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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现代普罗米修斯妇女

  一、女权主义者?(1)

  希拉里说:“如果把没有薪水的家务劳动与有薪水的工作加在一起,女人撑起的不只是半边天。”在美国和全球几十个国家,她都一再强调指出女性要参与政治和政府、竞选公职,在社会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在她的强力推荐之下,奥尔布赖特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女性国务卿,她自己更是身体力行,创造了首位美国第一夫人竞选公职,并且成功当选的历史。那么,她究竟是否是一位女权主义者?妇女的权利也是人权能在多大范围得到认可?

  早在60年代,希拉里就读于韦尔斯利学院的时候,美国妇女为争取黑人在政治、社会、教育和法律等方面与白人的平等权利和地位,与男性一样积极投入到民权运动中,但是,运动中的女性却普遍受到男性的歧视,于是,她们愤而起来为反抗根深蒂固的男权观念而在各个领域展开了大规模的妇女运动,希拉里不仅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参与者。她在韦尔斯利学院毕业典礼上成为第一位发言的学生代表,人们普遍认为希拉里的演说标志着韦尔斯利的成熟。不过,妇女地位的提升确实需要一个过程,一个甚至十分漫长的历史过程。从这件事中可见一斑:当题为《韦尔斯利学院1875—1975:妇女们的一个世纪》的正式校史在1975年发表时,希拉里·黛安娜·罗德姆、她对学校的影响以及她那有历史意义的演讲都未被提及。

  1969年,她成为耶鲁法学院录取的27名女生之一。27名不算多,但与她们之前的女生数相比却已算得上是一个大数目,这意味着妇女的确在社会的总体进步中逐渐获得了一些属于她们的权利,比如受教育的权利。

  希拉里那时已是妇女权利的倡导者,但她在玛丽安·赖特·埃德尔曼的影响下更多地关注的是儿童问题。

  在她与比尔一起为麦戈文竞选奔波的时候,从当时美国全国的情况看,妇女竞选职位的前景还是十分暗淡的。缅因州参议员玛格丽特·蔡斯·史密斯可以说是到了顶。“当你说‘州长’或‘参议员’时,你想到的只是男人。”但希拉里的才能还是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她被推荐到弹劾调查尼克松的法律小组中工作,就这样,非同凡响地,这个在60年代的戏剧中坐在观众席前排的姑娘———从芝加哥的马丁·路德·金事件到民主党全国大会,到黑豹党审讯,直到60年代最后一场演出的麦戈尔文竞选———现在站到了70年代第一出戏的舞台中央。但与她一起共事的大多还是男律师。

  1974年,希拉里到阿肯色大学执教时,阿肯色大学里加上希拉里也就只有两名女法律教授,其他的女性教职员也不多,自然,女学生也多不到哪里去,因此,希拉里一进入大学执教就显得十分突出。

  1976年,克林顿出任阿肯色州司法部部长一职时,当时的阿肯色州州长戴维·普赖尔的妻子芭芭拉·普赖尔确立了自己作为政治家夫人的独立性。当她有一天梳着一头古怪的欧式卷发出现在公共场合时,阿肯色的公众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从那以后,对他们那位州长夫人的评论显然不仅仅是看来比较激进的发型。

  希拉里认为对芭芭拉的批评是不公正的,为了对她的行为予以声援,她也烫了头发,但她一直都不是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在她看来,抗议需要通过写文章与演讲等理智的方式来进行。她确实用比较理性的方式来思考女性的权利与地位,并利用她的州长夫人、总统夫人、女参议员的显赫身份为妇女仗义执言。

  为了符合选民的要求,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个性与她个人的事业而全力支持自己的丈夫参加竞选,但她也同时从她那些越来越多的积极参加社会活动的已婚妇女朋友们那里,了解到保持自己原有的个性形象是可能的。她鼓励更多的女性摆脱自己的附庸身份,不再充当花瓶或者全职主妇的角色,而是去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她早在阿肯色州时期便是坚定的身体力行者。罗斯法律事务所1979年提升她为合伙人,使她成为公司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妇女。她尽力在参加繁忙的公务活动和参与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上保持平衡。

