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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危机中的三位堂兄弟

  杜邦家族自从当年皮埃尔在法国的尼摩尔为两个儿子维克多和伊雷内拔剑起誓而后一起到美国,这个家族已经过了五代了。将近一百年来,杜邦家族一代又一代人创造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建立起一个左右美国工业界、金融界乃至美国政坛的杜邦帝国。

  物极必反,久盛必衰,这是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杜邦家族和杜邦公司自然也逃不脱这一规律的制约。

  亨利掌握杜邦公司大权时,由于独断专横,排斥族中其他青年人,因而在他死后,杜邦公司的领导层一时出现了后继无人、变卖家业的危机。

  然而,杜邦家族毕竟不缺人才,三位堂兄弟挺身而出,撑起了险些倾圮的那片天空,做出了继往开来的壮举。

  1. 王国的救星阿尔

  杜邦公司,从 1802年伊雷内创办火药厂算起,已经一个世纪了。1902年是公司诞生100周年,按理说应该大大庆祝一番。然而杜邦家族中的人和他们的首脑,似乎都没有这个心思。因为很不凑巧,这时总经理尤金患了感冒,又突然转为肺炎,在病榻上度过三天就死了。他猝然去世,使整个家笼罩在一片悲伤和潜在的危机之中。

  尤金葬礼举行之后,公司的继承人和公司存亡的危机就爆发了。家族中乱成了一锅粥。因为尤金的死实在太突然了,当时还没有一个合适的和有能力的人担任公司的领导职务,这正是尤金生前压制年轻一辈造成的恶果。几位老资格合股人召开了秘密会议,研究谁来接替尤金。

  那时的合股人中弗兰克、亚历克西斯两兄弟和亨利上校是主要的决策者。另外两个是资浅年少的阿尔弗莱德和查尔斯,他们没有多少发言权。

  几位老合股人经过几次认真仔细讨论后,最初得出的结论是:既然没有人有资格担当领导重任,只有卖掉杜邦公司。那么卖价多少钱,又卖给谁呢?

  他们拟出了 1200万美元的售价,同时认为买主必须有两个条件,一要买得起,二是本行业的厂家。而这样的对象只有拉夫林·兰德公司了,于是,他们决定派人征求兰德公司意见,看他们是否愿意买。会上无人提出异议,看来只等兰德公司回话了。不过他们估计,兰德公司一定会购买,他们巴不得吃掉杜邦公司呢。于是弗兰克宣布散会,正当大家起身准备离开时,38岁的阿尔弗莱德推门进来,拦住几位长辈说,请大家留步,他想谈点个人想法。

  他显然已经在门外偷听到了他们议论的内容。因为知道几位长辈早就在开会,只是没有通知他参加罢了。几位老人互相对看一眼,发出冷漠的微笑,然后又坐下了。阿尔弗莱德说,我只提一条建议:我们的公司应卖给出价高的买主,而不应以1200万美元,指定卖给拉夫林·兰德公司。看来他这条建议还是有道理的,于是都表示可以再研究研究。大家以为他没有别的意见了,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没过两分钟,阿尔弗莱德却慎重地宣称:我要买下公司!

  他的堂兄弗兰克一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他说:“你开什么玩笑!这是谈正经事。”接着又说:“就连你身上穿的那件衬衫都算上,你也凑不足几万美元。”阿尔弗莱德大发雷霆,他怒吼道:“谁开玩笑?我出的买价决不少于任何人,我说买就一定要买下它。”他还声称,根据长子继承权,杜邦公司应属于他。因为他是杜邦公司创办人的第三代长子。他要求给他一个星期的期限,以便拿出正式购买的方案。弗兰克心想,这小子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不过他仍把这种表现看成是虚张声势,发泄怒气,为自己鸣不平而已。

  好在时间不长,就迁就他一次吧。其他合股人也就顺水推舟,由他去了。

  然而弗兰克等老合股人并未放弃将杜邦公司出卖给拉夫林·兰德公司的计划,他们对阿尔弗莱德并不存多大信任,因此继续作出售的准备。

  为什么这些老资格合股人对阿尔弗莱德如此不放心呢?这是大有来头的。

  阿尔弗莱德在杜邦家族中曾是一位花花公子,名声不好。他在读中学和大学期间,赌博、酗酒,经常惹是生非。更有甚者,他把弟弟路易斯·杜邦年轻、活泼、迷人的恋人夺为己有,并结了婚,造成了路易开枪自杀身亡的悲剧,在家族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和愤怒,因而他变得茕茕孤立,没有什么人同情他。在大学后期,当获悉他崇拜的最有才干的拉蒙·杜邦在事故中惨死时,他受到了极大震动,无疑也使他清醒了,他随之离开了学校,参加了家族办的企业。

