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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鼓吹南进

  近卫内阁陆大臣  飞扬跋扈恶煞神

  鼓吹南进急如火  称霸亚太已铁心

  近卫第二期内阁,是日本历史上最不稳定的短命内阁之一。仅仅一年,内阁就进行了3次大改组。而东条英机的地位倒是巩固的,他飞扬跋扈,一任陆军大臣,就成了左右朝政的核心阁员。

  1940年是世界局势急剧动荡的一年。希特勒在鲸吞了波兰之后,又于5月10日在西线发动了闪电战,低地国家陷入一片慌乱。4天后的黄昏,荷兰总司令投降。次日一清早,刚上任的英国首相丘吉尔从梦中被来自巴黎的电话吵醒。“我们战败了!”法国总理雷诺惊呼道,“我们被德国打败了!”

  两星期后,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尔德三世不顾他的政府的劝告,宣布投降,并拒绝到英国避难。不到一个月,法国投降,英国也危在旦夕。

  希特勒的“赫赫战功”使日本军部东条一伙大力陶醉。他们认为千载难逢,法国已经败北,英国也在为存亡而战,此时不进兵东南亚夺取石油和其他急需的战略物资,还待何时!甚至几个月前,还担心对华战争失败的一些人,眼看着希特勒在欧洲的突然走运,不禁垂涎欲滴,一心想拿到东南亚的资源。

  7月底,平沼内阁垮台,近卫公爵在皇室的举荐下重新参政,第二次组阁。内阁中两个要缺由两位锋芒毕露的人物充任。一位是能言善辩的外交家松冈洋右,他是一位堂·吉河德式的人物,遴任外相;另一位是东条英机将军,遴任陆军大臣。

  东条英机心毒手狠,果断专横,故有“剃刀将军”之称。由于他在中国东北和华北的侵略战争中“功勋卓著”,深得天皇和日本统治阶级的赏识。

  东条虽然是一个法西斯狂徒,但他反对“下克上”,所以他在“二二六”事件中与其他那些摇摆不定的将领们不同,他立即通电宣布满洲处于紧急状态,从而粉碎了任何同情性叛乱。因此,他赢得了军方保守派和害怕再次发生流血叛乱的文官的敬重。

  松冈洋右却是另一种类型的人物。他虽然足智多谋,但浮夸外露,好冒险,办事凭直觉。他口若悬河,有“五万言先生”之称。此人言行不一,经常出尔反尔。在国际开会辩论日本侵占中国东北问题时,他像老鼠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出会场。他那修剪得像枪弹一样的脑袋,八字胡子,玳瑁边大眼镜,矮矮的个子,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以及他的戏剧性的表演,给各国使团和新闻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松冈的童年也与一般大臣不同。他出身并非豪门贵族,13岁就飘洋过海,被他的叔父扔在美国海岸上,要他自谋生路,俄勒冈州波特兰一家美国人收养了他,在尔后成长的年代里,他发奋自强,刻苦读书。他做过工,当过听差,为了赚到学费,甚至临时做过仆人。在俄勒冈大学毕业后,他在美国工作了3年,然后回到了日本,由于聪明伶俐,善于活动,一举成名,当了南满铁路的总裁,成了日本政界、财界的显赫人物。

  松冈性格怪癖,故弄玄虚,经常说一些与他的信仰相反的话。他的想象力丰富,很少解释他所想象的事情,即使解释也是一场滑稽的问答戏,弄得大家都糊里糊涂,连那些认为他是日本俊杰的人士也为他玩弄外交游戏而焦虑。他一再向同僚们保证他是亲美的,但讲起美国来却深恶痛绝;他口称不相信法西斯德国,却向希特勒献媚;他标榜反对军国主义,却发表主战言论。

  无怪乎有人称他是一位神经不正常的“智力体操运动员”。

  面对着瞬息万变的国际局势,刚成立4天的近卫内阁就一致通过了一项新的国策。这项国策的基本目的是实现日本的霸权,也就是说,建立在日本领导下的“大东亚新秩序”。为此,对内必须实行全国总动员,加紧扩军备战,实行军事计划经济;对外,要与德国。意大利签订三国条约,与苏联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也要设法与美保持“和解”;对华,加强诱降,促进蒋汪合流,争取尽早解决中国问题。总之,要趁欧战之机,日军开进东南亚或更远的地方,攫取战略物资,掠夺英、美的殖民地。

