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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奖获得者与儿童对话

谁发明了戏剧(上)

  幸亏人们不必向你解释什么是戏剧,因为戏剧是一种所有的儿童都知道的东西。这就是他们天天玩的那种游戏,他们编造一些人物和故事,想出一个个角色,把这些角色分配给每一个人,并共同或独自地即席演了起来。这就是戏剧。

  只不过是要演出一场戏,人们就得写剧本,背台词。你已经看到了,演戏剧跟你们玩的游戏很相似。儿童们整天在演戏。演员就是把你们儿童的活儿当作职业干的那些人。这就是区别。演员们就是靠干这些工作挣钱。

  戏剧是一种宗教上的礼拜式,即一种宗教仪式之类的东西。你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们的祖先洞穴人在还没有定居前靠的是采摘和狩猎为生。他们认为,每一头动物都有一个保护神。每当他们杀死一头动物,或是一只鹿、一只野山羊、一只羊羔,他们就会害怕受到其保护神的惩罚。他们怎么办呢?他们干脆把狩猎野山羊当作游戏来组织。他们戴上山羊面具,和动物一起玩一场游戏,玩着玩着,其中的一头动物突然被杀死。他们认为以这样的方式可以宽慰山羊神,山羊神就不会发怒了。

  有些古石器时代的洞穴里会出现这样的图画。在法国南部比利牛斯山脉的"杜克斯弗雷尔"洞穴里的墙壁上,就画着这样一幅早期人们狩猎景象的画面:一群山羊在吃草,你仔细地看,就会发现,山羊群里有一个扮做山羊、手持标枪的人。他戴着一个面具,身披一张羊皮,给自己涂了颜色,大概他在自己身上也涂抹了粪便,以便散发出山羊的那种气味。他模仿着他所要捕猎的那头动物的动作。他就这样靠近他的牺牲品,你懂吗?私下里却盘算着如何欺骗这头山羊,好让野山羊以为他是它的一个同类。此外,他想用他的游戏来抚慰这头动物的保护神。只有这样,神明才允许他杀死这头动物。这种行为就是宗教仪式。这种用毛皮和动物面具化装的宗教仪式,在世界上许多地方都曾有过。类似的面具、化装和仪式在今天你还可以见到,你想一想狂欢节吧。

  古希腊戏剧便是在完全相似的情况下产生的。这大约是公元前2000年的事。在这方面,动物面具化装也总是占有一定的地位。最后动物被参加仪式的人吃掉。如果没有一种宗教仪式,一种神圣的敬神的庆典,这种戏剧算什么名堂呢?在这个残忍的宗教仪式上,祭神的动物被吃掉,人们喝它的血。这头羊,它被挑选出来,并被作为所有人的罪孽的代价。古希腊戏剧就是这样产生的。

  还是回来谈谈游戏吧。在我的剧本《幼儿耶稣的第一个奇迹》里,反映出了玩耍的重要性。在剧中,我讲述了幼儿耶稣与圣母和圣约瑟一起逃亡,最终到达雅法的经历。雅法,这是柚子的出产地。他们在城里寻找落脚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所简陋的小屋住下。约瑟出去寻找工作,圣母当洗衣工辛苦劳作,以养活家庭。幼儿耶稣站在街头,想和孩子一起玩耍。但是他被当作是外国孩子,别人都听不懂他的方言。孩子们推他,嘲笑他。于是幼儿耶稣便决定创造一个奇迹。他发明了一种极妙的游戏:用黏土捏小鸟儿,对着泥鸟儿吹口气,使它变成了一只活鸟儿。这个奇迹突然使所有的孩子都愿意与他一起玩耍,成了他的朋友。他们大家在一起捏出了4个爪的鸟儿,一根小香肠,一条蛇,一条长着12个翅膀的怪蛇,一大堆粪便,最后还有一只猫——幼儿耶稣让它们全都飞了起来!

  最后,由于城市执政者儿子的到来,破坏了他们的游戏。于是后人把它作为一个明喻:有权有势的人不喜欢普通的人们,尤其是不喜欢他们展现他们的思想和想像。

  《幼儿耶稣的第一个奇迹》是一个古老的故事,我在公元二三世纪有关耶稣生平事迹的古老文献中査找到了这则故事。今天在意大利,还有一些乡镇仍然还在演出类似这些内容的戏剧,即所谓的神秘剧。譬如有一出这样的戏剧,讲述耶稣如何进地狱,在那里杀死魔鬼,将亚当和夏娃救出地狱的故事。

  我们演出一场戏,或作一次演出,如果表现的是一个虚构的事件,或许这是我们在电视里曾经看到的事件,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你和你的朋友们玩老鹰捉小鸡,玩捉迷藏或小偷和警察,那么这就是即兴演了一场戏,难道不是吗?给每个人分配角色:你演小偷,我演警官,他演警察。现在开演。小偷表演,他如何偷东西,这就是说,他假装这样。警察出现,小偷逃跑,警察喊叫,警察认出了小偷,抓住他,逮捕他并装作要铐住他的样子。

  但是今天儿童们常常玩"战争"游戏。你们互相开枪射击,表演飞机飞翔的动作,扔炸弹或发射火箭。你们这样做总是在表演现实,你们表演了你们生活在其中的世界,或者是你们对这个世界的想像。你们在电视中看到战争,所以你们所演的战争跟电视上报道的战争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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