  希拉里的目标自然不仅是她个人地位的独立,在追求男女平等的道路上,她思考得更多,走得更远,她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女性从丈夫的背后走出来,走上生活的前台,为此,她从不放掉在公开场合的每一次造势的机会。她经常引用自己信奉的卫理公会创造人约翰·韦斯利的话。韦斯利告诫信徒们:“只要有可能,就要尽你所能,以一切手段,用一切方法,在一切地方,用一切时间,做一切好事,帮助一切人。”

  1992年8月,希拉里再次来到她的母校韦尔斯利女子学院,在韦尔斯利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她说的更多的是什么呢?她仍然在替所有的妇女同胞代言:“当今的妇女面临残酷的选择。你们知道,规则基本如下:如果你不结婚,则属反常。如果你已婚但没有孩子,你便是自私的‘雅皮士’。如果你已婚,也有孩子,后又外出工作,那你就是个坏母亲。如果你已婚,又有孩子,但是呆在家里,你白白浪费了所受的教育。如果你没结婚,就有了孩子,而在还在外面工作担任新闻播音员,那么你一定与副总裁有瓜葛。”

  在八年的白宫生活中,她经常会见患有乳房癌的妇女,并于1995年母亲节发起了“增强保健医疗和乳房X光检查意识运动”,她鼓励年长女性接受乳房X光检查,最大程度地减轻那些患乳癌的妇女的恐惧与不安,并促使那些未患病的女性及早进行检查。

  1995年,她进行了一次不是与总统一起的海外超长旅行,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会晤南亚五国那些乡村与城市的妇女,了解她们的生活与工作状况。巴基斯坦总统夫人纳斯琳·莱加里与女总理贝纳齐尔·布托的反差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更深地体会到女人要打破世俗的束缚,在公众生活中担当领袖角色,甚或仅是从事一种曾经以男性为主的职业时,都要面临许多压力和挑战,但她同时也欣喜地看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女性正在学会捍卫自己的权利和尊严。

  与克林顿出国访问期间,她每次都会借机宣扬她所关心的妇女权利问题,甚至有时脱离总统的正式代表团,单独深入到女子学校等处进行探访。在泰国访问时,她与泰国政府和妇女团体的代表们开会,研究制定针对当地贩卖女性尤其是年轻女性的犯罪活动的惩罚措施。她从来不曾“停止思考明天”,她像比尔一样,相信男女平等,但她从来都不是共和党宣传的“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她远没有那些焚烧胸罩的女权主义者激进,她承认两性差异,主张逐步转变观念。她说:“根据我所了解的女权主义的定义,我认为它的含义中并不排除母亲在生活中的价值,如养育孩子,照顾丈夫。但这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她从来不曾抛弃她作为女儿、妻子和母亲的责任。在养育切尔西的问题上,她还远比别人想像的保守,对于女儿穿迷你裙一事所表现出来的惊讶便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更早一些的时候,在阿肯色州,希拉里就一直以温和的女权主义者身份出现。

  希拉里还曾经积极地支持一场为降低阿肯色州极高的少女怀孕率而发起的运动,但她的支持是以进步主义说法和保守主义说法两者奇特的结合来表示的。1986年夏,她拥护“警惕青少年怀孕”计划,认为根本的一点是给女孩和妇女提供更多的受教育机会。可是,她并不鼓励采取安全措施和避孕方法而是支持禁欲。“关键不是控制生育,而是控制自己。你完全可以说个不字。”她宣称,“儿童涉及性活动,”这在道德上是错误的。“它违背传统的道德准则。性活动激发出来的情感、知觉和经验是儿童尚未具备条件对付的。”

  希拉里曾于1977年协助编纂了《阿肯色妇女合法权利手册》一书,并分别于1980年和1987年协助更新该书内容。她担任过美国律师协会第一委员会即职业妇女地位委员会主席;还在数目众多的关注阿肯色州和全国妇女问题的其他专门小组工作过。虽然她借助女权主义的观点来观察世界,但她宁愿把妇女问题说成是“人的问题”,也不自称是女权主义者。