  这项“勿误良机”的国策,是东条一伙炮制出来的。他们说服了近卫首相和内阁中的其他文官,使这些人相信,在混乱的现代世界上,这是日本“求得生存的最后希望”。在他们看来,法国战败了,英国在为自己的生存战斗,印度支那的橡胶、锡、钨、煤和大米“是丢在街上只等人去拣拾的主物”。

  松冈对东条等人的谋略持有异议,他反对南进,但支持签订德、意、日三国同盟条约。他认为南进必然走上与盎格鲁撒克逊人发生正面冲突的道路,而签订三国条约“将迫使美国在执行反对日本的计划时要谨慎行事”,并将阻止日、美发生战争。再者,如果德国真的与美国打起来,日本也没有义务自动地援助德国。那些不同意签订三国条约的军政高级官员,因为敌不过松冈的唇枪舌剑,也违心地同意了。

  1940年9月27日,条约在柏林签字。从此,日本就与德国和意大利两个法西斯国家拴在一个战车上,在开向死亡的悬崖上愈走愈远。

  松冈自以为策划了一项争取“世界和平”的计划。有些认为他与美国友好的老朋友感到不解,松冈对他们说,这是避免与美国开战的好办法。他对他的大儿子说:“只要你坚定地站着,开始反击,美国人就会知道,他是在同一个男子汉讲话,然后你们两个就像男子汉对男子汉一样谈话。”他认为,只有他自己才真正认识美国。

  惯于拐弯抹角的松冈向内阁提出,实现他的外交目标的最好办法,是支持里宾特洛甫提出的把德、意、日与他们的共同敌人俄国联合起来的计划,他请求允许他到欧洲去亲自实现这一目标。经过长时间的辩论之后,东条同意他去欧洲,由陆军代表永井大佐作为顾问同行,但拒绝了他提出的顺便带给希特勒的一件礼物——日本进攻新加坡的许诺。

  一到柏林,松冈先后拜见了希特勒和里宾特洛甫。德国纳粹元首竭力说服松冈,占领新加坡对日本是有利的。里宾特洛甫说,占领新加坡“非常可能把美国排除在战争之外”,因为届时罗斯福不敢冒险把舰队开进日本水域;同时,希特勒向他保证,日本一旦参战,德国“一定援助日本”,“即使撇开德**队远比美国人优越这一事实,美国也根本不是德国的对手”。但是,一谈到新加坡问题,日本外相总是躲躲闪闪。例如,当戈林接受了一幅富士山的画后,开玩笑他说:如果日本攻下新加坡,他就到日本去看看富士山真貌。松冈转向紧张不安的永井大佐,点点头说:“请你问他吧!”

  松冈对他同苏联签订和平条约一事,早已胸有成竹,但使他感到不解的是,他听到曾向他提出签订“四国联盟”这个主意的里宾特洛甫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签订这样一个条约?请记住,俄国是从不白给东西的。”永井认为,这是一个警告,但松冈的热情并未减退;日本驻德国大使大岛浩私下告诉他,德国和苏联可能不久就要开战,但他还是那么热心。甚至在他离开柏林前往莫斯科的途中,得悉德国已入侵南斯拉夫时,这位外相还在兴致勃勃地对他的秘书加懒俊一说:“与斯大林签订的协定已在我口袋中!”

