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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戏与人生

  怀念老一辈(1)

  一边配音,一边演话剧,并不断地参加影视剧的演出,周杰的收入渐渐多了一些,生活也比以前好了许多。1994年底剧院给他分了一间平房宿舍,9平米,很小。但他把它弄得很干净、舒适,朋友们进去作客都觉得挺温馨,终于有一个窝,再也不用租房子了,一下子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静下心的他常一个人坐在那里想,自己现在什么都有了,在北京有了家,扎了根,没有什么牵挂了,就更要在业务上有所建树了,自己选择了演员这行,就要把它做得最好,可现实中的诱惑与艺术中的真实在交接的边缘打着漩涡,他不喜欢这

  样的漩涡却又无法躲开,他有时也会突然感到茫然。

  他亲眼看到许多原本为了这项事业而拼搏的人成了自大狂,或成了金钱的奴隶,更有甚者开始鄙视这纯净的土地。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凡事对得起自己成了他唯一的标准。

  他说演戏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支点,如果少了它,他的生活就会失衡。

  “如果生活是菜,戏就是盐”。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或许生活中有许多调味品,可却无论如何少不了盐,他喜欢浓重一些的生活滋味,他相信全部的“白开水”势必会破坏生活本来的美好。

  他说生活中他离不开“盐”,要适当地要放点盐,但不能放多了,因为放多了就咸了。味道就变了,但也不能放得太少,放少了又会淡了,体会不到生活的妙处,要放得刚刚好,这样一个完整的生活原貌才会完全地展现在你的眼前,才能品尝到生活原本的滋味。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周杰说他终生都离不开这盐了。

  “有时不经意间,盐放多了,戏演的不好看,大家不高兴,我们就改,记得下一次盐要放少一点儿,这回戏好看了,大家认可了,我们以后也就知道个标准了,当然是不同情况下的不同标准。对于一个演员来说,什么是戏,戏就是生活中的调味品。它必不可少,但又不能让这调味品变了味儿,没有戏,演员就不是演员了,原始人类没有电,他们依然活得很好,现代大都会有了电,人们就再也不想去体味时的生活了,这是一种进步。我一直这样觉得,对一个演员来说的,戏可以照亮他的人生,戏就是电”。

  “我一直希望我的思想可能得到大家的认同,人生太短暂了,不用在真正热爱的事业上实在是太可惜了”。

  演戏要演好,要演上他一辈子。无论最后得了些什么,起码没蹉跎岁月。

  在茶馆中,我们面对面而坐,拍了一天戏的他并不觉得疲惫,按他的话说早就是个铁人了。想着把他从导演那里抢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喜欢我们刚开始谈话的感觉,他给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上大学时的不易,我听得入了神,因为和他接触过几次却从没象这次这样我们谈得如此放松,我们想到哪就说到哪儿,我不想问题咄咄逼人,他也享受着这难得的聊天时光。可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话题驶向了一个悠远的河岸,风景依然而随处可见的青苔也让人不免感叹,这里好象多年没有被人问及了。

  “为什么一定要选则演戏这行呢!在成名与遗忘间你更能承受哪一种压力或者说现象”。这问题有些让人感觉压抑,一下子让这茶水的味道也变得厚重了。其实我只是对演员这行的大起大落有些感叹,并无其他。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手中端着的茶壶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先为我倒满,而后又自己添满,或许是速度太急,他杯中的茶叶像受到了惊吓,逃也似地四散而去,他低着头看着那打着漩儿的茶叶足足有20秒,他并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给我讲了一部他看过的纪录片。

  “时间长了,什么时候看的有些忘了,不过内容我记得,那是中央台的一个节目,主要是回顾一些老明星从艺的历史,比如夏梦、赵丹、蝴蝶、阮玲玉等老一辈的艺术家,讲述他们的传记。当天我记得电视里讲的是老演员赵丹。

  “我是一个很少正经儿地坐在电视前看电视的人,如果有时间我更喜欢看一些书或者听听音乐。不过那天那部纪录片,我从头看到尾,不知不觉间眼流也夺眶而出。

  “演员从来都是个辛苦的行当,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可以留下许多让更多人感慨的作品,当然一些和艺术无关的事让我为他们不公。赵丹老师在拍戏时受人排挤的就很让我看后伤心,为艺术奉献的人却不能单纯地生活在艺术空间中,想想自己周围也常有这样的事发生,一时也不免为这行中的许多人感叹”。