  在大多数情况下,她在讲话中尽量避开用女权主义的字眼,却作出了主张男女平等的雄辩。在真正的女权主义者那里,她似乎太过温和,但在那些一贯地匍匍在男人脚下的妇女那里,她似乎又多少显示出了一些“大逆不道”。“选择”一词应该是她的温和的女权主义观点的基石。1992年8月在韦尔斯利毕业典礼的演讲中,她说:“你可以成为公司高级职员或是研究火箭的科学家;你可以参加公职竞选;或是仅仅呆在家里带孩子———但是现在你可以作任何一种选择或所有那些选择,总之,它们可以成为你生活中的工作。”

  她认为妇女仍然需要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取得平衡,并且她基本上做到了,但她反对任何想把她只划入职业妇女或妻子或母亲的企图。她说:“我是这一切的全部,我比各个部分的总和还要多:我就是我。我曾经尽可能地拒绝过,并将继续拒绝这种试图剥夺我或其他任何人的个人尊严和本性的固定分类办法,因为我所希望的是……一个共同体,我们能在其中相互庆贺,并认识到我们自身的复杂性。”

  希拉里不是天生的女权主义者,她是妻子、母亲、女儿、姊妹、学生、律师、儿童权利活动家、法学教授、教徒、政治顾问、一个普通的公民等角色的统一体。

  她说,对于妇女参政或从事职业有些学者称之为“政治女性化”,她则称其为“人性化”。她重视男女两性的差异,提倡的是尊重两性差别基础上的男女平等。她是女权主义者,但从来都不是激进的女权主义者。

一、女权主义者?(2)

  附:希拉里1992年在韦尔斯利学院毕业典礼上的演讲词

  在韦尔斯利学院毕业典礼上的演说

  希拉里·克林顿

  尊敬的基奥汉校长、理事们、全体教工、学生们、家长们、朋友们和92届毕业生们:

  这是我第二次站在这个讲坛上发言。第一次是在23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即将毕业的高年级学生。同学们推选我作为这所学院历史上第一个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讲话。

  我不能把1969年那次讲话当做我个人的讲话。它反映的是我的同学们的希望、价值观念以及志向。那次讲话充满着当你21岁时才会用的血气方刚的语言。但是对我来说很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相同的希望、价值观念以及期望极大程度地影响并决定了我日后的成年生活。

  我们强烈反对那些限制我们改造世界的能力的观念。我们看到期望与现实之间存在的差距。在本学院所受的韦尔斯利式教育激励我们努力去填补这个差距。于是我代表69届的同学们说道:“当前的挑战是实施政治主张,实现看起来不可能的事,这是一种艺术。”这仍然是对当前政治的挑战,尤其在愤世嫉俗成风的今天,更是如此。

  当时我所提及的志向是:在相互信任、彼此尊重的气氛中为创建密切协调的生活而奋斗。我的意思是一种将个人在爱情与工作中的自我实现与承担更大范围的社会责任结合起来的生活。

  毕业典礼和我的豪言壮语结束了。我直奔瓦班湖,从此开始了我的成年生活。在那时,或许今天仍是这样,除了在海边,禁止在湖里或其他地方游泳,但是,我喜欢破这个例:我换上泳装,把衣服堆在地上,摘下我那可乐瓶底儿似的深度眼镜(就是你们在许多图片中和全国各地出版物中见过的那种),趟水走到湖心。

  正当我欢快地游来游去,为自己挨过了一天而感到宽慰时,一个保安人员巡逻过来了,他把我的衣服和眼镜统统拿走了。可以想像得到,当我从水里出来后既找不到衣服又找不到眼镜时是多么吃惊。没了眼镜,我像瞎蝙蝠一样,只得摸索着,走回斯通·戴维斯。

  总算我运气,那一幕没有老缠着我。在社会新闻栏人家可以写这么一个标题:“指点他人的女孩自己却迷失了方向。”或者更恰当一些,像一些小报可能会这么写:“泳女被外星人变成盲女。”

  由于医学技术的进步我已不戴那种眼镜,而是换上隐形镜片,但我希望今天的视野会由于另一个原因而更为清晰:多年经验形成的洞察力。有机会和你们,尊敬的92届毕业生们一道回忆那段经历,对我来说是一种荣幸,更有一种回到娘家的亲切感,而且我也愿意更个性化,更有人情味。

  韦尔斯利学院培育、激励并且引导了我,它所给予我的不仅仅是知识,而且还有一种始终支持着我的价值观念。当年我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适合谈论建立一种和谐生活的挑战呢?

