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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成就无上正觉

  不是闲云野鹤,不是飘逸洒脱,而是苦苦求索。当日,释迦牟尼不顾天黑路险,为了脱离万丈红尘,寻求超越自我的真如境界,他率领五个弟子,冒着茫茫的黑夜又继续上路了。生命不死,追求不止。

  释迦牟尼一行,渡过恒河湍急的奔流,攀过灵鹫山,这一天清晨,来到摩竭陀国的王舍城。

  在一轮朝阳的照耀下,王舍城像一座庄严肃穆的宫殿。这里京城的民众,平时是不轻易流露出热情的,可是这一天非同平时,人群潮水似的涌到大街上,越来越多,挤得水泄不通。全城钟鼓齐鸣,咚咚与铿锵之声,在蔚蓝的天空中,在金色的朝阳里,此起彼伏,回荡不止,充满了节日的气氛。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它标志着这一古老民族的苦难时刻已经结束,令人景仰和眷念的时刻,即将开始。

  这时,国王频婆娑罗正站在王宫主殿的最高处,观赏京城的风光。他的视线忽然穿过碧瓦高檐,见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异常。于是,他惊奇地转回身子,问身边的侍臣:“今天京城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民众欢天喜地,这么热闹?”

  侍臣回答道:“启禀陛下,听说有一个沙门到王国京城里来了。”

  “一个沙门来了,这还值得惊动全城的人?”

  “不,这人不是一般的沙门,他是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的太子,名叫悉达多。这个人为了救渡众生出离生死苦海,追求人生离苦得乐的道法,舍弃家国,出家修道,发誓不得正果不见父王。今天他们师徒一行来到我国京都王舍城。民众为了表示对他们的爱戴,全都出来欢迎他们。”

  “唔,怪了,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陛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频婆娑罗王先是感到惊诧,继而大惑不解:迦毗罗卫国怎么出了这样一位太子?于是,频婆娑罗王立即命令侍臣前去追踪释迦牟尼一行,看看他们到哪里去,竟干些什么,然后速速回来禀告。

  几天后,奉王命的侍臣探听清楚,回来启禀道:

  “陛下,那位出家的太子和他的弟子们在京城里住下了。”

  “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陛下,他们住在郊外的树林里,过着托钵乞食的生活。”

  “你亲识眼见吗?”

  “是的,陛下,我亲眼见到了。那位太子穿着破旧的袈裟,早晚在街巷里乞食募缘,不择饭食好坏,不分菜肴精粗,且钵子盛满饭食就回到树林子里。吃过饭以后,他就用山涧的清流洗漱,然后端身正坐,修习禅定。”

  频婆娑罗王听到禀告后,心里涌出一股无比的好奇和敬仰:“快备象辇,朕亲自去看看他。”

  当天,这位国王就乘坐象辇,来到释迦牟尼参禅的地方。国王一下车,但见这位太子相貌严肃,心无私曲,湛然如一泓潭水,纹丝不动地端坐在一棵树下,气氛肃穆而和谐。国王立刻向他恭敬地参拜,然后在太子右侧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直言询问:

  “尊敬的太子,你在这样风华英年的时候,生在王者之家,却毅然舍弃历代的荣华,漂流异乡,辛辛苦苦地求人受一餐之施,宿一席之地,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频婆娑罗王等着太子回答,可是太子凝然不动,双目微闭,安详禅定,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喂,太子,你怎么不说话呢?”国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亮眼盯着释迦牟尼:“我想,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不握有权威和财富这两大至宝,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在世上徒然走一遭儿罢了!人要是没有势力和财富,就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和敬服;至于丧失了声色的享受,那还有什么人生情趣?可你,尊贵的王子,把权势和财富舍弃了,把五欲远离了,爬山涉水,饥饱劳碌,去寻求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法。我看,你不过是徒然使自己受苦罢了!……”

  释迦牟尼仍然无动于衷,好像一切文字的概念,一切语言的信号,一切感情的传递,都不能打入他安详的禅定境界。他不视,不听,不觉,入静,入空,入定,入圆了!

