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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恭亲王定计

  话说上官锦用秋风扫落叶回手一刀,把一个侍卫削为两段,向上一长身正要踹门之时,忽然,一点寒星直夺他的后脑海而来,上官锦本是少林弟子,知道来者必是高手,因为这暗器刺风之声,力道极强,当下他不敢怠慢,急忙向下一蹲身,那镖从头上过去,“嘭”的一声钉在门上。上官锦喝道:

  “暗算人算什么英雄?”

  不想对方也反唇相讥道:

  “打暗器不算英雄,难道行刺的算好汉吗?哈哈哈哈。”

  上官锦心想,不除掉来人,休想杀掉慈禧,便一个倒翻来到院中,这时从房上跳下一人,手中一对明晃护手双钩,上官锦不由暗叫不好,因为他对十八般兵刃非常熟悉。这护手钩是带刃、带刺、带钩的兵刃,讲究的是摘、解、撕、捋、锁、拿、削、刺,它是单刀、双刀、宝剑的克星,同样的功夫,就得甘拜下风,它所怕的是七节鞭、九节鞭、十三节鞭、双单梢子、虎尾三节棍。

  当下,双方并不通名姓,来人把左手护手钩一晃,右手钩直奔上官锦的咽喉削来,上官锦知道自己若用刀一封,对方的左手钩不知从哪个方位刺来,便无法抵挡,于是向左一跨步,钢刀起处便斩对方手腕,果然不出上官锦所料,对方左手钩果然奔上官锦的小腹而来。上官锦这一招原是虚招,见对方果然把左钩使出,便把手腕一翻,变为刃向下,背朝上,猛力向下斩去,仍是斩来人的手腕,这一招是又快又急,对方不由暗暗叫好道:

  “好快的招数,好俊的功夫,不是早有防备,非吃亏不可。”原来来人这一招,是虚实兼用的招数,对方不接不架,这一招便是实的;如若接架便是虚的,可谓刁险之极。

  上官锦与对方交手二十多个回合,稍一不慎钢刀被护手钩捋住,手腕一拧一翻,打算把上官锦的钢刀拧飞出手。

  上官锦也是大行家,如何不识得这一手,自知较力无用,便把钢刀撒手,一伸左手打出了三枚铁莲子,直奔对方的上中下三路打来,这三枚铁莲子迟滞了对方的进攻,上官锦向后一纵身,“唰啦”一声,从背后撒出了虎尾三节棍。立即返身搂头盖顶打将下来,上官锦这一换了兵刃,登时主客易势。原来是用护手钩的占上风,进攻多,而上官锦则以防守为主,自换了虎尾三节棍之后,护手钩遇上了克星,顿时失势,来人只好闪、蹦、跳、跃,躲避虎尾三节棍,伺机进攻。

  且说荣禄不识用护手钩之人,但从他与行刺之人交手,估计一定不是坏人,便命侍卫把慈禧住的寝室门窗护住,以防不测,自己则在一旁观阵。

  安德海把在窗孔之中看到的情形,低声说给庆儿,庆儿再低声告知慈禧太后,慈禧听说外边有人与刺客交手,已把刺客阻住,心中稍安,但仍不敢从床下出来。

  且说上官锦恨不得一三节棍把对手打死,把虎尾三节棍展开,泰山压顶,怪蟒翻身,黑龙搅尾,玉带围腰,只使得呼呼生风,一招紧过一招,一招快过一招,只逼得用护手钩之人步步后退,当他退到后面是一根柱子,不能再退之时,上官锦缠头裹脑一三节棍打来,对手自知无法躲闪,只好向下一矮身躯,那虎尾三节棍擦着对方的头皮过去。正当上官锦撤步抖棍之际,忽听背后一阵风声,他知道后边有人到了,急忙向左一跨步,双手拢住棍梢和棍尾,举目望时,只见来人也穿夜行衣,但空手未带兵刃,只听那人哈哈一笑说道:

  “久闻上官兄虎尾三节棍,招数精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萨某不才,愿来领教几招。”说罢一摆双手便要上前,并转脸对那用护手钩者说:

  “司马兄,请你到房上收拾那个巡风之人。”

