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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深入虎穴

  派遣特务探军情  珍珠港内情况明

  乔装打扮多掩护  深入虎穴功到成

  一旦日美开战,首先应给美国太平洋舰队以毁灭性的一击,这是东条英机和山本五十六早已下定的决心。

  山本认为,为使夏威夷战役取得成功,必须克服重重困难。譬如:参加攻击的强大的航空母舰特遣队的编队和训练;用来攻击停泊在浅海的军舰的航空鱼雷;进攻夏威夷路线的选定;对海上舰只的燃料补给,等等。但是,决定夏威夷作战成败的关键因素是,作为攻击目标的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主力部队,是否确实停泊在珍珠港。

  山本在想:即使日本机动部队在进攻途中不被对方发现,气候条件也很好,攻击机群长驱直入瓦胡岛。如果作为攻击目标的太平洋舰队出港进行演习或训练,珍珠港内空无一物,那么将会怎样呢?日本海军从战争伊始,就要迈出不可挽回的错误的第一步。因此及时准确地掌握珍珠港美军的情况,就成为一项十分急迫的重要任务。

  在这之前,日本已有一个谍报小组在夏威夷活动。间谍组的成员,一个是胆小、缺钱论的德国人,一个是日本和尚,还有两个日本血统的美国人,但他们所提供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零星情报。日本参谋总部根据东条的要求,决定另派一名海军情报专家。

  这个人就是吉川猛夫。尽管他有个断指,容易被识别出来,但他还是被选中了,吉川猛夫是海军情报部第五科的一个少尉,29岁,主管美国。他身材细长,长得漂亮,看起来比实际岁数要年轻。

  吉川曾在江田岛的海军学校求学。他是游泳冠军,剑道得了第四名。他是一个奇特的学生。当同学们在埋头准备考试时,他却在研究憎道,修身养性。即使如此,他还是按期毕业。之后,他在一艘巡洋舰上当了一期密码官,后来又进了水雷学校、炮兵学校和航空学校。因为饮酒过度把胃搞坏了,不得不暂时退伍。重新入伍后,他在海军情报部任预备军官。开始他在英国科,后来调到美国科,在这里,他在堆积如山的情报中筛选情报,熟悉了舰只情况,记住了各种海军装备。

  1940年5月的某一天,理查森司令指挥的美太平洋舰队,一反常规,接到了不返回美国海岸而驻留珍珠港的命令。就在同一天,日本军令部第五科科长山口大佐对吉川说:

  “吉川君,准备派你去夏威夷,你看怎么样?”

  吉川摸不着头脑,不知干什么,心想可能是信使之类的工作,去联系联系就行了。便说:

  “行,我去。”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学习有关美国海军舰船的知识吧!这些天我们和外务省为你联系好……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是,知道了。”

  几天后,山口又把吉川叫去,命令他到外务省接受指示。山口压低嗓门只才他说:

  “吉川君,要你去檀香山总领事馆工作,在那儿住一个时期,主要任务是收集美国珍珠港的情报。手续由外务省办理。按指示行动吧!”

  吉川接受了这个任务,脱去了军装,化名森村正。为在领事馆任职作好准备,他留起了长发,在日本大学学习国际法和英语。他通过了外交考试。

  然后,一半时间在外务省研究美国的政治和经济,一半时间在第五科工作。

  到山本大将提出要再派谍报人员去夏威夷时,已经是1941年春天了。这时,吉川己万事齐备。3月20日,他在横滨登上了“新田丸”邮船。一星期后,他抵达檀香山,决心与美国海军见一高低,喜多长雄总领事热情地欢迎了他,当晚就把他送进坐落在山头、俯瞰珍珠港的由日本人开设的春潮楼旅店。旅店的女老板藤原波子是爱媛县人,是吉川的同乡。她告诉他,她手下有5个艺妓,是在日本训练出来的,这里的差使不会使他感到无聊。

  在当地的日本人中,只有总领事一个人知道吉川少尉化名的森村书记官,是军令部派到夏威夷来担任谍报工作的。总领事说:“我一定尽力帮助你,你就放手干吧!”