  “太子……”

  生性倔强的频婆娑罗王无奈地皱着眉头,还想说下去。这时,一个侍臣上前劝告说,既然这位出家的太子趾高气扬,不闻不理,那就算了。另外几个侍臣建议国王,不如干脆把他驱逐出境。频婆娑罗王不听他们瞎嚷嚷,嘱咐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太子,不得轻慢,不可小觑。国王又逗留片刻,然后快快地率领侍臣们扫兴而归。

  当天晚上,频婆娑罗王忽然收到释迦牟尼弟子送来一封信笺。这位遭致冷遇的国王把来笺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心里似懂非懂:

  结跏跌坐,正念观察,以大悲心而为屋宅,智慧为鼓,以觉悟杖而击扣之。告诸烦恼,汝等当知,诸烦恼贼,从妄想生。我法身家,有善事起,非汝所可,宜速出。若不速出,当断汝命。如是告之,诸烦恼贼,寻自退散。

  次于自身善起防护,不应放逸,于刹那中有少动念,应当观察,以正智钩制令正住。

  以方便慧而为大将,用四念处以为守护。本觉心王第一义禅定宫阙,安住不动,犹若金刚。以智慧剑,斩烦恼贼,破生死军,摧伏魔怨。

  如是静虑,一切有情,发心非难,时常不懈……

  空空了了静中禅,趺坐树下对夕岚;平淡生涯深自得,世缘终浅对君谈……

  这位君王用威严的目光在信笺上扫来扫去,实在捉摸不透,那位出家的太子到底在对他谈些什么。从这封信中,他先是觉得,太子很不礼貌,怪罪国王去打扰了他的禅定,视为烦恼,视为贼祸。最后又体味到,他们似乎有一点儿因缘,太子好像邀他前去谈一谈……侍臣们无不以为太子出语傲慢,目中无人,并直谏国王,干脆免了口舌,不要去理睬他。然而,频婆娑罗王却决定再去拜访释迦牟尼。众臣们一致认为,那个身披破袈裟的出家人孤傲放肆,一身乖戾之气,国君没有必要再去拜教,不如把他叫到宫里来。

  频婆娑罗王手捧着信笺,沉默良久,深思熟虑地表示:“不,朕要亲自去,去跟他敞开心扉地谈一谈。看样子,他有话对朕说。”

  其实,释迦牟尼是在用信笺告诫国王:人生在妄执沉迷中,犹如在浓云密雾笼罩之内,生命与生活始终在烦恼报业的圈子里滚转无止。在静虑清心中,无染无杂地静坐禅定,清涤本身,独处安然,以智慧之鼓,击退烦恼之魔……他与频婆娑罗王或许稍有薄缘,但愿能够直抒胸臆地一谈,引为妙趣。

  这位国君,果真又坐着象辇,在众臣的簇拥下,又一次前来拜教。他仍然坐在那块石头上,闪动着乌黑莫测的眼睛,温和而又耐心地期待着聆听释迦牟尼的面示。

  “国王陛下,”释迦牟尼用充满善意的眼光望着频婆娑罗王,开始了初会的寒暄:“不要因为众人对你的颂扬和赞美,而沾沾自喜,众人对你的赞语和尊崇,是因为你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

  “太子,谢谢你的忠告。”

  “国王陛下,上次会晤时,你对我说些什么?”

  “太子,那一天难道你什么也没听见?”

  “失敬失敬,我确实什么也没听见。成就了般若三昧①,心空,耳空,目空,性空,五体皆空。”

  ① 是佛教禅定的一种,谓修此禅定,十方诸佛均现眼前。释迦牟尼之前,原已有佛,均已涅槃过世。

  “啊,原来是这样!”

  于是,频婆娑罗王把前次对太子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太子,”最后,频婆娑罗王大言不惭地口吐狂语:“我确实为你的高尚品德和虔诚的追求而深深感动。我要表明的是,如果太子愿意转念还俗,可能你不肯委屈受人的恩惠,那么,我可以供给你骁勇善战的军队,优良的战车,丰盈的武器,然后你可以率部征战,威震四海,势不可挡,去占领四邦邻国,立即就能成为一国之王。你想,这该是人生多么大的幸福和荣耀!”