  上官锦一听对方自报姓氏,便知大内高手萨德洪到了。原来上官锦为报父仇,在怡亲王府,深居简出,很少与武林中人物接触,故而在北京知道他的人不多。而萨德洪则不然,一则他是黑龙会的副掌门人,他要熟悉天下各大流派的主要人物;二则他为皇室的安全,必须掌握北京的武林高手。因之上官锦一到怡亲王府他就留意了,由于上官锦很少出来,更不与武林人交手,这更引起萨德洪的注意,他曾暗探怡亲王府,偷看上官锦的武功,今天他早来了,不肯现身,就是为了观察上官锦的功夫,如今见司马尚遇险,又见司马尚的武功虽然不弱,但在兵刃上吃了亏,故而方才露面。

  书中代言,这是恭亲王奕欣回到北京之后,他放心不下,恐怕肃顺暗算慈禧太后和小皇上,便派了大内副总管萨德洪和自己的贴身保镖司马尚星夜赶赴行宫保驾,这二人昼夜兼行,天黑时分方才赶到古北口,二人赶到行宫之时,恰好正遇上官锦等人与侍卫交手,当十分危急之时,先由司马尚出面,后来萨德洪方才出场。

  上官锦久闻萨德洪的阴风毒砂掌厉害,况且他又道出了自己的名姓,料到行藏已破,心想,你知道了也不错,当下更不答话,一抖虎尾三节棍搂头盖顶砸了下来,哪知萨德洪并不躲闲,而是向左一跨步,让过头部,伸手便抓,上官锦知道萨德洪力量过人,不愿与萨德洪较力,当下一抖手把虎尾三节棍收回,撤步抽身正想改招换势,哪知萨德洪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赶上一步举起左掌向上官锦的左肩拍来。

  上官锦这回见识了,只见萨德洪那掌是蓝青色,便知道如若被他拍上便中了他的阴风毒砂掌,当下不敢怠慢,急忙向右一跨步,闪开这一掌,却用棍梢向萨德洪的手腕敲来。凡是练武之人对穴道和人身部位,都十分清楚,手腕这儿是极易敲断和脱臼的。萨德洪乃是黑龙会的副掌门人,对这一点如何不清楚。

  原来,这黑龙会起源于满洲,只传满族,不传与它族。据说这是满族一位武学大师在黑龙江畔,见到黑龙江开冰之时,三尺左右的坚冰,被江水冲动发出咯嘣、咯嘣之声,坚冰随即断裂,顺水而去,可是在未开冰之前却宁静得像一块白玉铺在那儿。这位大师因此悟出了一套掌法,只要按在人身上,表面皮肉完好,而内脏和筋骨都已受伤,故而起名为黑龙掌,他这一门便叫黑龙会,因以黑龙江而得名。他的弟子又把中原的朱砂掌、铁砂掌的功夫揉了进去,成为阴风毒砂掌。

  闲言少叙,书归正文。萨德洪见上官锦用棍敲自己手腕,大喝一声,左掌猛力向三节棍拍去,只震得三节棍偏向一旁。

  且说,安德海从窗孔中见是萨德洪在与行刺之人交手。不由大喜,忙说道:

  “启禀太后,萨副总管来了,正在与刺客交手。”

  慈禧这时正在床下念佛,祷告过往神灵和观世音菩萨保佑,忽听安德海禀奏,说是萨德洪来了,不由说道:

  “观世音菩萨真灵,我到北京后,一定上大供来谢他老人家。”说着从床下爬了出来。并嘱咐安德海和庆儿,她在床下这件事不得对任何人说。

  上官锦与萨德洪交手已三十多个照面,上官锦自知不是萨德洪的对手,他指望夏侯锐下来相助,哪知这时,忽听夏侯锐喊道:

  “合字,风紧,扯滑!”