  果然如他所愿,在他抵达莫斯科一个星期后,就在克里姆林宫与苏联政府签订了一个“中立条约”。在庆祝签字的宴会上,松冈向斯大林敬酒,并说了一些其他外交官不可能说的话。“条约已经签订了,”他脱口而出,“我不说谎,如果我说谎,我把脑袋给你。如果你说谎,那我一定会来取你的脑袋。”斯大林冷冷地反驳说:“对我国来说,我的头是重要的。你的脑袋对你们国家也是重要的。所以,我们都小心地让脑袋长在肩膀上吧!”这番话弄得松冈很尴尬。

  此时,在世界的另一侧,松冈的驻华盛顿大使野村吉三郎,正与美国国务卿赫尔进行着努力修补日美关系的谈判。原因是日本加入德、意、日三国同盟后,美国立即进行报复,宣布把各种战略物资和航空汽油对日本实行禁运。当时,美国国内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意见纷坛。主张进行干预的人认为,他们国家的前途和最终的安全,取决于帮助受害的国家粉碎法西斯的侵略。

  为此,他们刚刚设法在国会通过了“租借法案”,使美国承担了义务向轴心国的敌人提供“除了开战以外”的援助。支持这个措施的有“英国拥护团”以及亲友在欧洲遭受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迫害的少数民族。反对这一措施的是:查理斯·林德伯格的右翼“美国第一主义者”、参议员博拉和德美同盟以及历来主张孤立主义的中西部人士,这些人虽然同情被侵略的国家,但却不愿参加真枪实弹的战争。

  日美会谈初期,首先由日本方面起草了一个《日美了解协定草案》。协定中最重要的几条关系到中国,其中日本许诺:如果美国承认满洲国,如果蒋介石政府与汪精卫领导下的南京伪政权合并,那么日本就从中国撤军。赫尔没有对日本的草案正面发表评论,只是笼统他说,美国最关心的是,日本政府应该事先作出明确保证:它愿意并且能够执行一个关于和平解决各种问题的计划,放弃其目前用武力实行军事征服的政策。

  外相松冈反对同美国进行谈判,他把协定草案一事通知了希特勒,并在等待希特勒的意见。松冈向德国大使奥特将军保证,如果美国参战,日本肯定也要参战。尽管如此,希特勒还是怀疑松冈。他对墨索里尼说,松冈是个天主教徒,但也向异教的上帝献祭,“可以得出结论,他是既有美国圣经传教士的虚伪,又有亚洲日本人的狡猾”。

  5月8日,松冈拜谒天皇说,如果美国加入欧战,日本应该支持轴心国,进攻新加坡。他预言,在华盛顿的谈判将一事无成,如果谈判竟能成功,那也只意味着要牺牲德国和意大利才能安抚美国。“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恐怕不能在内阁留任。”

  美日会谈由于双方各不相让,加上美国截收到的日本密电,就变得更为严重。外交电报本应是破译不了的,但它却被美国专家们破译了。日本政府发给驻各国外交使团的密电,不断地被截收和破译。这项工作是在“魔术战役”的代号掩护下进行的。因此,赫尔通常在开会前就能知道野村的想法。

  此外,由于赫尔对日本人永远挂在脸上的“冷冰冰的”微笑感到讨厌,他总是讥讽或嘲笑日本人的点头哈腰和讲话时的“吸气音”。因此,赫尔的首席顾问霍恩贝克博士就很容易使这位国务卿相信:日本人是不可靠的,如果与日本人达成任何妥协,都将是背叛美国的原则。

  在这些艰难的日子里,虽然赫尔和野村力图消除分歧,不过进展甚微,在东京,松冈不论公开或私下都在发表挑衅性的言论。5月14日,他对美国大使格鲁说,希特勒不向美国宣战一举表现了他的“巨大耐心和慷慨”,美国攻击德国的潜艇迟早会导致日美开战。美国应该做出“有丈夫气概、正派和合情合理的事,光明正大地向德国宣战,而不是在中立的幌子下进行战争活动”。3天以后,他又写信给格鲁,解释他“与众不同”的态度。他说,他是从1000年、2000年、甚至3000年的角度考虑问题的,假如人家认为他神经不正常,他也毫无办法,因为他生来就如此。

  6月21日,美国国务卿终于对日本的提案作出了正式的回答:“日本必须放弃三国同盟条约。”此外还拒绝了日本提出的一些其他要求。近卫及其内阁对美国的答复甚为震惊。尤其使松冈激怒的是,赫尔在答复的同时还发表了一篇口头声明。大意是说,近日来,某些日本官员发表的公开言论似乎成了谈判道路上无法克服的障碍。松冈认为这是对他进行的人身攻击,并把它作为完全停止华盛顿谈判的理由。第二天,6月22日,星期日,希特勒入侵苏联,日美双方的会谈就由此暂时搁浅了。

