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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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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26节:1937年日记(25)

  收到了武昌陈品芝的一封信,她在信中描述了她们在那里的生活情况。她说5名教师住在一间房子里,如果独自住在一间房子的话,她们会感到孤独。她们似乎遇到了许多困难,但精神状态很好。弗洛伦斯来了一封信,说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学生已到鲁丝这儿注册,到上海沪江大学学习,而她们更想到圣约翰大学学习,那所学校是10月15日开学报到的。鲁丝的4名高年级化学专业学生已经到了那儿,也许她们将到圣约翰大学的实验室做实验。在学生们入学之前,每个学生都必须有家长的书面同意信。我们感到在许多星期的努力之后,计划终于开始实施了。弗洛伦斯还说她的3名英语专业的学生也到了,这样,我们对那个系的希望完全实现了。

  在注册第二天结束时,金陵大学有111人注册。一星期或者10天后,可能会达到200人。

  你们可能还记得,我们社会学系和心理学系计划让2~4名校友回来同费尔顿(Felton)博士一起工作,他现在是南京神学院的访问教授,从事"妇女在农村教会的作用"这一项目的研究。我们对此项目希望很高,希望在费尔顿博士的指导下,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将做一件创造性的工作,这项研究对我们农村教会的妇女很有意义。

  我刚给费尔顿博士写了封信,他现在仍在朝鲜。从我们的校友或是从农村教会的立场上看,今年要进行这项研究似乎不可能了。这只是在日中开战期间,许多必须放弃的项目之一。

  10月6日,星期三午夜到凌晨1时45分、上午9时45分~11时30分、下午2时30分~4时、晚上8时~9时都在防空洞里度过,这占了24小时里的7小时。你们可以看出这对日常工作所造成的影响。在早上空袭前后,我将日记的第四部分打完,并用航空信将一份寄到纽约的办公室。

  下午2时。我去鼓楼教堂和基督教女子学校,与自愿来为伤员做棉袄的妇女联系。我们刚开始讨论,警报就响了起来。我们所有的人都跑进防空洞,直到4时才出来。一些妇女说她们还没有吃午饭。由于上午的空袭,她们没有做午饭。

  她们最后决定在3天内做完24件棉衣。

  今晚,我们刚开始为学校的工人举行星期三定期的祈祷会,空袭警报就响了,他们不得不跑到各自的防空洞里去。近来,人们无法掌握自己的时间。我们听说在今天的第二次空袭中,有两架日机被击落,这意味着100万美元化为灰烬,这还不包括炸弹在内,据说炸弹也很贵。此外,还有轰炸机飞行员的生命,在战争中他们的生命算不了什么。

  对金陵大学刚开学的班级来说,今天糟糕透了,但是,埃尔茜报告说士气很高。金陵大学为所有的学生和老师提供了防空洞,并精心组织了防空工作。第二天,确切地说是第三天,他们注册的学生就达到了135名。

  今晚,美国大使馆请吴博士去吃饭。我很高兴,因为这能使她放松一下,她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我比她好多了,实际上,我差不多每天晚上5时~6时都骑车到外面去转转,这一点,我的老朋友恐怕也不知道。

  前面我提到,在尝试了两次后,我们终于买到了做一面大的美国国旗所需的材料。这面旗帜将有27英尺长,空袭的时候我们将把它摊放在大草坪上。程夫人找到了一位裁缝来做这面旗帜,详细地告诉他如何做,并把美国大使馆借给我们的9英尺旗帜给他看。今天早上,我们将做好的旗帜取了回来。当我们把它摊在草地上的时候,发现它做得非常好,只是带有星星的蓝色被缝在了左下角而不是在左上角。我们把它摊在大会客厅的地板上,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后,制定了修改方案。

  我想起了我最喜欢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关于柳拉·米勒(LuellaMiner)小姐的,她是一名传教士,在中国北方呆了许多年。在一个夏天,她叫瓦匠和木匠修缮她所负责的学校校舍,并表示她将放弃假期,留下来监督修理工作。

  传教会的其他成员不乐意地说,难道你不能明确地告诉这些瓦匠和木匠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她的回答是:"是的,我可以告诉他们应该做的事,但我不可能想到他们不该做的事情。"现在旗帜做好了,自那以后,当警报第一次响起时,两个管理员就把它摊在我们的四方草坪上,当空袭警报解除后再把它收起来。

  实际上,除了用于军事目的工程外,南京所有的建筑施工都停了下来。正如我前面所说的那样,每天都有新的防空洞建成,而且似乎比前一天的更大、更好。我们在山坡上的房子和里夫斯博士的平房几乎完全停止了施工。前者刚铺上油毛毡,后者已盖好了大部分瓦。好像瓦匠都回家了,这个秋天是盖不上瓦了。

  10月7日,星期四夜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雨,白天仍在下着,这意味着我们晚上可以休息,白天能够工作了。有报道(未经证实)说,昨天高射炮打下了两架飞机,也有人说打下了一架。一个知情者说,到目前为止,中国财产损失的总价值是日本损失的轰炸机和炸弹的一半。

  中央大学的罗校长说,修复他们学校要20万美元。到目前为止,金陵大学的注册学生是145人,返回的外籍教师有贝茨、斯迈思、考德威尔(Caldwell)和汤姆森。埃尔茜小姐是这里的行政管理人员,她继续和我们住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这比她单独住要好。如果其父母同意的话,我们建议历史系的高年级学生俞志英返回南京,并在贝茨的指导下在金陵大学学习,但她的父母不同意。刚刚听说到目前为止,神学院有16名学生,女子圣经师资培训学校还没有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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