  “我也看了那部纪录片,赵丹老师真的很惨,至到他离世,他最想演的两个角色都没演成。或许作为演员这是最大的憾事了”。我回应着他。

  “对,他最大遗愿就是想演的戏没能完成。他要演的那部《一盘没有下完的棋》,还没开拍,赵丹老师一生最大的愿望是想演两个人物,一个是鲁讯,一个周恩来。他都没演成,旁人看来可能没什么,没有机会嘛,可是作为一个演员直到离开这个人世都没有完成这个心愿那将是他一生的遗憾,相当可惜”。他说到这儿语调明显高了几度。

  时代不同了,和那时的演员相比,他感觉很满足,感觉自己所经历的挫折都算不上什么。他一直这样想,无论是多么伟大的人,都会老,都会死去,只是可悲是有一些很有成绩的人会随着时间而被人们遗忘,最后只剩下墙上挂着的那张孤单的照片。

  怀念老一辈(2)

  “人们总是善于忘记,许多事都是这样,就演员这行来讲,哪怕是最优秀的演员也会是这样的命运,同一年龄段的人,还有那些看过他们电影的人或许还能记得他们的名字,但更年轻一些的人就不一定认识他们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些优秀演员的故事甚至都没能完整地保留下来,衔接不上还要杜撰,下一代人听说的都是些走了样的故事片断,一个著名演员的传记可能最后只变成了人们茶余后饭的谈资,这无疑是悲哀的”。他说得有些激动。我能理解他,毕竟他是这一行中的一员。

  他说自己不想做这样的人,演戏是他的生命,他不求今后如何,只希望在可以掌握的时间里更做得更好。

  “我在看这个节目时就想,电视里演的这些已经都过去了,我们这一代演员早晚也都将是过去时,我们只是一粒砂,一滴水,一个记忆。看过这个片子,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了许久,一时间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转念一想,即使是一粒砂,一滴水,我也要让它产生它所必须产生的价值,既然我选则了这行,我没有理由不做好它,只是我更看重自己的付出和心态。人的价值无非是个时间长短的问题。单独的人和世界比他是渺小的,世界和宇宙比,它是渺小的,而地球也不过是太阳系里的一颗星斗,它也是渺小的,或许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也正有一些外星人谈论着我们”。我和他一同向窗外看了看,天气是那么的清爽,天是蓝色的,有几朵云自由地飘动着,虽然数量不多却并不显得孤单,我们转回头,相视而笑,在笑中我读懂了他眉宇中的故事。

  天生的戏痴

  《还珠格格》的制片何秀琼女士曾说过这样的话,周杰对演戏的狂热和马景涛有几分想像,演谁就把自己当成谁。正是对演戏的这种酷爱使得他把那么多角色雕塑成了一个又一个精美的艺术品。他常说现在的他还是小时候的脾气,喜欢问个为什么,喜欢较个真儿,他喜欢角色中一些最本性的表现,或许是因为是演话剧出身,只要镜头一对着他,他就感觉仿佛是站在了舞台上,有好多人看着自己呢!要是有哪个镜头拍得不满意他会一天到晚想着这儿事。

  1994年中,那时他刚刚毕业,他去西藏拍了一部名为《今生不悔》的戏,他说拍那部真吃了不少苦。主要是环境太艰苦。因为地势太高极度缺氧,刚开始时当地人怕他们缺氧能不动就不让他们乱动,可他们那是去拍戏不是去玩,到你演了,你就要调整好状态上场,他回忆说,当时他们剧组里年轻人多,虽然条件艰苦但没一个人倒下,惟一的一点是他对自己的外型不太满意,还是学校时的体重,160多斤,做起事来要比别人更费劲儿,此外当时剧组的伙食也跟不上,天天都吃生面馒头,那馒头一按一个坑,因为面是粘的,一部戏拍下来,他感觉自己都象是个馒头了,说到这儿,他笑着说:“如果现在还是那个造型,尔康就没我的份儿了,不过可以改行当个特型演员”,可就是这样的环境他也拍得有有滋有味儿,同组的一个小伙子给他起了个别称叫戏痴,周杰说他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像他。