  还有什么时刻比1992年春天更适合探讨妇女与其所关心的问题呢?

  在过去几个月中,我走遍了美国各地,和许多妇女进行了交谈:他们有的在挣扎着抚养子女,勉强继持生计;有的在同限制他们加薪升职机会的性别歧视作斗争;有的关注着自己以及家庭的保险金额的上涨;有的因离婚后没有足够的或根本没有子女抚养费而使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有的目前没有适合的工作,仅靠越来越少的福利为生;有的则因流产又将成为犯罪行为而极度痛苦。我们必须倾听这些妇女的心声,我们必须关心她们。

  我也同妇女们谈到我们共同的愿望:教育子女,保证他们能够得到他们所需要的医疗保健,保护他们不受正在日益上升的街道暴力行为的侵害。人们要问我们的国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为什么我们的孩子在学校里不进行消防训练却让他们进行实弹演习?做母亲的当然为孩子们操心,这是母亲的天性。

  那些为孩子们准备好午饭的妇女、那些赶早班车去工作的妇女、那些在家长教师联谊会忙到很晚的妇女、那些把所有空余时间都用于照料年迈的父母的妇女,她们不需要听政府关于道德标准的说教。她们不必听关于一个从来不像一些人所想的那样正义或那样无忧无虑的理想化世界的宣传。她们和我们需要理解,需要人帮一把来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是的!我们需要实际帮助。我们大多数人正在尽最大努力找到自己生活中的平衡———经济平衡和心理平衡。

  在我看来,这个平衡是由家庭、工作和服务三部分构成。

  首先是你的人际关系。归根结底,人们需要友情、友谊、社团,因为生活需要有个掩蔽处,而朋友和邻居,工作中的同事,教堂里的相识———不论何时何地你必与人们接触,总之所有的人都会触及你的日常生活。如果你愿意,也可选择互敬互爱的婚姻。我有许多朋友,我们至今仍保持着很密切的关系。1965年我作为一名新生,从芝加哥郊区来到韦尔斯利。当时,学校和国家都正在经历着一段急速的,有时是动荡的变化时期。我和我的同学们都感到,这是考验人的时刻,也是要求人发挥最大能力和作用的时刻;反过来,从我们到校的那一刻开始便对学校提出了要求,发起了挑战。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甚至不能同意在政治上看起来很正当的一声喝彩。直至今天,当我们出席校友会,你仍可听见我们喊:“1—9—6—9韦尔斯利喂,又一年,不喝彩。”

  那时不常有什么值得欢呼喝彩的事情。我们成长在被梦想与幻灭支配的年代。我们梦想民权运动,梦想和平,梦想太空计划。而我们的梦想破灭始于肯尼迪总统遇刺身亡,使举国上下不和的越南战争加速了这个幻灭的进程。当然,还有贫困、种族主义以及绝望情绪。最可怕的莫过于绝望,那时它在一些市中心爆发成熊熊大火而且至今仍在燃烧。那10年,继“我有一个梦想”之类演讲之后便是“音乐死亡之日”之类的歌曲不绝于耳。

  当马丁·路德·金被杀害时,我正在韦尔斯利校园里,我和朋友们戴上黑纱,满怀痛苦和愤怒,到波士顿街头游行———那种心情和你们许多人在得知殴打黑人青年金的警察被宣告无罪释放时一样。

  在以后的几年中发生了许多变化,情况虽说有好转但是也有许多事情仍是老样子,或者变化不像我们所期望的那么大,何况有些事情又变回去了。

  每一代新人都会把我们带入新的领域,变化是必然的,进步却不一定。变化是自然法则,而进步则是对社会和生活二者的挑战,需要披荆斩棘,突破重重难关。韦尔斯利不仅确立了女子学院的重要地位,而且明确其教育宗旨为:培养一代有所作为的女性。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适合谈论对妇女们的那些挑战?还有23年前当我站在这个地方时,绝没料到过———更别说相信了———我会与一个叫比尔·克林顿的人相爱,并跟随他去一个叫阿肯色的地方。基于你们与我之间相差这么多年,我愿坦诚相告,我非常高兴当时自己有勇气作出这个选择。