  释迦牟尼听了,脸上掠过一丝黯然的神情,摇头苦笑:“陛下,疆国这种财富,帝位这种权势,确实是世上最大的珍宝。我衷心地感谢你的厚意。”

  此刻,正值霞光倾泻的傍晚,一缕缕天边虚飘的彩云,在晚风中闪烁滚动,升升沉沉,瞬息变幻,时腾时灭。释迦牟尼伸手指着远天的一块色彩浓重的霞团,对国王说:“陛下,你看,那块云霞就是你最贪恋的东西!”

  “什么?”君王眯目远望,不得要领,“哪块云霞?……”

  “是的,陛下所最贪恋、最渴求的东西,就像那块七彩鲜艳的云霞。现在请你向它注目远眺,耐着性子看下去,再看下去。等一刻它就会使你蓦然惊醒。”

  “唔,它会使我蓦然惊醒?”

  频婆娑罗王真有点茫茫然了。他举目望着天边那团绚丽的彩霞,在风流的吹动下,由瑰丽变成暗淡,由金蛇起舞变得破碎散乱。最后,慢悠悠地涣散化为乌有了。这位国君才了然地点点头,遐思蹁跹,神色黯然,侧耳顷听太子开示:

  “而今世上做王的,已经领有三疆四海,拥有足够享受的财富、土地、金银、珠宝、美女。可他们还是不满足。贪欲永无止境,占有永不满足。”释迦牟尼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五欲好像一个幻化的迷人的美女,迷惑你的眼睛,蒙蔽你的心灵,引诱你恣情纵欲,神魂颠倒,失智沉溺,最后致使你跳进汪洋大海。沉沦灭顶之灾而不觉。君王发命令,国人不得不去实行,而君王却以为这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至高无上的尊贵。实则国人因迫于君王的淫威,而不敢违逆。一旦君王的权势和荣耀,像天上那块霞云似的烟消雾散,那么,除了给人世上留下怨恨嗔厌,还有什么呢?这一切都是由于被五欲之念所捆缚,而执迷不悟。现在你还不知道,有一柄被一丝一发拴着的利剑,吊在你的头顶上,窥伺时机,送你残生,毁你性命。……”

  频婆娑罗王听了释迦牟尼的一番话,先是禁不住脊梁骨发凉,继而由沉迷不醒,猛感到一股断肠的凄楚,竟然涕泗交流,翻然大悟,合掌向释迦牟尼一拜再拜,并邀请这位至圣大贤到王宫里倾心晤谈,使君王深浴其德,早日圆觉。

  当天,释迦牟尼提出请求,想在这里的灵鹫山上开辟道场说法。频婆娑罗王欣然同意,表示号召京城的民众和百官侍臣们前来听法,虔诚供养。

  灵鹫山,又名耆阇崛山,坐落于王舍城东北郊,因顶峰似鹫,又有成群的鹫鹰长年在山中飞翔,故名。四世纪初,即释迦牟尼涅槃后八百年左右,中国东晋法显和尚曾赴印度取经,专程来到此山,瞻仰当年佛陀和他的弟子们说法参禅的地方。当时,一片蔓草荒烟的凄凉之景,不禁令他心酸落泪。据《高僧法显传》中记述:“佛说法堂已毁坏,止有砖壁基在。”法显禁不住对此幽然怀古,见景生情,三拜九叩,流连难去。

  当时在灵鹫山上为众生说法传道的释迦牟尼,从渐悟趋于顿悟。每天从早到晚,他都在讲“生灭四谛”、“五蕴缘生”和“因果定律”。当时,每天前来听道求法的人,扶老携幼,络绎不绝。有时,频婆娑罗王带着王妃和侍臣也前来虔诚聆听。几天之间,每日奔向灵鹫山的善男信女就达一万多人。可以想见当时的盛况了!