  很多人都认为当演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背背剧本,按导演的指示完成就可以了,周杰却说演员真的难当。先不说别的事,只说就那个全天候的备战状态就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或许正因为有很多人都不是真的能理解这一行人的辛苦的,所以自然也谈不上理解和体谅。

  “我有一个很有钱的朋友,他对我说什么时候你们拍电视剧也叫我去看一下,帮我接个角色,我也能把他演好,我知道其实他太不了解这行了,不用说别的,就只是听命一项,他可能就受不了,让他真正地把手中所有的工作都放下,不许接电话,把电话关了,一天他都受不了。演员一到片场,有的就全是听命的份儿了,这不只是对工作伙伴的尊重,同样也是对你这行工作的尊重,不能因为你打一个电话,影响整个剧组人的工作,浪费每个人的时间,有电话来了,对不起我接个电话,那不行,我们要开拍了”。

  周杰语重心长地说,演员这行是看起来挺轻松的,好象花前月下似的,其实不简单,这不是几个朋友没事玩玩,这是一个很崇高的职业,是要非常认真对待的。他热衷于这样的职业,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愿意为它而付出。

  《还珠格格》情结

  他拿起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茶叶有许多种,可我还是喜欢这铁观音,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到底喜爱什么,深爱什么”。他说他不像其他同学有那么多计划,什么数岁一定要当成什么样的演员,他没有,他只知道按部就班地演戏。戏仍一部部地演,“演了那么多的戏,它们就象我的兄弟,我对它们有感情,却不求它们能事给我什么。所以我挺快乐的”。

  一晃毕业有三、四年了,周杰说在现实中身边有些人因为耐不住寂寞而开始有了抱怨,也有少部分人没有什么戏可拍转投了商业,直接去追求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了,看到他一副的乐天样,大家说什么的都有。他仍坚持,或许是坚持就会有收益吧!直到有一天的一个幸运电话使他的生活也有了新的转折。那是1996年底。他成为了红遍东南亚的“尔康”。

  拍《还珠格格》前,周杰从来没和琼瑶接触过,只不过看过一些经她小说改编的剧集,从没想过有机会会和琼瑶合作的他,就这样幸运地成为了琼瑶另一个时期的代表人物。

  “真的挺幸运的”,他现在说起琼瑶的召唤仍感觉十分的庆幸。

  “那天,有个人打电话给我,说琼瑶要拍有一部戏叫《还珠格格》,他们想请我在戏中演个角色,因为他们看了我演出的《陌生的海岸》感觉不错后才通过剧院找到我的,当时只说是试试戏,因为那时琼瑶阿姨的剧本还没写呢!我心想,也只是试试戏,试就试试吧!于是第二天,我就到北京真武庙二条的一个招待所里和他们见了面,剧组的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问我的想法,我告诉他们我要想想,因为我从来没接过没有本子的戏,况且与此同时,有一部电视剧已确定找我当男一号了,三天后吧!剧组的人打来电话,让我演尔康一角,一时间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我就用扔硬币的方法来决定,结果几次都是演《还珠格格》,就这样我的走进了《还珠》剧组,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不为别的,就为这个角色吧!我喜欢尔康的深情、率直,跟我的性格蛮接

  “较真儿”的说法由此而来

  接戏容易拍起戏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周杰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背台词。

  “那是1996年年底拍《还珠格格》第一部的时候,我演的尔康台词特别多,先不说剧本里的繁体字,就只说台词,实在是太台湾化了,而且是很口语的。对于这种南方语系的台词,许多内地演员都感觉不太舒服,我是怎么也背不顺口,比如说“窝心”这个词儿吧!人家在台湾这是让人感觉温暖的意思,而我们这儿就是有烦心事的意思,我记得当时我就把这个

  词儿给改了,结果自然卡了。不只这些词,就是那些后缀我也不太习惯,比如说男人要在戏里说‘好好耶’,我说起来就很别扭,还有台词中会有这样的对答如:‘你怎么去呀?’回答是:‘我用走的,或者我用跑的’。当时我的头都大了,什么叫我用走的,我们都说我走着去,我跑着去,我坐车去。他们不是这样,还有什么‘我有吃’,‘我有去’,听上去简直让人觉得搞笑”。