  喜多的这番话,对于吉川来说,增添了不小的勇气。

  “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吉川的眉宇间充满了决心。

  原来,这次派遣吉川来的意图是利用总领事致外务省的密码电报,把吉川搞到的军事情报,经外务省报告军令部。

  这时,吉川凭以前在军令部4年的工作经验,把主要精力倾注于搜集具有最重要价值的军事情报上。所谓重要情报就是:不同时期在珍珠港停泊的美国舰只的类型和艘数;部署在夏威夷方面航空基地的飞机机种和架数;以珍珠港为基地的舰船动态;防空状况;飞机和舰船的巡逻情况;舰船和军事设施的安全措施等。

  吉川慎重地考虑了应该怎样把这些情报弄到手。他不靠外力,全凭自己的力量去干。关系战役胜负的情报,准确是绝对的条件。

  因此,亲眼看、亲耳听、亲自动脑筋分析判断,才是最可靠的方法。这就是吉川得出的搜集情报的结论。幸而吉川的身分是外交官,夏威夷又住着许多日本人。这些对他搜集情报的活动极为有利。

  吉川刚一到任,就开始了活动。他身穿绿色西装裤和夏威夷衫,头戴插着羽毛的夏威夷帽,以观光为名,雇上一辆出租汽车兜风去了。他查看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珍珠港以及希卡姆·菲尔德机场等军事要地,着手今后的准备工作。他想起了在军令部的桌子上几乎每天都仔细看过的地图,现在这些军事目标活龙活现地展现在眼前,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油然而生。

  从小山上眺望,珍珠港就好比一只巨大的海盘车,发出闪闪白光。在阳光灿烂、四季如夏的碧空下,美国太平洋舰队大大小小的军舰,犹如涂了一层白奶油的漂亮糕点,排列在蔚蓝的海面上。此情此景,简直成了夏威夷的名胜。

  自此以后,吉川大约每四天一次,从珍珠港旁边路过,仔细观察港内的情况,他每次都花几分钟的时间,日积月累,细致地把每天停泊在港内的舰船的类型和艘数,用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的符号,一一记在黑色笔记本里。

  吉川在领事馆的薪金是每月150美元,外加半年600元的活动经费。他随机应变地按自己的方法进行活动。他在巡视了各主要岛屿之后,穿着印有“ALOHA”(欢迎、问候之意)字样的鲜艳的衬衣,挽着一位漂亮的艺妓,像所有游客一样,坐上飞机在瓦胡岛上空兜风,在第二次观察了各岛之后,他心中就有数了。除了在珍珠港内,其他地方都没有海军舰只。于是,他决定把精力集中在瓦胡岛上,他除了坐上汽车每周两次在岛上来回转圈外,还每天观察珍珠港港区。他通常只是从山顶上居高临下察看,有几次却闯了进去。

  有一次,他带上饭盒,混在劳工队伍里,在那里逛了一天,也没有人盘问他。他用手指弹了一下一个大油槽,看了看里边究竟油有多满。他发现,装满了的油槽容易漏油,从篱笆外就很容易看清。又有一回,他说服了军官俱乐部的女主人,雇用他为一次宴会在厨房作帮手,不过,他所打探到的不过是美国人洗盘子的方法而已。

  在夏威夷那里,日本人虽然很多,但都帮不上手。在领事馆内和他们一起喝酒时,吉川通常都要打探许多人的口气,但几乎所有人都把自己看成是忠诚的美国人。在他看来,一面在供神奉佛,给皇军慷慨解囊捐款;一面又要当美国人,这是毫无意义的。有一位日本侨民答应如果战争发生,他就放火烧甘蔗园,并滔滔不绝地描述起他所见过的大炮。当他说到金刚石顶山上有一尊大炮“粗得像庙里的大钟”时,吉川对他的话打了折扣。

  与美国水手闲聊也一样没有什么收获。他们说得天花乱坠,有用的却一点也没有。他的情报都不是用扣人心弦的办法得来的,而是用简单的方法搞到的。在春潮楼旅店里,他和艺妓们同坐在一张榻榻米上。望着山下绵延的海港,把在港内的舰只绘制成地图。在他定期的旅行中,他通常携带一名艺妓或一名领事馆的服务员出游,这为他的活动提供了很多方便。

  一次,他坐出租汽车到了离珍珠港不远的希卡姆机场。这个大型机场是陆军航空兵口的轰炸机基地,在机场门口,他对哨兵说,他要会见一名美军军官,这位哨兵把手一挥便让他进去了。当他的汽车缓缓地在这个基地上转圈时,吉川默记着飞机库和飞机的数目和两条主要跑道的长度。他也观看了惠拉机场的飞行表演。这个战斗机基地正好位于瓦胡岛的中心。吉川与其他观众一起,坐在草坪上。观看了P—40战斗机驾驶员的特技表演。有几架飞机跑进了敞开的机库。他没有做笔记,但他记住了飞机、飞行员、飞机库、兵营和士兵的数目。吉川从来下照相,全凭他的“肉眼照相机”。

