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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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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42节:1937年日记(41)

  大约在12时30分,警报响了起来。由于连续阴雨,警报声在我们的记忆中已变得有些模糊了。在紧急警报后,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据后来的报道说,轰炸仍发生在军用机场。

  有人研究过谣言吗?今天吃午饭的时候,有一个人说,她听说,从星期五开始,将有四天或是五天的不间断轰炸。我听说是24小时不间断轰炸。

  城里充满了恐慌和不安。人们不是很了解日本军队在杭州湾登陆后的下一步意图是什么。很明显,如果有争夺南京的战斗,那将是长期而激烈的。除了焦土和荒芜外,不会再剩下什么。

  下午4时~6时。我接待了来自圣经师资培训学校和神学院的12名妇女。她们是多么喜欢客厅里展出的菊花啊!愿所有读此日记的人也能看到它们。我们从未用整个客厅来展出过菊花。

  陈先生今晚给学校的工人开了一次会。

  11月11日,星期四停战日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停战日,即1918年11月11日德国签订停战协定。!19年前的今天,我在纽约看见数百万人欣喜若狂。当时,我们认为不再会有战争了,用战争结束战争的战斗已经打完了!贻芳同王夫人谈话,我在打字机上写关于庆祝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创始者节"的情况报告,该报告将寄给校友们。

  已有4天没有收到上海的报纸了,校园里也没有收音机。

  下午1时刚过,第一次警报就响了起来,接着是紧急警报。很快,远处传来了轰炸机的声音。当飞机飞近的时候,我进了一个壁橱。很快听见附近官方机构租用的房屋里传来惊慌的呼喊声,然后听见了炸弹的爆炸声。一架日本飞机被击落。

  下午4时。我参加了每周的宣传会议。会议讨论的问题是:"下一步我们能做什么?"会议成立了一个委员会以起草一份要求对日本进行制裁的报告,另一个小委员会将写一份关于战争期间中国基督徒在做些什么的报告。接着,我们讨论的另一个问题是:敦促西方国家派遣友好访问团到日本和中国访问的建议是否明智。当然,不一定非叫这个名字,但一些西方领导人和哲学家的访问会促进两国的和解。中国国际宣传委员会的负责人董显光即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国际宣传处负责人董显光。想同我们会面。我们愿意在下星期四和他讨论有关问题,但认为他没有必要与我们定期会晤。

  很难得到消息,非常希望九国会议取得成功。

  晚上9时,吴博士已经上床了,有电话说,妇女战争救济协会的更多慰问品将运到。后来他们运来了43箱慰问品,并存放在诵经厅。

  11月12日,星期五天下着雨。今天也许没有空袭。

  我们举办茶话会和菊展是很值得的。我们邀请了50人,实际上来了41人,大多数是男人。见到普赖斯博士和夫人真是太好了。看起来他们容光焕发。

  普赖斯夫人告诉我,他们一天都很忙。里奇(Ritchey)夫妇也是很受欢迎的客人。由于英国领事的要求,里奇夫人现在虽住在芜湖,但一有机会她就设法回来。除了董显光外,还来了6名记者:路透社2人、美联社3人、《纽约时报》1人。他们很想结识新朋友,当然,这是一个好机会。约翰逊大使、佩克先生和帕克斯顿先生也来了。莱恩(Lane)先生带来了赖斯(Rice)医生,他在苏州一个很大的南方卫理公会教派的医院工作。现在这家医院迁到了南京,并几乎成了一所军队医院。很明显,他们认为苏州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情况不太妙。今天下午的消息说淞江和嘉兴已被占领。今天上午,无锡的基督教医院和教堂也遭到轰炸,我不知道这一消息的真实程度,也不知道轰炸是否是故意的。已有5天没有收到上海的报纸了。

  要是某个大国愿意约束日本就好了。难道整个华东地区都要被无情地摧毁?难道南京一定要变成焦土吗?我们知道将进行防御。

  明天,除了为南京基督教战争救济委员会执行委员会会议写备忘录外,我还要写两篇文章。近来,我是多么想具有多种才能啊!写作、演奏等。

  11月13日,星期六今天天气很暖和,像是印度的夏天,很适合到灵谷寺或采石矶去郊游。要是生活能再次恢复正常就好了,这是有可能的。

  上午早些时候,我学习中文。王先生对今天中国报纸的报道感到沮丧,前景确实不太好。路透社昨天和今天的电文说,中国军队已撤离南市,这样,上海被日军完全包围了。松井对租界和他下一步的计划所表露的态度也十分傲慢。当他被问到是否打算进攻南京的时候,他回答说:"问蒋介石去!"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提出了他们的5项要求,如果这确实是他们正在策划的事情的话,我个人认为是件好事,而且越早越好,这样九国就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调解了。

  近来,我们很少娱乐,生活变得相当拘谨,然而,今天中午杨丽琳(1937)和住在我们附近的一位年轻新娘(今年6月刚结婚)邀请吴博士、程夫人、玛丽·特威纳姆和我参加了一个菊花螃蟹宴。宴会很有趣。我蘸着醋和姜调成的佐料吃了3只螃蟹。菊花碗实际上是在碗里放着菊花的花瓣。吃完螃蟹后,我们在一个有菊花叶的盆里洗手。我们没有喝茶,而是喝了姜茶。显然,姜能够防止螃蟹的不良影响。

  回到学校后,我教花匠如何移栽美国石竹和黄水仙花,前者是里奇夫人今天早上带给我的。她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因为,她在移植灌木,并为春天的花园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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