  “那你不会改改?”我问。

  “当时我就一个想法,如果我这样说的话,一定会被同行耻笑,会被观众耻笑。觉得好象我被台湾人同化了,可是我不能改,因为琼瑶阿姨不允许改,每天现场都有场记看着,改一个字都要重来。剧组里大多数人都很尊敬她,不太愿意跟她要求什么,提建议。只有我这样喜欢较真儿的人憋不住,因为我不能发现问题时装作没看着”。他说。

  “你这样较真儿是不是惹得人家不高兴了”,边问我边在他的茶杯中蓄上了水。

  他冲我笑了笑说:“当然了,当时我和台湾方面的比如制作单位的导演、制作人商量,可他们并不认为这些有什么不妥,因为他们就是这么说话的。他们让我说‘破光’这个词,我说什么叫破光呀,他们说就是曝光啊!我们这边说曝光,他们那边说‘破光’。我对他们说我是个大学生,如果我按着你们的要求这样说,观众看了会觉得我读的是白字,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分歧了,后来台湾导演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台湾字典跟我说,你看我们就是‘破光’。我一听,那犟劲儿就上来了,我说在我们这边字典里说,曝光,《新闻联播》都说曝光,新闻曝光。‘新闻破光’,没有这么说的。虽然这只是一点点小事,可我就偏想说出个道理来,从小到大都这样”。

  就象他自己说的,开始时因为他的较真儿,他很不讨大家欢喜,消息传到台湾,琼瑶阿姨也在想,这个周杰是不是真的就这么难沟通啊!于是她特别跑到北京要当面见见这个“事事儿”的小伙子,经过一整夜的沟通,琼瑶发现,原来他这不叫难沟通,这叫“求真儿”,大家有了默契,事情自然也就开始变得好处理了,经过《还珠格格》第一部的磨合,他与琼瑶剧组的合作也越来越顺手了,让他一直头痛的“台词问题”也有了转机,拍第一部《还珠》有专门有人站在旁边盯着他的台词,一个字不许动的,可到第二部的时候,小的改动也可以了,因为他被琼瑶阿认可了。他成了专有的尔康,在琼瑶再筹拍《还珠格格》第三部时,他成了唯一一位没有易角的男主角。

  感受疯狂

  《还珠格格》第一部1996年底开拍,1997年年底率先登陆了台湾银屏,并一炮打响,因为那时不像现在这样沟通无极限,他只能支离破碎地从琼瑶派到北京的工作人员口中知道些零散的情况,当时他还并不清楚什么是网站,来人给他写下了一些台湾网站的网址,并给他带来一本网友在网站上的留言。影迷们留言都是如何地支持他,喜欢他,后来人家又给他捎来台湾的报纸,大篇幅的媒体评价,让他一下顿入了云里雾中,那时1998年年初,他正在烟台赶戏,他就拿着这些东西给同屋的演员看,台湾报纸都是繁体字,许多人都看不明白,他

  也看得半懂不懂的,直到1998年年底《还珠格格》在内地开播,他就真真切切地领悟到什么是疯狂了。之前他只知道一些fans追星,都是追港、台明星,因为他们离得远,见面的次数少,所以他知道偶像一词也是来源于他们,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儿,他也成偶像了,排成排的媒体访问,四处堵截的歌迷,让他平生头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那时候家是真的住不下去了。有一次我晚上回家,就在话剧院的门口挤着五六十个的中学生,看样子他们已经等了许久了,我当时就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最后连我们剧院的门房都接受不了了。每天都是数以百封的来信,门房的大爷天天通知我拿信,最后都没地方堆了。

  “那时候我有一辆切诺基,后备箱里堆满了信。因为天天剧院都有人找我,追到门口等我,这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认为我太招人了,他们认为这些孩子都疯了吗?于是一些意见也就产生了,其实我真是有苦说不出,那时候不像现在,追星早已不是稀奇的事了,那时不行,真的很少,就连我的女朋友都跟着受罪,她的生活也完全被打乱了,她去哪儿也有人堵着要签名,记者也拼命地追访她,弄得她一天到晚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而为《还珠格格II》随团到台湾宣传时,密密麻麻的采访,数不清的影迷,他更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台湾有了影迷会,而且人数众多,此时的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真的闯出了名堂。