  上官锦便知不妙,可是自己被萨德洪缠住脱身不得,在一个怪蟒翻身一棍打去之后,趁萨德洪神掌拍棍之机,伸手从兜囊中掏出一把铁莲子,来了一个满天花雨,除打向萨德洪外,并打向在一旁观阵的众侍卫。萨德洪不愧黑龙会的副掌门,他听到夏侯锐的暗语,便知上官锦要走,当上官锦一棍打来之际,只用右手向下一拍,而上官锦的铁莲子打来的时候,因为上官锦攻击的重点是萨德洪的头部,而且铁莲子是分散而来,必须用更大的掌力方能拍出。这下子倒好,铁莲子是拍出了,却苦了在四下的侍卫,因为萨德洪把铁莲子拍击,铁莲子向四下飞去,都打在这些侍卫身上。上官锦打的和萨德洪拍击的铁莲子加在一起,只打得这些侍卫头破血流,咳哟连声,顿时乱成一团,上官锦乘机上房。萨德洪虽然不怕,但是却吓坏了屋中的慈禧太后、安德海和庆儿,因为他们不知道院中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锦上房之后,方知夏侯锐被司马尚缠住,而且处于被动,上官锦一招乌龙搅尾奔司马尚打来,司马尚自知不敌,急忙向后一闪,夏侯锐纵身跳出圈外,这时,萨德洪已纵身上房,当他前足方站屋沿之时,忽然一块没羽飞蝗石朝耳根打来,这时,萨德洪身在半空,无法施用掌力,只好一个倒折又翻回院中。原来打没羽飞蝗石的正是南宫牛,他听到夏侯锐的暗语,连砍两刀,逼退了陈青、刘桥,飞身上房,恰遇萨德洪追赶上官锦,便打出了一飞蝗石,逼退了萨德洪。夏侯锐一扭嘴打了一声呼哨,三人齐向行宫外闯去,司马尚一人不敢追赶,等到萨德洪再上房来,上官锦三人已经去远,加上这时又下起雨点来,也不便追赶,只好再下房来。

  荣禄过来与萨德洪见礼后,引导萨德洪来到慈禧的寝室之外跪倒请安。萨德洪奏道:

  “奴才启奏太后,奴才与司马尚奉了恭王爷之命,前来护驾,奴才来迟,让主子受惊,罪该万死。”

  慈禧这时已得到安德海的奏报,知道刺客已被萨德洪赶走,早已放下心来,当下说道:

  “罢啦!你护驾有功,到北京再赏你们二人。”说到这儿她话题一转道:

  “荣禄,你给他们二人安排休息的地方,把受了伤的人安置好。”

  “喳!奴才遵旨!”荣禄应道。

  为什么慈禧如此关怀起下人来了呢?她本是摆架子摆惯了的人,也是个残忍的女人。但是今天她听到了,如若不是荣禄和众侍卫的死命抵敌,那么刺客就杀进来了,她岂不是性命难保。这是她的机警处,这好比当年曹操南阳征战时,割发代首的权术。

  次日天明,荣禄与萨德洪参见慈禧太后,萨德洪奏道:

  “昨晚行刺之人,乃是怡亲王载垣的保镖上官锦,请示主子对怡、郑二王应如何处置。”

  慈禧想了一想道:

  “目前我们兵力单薄,还是故作不知,还要吩咐众人,都不要议论此事,到了京城再说,你们只要加意护卫也就是了。”萨德洪、荣禄应命。

  且说上官锦三人,不敢径回载垣、端华的寓所,候至四更见确无人追赶,方才回去,见了载垣、端华二人,言说除了荣禄带领侍卫防护甚严外,从京城又来了萨德洪、司马尚二人,因此行刺未能得手。

  载垣、端华闻知萨德洪到来,知道这是慈禧已有防备。载垣问道:

  “你们留下了痕迹无有?”

  上官锦道:

  “萨德洪除与我交手之外,并未见到他们二人。我们除了打出几枚铁莲子和两块飞蝗石之外,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你们辛苦了一夜,已备好酒席一桌,你们用后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再找你们。”上官锦三人应诺而出。

  载垣道:

  “那拉氏已知我们的打算,如今行事又不成,如到京城必有危险,不如趁未到京城,我们走了吧!”

  端华摇头道:

  “若是走不脱,反倒给了那拉氏妖婆一个口实,况且我们无人保护,仅靠这点卫队,济得甚事,我们派人行刺之事,那拉氏虽有怀疑,但没有确实把柄,不足为凭,再一说大权还在我们手中,顾命赞襄王大臣,乃先皇所命,载在遗诏之中,谁敢对我们怎么样。我看还是去北京为上。”

  载垣说走,也是没有去处,如今听端华说得有理,便也点头。当下在天明之后,载垣和端华带了上官锦前去请驾,慈禧并无异常之处,只是命辇舆照常出发,并不提及昨夜之事,载垣、端华略放了一点心。