  第二点,你的工作。对于你们中的一些人,这也许会与你们对所属团体的贡献相重合。而另一些人,将来或许不从事家庭以外的工作(我并不是指非自愿的失业)。但是,你们中大多数人会在生活中某个时刻去工作挣钱,也许从事那些过去没有妇女的份儿的工作,或者诸如养育、护理等职业,在这些职业中妇女仍是骨干力量。你可以成为公司高级职员或是研究火箭的科学家;你可以参加公职竞选;或是仅仅呆在家里带孩子———但是现在你可以作任何一种选择或所有那些选择,总之,它们可以成为你生活中的工作。无二“新我”的真正重大的时刻!

一、女权主义者?(3)

  第三点,对于我自己来说,也是我所希望于你们的,许多年前我谈到的和谐生活的第三个因素:服务。作为学生,我们常常热烈争论每个人究竟应对社会负些什么责任,而我们反反复复地论证我们学院的拉丁箴言的真正含义———“不要为人所治,而要做治人者。”对于这个我当年辩论过也是我现在所相信的问题,我从剧作家,也是捷克斯洛伐克第一位自由选举产生的总统哈维尔那儿得到了最有说服力的解释。在从狱中给他妻子奥尔加的一封信中,他写道:“生活中一切有意义的事情都是以超脱个人存在为特征的———超出‘自我保护’的局限———面向其他人,面向社会,面向整个世界……只有通过往外看,通过关心那些纯粹为生存而奔波的人,通过将你自己不断地投入到骚动混乱的世界,直到使你的话产生影响为止———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我首先认识到我最关心的服务项目是当我还在法学院的时候,那时我在耶鲁大学医院和“儿童学习中心”与孩子们在一起,通过法定服务成为他们的代表。在那儿我的第一个暑假就花在为“保护儿童基金会”工作上了,“孩子们在家庭与社会中的价值”是我怀有深厚感情的问题。我的经历使我有资格对此发表意见。而且我期望我的话对孩子们能起点作用。你们中一些人或许已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人生模式:艺术、环境、人权问题———不论它是什么———对许多人来说,既然它就在前面,那么就得承认它。

  我所关心的是如何使孩子们有价值,我希望当我向你们解释原因时,请你们多多包涵。“美国梦”是两代人之间的一项契约。或者,如有人曾说过的,在为下一代打好基础后,前代人将留下钥匙给他们。我们通过爱孩子报答父母曾给予我们的爱———我们通过把机遇给其他人而报答给予我们机遇的社会。事情本应如此。但是,事实上,你们知道,事情并不是都这样。许许多多的孩子在经济上、社会上、精神上正处于贫困之中,他们的前途黯淡,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未来不好。不论你们有没有自己的儿女,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意识到有必要制定一个切实的国民家庭政策以扭转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这个国家里,那些绝对不可原谅的忽视孩子的现象。

  如果你有孩子,你就必须对他们承担最高的义务,而且还将面对与他们分离这一最严重的挑战。如果像我在你们这个年纪,你们现在不懂或仅略懂一点父母之道的秘诀,我敢说,做父母的艰辛并不亚于任何在职训练。

  我记得在一个漫漫长夜,女儿切尔西才四个星期大,她整夜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不住。我在政治学专业里所学的课程看起来根本不顶用。我看着怀里的女儿说:“宝贝,你从未当过婴儿,我呢,从未当过母亲,我们只得互相帮助共渡这道难关了。”到现在为止,我们确实同舟共济。她对于我和比尔,一直是我们生活中最大的欢乐,看着她成长发展,我更感觉到帮助所有的孩子这一任务的迫切性。

  帮助孩子们的方式很多。你可以在个人生活中奉献自我,孝敬父母,你可以通过药物或音乐,社会工作或教育,商业,或者政府服务来帮助他。总之,不论是大到制定政策还是小到烤甜饼,你都能给他们帮助。