  凄美的天上人间

  经过《还珠格格》的合作,琼瑶和周杰的关系变得十分亲密,当她筹拍《情深深雨蒙蒙》时本想再邀他参演,可惜他当时没有档期,不过在《还珠III》中,他们又再次相聚了,其实《还珠格格III》跟得比较紧,原计划打算在前年投拍,前年7月份时琼瑶就专门就跟周杰他们定了9月份的档期。可后来接踵而来9·11事件,台湾发洪水,使得琼瑶的剧本创作停滞了下来,所以当年这部戏没拍成,这也造成了后来林心如和赵薇都接了别的戏了。等到转过年,春节之后3月份开机,只有周杰自己在2月底把《射雕英雄传》拍完了,所以恰好接上了《还珠格格III》,周杰说他和“还珠格格”是注定要连在一起的,分也分不开。

  《还珠格格III》开拍不易,就连名字的由来也颇有故事,在琼瑶还没开始写这个剧本前,他在一次与琼瑶通电话时,大家聊起了《还珠格格III》,甚至聊过一些情节。一直以来琼瑶一直想把第三部写一个“人鬼恋”的故事。她曾不只一次地问过周杰,他对她的这个想法感觉如何,再次通话时,周杰向琼瑶建议可以写成尔康死了,鬼魂回来以后,所有人都看不到尔康,只有紫康看得到。大家都以为紫薇疯了,老是自言自语,总是跟尔康对话,直到最后感动天地,让尔康复活了,这样的情节,观众看起来也会觉得挺感人的,可遗憾的是“神鬼”题材的戏不能上内地电视台的8点档,所以他们这个想法就被迫放弃了,几番思索,琼瑶写成了如今的《天上人间》,剧中尔康去打仗了,生死不明,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回来了,这样一来,这个人鬼的恋情就又成立了。

  吃苦最多的尔康

  周杰品了一口茶说,拍《还珠格格III》,就像这茶,苦中有甜。他说他是《还珠格格III》整部戏里头这几个主要演员中吃苦最多的一个人,从头至尾他就没好过。一开始,他就有了孩子,孩子就生病,孩子治病时就开始宫里宫外跑,一天到晚痛苦得一塌糊涂,而后又上了战场打仗,受伤,最后又染上毒瘾,再戒毒。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又成功地戒了毒,战胜了毒魔,打败侵略军后回到了宫中。而这其中还有婚外恋情,剧中加了一段他和一位缅甸姑娘的爱情经历。

  因为时光穿插的线头太多,他不得不用十二分的心思来应对,以把握每种状态下不同的尔康,他说自己是整部戏中最受苦的人一点都不过份,因为他不是在监牢里跟老鼠呆在一块儿,就是被皮鞭抽,再不就被戒毒,还有的戏要求在地上爬,还要抽疯,每天都混身是伤,而最让他感到恐怖的粘胶那一关,因为拍戏的过程中要求他混身是伤,于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就用胶天天为他画伤,每天粘胶,下戏了要揭起来,那胶往下撕时就像把皮也一块儿带下来了,像噩梦一样,而第二天上戏的时候,还要再将它们粘上去。以至于他那段时间常说:“我真怕太阳升起来,只要太阳一升起来,我就要受‘酷刑’了”。不过一部下来,让他大呼过瘾。

  “我在演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觉得我理解的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尔康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周围四个人,两个女的,两个男的,五阿哥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年纪比较小的一个小王子,尔康不管在他的弟弟面前,还是在五阿哥面前,都像个大哥哥,他是大家的主心骨,虽然剧中他的命运比较悲惨可是最后的结局还是好的。《还珠III》中尔康的人物风格跟前两部不太一样,第一部比较惨,主要是受感情的折磨,第二部就比较轻松,第三部比较悲,我愿意演好尔康是因为我了解他”。

  没有不散的宴席,《天上人间》杀青时,除了古巨基有事没有参加外,大家都聚到了一起,一起开香槟,一直狂欢到凌晨,从没有过的轻松和不舍一起聚集在大家的心头,女生们抱在一起,男生们也互相拍打着,这中间包含了大家的祝愿与不舍。

  叫一声“琼瑶阿姨”