  阿尔弗莱德经过苦干而步步上升。还不到两年时间,他就当了副厂长。

  这时他的年薪为1500美元。每年还从他父亲的地产收入中获得480美元的津贴。1885年5月12日他过21岁生日时,继承了10万美元现金的遗产。

  阿尔弗莱德在生活上一味贪图享受。他的住宅斯旺府是特拉华州第一所装置电源的房屋。他还是特拉华州第一个拥有汽车的人。他还组织了自己的乐队,他本人担任指挥,而他的堂弟,拉蒙·杜邦的长子皮埃尔,只是其中的一个乐师;但在几十年后,皮埃尔指挥规模大得多的杜邦公司,阿尔弗莱德却只能做一个自吹自擂而不起作用的配角。

  不过阿尔弗莱德也有他的某些长处。他从小性格坚强,胆大敢为。他父亲早亡,家族中曾有人扬言要拆散他们兄弟姐妹五个孩子,他手持猎枪,挺身而出,保护弟妹们。长辈们对他无法,只好作罢。于是五个孩子们留在斯旺府。亨利老板对他的胆量很赞赏,给了他和弟妹们特别关怀。

  1889年,当时美国陆军部要求亨利收集欧洲新发明的无烟火药的情报。

  亨利决定派胆大的阿尔弗莱德去欧洲完成这一任务。

  3月,阿尔弗莱德带着国务卿詹姆斯·布莱恩的一封介绍信,到达巴黎。

  然而出师不利,巴黎的官员对于把军事秘密转让给外国人,感到不安。新式武器对于必须乞灵于恐怖手段的政权是不可或缺的。无烟火药被法兰西“共和国”当局视为珍贵的秘密,担心落入巴黎革命工人手中,因而商谈遇到了困难。不过在巴黎商谈中,阿尔弗莱德发现,2.5克的无烟火药就能使子弹穿过靶子,而5克的杜邦火药只能在靶上留下凹痕。这使得他惊叹不已。为此,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无烟火药情报搞到手。

  阿尔弗莱德探知比利时的科帕尔工厂也生产无烟火药,于是计上心来。

  他立即溜进比利时,买通工厂守门人,装扮成一个工人,混进了科帕尔工场,到处窥探,偷看操作方法,窃取专利品的秘密资料。然后向比利时人摊牌提出签订专利合同。比利时人无法证明他搞间谍活动,又怕失去专利权,只好在合同上签字。

  1898年美西战争期间,政府每天需要2万磅褐色棱柱形炸药。分管生产的阿尔弗莱德认为是自己走运的时机,他决定接下这批定货,虽然布兰迪瓦日产火药仅3 000磅,但阿尔弗莱德却肯定他的工人能生产这批定货。他采取手段强迫工人日夜干。实际上他们在60天里就完成了。

  在那场短暂的战争中,阿尔弗莱德为公司赚了55万美元。

  阿尔弗莱德在杜邦家族中毁誉各半,是家族中不大受欢迎的人。因此当几位老合股人研究杜邦公司前途时,曾有人提他的名,指望他继任尤金职务。

  但多数人反对,认为把公司托付给他会丧失一大笔家产,随后他提出要买下公司,而受到冷遇,也是自然的了。

  其实,阿尔弗莱德也自知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也没有地方去筹集,而且,他也没有那个能力管好杜邦公司这个大企业。难为他想出了一个非常聪明的点子,去找他的两位堂兄科里和皮埃尔商量对策。他们三人决定一起干,并合计出一个不花一分钱接下杜邦公司的办法,即采用和银行一样的4%的年利息,对老合股人立下借据,以公司所有资产为抵押。并在公司1200万美元的基础上再加 800万美元,将总数为2000万美元资本的新股份,分给老合股人。

  阿尔弗莱德将这一方案向他的几位老合股人作了汇报,他们心里盘算在周期性的经济危机时期,把钱存入银行,显然没有阿尔弗莱德的方案稳妥,而且得知有科里和皮埃尔参加,便放下心来,他们感到这样做是有可能使杜邦公司继续掌握在杜邦家族手中的。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科里和皮埃尔作为实业家的能力。

  亨利上校首先表示同意阿尔弗莱德的意见,于是与会者的态度急转直下,一致赞成让他们三人干。

  接着这三位堂兄弟组成班子接管了由他们的曾祖父创办的杜邦公司,并作了明确分工:科里担任新总裁负责组织工作,皮埃尔分管内务和财务工作,阿尔弗莱德做了副总裁管生产。

  杜邦公司经历的这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过去了,阿尔弗莱德在家族中获得了“杜邦救星”的称号。这是他和他的族中人们始料不及的。

