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笔记

作者:潘海根

  我迷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大瓦房,房间的陈列很简单,一张桌子,四条板凳,一张床。
  我这是在哪里?
  我艰难地爬下床走出门外,这是一个四合院,小院之中,一群鸡正在觅食,一条毛茸茸的小狗对着我狂吠。
  “蹦蹬你个蹦蹬,怪叔叔,你终于醒了!”
  我循声看去,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绑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件花衣服。此时的她瞪圆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想看待稀有动物一样看着我。
  “怪叔叔,你来陪我玩捉迷藏吧?”小女孩笑着说道。
  我微微一笑道:“小妹妹,哥哥还很年轻!不要叫我怪叔叔,OK?”
  小女孩崛起小嘴唇,满脸不忿道:“怪叔叔骗人,我不陪你玩了!”
  骗人?有吗?我微微一笑,慢慢悠悠地走出门,我觉得浑身上下很酸软,头脑也很胀痛。依稀记得,当初在一线天的时候,最终终究还是没能爬上悬崖,可是胖子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拉了我一把,随后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走出四合院后,有一条石铺路,整条道路很窄小,地面全是石板铺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了,在石铺路的两边有很多低矮的大瓦房,有些房子的屋顶上甚至还站着一些稻草。
  很显然,这是一个古老的小山村,村子里到处都是鸡鸣狗叫声,空气也十分清新。
  我走在石铺路上,很快走到了一个大型的石碾场。
  石碾场在如今的社会已经很少看到了,在旧社会里,石碾场主要用来碾米用,将全村的稻谷铺在石坝上,然后由一头牛拉着一个石滚将稻穗上的稻谷碾下来。
  石铺路直达这个石碾场,而在石碾场的另一边有两颗石榴树,石榴树上挂着很多青色的石榴,我走到石榴树下方,看了看两颗石榴树中央那条通往村外的泥巴路,然后再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我这到底是在哪里?村里的人呢?”
  自言自语后,我返回石铺路,挨家挨户地敲门,这个小村子很朴实,每家每户都是四合院,而每户的大门都没有上锁,每每推开房门,就可以看到一些鸡鸭狗等家畜在小院中晃悠。
  整个村子都是围绕着石铺路修建而成,道路两旁我估算了一下,一共大约有二十几户人家,但是每家每户都没人在。我一直走到了这条石铺路的尽头,这边石铺路的尽头有一口偌大的古井,古井还是采用老式的打水方式,而在古井的另一边是一大片菜园地。
  我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了,来到井边后,我将木头扔进了井里,摇晃了一下绳子,让桶里装满水后,才摇动着木杆,将水桶吊起来。
  以前在我们山里,也有这种老式的古井,不过由于我们村有条小溪,溪水也很亲切,所以古井便很少有人使用。
  打了慢慢一桶水后,我刚想将木桶提起来,看到水桶里面倒影着一个十分恐怖的人影,这个人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男人,整张脸长满了湿疹,浮肿得有些可怕!每一个湿疹脓疮都已经开始化脓了。
  “大胆!本法师在此,何妨妖孽!”我爆喝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水桶猛然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除了那条平静的石铺路以外。
  难道是错觉?
  我急忙开天眼,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打开天眼,而且我觉得浑身无力,口干舌燥,甚至有股跳进井里的猛喝水的冲动。
  转过头,看了看古井,我慢慢挪动着脚步,来到了井边,古井很深,里面灰蒙蒙一片,只能依稀看到下面有水在荡漾。我伸出舌头,撩了撩干涸的嘴唇,微微将身体向古井里面探去。
  突然之间,我似乎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扑进古井之中,不顾一切地喝水。
  这股可怕的想法刚刚萌生出来,我就恨不得马上跳下去,仅存的理智在看着古井水波的时候慢慢消退,最后抬起一只脚搭在了古井的井边,而后整个人对着古井扑下去。
  “你干嘛!”
  伴随着一声娇喝,我只感觉肩膀被人抓住,而后整个身体被人扔到了一边,我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突然感觉一个身体压在了我身上,“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别动!”
  言语之中夹杂着些许威信,虽然我可以听出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很优美很清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按照她的意思做。
  “快说,你刚才想干嘛?”她压在我身上,似乎并没有打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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