  吉川每星期向喜多总领事作一次汇报,然后喜多派他的司机把译成密码的情报送到檀香山的麦凯电报局。吉川的工作受到了军令部的重视。但到了8月份,以日军侵入法属印度支那南部为转机,日美间的风云骤然险恶起来。他的工作条件也越来越困难了。尽管如此,东京还是发来了加紧搜集情报的密令。

  不久,吉川便弄得满脸污垢,头发蓬乱,乔扮成菲律宾人,穿着素色的夏威夷衫到甘蔗田里帮工了。从甘蔗田眺望,珍珠港近在飓尺。后来,吉川的身影频频出现在这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黑色笔记本上分别按星期一、二、三、四、五……的顺序记下了停泊在夏威夷的美舰数字。

  到了9月,可以看到吉川在东海岸持竿垂钓。他头上漫不经心地包着一块毛巾,脸上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有时,他的钓竿甚至大胆地伸到珍珠港的跟前。吉川那时专心致志于调查军事上至关重要的沿海水中障碍物、潮流、海滨坡等情况。他所擅长的游泳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夏威夷,定期往返的外交信使带来了一捆每张100美元的票子和一份指示。该指示要求将这笔款子交给一个被雇用的德国人奥托·库恩。奥托·库恩是德国法西斯特务头子希姆莱的相识,但希姆莱并不喜欢他。在脱离纳粹党后,奥托·库恩来到了夏威夷。在家具买卖中,他赔掉了老本,只好靠当间谍、和妻子开美容院来维持生活,那时,他除了在日本人面前夸口说自己交往甚广外,实际上并没有做多少事情。

  喜多总领事在纸上写下了“卡拉马”三字,从字中间把纸撕作两半,恰一半寄给了奥托·库恩。然后,他把吉川找来,把另一半张纸交给了他,让他送给“一个美籍德国人”。总领事走到保险柜前,拿出了用报纸包着的那个包裹,里边有1.4万美金和一封信,他说:“你将那半张纸给他看,如果他有另一半,就把钱给他。”还要吉川带回奥托·库恩对那封信的回音。

  10月28日黄昏,吉川穿上一条绿色短裤和一件夏威夷衬衣,大踏步出了领事馆的前门,登上了一辆出租汽车。当它爬上了金刚石顶山后,便沿东海岸驶了几分钟,然后在离奥托·库恩的房子约半英里处停了下来,吉川付了车钱,把汽车打发走了。他沿着那条路信步向前走去。找到了他所要去的地方。那是一所宽敞的房屋;有一个人院落。吉川敲了敲厨房门,但没人来开门。他走了进去,边走边喊:“喂!哈罗?”他等了10分钟。然后,突然不知从哪儿闪出一个人来。这人40岁开外。

  “是奥托·库恩吗?”

  那人点了点头。吉川生怕他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人员,便暗暗将那半张纸放在桌子的角上,那人立时脸色苍白,全身发抖。不过,他也抽出半张纸。吉川仍然一言不发,把两张纸对在一起——“卡拉马”。奥托·库恩此时也一言不发。吉川默默地跟着他从后门出去,来到了一座无顶的夏威夷式的凉亭里。在这里,他把那捆东西交给了奥托·库恩,并告诉他里边有一封信。奥托·库恩把这个包裹摸了又摸,最终找到了这封信。这是一封没有签名的指示信,让他试用一架短波收发报机,用EXEX作呼号,在频率11980处,于11月3日太平洋标准时间1时、11月5日5时30分,与日本电台取得联系。其任务是,在吉川万一出事后,由奥托·库恩继续同东京联系。

  吉川回到马路上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心里很担心联邦调查局的人会随时向他扑过来。他拦了一辆出租汽车,当车子往前开时,心头的千斤石才放下来。

  与此同时,在邮船“大洋丸”上,另外两名谍报人员正在向瓦胡岛进发。

  其中之一是前岛寿英中佐,一位潜艇专家,化装成船上的医生;另一位是副事务长铃木孝顺。只有船长和事务长知道,他真名叫铃木英,是海军中最年轻的少佐,一位飞行专家。他父亲是个陆军大将,叔父是有名的海军大将铃木贯太郎,就是那位在“二二六”事件中死里逃生的侍从长,铃木的任务是确定目标的准确位置、应该使用何种炸弹、在紧急状态下的登陆地点和茅依岛的拉海那港是否仍是美国的海军基地。如果是,就不得不从进攻珍珠港的机群中抽出大批飞机去对付它。情报部还让他在前往檀香山的途中,注意海洋和气候的情况。“大洋丸”并没有按它的航线航行,而是沿着南云将军的进击部队将要航行的航线行驶。