  后来,亨利上校对皮埃尔说,阿尔弗莱德起初的提议大家都不屑一顾,是很自然的。“当得知你和科里共同参加,这项提议就迥然不同了。因为这与由一个没有用自己经济条件作保证的人,一个处理事务能力和经验均未达到令人信服程度的人,一个没有任何表示如果自己获得这项财产将打算如何处理的人,不管以什么被认为是合理的价钱来购置这项产业是大不相同的。”

  2. 扶危济困的科里

  在三兄弟中科里排行老大,他们三人没有一个年满40岁的,皮埃尔最年轻,32岁。这是一个年富力强的、朝气勃勃的班子。

  托马斯·科里是杜邦家族在肯塔基一个支系的成员,是比德尔曼·杜邦的儿子,他是马萨诸塞理工学院的高才生。科里身高六英尺四英寸,魁伟健壮,富有魅力。读大学时,他担任学院足球队和棒球队的领队,又是赛艇的尾桨手,短跑也很出色,在百码赛跑中只花了10秒钟就冲到终点。科里会喝酒、格斗,显露出一副英武豪壮气概。阿尔弗莱德和他是同班同学,他把科里视为导师和英雄,这在阿尔弗莱德的熟人中间是无与伦比的,崇拜得五体投地。在马萨诸塞理工学院毕业后,科里回到肯塔基州的圣特罗城。他父亲和叔叔在那里开了一些煤矿。他的一个伯父也是富甲一方,有权有势的人。

  科里在他父亲的煤矿里工作,开始负责煤炭运输的监督管理。从矿上到附近镇上,道路崎岖,坑洼不平,煤车经常陷进坑里。有一天下着雨,坑里积满水,无法通行,科里灵机一动,将一大车煤倒入坑中。其他运煤车顺利通过。这件事显示出他处事的大度和果断、那时矿里曾发生过几次罢工。由于科里平时和雇员及工人接触多,对他们比较了解和同情,因此他并不主张采取强硬手段。在这里他形成了自己的经营管理思想,他认为宁愿用奖励促进优质工作,而不用处罚整治劣后工作。科里后来去干技术工作,并逐步上升,成为总工程师。但他不想在父亲庇荫下过日子,决心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于是他转移到宾夕法尼亚约翰斯敦,担任一家钢铁公司的总经理。不久,他发现那里的有轨电车行业很有发展潜力,但经营管理不善,濒临倒闭。他便给这家公司出主意,让他们印制新股票发行。科里本人买了 30%~ 30%的股票。结果取得了成功,公司经营效益大大提高。没过几年,科里已赚了近百万美元。随后,他在马里兰州和特拉华州购置了上千亩农田,进行大规模的科学耕种。同时他还在威明顿搞起了地产投机买卖。他似乎无事不顺利,无处不成功。他还在布鲁姆大街购置了一栋大厦,并把它改建为供孩子和朋友们娱乐的城郊俱乐部。在那里科里每周举行舞会,灯红酒绿,笙歌曼舞,气派非凡。

  科里作为一位大企业家,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办事坚决、果断,很有魄力。在处置杜邦公司的问题上,从制定策略到最终达成协议,总共只花了大约两周时间。他认为购置公司不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的是用别人的钱来办这事。按照他这个思想,他们三位伙伴向几位老合股人提出在新的公司中给他们股份总额的 28%,作为最终解决办法,老合股人自然爽快地同意了。

  他们迅速取得了成功,而且只花了一两千美元现金的手续费,就购置了一家大型的上千万美元资产的企业。

  接管了杜邦公司后,有的合股人提出要支付现款,这是一个大难题。每遇这样的事,科里总是带着理解、关心而风趣地与之交谈:“嗯,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和你们的困难,但你们总不会希望我把我们的流动资本都取走吧?”