  “众生们,弟子们,”这一天,晨星已坠,朝曦东升,释迦牟尼又开始娓娓动听地讲道了:“到今天为止,我悟出一个宇宙人生的道理,就是缘生的道理。我说,世间一切万物均处于因果联索之中,依一切关系而沉浮变化,而产生各种现象。每一种事物的产生、发展和衰亡,都连带着种种因缘。事物的出现,是由于因缘的结合;事物的消亡,是由于因缘的分散。这就叫做缘生缘灭。正因为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缘生缘灭,变化无常,也就说明一切现象和事物,都是暂时的,虚假的,幻有的,如过眼云霓,如袅袅轻风,如水中泡影。从一个人的生命到整个世界,都不是永恒的,甚至包括我此间向你们传授的法,所谓万法皆空。既然万物缘生缘灭是不可抗拒的,那就说明一切皆空。我称此道为‘缘生性空’。”

  这就是后来佛经中所说的“人无我”和“我空”。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四大本空,五蕴非有,缘聚则合,缘散则离。有此故有彼,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① 见《金刚经》。

  这位佛教的圣人宣讲的缘生性空,是哲学,是科学,是历史,是逻辑学,是宇宙学。他着重于事物本质的分析和透视,从而告诫和警惕众生,人原来是生活在幻妄不实的境界中,应看穿眼前的现实幻景,清醒地放下名利物欲的贪得无厌,放下以惟利是图,放下损人利己,放下争权夺势,放下生杀予夺……

  这一天,可巧,频婆娑罗王也带着王妃前来听法。当这位国君听罢了“缘生性空”后,不知怎么着,只感到头昏眼花,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地一响,颓然昏倒在地上了。好像一双无形而有力的巨拳,一下子把这位尊贵者打翻在地。

  一时间,震惊了道场上的众人。

  当王妃和侍臣们把这位君王唤醒时,但见他哭丧着脸,在侍臣的搀扶下,强打精神走到释迦牟尼面前,含着眼泪,哀伤地问道:“太子,这缘生性空……难道朕的江山王国,富贵荣华,也在其中吗?”

  释迦牟尼感慨地颔首:“请恕我直谏,应作如是观。”

  “那么我……我的王宫,珠宝,金银……美妃呢?”

  “陛下,不仅这一切将缘生缘灭,化为乌有,连尊贵的陛下王位,也将摇摇欲坠,将来势必是虚影幻梦。有道是,‘万里江山空无有,一天星斗化清风’!”

  “啊!……”

  频婆娑罗王不寒而栗,禁不住哀呼一声,好像突遭五雷轰顶,陷进了阿鼻地狱,清癯苍白的脸上现出惊慌之色,跪倒在释迦牟尼面前,双手揪住袈裟襟不放,哭天号地,哀求立即皈依正信的佛门,以求得现前的身心安宁,未来的生死解脱。释迦牟尼认为这是一种真实的感情,搀扶着频婆娑罗王站起来,慷慨陈辞:

  “陛下心性不生,心处寂境,初悟万法的本质即假而空,因而渴乞生命从此新生。我不仅敬佩你的英明睿智,而且尊重你的意愿。烦恼无边誓愿断吧!从今天起,我祝贺陛下,你确认了生命真实和永恒的属性,觉悟了人生执妄的沉迷,找到了心灵的栖泊归依之处。”

  释迦牟尼是古今以来对因果定律的第一个信仰家和弘扬者。信徒们也无不对此酷信并身体力行,忠诚不渝。

  在佛祖看来,因果定律是贯通三世的。他一再告诫弟子们:人,除了拥有当今的现世,还拥有过去的无量数世,以及未来的无量数世。现前的一生,如果与过去及未来的生命之流贯穿起来,其短促渺小恐怕还不及石火的光影。因而他狂热地宣扬,善恶因果势必贯通三世受报。今生的行善与作恶,未必即生应报;今生的苦乐甜酸,未必是即生的因果;今生的境遇,乃是由于往世业力的果报;今生的所行所为,尚待后世感报。所谓“要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问来世界,今生作者是”。

  佛祖当年不遗余力宣讲的因果论,并不是一般人所误解的宿命论。须知,那宿命论乃是教人听天由命,无所作为。而因果定律则是启迪人们凭后天的努力行善,来改善先天的业因,希求来世的福业,做自己三世命运的主宰者。

  此道,听来简单,说来并不简单。

  众所周知,凡是宗教,无不信奉神的创造,神的主宰,然而佛教却坚信众生是世界的创造者,众生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所谓众生皆有佛性,皆能成佛。回顾二千五百多年前,佛祖周游印度列国所辛苦宣扬的信仰,似宗教而又非宗教,类哲学而又非哲学,像科学而又非科学……就是这么个非同凡响的宗教。