  德国入侵苏联,成了全世界最关注的问题,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愤怒谴责希特勒背信弃义的侵略行为;而西方国家却竭力利用这一事件为自己打算。在这方面,美国和日本表现得尤为积极。美国海军部长弗兰克·诺克斯预测,“希特勒大概6个星期到两个月就可打败苏联”。陆军部长亨利·史汀生在日记中写道:“我不禁觉得,如果我们立刻利用这个事件,能给我们和英国提供一个大好时机。”然后他对罗斯福说,他认为,德国只要1个月到3个月就可消灭苏联。格鲁大使认为,德国对苏联的进攻只能对美产生好处。他在日记中写道:“让纳粹和**就那样去互相削弱吧,民主国家不久就可占上风,最少能从目前的危险中解救出来。”

  星期天下午4时,希特勒进攻苏联的消息传到了东京。松冈对此喜出望外,几分钟后,他给宫内大臣木户侯爵打了个电话,请求谒见天皇。不到一小时之后,松冈拜谒天皇,很明显,他陈述的问题并没有和首相近卫谈过。

  他坚信德国能迅速击败俄国。他建议日本立刻进攻西伯利亚,推迟南进。天皇感到惊异,因为这个方针意味着朝两个方向扩张,他要松冈同首相商量。

  就在松冈拜谒天皇3天以后,在近卫召开的由军政要员参加的联络会上,松冈力主进攻苏联的意见,遭到了以东条为首的军方的强烈反对。鉴于张鼓峰和诺门坎事件的教训,东条不主张急于同时与苏联和美国开战。海相及川也说,同时与两国海战,实属困难。“为了这种局面,不要叫我们既进攻苏联,同时又南进。海军目前不想惹苏联。”

  松冈说:“在德国消灭苏联后,我们不能坐享其成。”然后,他说了一些与外相身分不相称的话。“我们要么是流血,要么就开展外交。我看还是流血好些。”第二天,他进一步阐述他的论点。他间道:“南边重要,还是北边重要?”

  陆军参谋总长杉山回答道:“同样重要。我们正在静观时局如何发展。”但他并没有泄露他的想法,如果莫斯科8月底前陷落,陆军将进攻西伯利亚。头脑伶俐、脾气暴躁的陆军参谋次长塚田说:“一切取决于时局。我们不能齐头并进!”

  第二天,松冈又找东条进行争辩,他说,根据德国的通报,俄国的战事不久就会结束,英国在年底前也得投降。“如果我们在德国击败苏联后再着手讨论苏联问题,在外交上我们将处于不利地位。假如立即进攻苏联,美国就不能参战。”他坚信能用外交手腕拖住美国3个月到半年。“如果我们像统帅部建议的那样坐等结果,我们就将受到英国、美国和俄国的包围。我们必须先北进,然后南进。……”他像开了闸的河水,滔滔不绝他讲下去,直到他看见他的话毫不发生作用时,方才罢休。

  最后松冈以挑衅的口吻说:“本人的预言从来没有不应验的。现在我预言,如果战争从南面开始,英、美两国必然参战,不然我们走着瞧吧!”就是在松冈找东条争辩之后,柏林方面忽然改变态度,立刻对日本施加压力。过去几个月,希特勒尽量唆使日本把侵略矛头指向新加坡,使日本成为他对付英国的军事盟友。现在形势变了,日本的战争机器必须掉转方向——对准俄国。这项工作责成里宾特洛甫来做。为了达到这一目的,里宾特洛甫绞尽了脑汁,极尽引诱欺骗之能事,催促日本尽早参战。为此,他约见日本驻柏林大使大岛将军。纳粹外交部长假惺惺地对大使说:

  “贵国向太平洋进军固然意义重大,但是考虑到准备不足,不妨先解决俄国问题,参加德国的对苏战争。俄国溃败之后,贵国就解除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南进了。”

  在东京,德国大使欧根·奥特也奉命向日方指出:“鉴于事态的迅速发展,日本应迅即对苏俄采取军事行动。”并带有威胁的口气说:“若日方在苏俄被击溃后始采取行动,势必影响其道义和政治地位。”