  然而,如果对妇女们或是关心这些事情的男人们说:我们必须在照顾自身家庭与照顾人类大家庭之间作出选择。这显然是错误的。

  在最近一期《神牧书信》中有一篇题为《将孩子和家庭放在第一位》的文章,基督主教全国大会捕捉到了私与公这两个职责之间的相互作用:“没有哪个政府会爱孩子,没有哪种政策能代替家庭的关怀,”主教们写道,“但是政府可以支持家庭或者破坏家庭……在如何最好地帮助解决家庭问题的讨论中,一直有一种不恰当的、不必要的虚构的两极化现象。孩子们的未来同时取决于他们父母的价值观和国家的政策,这是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

  正如我丈夫所说的:“仅靠家庭价值观念不能喂饱饥饿的孩子们,物质上的保障并不提供道德、精神的指南针,我们知道,两者都不可缺少。”

  45年前,我国最大的威肋来自“铁幕”的另一边,来自能够推毁整个地球上生命的核武器。谢天谢地,这个威胁,现在已成为过去。

  今天,我们最大的威胁不再是来自外部的某个邪恶帝国,而是来自我们自身内部这个无动于衷的帝国,它容忍破裂的家庭、没有父母照料的孩子们、需要设防的学校以及普遍贫困、种族主义和暴力行为。

  至少要再过一年,我们的国家才会把孩子的问题提到全国日程上来。如何对待孩子应当是日程优先考虑的中心议题。否则,其他问题都会无足轻重。

  我恳求你们不仅仅培养那些决定个人生活中的选择的价值观,而且要坚持那些包含这些价值观念的政策以培育我们国家的孩子们。

  “嘿!希拉里,”你们中有些人或许正在想,“我不得不还清我的学习贷款。可我甚至没法找到一份好差事,更别说去爱某个人了。我为什么要替这个世界瞎操心呢?我们这代人已没有你们当初那么多的梦想和幻想了。”

  我听见了你以及数百万和你一样的妇女的心声。当今妇女,确实面临许多艰难的选择。社会上的传统往往是这样的:

  如果你不结婚,则属反常。

  如果你已婚但没有孩子,你便是个自私的“雅皮士”。

  如果你已婚,也有了孩子,后又外出工作,那你就是个坏母亲。

  如果你已婚,又有孩子,但是呆在家里,你白白浪费了所受的教育。

  如果你没结婚就有了孩子,而且还在外面工作,担任新闻播音员,那么你一定与副总裁有瓜葛。

  你们看,如果你听从那些订出这些规则的人们,你可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最安全的做法莫过于收起你的毕业证书,蜷到床底下,呆着别动。但是,朋友们,请允许我给你们建议一种变通办法以结束我的讲话。

  坚持你们的梦想,迎接超越自己、创造新我的挑战,只有超越自我,你才能发掘你自己;关心那些你本不必操心的事情;投身于这个世界,使你说的话变得有价值、有影响力。

  不论你是在为孩子们还是为其他事业奋斗,享受你的人生的盛宴吧!生活没有彩排的机会,你将不得不即兴发挥,演好每一场戏。惟一可以做的准备是你们也已做过的那些事情:受尽可能好的教育,不断从文学、《圣经》和历史中吸收知识,尽力去了解人类的经验。这样你才会有真正明确的路标,引导你朝着正确的决择前进。

  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多记住你们彼此之间的共同之处,少想那些企图分裂你们的人。而且,我还希望你们永远像现在从我这个位置所看到的形象:美丽、勇敢、不可征服。永远保持今天你们所怀有的庆典感觉。

  衷心祝贺大家!迎接面临的挑战吧!过了多少年后,我希望你们回首今天,把它当做一个引导你超越自我,创造独一无二“新我”的真正重大的时刻!

二、维护妇女的堕胎权

  “生命权”在美国是无处不在的一个重要概念,它已经溶化在人们的血液里,因而在美国社会中,牵涉到生命的堕胎问题才会成为一个人人关心的、构成一个人的基本立场的大问题。

  共和党保守派在对待堕胎的问题上持反对观点,他们认为胎儿本身已经是一个生命,“堕胎”就等于谋杀,而民主党自由派则说堕胎权是妇女的个人自由,他人无权干涉。

  在布什上台之前,美国的法律是允许堕胎的。但自从布什上台之后,一切发生了改变。

  因为布什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一直严格反对除强奸以及近亲结合之外的任何堕胎。所以在2001年布什政府宣布,禁止那些进行堕胎和为这种行为提供咨询的非政府机构享用政府的资金。2003年11月,布什又签署了新法律,禁止在美国进行晚期堕胎,违法的医生会被判处两年的徒刑。这是自从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宣布堕胎是妇女享有的宪法权利以来,美国第一个对堕胎设下重大限制的法律。