  整个一部还珠系列,周杰作为主角贯穿始终。他说拍这部戏,琼瑶阿姨对他的影响很深。他手中晃动着茶杯,看着那转动着的水波,不饮也没有放下的意思。

  “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劲头,从我跟她接触,包括我拍她的戏,一直到我拍她的戏之后,被观众很认知,我都能感觉到她一直在我身边督促我,我拍她的作品是我事业上的一个转折。当然从她身上我还学到了不少别的东西,因为拍一部戏,不只是一件很单纯的事

  ,它是由方方面面组成的,这中间也包括生活。

  “除了拍戏,她跟我讲的感情上的道理,我从她身上看到的是她对工作的执著,一个本已不再年轻的人为了她的追求,为了她的事业,或者可以说是为了她的梦吧!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地步,这些让我透过这部戏,真正地了解到了一个真实的琼瑶”。

  与琼瑶阿姨打电话一时间成了周杰的必修课,每每遇到烦心事总会第一时间给琼瑶打电话,在沟通中周杰发现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而她所为他提出的那些建议又总是适时地可以把他从困境中带出来。不仅在工作上周杰得到琼瑶的提点,在生活中也能感受到琼瑶阿姨对他的关爱。有一次周杰因为日夜赶戏不慎感冒了,连吊了三天点滴,他不让剧组的人对琼瑶讲,可琼瑶还是知道了,为此特批他休息,还给他买来了许多水果和补养品,这让他感受到了一股亲人般的温暖。

  他认为认真和执著是一个人成功的根本条件而这些琼瑶都具备。在与琼瑶的接触中周杰就得更加热爱自己的演艺事业。

  从接拍第一部《还珠格格》直到第三部,周杰为“还珠”付出了辛苦只有他最明了,他常这样说:“还珠是琼瑶阿姨的心血,也是我们大家的心血,拍时没图别的,拍后的光环,只有两个字想说,珍惜”。

  片场中的苦与乐

  小学时他曾在武术学校学习过两年,多的不敢说,还是有一些功夫底子的,所以他一向不怕拍武戏,一些空翻和上下跳跃的活儿他都能不用替身,他说他喜欢亲自上阵,因为这是他戏中的一部分,他不能让给别人。可拍戏的辛苦远不只是些费力气的事,受伤、挨冻、中暑,都是演员的家常便饭。他也不例外一一领教过。

  拍《还珠格格》时他着实吃了不少苦。

  “我当时记得有有一场戏是我在草原上追紫薇,其实我是会骑马的,而且不夸口的说骑得很好,当时正好有一匹马在我旁边,我就拉过来骑上了,谁知跑到一半,突然马鞍一下子就滑了下来,摔下马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听剧组的人说我是两个小时后才醒的,当时满嘴是泥,脸也划破了,把大家都吓坏了,他们把我送到承德的医院。检查结果表明大脑没出血,没什么事,可我仍感觉头晕,说话不清楚,就这样我回到北京,才知道是颈椎的问题,我找了一个朋友,他爸爸是位专门治颈椎的老专家,把我的病治好了,其实刚好一点我就回去拍戏了,不能因为我影响全组的人啊!”《还珠I》受伤,《还珠III》他又领教了中暑。

  《还珠格格III》中有一场大家在太庙赶拍一个1200人大场面的戏,剧情发生在冬天。周杰、古巨基、黄奕等人都穿着厚厚的戏服,因为人多,拍起来难度较高,为了求精,大家反复拍了几次可都不太满意,午饭后,烈日再次开工时穿着厚厚戏服的他和古巨基都因顶不住而中暑倒地,一时间忙坏了剧组的人大家又是掐人中又是倒糖水,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唤醒,稍好了一点儿,他便重新投入了拍摄中,事后还调皮地说,自己刚好能偷懒休息一会儿。他说演员就是这样,冬天拍夏天的戏,夏天赶冬天的戏,当了十多年的演员,他常用习惯两个字来形容他的工作。

  与众不同的“包青天”

  周杰说他不喜欢被定型,他不是那种只可以演多情郎、阳光少年、或大侠之类的演员,还珠系列给了他机会,可却不是他的全部,与他攀谈间发现他对自己诠释的那个有着黑灿灿一张铁面无私脸宠的包青天也情有独钟,他深知作为一个演员,不能等着剧本按你的要求来编写,能要随着剧本的要求而变化的道理,他认为演员要懂得去改变自己,找到适当的度,不用急但得准。