  一路之上,荣禄保护两宫太后和皇上甚为严密,尤其对慈禧,不要说目光可疑之人,就是饭菜荣禄也要用银箸或者象牙箸试验过了,方才进供。故此,怡、郑二王干着急却无法下手。有传说慈禧太后在未入宫时,曾与荣禄订婚,后因慈禧应选入宫,遂罢婚约,此言确否,无从考据。但荣禄一生忠心于慈禧太后,这却是铁的事实。

  到9月29日,两宫皇太后、皇上要抵京城西北门,恭亲王奕欣率军中王公大臣等,出城10里迎接圣驾,跪伏道旁。当下由安德海传旨,命恭亲王及大小臣等平身,恭亲王等人谢恩后起身,随銮舆入城。

  载垣、端华举目向四下望去,见京城以外统军营驻扎,两宫銮驾经过时,都俯伏在地,齐呼万岁。二人不由得心头忐忑不安,只因梓宫尚未到京,料想一时也不会有什么变故,便各自回府邸安宿。

  载垣在清晨起来,用过早点,正想入朝办事,忽然门上来报说恭亲王爷来了。载垣不由一怔,心想,这么早他来干什么?正要发问,一抬头只见恭亲王奕欣、大学士桂良、周祖培带了侍卫数十名,大踏步闯了进来。

  载垣忙起身迎接,问道:

  “王爷早。”

  那知奕欣仰着脸并不跟他打招呼。载垣见这种情形,知道不妙,便问道:

  “六王爷到此何事?”

  奕欣转脸向南,大声说道:

  “有旨请怡王解任!”

  载垣也不肯示弱,也大声说道:

  “我奉大行皇帝遗命。赞襄皇上,哪个令我解任?”

  奕欣道:“这是两宫皇太后、皇上的谕旨,你胆敢不遵?”

  载垣和奕欣正在争论之间,恰好端华也走进厅来。他是约载垣一起入朝的,见到奕欣和载垣二人正在相争,还不知何故,正待上前相问,只见恭亲王奕欣对着他道:

  “郑王已到,真正凑巧得很,免得本邸往返了。现奉谕旨,着怡、郑二王解任。”

  端华虽然内心吃惊,但面上仍不以为然,“嗤”的一笑,随着说道:

  “上谕须要我辈拟定,你的谕旨是从哪里来的?”

  奕欣见载垣、端华二人不服,也不再与二人争论,从袖中取谕旨,喝道:

  “拿去看来!”

  载垣、端华二人无暇读旨,先去瞧那钤印,但见上面钤的是咸丰大行皇帝的御宝,印起是“御赏”,末后是“同道堂印”。载垣问道:

  “此印何来?”

  奕欣傲然答道:

  “这是大行皇帝弥留之时亲给两宫皇太后的。”

  载垣、端华齐声说道:

  “两位太后不能令我们解任,皇帝正在幼冲,更不必说。解任不解任,由我等自便,不劳你等费心!”

  奕欣见二人这样蛮横,不由勃然大怒道:

  “两位果不愿接旨么?”

  载垣、端华二人同声说道:

  “无旨可接。”

  奕欣责备二人道:

  “御宝不算,有先皇帝遗传的‘同道堂印’的钤宝,也好不算吗?看来你们是有意抗旨不遵!来人哪!与我将他二人拿下了!”

  众侍卫闻言,忽啦啦往上一闯,将怡、郑二王团团围住。正待拿时,忽然在屏风后飞出一人,虎尾三节棍起处,早有三五名侍卫倒在地上。

  原来,载垣闻知奕欣、桂良、周祖培三人突然到,怕有什么意外,便命人把上官锦、南宫牛叫来,嘱咐他们如果奕欣用强,便可出手。如今上官锦、南宫牛见侍卫将载垣围住,也正好符合上官锦的思想,他本意是要杀死奕欣,可是被侍卫们挡住,只好先打倒侍卫,然后再去杀奕欣,哪知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喊一声:

  “上官锦休得逞狂,某家来也!”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萨德洪。

  原来,奕欣在前来拿载垣之时,估计载垣会抗拒,不知道载垣手下有人保护,便带了萨德洪和司马尚来,如果上官锦、南宫牛不出手,他们也便不露面。如今上官锦既已出手,萨德洪自然不会抽手旁观。

  上官锦心想,如若能杀得奕欣、却算报了不少的仇,当下用虎尾三节棍一点萨德洪,却向奕欣那儿冲去。萨法洪是什么人物,如何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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