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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数豆子专家”

  1. 意外挫折

  艾克卡在歇斯特头几年境况都不错,但后来却遇到了一个意外的挫折。

  50年代初期正好有轻微的经济衰退,致使福特公司大幅度裁员,约有三分之一的推销员被炒鱿鱼。艾克卡还算幸运地逃过了大劫,只被降级。但艾克卡自己并不觉得幸运,极其颓丧地想到从事一些关于食品方面的行业。

  艾克卡认识到应该对自己的事业有信心,他在心情处于低潮时仍坚持努力工作,而没有轻言放弃。不到几个月,他又升回原来的职位。

  1953年,艾克卡因良好的表现升到费城的销售副经理。汽车每天成批地不断地生产出来,他们必须设法把它们卖掉。艾克卡很快地学会了迅速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知道,只要迟疑一下便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1956年,福特公司决定强调汽车的安全性而推出了一套安全设备,包括仪表板的防撞衬垫。工厂为此制作了一套影片来解释新安全装置的功效。影片里说即使驾驶员的头撞上仪表板也不会造成伤害,还说新型的防护垫很厚,即使从两层楼高的地方丢下鸡蛋,蛋撞到防护垫后也不会破裂,只会被弹起来。

  艾克卡觉得用丢鸡蛋来证明其安全性,是很吸引人的一招,因此在一次地区销售会上,他没有放映影片给大家看而是更戏剧性地当场丢鸡蛋作试验。参加会议的大约有1100人,艾克卡上台介绍了新车种的防护性能后,把垫子拉开来铺在讲台上,然后拿着一盒鸡蛋爬上一座梯子。

  第一个丢下的蛋没有落在垫子上,弄得地板上都是蛋汁,观众都乐得起哄。第二次他小心地瞄准后才丢下去,偏巧扶梯子的助手移动了一下,结果鸡蛋正好砸到他的肩膀上,再度惹起哄堂大笑。第三、第四个鸡蛋都丢到了衬垫上,不幸地都破了。直到第五个鸡蛋才达到预期效果,于是观众都起立喝彩。

  艾克卡从这里学到了两课。第一,千万不要在销售会上用鸡蛋。第二,对准备做的事和准备说的话,一定要事先演练一遍,然后才能去向顾客推销产品。

  他们以安全为主的推销并不灵验,因此1956年的福特车销售情况普遍不佳。而艾克卡所负责的区域的销售是全国最差的。就在“鸡蛋事件”

  之后,他又想到一个新计划。

  他的新招是:凡是购买1956年新车种的客户,可以先付20%的头期款,其余的钱分3 年付清,每个月付65元。这样一来,几乎人人付得起款。为了刺激他们这个区的销售,艾克卡喊出“56买56”的口号。结果这个方法大大地成功了。在短短的3 个月内,费城区的汽车销售成绩由最后一名跃升为全国第一名。福特公司在底尔本的副总裁(后来成为肯尼迪总统的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很喜欢他的这个计划,并马上推广使之成为全国销售策略之一。

  就这样,经过10年来的准备后,艾克卡一夕成名,连公司总部的人也知道他了。他在基层努力了10年,现在有了转折点,正可谓前途无量。

  随即他被升为华盛顿区的经理。在这些令他振奋的事发生的同时,他结婚了。他的太太玛丽。麦丽原来是福特歇斯特装配厂的接待小姐,他们是在8 年前一次新车展示会上认识的。由于艾克卡经常外出旅行,他们只能断断续续地约会,直到1956年9 月29日才在歇斯特完婚。为了找房子,他们在华盛顿花了好几个月。当他们买下一幢房子后,贝克汉却打来电话,将他调往底特律。这样,当他们回到马利兰州的新家度蜜月时,艾克卡只呆了一个晚上便马上离开了。

  贝克汉升级了,主管汽车和卡车的销售。他把艾克卡调去做全国卡车行销经理。一年后,又把他调为汽车行销部门的主管。1960年3 月起,他兼任这两个职位。

  艾克卡和他的新主管麦克纳马拉第一次见面是谈地毯的事。虽然升到福特总部很令他兴奋,但他还在担心他在华盛顿买的房子。麦克纳马拉劝他不用担心,说公司会买下他的房子。艾克卡提出希望公司能补贴他已经花在地毯上的2000元。麦克纳马拉摇着头说:“只能买房子,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以用奖金来补偿你。”艾克卡听起来觉得似乎不错,但他一直盘算着这笔交易是否划得来。多年后他和麦克纳马拉谈到这件事时,还觉得荒谬可笑。那时的艾克卡,并不注重声望和权力,他心目中只有金钱。

  2. 汽车王国的“干练小子”

  麦克纳马拉早在11年前就加入福特,他是著名的“干练小子”中的一个。1945年,亨利。福特二世接掌他祖父这份庞大而多问题的公司时,正需要管理人才。他运气很好,刚好有人才送上门来,这便是大战后国防部长列名推荐的本来在“空军统计管理处”工作的10个人。亨利。福特将他们邀至底特律。当这群空军军官进入福特时,艾克卡正是见习工程师。他们学习的是公司的经营管理,得花4个月的时间到各部门实习,并且常提出问题,大家都叫他们“问题小子”,后来由于他们在福特的杰出表现,大家才开始叫他们“干练小子”。

  麦克纳马拉和其他“干练小子”、其他主管不大相同。他一点也不温和,从不轻易笑,只要和贝克汉在一起就不同了,他变得轻松。虽然他们两个全然不同,但相处却十分融洽。麦克纳马拉常常被当作机器人,但其实他很和气,对人十分忠诚,只因为太高的智商遮掩了他的个性。

  他并不是一直很好相处的,他对人的要求很高,与常人不同。他的智商高,心思细密,是心智方面的巨人,有惊人的吸收新知识的能力,并能学以致用。他除了重视事实外,也能注意假设。当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能迅速在头脑中整理资料,提出解决方案和预测各种可能的结果。

  他教艾克卡每次都要有两种可供选择的方案,比较之后再作决定,如果计划超过亿元的话,最好有三种方案。他常叫艾克卡要把新念头用笔记录下来。这是宝贵的一课,艾克卡一直记着这个教训。后来,当他的下属提出新计划时,他便会要求他提出书面报告,决不会因为他个人的优美声调或某种魅力就接受他的计划,而不致为此付出代价。

  麦克纳马拉和其他的“干练小子”为公司注入新的血液,并带来了福特公司所特别需要的财务控制。“干练小子”使福特公司进入20世纪,他们设计了一套控制系统,可以及早评估每个部门有利还是失败,同时每个经理必须为部门的财务成果负全部责任。

  除了“干练小子”之外,亨利。福特还雇用了许多哈佛商业学院的毕业生。他们都具有企管硕士学位,成为公司的精英,在公司中握有大权,在商业界被喻为“数豆子专家”。他们的优点是具有理财天赋和分析能力,在电脑没有发明以前,可以说这些人就是电脑。

  1959年,麦克纳马拉设计推出一种小型的猎鹰车,销路很好,仅仅一年就破纪录地卖出41.7万辆,这项战果使他升到福特总裁的位置。

  尽管猎鹰车受到欢迎,但并没有赚进很多钱,小型车附件利润少,而附件是收益的大来源。当艾克卡升到福特部门的总经理后,他开始设计一种又风行又能赚钱的新车型。几年之后,他果然有了机会将这理想付诸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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