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风水师

作者:九道泉水

坟墓上面传来糊掉的味道,白敬仁算是暂时安静。幸好我没有带工具来开棺,不然必死无疑。
  白敬仁要是心中有个怨念,最后没有散开,还不活活把我给撕掉。
  我连忙爬了起来,将袋子里面装的手机打出来照亮,打火机打了几次才把灯笼给点亮。几只山精又要过来,我愤怒地骂道,滚开。
  小黑狗嗷嗷地叫着,脖子处受了强力,鲜血不断地往下流。
  我如同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喊着,你要是活下来了,以后我吃肉你也吃肉,你就是我兄弟。小黑狗嗷嗷地应了两声,想努力站起来,最后失败倒在血泊之中,如同战死沙场的勇士。
  有时候人的情感会很奇怪,我也不例外,我一手捂住小黑狗的脖子处,将它抱起来,它很轻,不过十多斤,抱在怀里像一个小孩。抱起了小黑狗,我将树上的灯笼拿起来,夹在了腋下,飞快地往山下赶。
  一会就到了外公的家中,开灯打来清水,按照土方子,把插在门梁上面去年的干艾叶抽了下来,找了一个铜盆,把艾叶烧成灰烬。
  小黑狗嘴巴里面出着气,越来越弱。
  我边烧着艾叶边落泪,小黑狗就在身边,似乎灵敏地感觉到了我的情感,伸出了舌头在我脚踝上舔了一下,似乎告诉我不要伤心。
  我含着泪水骂道,你是在跟我告别吗?我不让你死。我答不答应你死,你就不能死。
  艾叶烧干净后,铜盆里面剩下有温度的艾灰烬。小时候手上被割伤了,母亲就会用干艾灰给我敷药,希望这一次也能有效。用毛巾把伤口洗干净,将带有余温的艾叶灰烬全部均匀地扑在了黑狗的脖子处,将身上的衣服撕下来,包扎了小黑狗,最后把上衣全部撕成条,小黑头包得只露出了鼻子和嘴巴。
  一副傻样,倒有些招人疼爱。
  我又哭又笑,害怕失去一条刚相处不到半天的黑狗。从院子里面找了一捆稻草,在客厅把稻草散开,给小黑狗铺了一个简便的床,小心翼翼地把小黑狗放了上去。
  我祈求阎王爷不要带走小黑。
  兴许是因为被红色尸气缠身的原因,给小黑狗包扎后,我很快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睁开眼睛,发现屋外是一个阴天,阴沉沉地全部是阴霾。
  我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了一眼熟睡的小黑狗,它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见了我,汪汪的叫了两声,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高兴地将它抱起来。
  你以后是我兄弟了,我高兴地喊道。
  不过,我发现,小黑狗脖子包扎比昨天要工整科学合理一些。还真是一件怪事。
  开门才发现敲门的是沈易虎,皮鞋上面沾满了尘土,看着我抱着一只小黑狗,有点奇怪地问道,昨晚没发生什么事情吧?你好像有点憔悴。
  我摸着小黑狗的脑袋:“没什么事情,我还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一件衣服。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越早解决越好……要不你进来坐着等我吧。”
  沈易虎拔出一根黄鹤楼道,不用了,我在门口等你。然后靠在门边,悠悠地吐起烟雾起来。
  我找了外公一件长袍,套在身上,用布包装上需要用的东西,然后出了门。
  天气阴沉沉的,如同一个锅盖盖在头顶上。闷得发慌,一颗心只想往外跑。
  沈易虎原本就是个闷油瓶,没什么话讲,和他走在一起,压抑得很,倒是我手里面抱着的小黑狗,嗷嗷地叫了两声,打破沉默的局面。
  早饭是在白广德大叔家吃的。
  吃完饭后,沈易虎给了二十块钱,说是我们两人的饭钱。白广德识趣地收了起来。小黑狗喝了米汤,眼珠子转的飞快,算是活过来了。
  我对沈易虎说,要抓白敬水,现在还不是时机。
  沈易虎问道,逮捕令都带来了,抓回去审就是了,还怕什么?难道是有异物在作祟?
  我把昨晚在白敬仁坟墓的遭遇跟他们说了,白广德一把年纪还是张开嘴巴愣了半天,才说道,我说那棺坟墓邪得很,还真应验了。龙家外孙,你说现在怎么办,一切都听你的。
  我看了一眼沈易虎。
  沈易虎把烟蒂掐灭,沉思了一会,说你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困难吗?有什么困难你就说,我也是听你的,反正鬼来了你给我顶着,僵尸跑出来你要给我顶着。
  我叹道:“坏就坏在阴天,若是大太阳我一个人去都不怕,今天阴阳怪气的天气可让我有些犯难。我知道你们抓得急。这样吧,村长,给我找点人来,我有办法……”
  白广德为难地说道,村子青壮很多都外出打工去了,要是找个四五十个老头子我还可以,找十几人青壮汉子怕是有点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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