  陆相东条对希特勒出尔反尔的态度有些不解。他想:“过去一直鼓动我们南进,说我们的北方是可靠的;现在又要我们北进,莫不是想让我们去为他们探虎穴呀?……”第二天,东条就带着这一问题前来拜会奥特大使,探询苏德前线的战况。

  这位秃顶短髭、眼睛狡黠、身着便服的将军,酷似一位审慎的生意人,在投资前掂量着他的同伙是否会破产。席间,奥特努力使东条相信,前线的战事顺利,莫斯科“厄运已定”。由于大使故意对“胜利”夸大其词,反而使东条提高警觉。他想,希特勒的闪击战并未取得成功!东条不相信奥特的话,悻悻地走了。不久之后,陆相又让大岛将军在柏林进一步摸底,为他取得第一手材料。

  大岛大使很快来了答复。报告说,根据陆相的吩咐,专程拜访了外长里宾特洛甫和德军最高统帅部参谋总长凯特尔陆军元帅。关于苏德战况,陆军元帅解释说,进攻速度放慢是由于交通线拉长,后勤供应跟不上。凯特尔说:

  “在如此大规模的战争中,实际进程比计划落后3周是不足为奇的。”

  东条摸了底,更加坚定了他的“南进”决心。在下一次的内阁会上,他鼓动近卫通过了一篇题为《目前形势下国策提纲》的文件。这就是日本南进政策不变。第一步占领法属印度支那。关于这一点,通过向维希政府施加外交压力,希望实现不流血的占领,如果劝说无效,就诉诸武力,甚至不惜冒与英美开战的危险。就这样,一场冗长的辩论宣告结束,从此使日本朝全面战争的方向又迈出了一大步。

  为了清除松冈对军方政策的干扰,东条建议近卫首相立即把他免职。但是,近卫却不想与松冈闹翻,因为松冈在与希特勒和斯大林会谈后,在一部分人的心目中还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近卫决定找个借口把松冈搞掉,他要求全体阁僚集体辞职,然后重新组阁,起用别人当外相。他于7月16日6时30分召开内阁非常会议。近卫提出这个建议,没有人反对。松冈抱病在家。

  这样,这位日本外交史上最能言善辩的人物的暴风雨般的生涯就宣告结束了。

  第二天,天皇要求近卫重新组阁。新内阁不到两天就组成了。动作之所以这样快,只是因为几乎没有多少人事变动,松冈的职位由海军大将丰田贞次郎担任。丰田上任后首先做的事是电告日本驻维希大使,不管维希政府决定怎样干,日本军队将于7月24日开进印度支那。限期前一天,维希政府同意日军和平开进印度支那南部。

  日本驻维希大使得意洋洋地给东京拍了一个电报:“法国人如此痛快地接受日本要求的原因是,他们看出了我们意志是何等坚决,我们的行动又是何等敏捷。总之,他们除让步外,别无选择。”

  赫尔读了“魔术”破译后送来的这份电报怒不可遏,竭力要求罗斯福对日本实行新的禁运,以示报复。7月26日晚,罗斯福下令冻结日本在美国的所有资产。接着,英国和荷兰也冻结了日本资产。结果是,日本与美国的贸易全部停止。冻结资产是完成A、B、C、D四国(即美国、英国、中国、荷兰)包围圈的最后一个步骤,这无疑对日本的侵略造成了不小的困难。

  日本统帅部的挫折感近于歇斯底里,一些法西斯军官要求及早动手。早在1941年年初,东条英机就以陆军大臣的名义发表了《战阵训》。他要求全军“攻必克,战必胜,勇往直前,百事不惧,沉着大胆,处理难局,坚韧不拔,以克困苦,突破一切障碍,一心为获得胜利而迈进”。并号召全军为天皇敢于战死,发扬武士道精神,“生而下受俘囚之辱,死而勿遗罪祸之污名”。

  经过多方的磋商和长期谋算,一个进一步引向日本灾难的“南进计划”就这样出笼了。正是:排出异己专断行,南进计划急求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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