  此举在美国引起了极大的争议,支持堕胎权的活动人士认为“美国共和党正将合法堕胎的法律依据一点点粉碎”。反堕胎法的出台最终引发了一场华盛顿的“百万妇女大游行”,抗议布什政府在堕胎方面的保守政策。4月25日,在美国全国妇女协会等组织的协调下,来自美国各地支持堕胎权的人士以及来自57个国家的代表当天中午齐聚华盛顿国家广场,参加了名为“为妇女的生活而游行”的大规模示威。组织者声称,有一百多万人参加了这次游行示威。示威队伍从华盛顿国家广场出发,浩浩荡荡地向白宫进发,然后又沿着宾夕法尼亚大街前往国会山,他们高举着“自由等于选择”、“让堕胎合法化”、“美国不能管我的子宫”和“把布什选下台”等标语,抗议布什政府对堕胎做出种种限制,侵犯女性堕胎的权利。他们反对布什禁止资助国际人口组织的政策,谴责布什的政策不仅伤害了美国妇女,而且伤害了世界各国的妇女。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一些女权活动家以及一些著名女演员参加了这次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并且在集会上发表了演说。游行队伍举着各种各样的标语从白宫面前经过,一边走一边呼喊着:“我的身体不是公共财产”,“这是你的选择不是他们的”等口号。

  已是纽约州参议员的希拉里也出现在本次游行示威活动中,她说12年前堕胎的支持者们在华盛顿进行了同样的游行,六个月后她的丈夫比尔·克林顿就被选为美国总统。希拉里还说:“在过去的12年中,我们不需要游行,因为我们有一个尊重妇女权利的政府(克林顿政府)。现在我们惟一可以避免一而再,再而三游行的方法就是选举约翰·克里当选总统。”

  希拉里所说的的确是实情,民主党一贯支持堕胎,克林顿上台伊始,就指派了两位支持堕胎的最高法院大法官。而作为一直鼓吹妇女享有更多权利的希拉里自然也成为这样一个大规模游行队伍的支持者,尽管她参加集会的另一个目的是为民主党候选人克里参加11月份的总统竞选造势。

  希拉里从来都把改善妇女地位和增进妇女权益看成自己的分内之责,因而也就无怪乎有人把她称作普罗米修斯妇女了。

  在希拉里看来,“维护堕胎关系到妇女是否能获得完全的平等地位”。非常有趣的是克里的夫人特丽萨与希拉里唱了反调,她直率地表示:“我比很多女性都老式。我并不认为堕胎是无所谓的,这是对生命的终结。”也就无怪乎有人建议民主党候选人克里把他的这位说话不加考虑的太太给锁在柜子里了。

  希拉里除了支持妇女享有堕胎权外,对同性恋也有较宽容的看法,她主张法律上承认同性恋夫妻的合法性,赞同同性恋者公开在军队中服役。克林顿在看待同性恋问题上与她持有相同的观点,在他的总统任期内,曾经邀请过同性恋者进白宫参加晚会,自己也前往同性恋组织发表演讲,朋友圈子里对同性恋者也一视同仁。希拉里在竞选纽约州参议员时,其竞选纲领中写明支持外籍同性伴侣移民美国条文,等于她认可同性恋应该合法化,但她终究是温和的女权主义者,所以在公开场合她又不赞成同性婚姻合法化,这其中的关键原因大概有她出于竞选的考虑,不愿失去过多的保守派选民的选票。

  不过,她于2000年与纽约市市长朱利亚尼一起参加在纽约第五大道举行的纽约同性恋者大游行又是她支持同性恋者拥有与异性恋相同权利的一种象征行为。

  妇女、同性恋者,社会上的任何弱势群体都享有人权。她说:“剥夺或不允许女性享有教育及基本的医疗保健,是涉及人权的问题。限制女性,不让她们参与经济、政治及社会生活,也是涉及人权的问题。”

  希拉里为女性发出的呼吁难道不令女同胞们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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