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胡宗南参加第二次“复员整军会议”后回到西安。我得知，这次会议由蒋介石主持，决定复员军官十五万、士兵一百万，集团军改为整编军，军改为整编师，师改为整编旅，裁撤军事委员会，在行政院下设国防部，白崇禧任部长，陈诚任参谋总长。胡宗南主办的军校和其他军政院校停办。我以为国民党有了和平诚意。但四月十一日，蒋介石密令胡宗南，决定用五天时间围歼中原解放军李先念部，五月四日发起进攻，五月九日结束战斗。我迅即通知王石坚。后王告我，周恩来先期向马歇尔、徐永昌〔1〕揭露这一阴谋，予以制止。〔2〕王说，过去他和周相识，周恩来一向重视情报，最善于运用情报。
一九四六年五月十八日，胡宗南向蒋介石提出《攻略陕北作战计划》，要采取“犁庭扫穴”、直捣延安的闪击行动。我照例迅告王石坚。过了几天，我又告王，蒋介石命胡“暂缓”。我同时告王，中央大学档案已运到南京，我定于六月五日乘班机飞南京，洽办留美手续。
五月下旬，王石坚对我说：中央对胡密谋偷袭陕北的计划很重视，现在到了和、战的关键时刻，来往电报讲不清楚，周副主席要在你到南京后同你面谈，要立即查告你在南京的家庭住址，要你到南京后第一个星期的上午都不外出，有人会到你家，对你说“胡公找你”，你就跟他走。——“胡公”是周恩来的代号。
【注释】
〔1〕徐永昌，曾任军令部部长。1946年国共谈判期间，曾任“军事三人小组政府代表”。
〔2〕《周恩来年谱（1898—1949）》，中央文献出版社1989年版，第662—663页。
十六、周恩来命我到南京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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