  周杰常说,人不能一天只嘻嘻哈哈的,给人一副混日子的感觉,那样一来,“还珠”后就不会有人再找他拍戏了。在演戏方面主动出击,主动去改变自己,主动选角色,这样的演员才能生存得很好,而“包青天”就是他挑的一个比较有挑战性的角色。

  在《包青天》中,大家看到的是身上带有一身锐气的老包,拍之前,他对包公这个人物分析了许久,因为之前由金超群饰演的包公十分成功,观众心中对包大人的印象似乎有了框框,如果戏偏一点,就一定会被狂批,千万不能有金超群的影子,成了他接下包公这个角色后首先要理清的事。

  “小时候,在爸爸给我讲的历史故事中我就知道这个铁面无私的包大人,有机会演这个角色,我自然不会推却,作为演员我十分清楚不是每个制片人都能了解演员,而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自己,所以在拍《包青天》时,当时制片人告诉我有公孙策和包青天两个角色让我选,他对我说:‘你自己选吧!就你的外形而言,我觉得你演公孙策合适,但是包青天是男主角,你看吧,两个角色都不错,我相信你’,听到他这番话我倒犹豫了,是挑一下形象和我接近的还是反差大的角色,一时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我对包拯从小到大都有一种崇拜感,思量再三,我还是接下了包公这个角色,可当我看了到剧本后,我又不敢演了,我怕我演不好,就这样我又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还好最后播出后大家的反响还不错。”

  杨康有点冤

  作为一个演员,只要你出了名,观众对你的要求就会水涨船高,周杰深知这一点儿,虽然《射雕英雄传》中大家对他饰演的杨康褒贬不一,可他却认为,人见人智,他一直认为杨康并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从小生活在王府,环境决定了他的悲剧命运,他的这种想法和所有观众乃至剧组人的大相径庭,出演杨康他并没在角色的坏上下功夫,而是着力体现着一个本色的杨康。

  “最初进《射雕英雄传》剧组时是他们本打算安排我演郭靖的,可能是因为我长得不是那么憨厚吧!杨康成了我的不二人选,我演的这个杨康到底如何,可能一百个人有一百种观点,只是让我感觉遗憾的是比起1983年版的《射雕英雄传》,我这版的杨康戏份太少,有些演得不过瘾”。

  好搭档接二连三

  就像他自己说的,演戏是一个方方面面配合的工作,而多年来身边的好搭档也让他获益良多,从和林心如合作开始,他身边的好搭档还真是不曾断过。周杰也总是庆幸自己身边的搭档总是如此的出色,在《梅花档案》中他与苏瑾的合作,在他眼中苏瑾是一位非常专业的演员,演起戏来相当的投入,有时导演叫停了,她自己还要再来一遍,有时吃着盒饭她就会凑到他前面对他说:“你觉得刚才那场戏,如果我这么演,是不是效果更好,我想去问问导演,我要是这么演行不行”,他笑说苏瑾的这种认真劲儿要用“私心”来形容,“她把拍戏

  当成她们家的事儿,谁对自己家的事儿不上心呢!”。

  《还珠III》中“紫薇”的扮演者换面了马伊俐,虽然不再和老搭档林心如合作,可马伊俐的表现却也一点儿不逊色,提到她周杰竖大拇指说:“她是那种很有女孩儿细心劲儿的演员,和她挡戏很舒服,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即使我们当时拍戏时日夜地赶戏,可只要她上场,好象一下子都清凉了下来,一丝的毛躁劲儿都找不着了。和她配戏挺亲切的,真有那种夫妻的感觉”。

  当提到与他合作《透明天空》的刘孜时,他则笑了起来:“她呀,就是个调皮鬼,下了戏的她就是剧组的开心果,不过演起戏来可是超级的认真,和她配戏,就两个字,轻松”。

  感慨不专业

  一席聊天,让我听出句句听得出他对演戏的热爱,就像是一个刚恋爱的人,口里时时离不开那个他(她)。拍戏时的乐趣多多,可也有让他感觉不会舒服的事儿。演员这个词儿在他心中是神圣的,他一直认为别人对自己不严要求,自己却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可是许多事却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或许正是目前的一些机制得这个圈子在许多地方都表现得不太完善,他常用无奈两个字来形容现况。