  接管工作完毕后,新的经营就开始了。他们在报纸上发布了一篇庆祝杜邦公司创业百年,迎接1902年7月美国独立日的广告,进行大肆宣传。

  这年12月,杜邦公司的总公司迁到了威明顿,设在一幢8层楼的大厦里,显现出大公司的辉煌气派。7月的独立纪念日中,杜邦公司举办了一场规模宏大的全家族全公司员工参加的庆祝会,邀请了特拉华州、威明顿政界、军界、商界知名人士参加。欢歌曼舞,深夜方散。

  随之而来的是,新董事会对杜邦公司的整顿改组,建立了许多新颖的机制。其中有一条是科里提出的允许本公司主要雇员购买本公司股票。1904年,科里提出一项养老计划,解决雇员的切身利害关系。1905年又提出允许雇员购买以股息增长方式分配给他们的一定数量的股票。

  科里担任董事长初,取得成功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得了对拉夫林·兰德公司的控制。兰德公司也是家族性质的,当时兰德公司与杜邦公司刚度过的危机一样,正处于经理人员出现断层后继无人的困难时期。科里得知这一情况,便请皮埃尔的舅舅贝林出面去同兰德公司交涉,因为此人曾经同该公司董事会有密切的交往。贝林马到成功,拉夫林的几位合股人同意由杜邦公司接管。

  随后,科里又同兰德公司进行了多次会谈,确定了报价。于是杜邦公司以45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拉夫林·兰德公司 54%的股份,而且没有支付一笔现金,全以印着特拉华投资公司和特拉华证券公司字样的票据和股票支付。

  拉夫林·兰德公司曾经是杜邦公司竞争的最大的对手,两家几乎是旗鼓相当,半年前杜邦家族的人曾打算将杜邦公司出售给它,而现在倒过来了,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

  科里吞并兰德公司,是他打算搞垮火药同业公会,把整个火药托拉斯并入杜邦公司计划的重要部分。

  科里控制的遍及全国的50家联号公司都各自有其独立制造、管理和销售系统。科里派人打入这些公司,瓦解了其独立系统,将其全部并入杜邦国际公司。

  然后,科里付出24万美元的代价,摆脱了价格及贸易协定的制约,轻而易举地退出了火药同业公会,于是这一组织变成了一个空壳。就这样,火药托拉斯一下子土崩瓦解,绝大部分落入了杜邦家族手中。随后,杜邦公司相继收购了皮埃尔的父亲拉蒙同拉夫林·兰德公司共同建立的雷伯诺化学公司和当时被称为最优良的火药公司的东方火药公司。

  至此,杜邦公司在火药市场上已拥有了75%的占有率,单黄色火药的占有率即达100%。科里花了约8500美元的现金,从发行股票中获取了3595.5万美元的新资产。当皮埃尔以及从俄亥俄州来的拉斯科布结算公司账目时,他们发现杜邦公司拥有二千四百多万美元的资产,因而总值共计5995.5万美元。

  如今杜邦帝国已经是举世瞩目,声名远扬了。

  这期间,杜邦家族做出了几件惊世骇俗的大事。一是:垄断了开凿巴拿马运河所需炸药的供销权。罗斯福总统为了使大西洋和太平洋联接为一体,想在巴拿马开凿一条运河。巴拿马位于南美和中美交结处,是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的交通要道。巴拿马原先是哥伦比亚一个省。1903年美国在巴拿马导演了一次“革命”,使巴拿马脱离哥伦比亚联邦独立。同年美国强迫巴拿马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从而取得在巴拿马开凿运河和占领运河区的100年租让权。此后美国开始开凿运河工程。这项工程,长81.3公里,宽91至304米,深13.5至26.5米。所需炸药量相当大。杜邦公司由于得到政府的照顾,独揽了这一笔生意。

  二是,为了进一步垄断火药市场,科里消灭了美国最后几家同他竞争的火药公司。美国火药公司、湖滨火药公司和伯顿火药公司在科里打击下先后破产。随后,克雷森纳和库内尔两家火药公司也相继瘫痪。科里甚至对他的亲戚、前杜邦公司总裁尤金的女儿安妮·杜邦下毒手,他买下了安妮的丈夫佩顿的化学公司6 500股份中的3 000股,并攫取了他的公司价值23万美元的证券。安妮对科里提出抗议,但科里无动于衷。随后,他买通法院获得了控制权。不久,安妮的丈夫佩顿失业了。

  三是,操纵参议院选举。1895年特拉华州进行新参议员选举。那时亨利·杜邦上校,已是特拉华州大名人,决定参加竞选。而另一个竞选者,阿迪克斯也是一位大人物,州内大名人,而且此人自视很高,扬言:“我不当选,谁当选?”然而他没料到他的竞选对手既比他更有名而且更有钱。这样俩人进行了长期的抗衡,致使特拉华州12年选不出一名参议员。到了1905年的选举期,杜邦公司的董事长科里出马为他的这位堂叔助威了。他的第一招就是在阿迪斯手下的喽罗中施展离间计;同时大量贿赂苏塞克斯县的共和党人,破坏他的竞选机器。然后他要乔治·凯南,原拉蒙·材邦的秘书,写了一篇指控阿迪克斯是“特拉华州的绊脚石”的文章,刊登在《展望》杂志上,引起了全特拉华州的轰动。阿迪克斯迅速陷入困境,在6月宣布,为了共和党的利益退出竞选。他对共和党控制12年,但在科里的打击下,一年之内便垮了。6月12日,共和党决策机构以20票对10票提名亨利为候选人。