  好心好报,恶心恶果。无疑是在谆谆规劝世人积德行善,所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如果人人如此,天下也就太平无事了!免了损人利己,免了口是心非,免了尔虞我诈,免了你争他夺。不仅今生安宁,来世果报也能如意。世界永久安详,永久和平。

  后来,释迦牟尼离开了众弟子,独自一人来到鹿野苑的一棵菩提树下。这个地方,位于古印度的波罗奈斯国的西北部,这儿是个风光绝佳的世外桃源,人间幻境,四下里一片万木竞秀的树林,里面间杂着轻盈细巧的翠竹。清澈的小溪,从林间潺潺流过,迂回在长藤密林之间,泠泠作响,清冷悦耳。置身于其间,飘飘欲仙,无所寄托。确实是一个可以采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仙境。

  释迦牟尼静静地在菩提树下结跏趺坐,心中默发大誓愿:“不悟到无上正觉,不离此座,宁可就地而死!

  其实,这位即获正觉的太子在沉思中与天地同气,与日月共息。他看到了自己久远的过去,也悟明了自己久远的未来。一切生死往来的历史轨迹,一切轮回的因缘牵连,森罗万象……他全都了如指掌。

  他微垂眼帘,看见了宇宙星辰的运转,万代人世的轮回,生生死死,升升灭灭。

  他与时空同行,他与时空同在,他无忧无虑,将自己化入宇宙,将宇宙融于自己。

  他觉所觉空,空我空物,空觉极圆……经过了七天七夜,渐渐领悟出,众生要想解脱这世间生老病死的苦难,唯有修学八正道和四圣谛,才能真正圆融证法,转迷成悟。

  “八正道”,也称“八圣道”,即是:正见、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和正定。

  释迦牟尼结跏趺坐到第七天夜里,当他一闪念之间,只见天空中现出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他只觉着山崩地裂,地火燃烧,转眼间,一片火海烧到菩提树下……

  他趺坐不动,正念观察,发心默念:“八正道,八正道。天地之间唯我独尊,唯我独尊!……”

  默念刚毕,又是一阵雷鸣,天上浓云密布,雨花纷纷扬扬地从天而落,很快就浇灭了地火。霎时,空气澄清,夜空如洗,繁星灿烂,月光优美。他眼前又恢复一个凄清幽深的月夜。

  有人听了,以为这是神话传说。

  岂不知,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全方位的磁场,而宇宙天体是一个大磁场。人体生命运动的内在力量不断地与大自然协调,它们不断地在相吸相斥中求得平衡和统一。当年释迦牟尼跏趺禅定,欲求得无上正觉,他意定似钢,心静如水,于是,他本身就能放射出一股强烈的磁性,既能呼风唤雨,也能净化宇寰。或者说,这是人体的一种特异功能,它既能向宇宙中放射能量,同时也能从宇宙中汲取能量。

  这还仅仅是微观,如果从宏观上分析,小者一个地区,大者一个国家,一个洲际,一个星球。如果居住在这里的众生人群,彼此和睦相处,精神文明,心地坦诚,互相爱护,相敬如宾。那么,这里的大气定能得到净化,没有心理和精神的环境污染,进而必然四季宜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如要这里的人群人性颠倒,互相愚弄,损人利己,男盗女娼,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名利杀夺,怨声载道,那么头顶上的空气势必龌龊不堪,风不调,雨不顺,非旱即涝,天雨地火,叫苦连年……**与天灾是相辅相成的。如果究竟其科学道理,应该属于空气化学、天体物理、气象天文的范畴。

  如此说来,当年释迦牟尼在成道前后功德圆满的禅定,无量无边的吐纳本领,以及对大自然的影响,也就不是神话了。

  那最后的一夜,黑暗即将过去,雨过天晴,星空灿若披锦,月光柔美皎亮。忽然,一颗最亮的明星从东方升起,横亘夜空,灿若明珠,在群星璀璨的银河中,独它最亮,独它最白,独它最晶。太子偶然一抬眼,发现了这颗熠熠的晨星,心中一颤,转念之间,见性成佛,立即顿悟!此刻,他的心灵跟那颗东升的彗星一样,光明清净,磊落异常,看穿自我,识透凡尘,成就了无上正觉,无上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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