  “其实事情都不大,就是让人感觉不舒服。总是让人感觉我们这个圈子缺少一种专业化,比如说在剧组吧!我们在拍戏,同期录音。工作人员都在抓紧时间,制片部门的人在那边有扩音器大声地喊着,抓紧时间了,快点快点。可他们却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开始了,例行公务后就走了。同期录音,大家开始都不说话了,就连一些群众演员都不说话了,可还有说话声音,工作人员回头一看,是我们自己的人还在那出声呢!噢,自己人,他也就不吭气了。

  “不止如此,同期录音了,有一次负责的人却穿着一件雨披似的衣服,一动就擦擦响。他让所有的人安静,自己却穿这种衣服,真是没办法,还有许多事,最典型的就是到处皆是人情关系,有时是看不惯,可也没办法,毕竟生活在这个圈子中。”

  自觉无能为力,周杰渐渐地也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心中的那个结却解不开。

  耍大牌

  他渴望一种健康的机制,虽然现在的他比刚入行时要“经验丰富”多了,可实在忍不住了,他还是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看法,就是他的这个犟脾气,一来二去也着实得罪了不少人,的名声也不径而走。虽然静下来时,他也经常安慰自己凡事别太较真儿了,弄得大家都不开心,自己也窝火,可一遇到正经事儿,他就忍不住了,象连珠炮一样,啪啪啪地开了火。

  演还珠时,他就曾因为和剧组的意见分歧而发生激烈的争吵,还好琼瑶了解他,知道他的脾气,可并不是每个剧组的人都了解他,到台湾宣传时又因为感情问题引来非意,疑他争宠,嫉妒其他演员受重视,一时间关于他的传言如雪片般纷飞,记者会上耍大牌;拍戏时只顾自己让合作的女演员泡水挨冻;拍《少年包青天》时与出品人发生恶劣争执;身边的工作人员打人;再加上写真集引出的官司,他一时好像成了负面新闻的代言人,更有甚者说他遭到某地区的封杀,以至许多剧组根本不敢找他拍戏,面对这一切,周杰深深地感到了演员这行另一层面的艰辛,最初他也在朋友面前大发牢骚,听到朋友说:“周杰,清者自清,有我们相信你,你还在乎谁说什么啊!”他不仅又哑然失笑。

  “新闻有时并非真实,这一点我深有体会,还好我周围的朋友、家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知道我从没有耍大牌”。

  “都怪叶锦添……

  “我也演过记者,我知道他们的辛苦,尤其是做前方采访记者的就更辛苦,可是一些记者歪曲公正,误导观众的报导也真的很伤害演员。在《准点出击》中我认认真真地演了一回记者,饰演导播方杰,我知道他们的心酸,可对有些记者的职业素质我仍有质疑”。听得出周杰有一种被伤害的感觉。他讲起了在拍《梅花档案》时一段真实的经历。那时他已经有很久时间没接受记者采访了,一来他觉得对他的报导有欠公允,二来他当时也的确很忙,当时剧组导演找到他,说有个好朋友要采访问他,并保证他们不会乱问什么,而且都是自己人。

  于是他就找时间接受了那次采访。

  “这时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可我仍记得,当时来了两个小伙子,比我还年轻,是报社的实习记者。他们问了我一些关于《射雕》的事,我就对他们讲了心里的想法,主要是大家都觉得我在戏中的造型和原著不太相符。我当时和他们说,这里头有很多问题,不是我一句话两句话讲得清楚的,对演员来说,演员都是根据造型来演角色,看了剧本以后想像着剧中角色的造型,再加上设计师的造型,自己照着镜子看,一来二去就会找到人物的感觉了。都说《射雕》中我的造型不太好,其实造型不是单一的,拍休闲的戏,穿高跟鞋不行,可有些戏却要求演员在床上就穿高跟鞋,其实大家都不能按自己的标准来决定什么,主要是要看是什么戏了。我是这样回答着他们,可是第二天报纸版面上大黑体字是这样写的:周杰说:都怪叶锦添……底下内容倒是很客观,可是这样的标题难免会让人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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