  1906年6月13日,他当选为美国参议员。

  3. 锐志改革的皮埃尔

  杜邦公司新董事会的三位伙伴中皮埃尔是一位童年经历很不幸的人。他是杜邦家族第三代拉蒙·杜邦的儿子。14岁那年,他父亲在一场爆炸中被炸死,小小年纪就扶助母亲撑持着有九个弟妹的家庭。

  中学毕业后,皮埃尔进入麻省理工学院化学专业。那时,杜邦公司的总经理是他父亲拉蒙实验室的助手尤金。他毕业回来后,尤金安排他在公司搞化学研究工作,并获得了制造无烟火药的两项专利。但尤金的作法专横,压制年轻人,在他把公司改为股份制以后,却把他昔日恩人之子皮埃尔排斥在外。皮埃尔一气之下便辞去公司职务,先到俄亥俄州,后来又到堂兄科里的肯塔基公司做事。

  皮埃尔性格内向,外貌温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透露出智慧的光芒,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给人一种自然的亲切感。但在他温和之中蕴藏着一种特殊的魔力,就像柔韧的蛛丝,让对手不知不觉中动弹不得。

  皮埃尔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青年人,而且热爱杜邦家族。皮埃尔后来回忆说:“那时我渴望得到进一步施展抱负的机会,而这在卡尼斯波因特看来是不可能的。要是聘请我去公司总部任职,我会乐意接受的,但没有发出任何这样的聘请。”机会终于来了。当阿尔弗莱德邀请他一起购买杜邦公司时,他爽快地答应了,并积极献策,那个不花钱接管公司的聪明点子,是他首先提出的。现在他和科里、阿尔弗莱德三位堂兄弟抱成一团,去为新的人生目标拼搏。皮埃尔还从肯塔基乡下带来了23岁的能说会道的青年约翰·I.拉科斯布,配合他做财务管理工作。

  当接手杜邦公司的财务管理后,皮埃尔就在拉科斯布协助下,查阅分析杜邦公司的财产目录。他们发现杜邦公司的资产实际上有1400万美元,而不是 1200万美元。而且皮埃尔发现杜邦公司内部还大有潜力可挖,提出和制定了提高利润的明确办法。由于公司总部对许多拥有独立经营权的企业,毫无约束,这种分散经营使经济效益受到不少影响,于是将各类经营业务合并集中归一家公司控制。这样不久就见成效了。

  皮埃尔全面摸清公司内部管理的情况,就把工作重点放在企业内部改革上,建立一套现代化的企业管理机制。他重新划分业务销售、黑色火药、无烟火药和黄色炸药四大部门,对旧有的权力界定不明确的组织重新组合规划,使之各有所司,职责分明,避免了职责不清,或互相交叉的现象。

  皮埃尔认为企业经营不单要推销自己的产品,材料采购的计划对降低成本,提高利润关系也极大,因此他增设了材料采购部门。

  为了加速公司的现代化,皮埃尔又特别增加一个新的部门——研究部门,这是极有远见的创新之举。皮埃尔尤其注重人才的培养与合理使用,他对天才的拉斯科布非常器重。为了让他充分发挥才能,他给予拉斯科布掌管财务的权力。而且,皮埃尔任人唯贤,对非本家族的优秀的青年人,他也大力提拔。他还从哈佛、耶鲁、宾夕法尼亚大学乃至他的母校——麻省理工学院引进了许多高水平的专业技术人才,安排在他的研究部门中,让这些人秘密地研究开发火药行业以外的新产品。杜邦公司之所以称霸火药市场,也与研究部不断出台新产品有举足轻重的关系。

  科里对皮埃尔很了解又很信任,公司的整顿改组全都依赖于他。而科里则主要盘算如何垄断火药市场。科里曾对他一个侄儿说:“如果我们想使公司长期存在,我们就还需要像皮埃尔那样愿意忙于办公事务的人。我需要他简直就像一台现金出纳机一样。阿尔弗莱德也决不是个内向性格的人,何况他当时又是生产负责人。我们需要一个无论我去何方,他都能够可靠地坚守在大本营的人。皮埃尔就能做到这点。”科里可谓既知人又善任人,因而他们早期的工作配合得十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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