  11月1日凌晨,这艘邮船最终在瓦胡岛靠了岸。铃木站在船桥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珍珠港的进口处。这个进口处的宽度仅能容许一艘大型舰只出入。6点钟刚过,满满一汽艇美国海军官兵就登上了这艘邮船,并在船桥上和机舱附近安了哨,那些哨兵像石人一般笔直地站着。铃木心想,这些大兵站岗的目的,是要防止有人把船搞沉,把珍珠港的出口堵死。

  他向一群前来引水的港务局的官兵、包括几个美国海军军官施了礼,并若无其事地间起水有多深,是否布了雷,这些问题一一得到了答复。在船上的酒吧间喝酒时,他打听到,在进口处布有自动开关的钢网,附近一艘英**舰桅杆上有个不断在转动的雷达。其余的任务无法再执行了。

  就在“大洋丸”抵港的当天,喜多总领事把吉川叫了去。

  “森村君,你认识铃木少佐吧?”

  “认识,在东京一起共过事。”

  “告诉你,他已经来了。你看是不是见见面?”

  “还是不见为好。恐怕会有盯梢或窃听器。”

  从船上回来的喜多交给吉川一件东西,说是铃木给的,一看竟是一根日本纸搓的纸捻儿。把纸捻儿细细地理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很小的字。这是给吉川提出的97个问题,铃木要喜多转告吉川,在大后天开船前对这个纸捻儿里的问题作出回答。

  这夭晚上,吉川根据过去7个月费尽心血搜集的情报资料,用一个通宵对97个问题作出了答复。其中有:

  问:你推断停泊舰艇最多的是星期几?

  答:星期日。

  问:是否有大型飞机在拂晓和黄昏时巡逻?如有,出动几架?

  答:拂晓和黄昏均为10架。

  吉川为了亲自弄清巡逻飞机出航和返航的情况,曾多次在黎明和黄昏时仁立在领事馆的草坪上观察。

  间:湾口有无防潜网?如果有,速报其详情。

  答:大概有。但种类及其他不详。

  吉川预先考虑到这一问题很重要,曾多次穿着皱皱巴巴的夏咸夷衫,扮成菲律宾工人,毅然潜入湾口。但始终没有完全达到目的。现在他决定再亲自去跑一趟。吉川穿上他经常穿的运动装,拿上钓鱼竿,沿着公路走去。他走过了希卡姆机场,穿过一片空地,朝珍珠港出口处走去,心想万一被抓住,就说自己是菲律宾人。他走进了一个离海军大楼不远的小树林中,几乎撞上正在晒衣服的水兵。他躲在丛林中,直到日落西山时才出来。

  天黑后,他爬到了港口的出口处。他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连忙一动也不动,直到一切又安静下来,然后,他轻轻地下了水,无声无息地拨动着双腿,游了50码,进了航道。他用双脚在水下触摸,什么也没有。他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但由于过于激动,入水只几码,便憋不住气了。他一连又扎了5个猛子,还是没有发现钢网。他游回岸边。在他的特务生涯中,这几分钟是他最紧张的时刻,不过,最终还是没有什么肯定的东西可以上报。

  到了11月5日,即开船那一天,吉川把这份答卷交给了喜多总领事。喜多把它裹进腰里,甲手拍着肚皮笑着说:“一定亲手交到!”那时,东条内阁正沿着战争的道路狂奔,军令部也横下一条心,力准备开战作最后的拼死努力。从前面谈到的97个问题中,吉川清楚地窥见了这种国内形势的只鳞片爪。

  在吉川对97个问题答复后不久,肩负进攻珍珠港重任的日本海军的机动部队,在野村大使和赫尔国务卿会谈的掩护下,早在11月22日以前,就已悄悄地集结到择捉岛的单冠湾了。4大后,即26日,“赫尔照会”的答复,事实上使日美关系宣告破裂。

  决定开战时间是最重要的问题。按着东条的要求,必须选择珍珠港舰只集结最多的时间给美国舰队以致命的一击。东京12月之日的电报,对夏威夷总领事指示说:“鉴于目前形势,战列舰、航空母舰和巡洋舰在珍珠港停泊是极为重要的。因此,今后望尽可能将这些情况每天报来。珍珠港上空有无观测气球或施放观测气球的某种征候,请电告。另外,也望告战列舰是否装有防雷网。”

  本来,吉川刚到夏威夷任职的一段时间,要求每周报告一次。而一过8月,就变为每三天报告一次。这回终于要每天报告一次了。当然,东京并未将意图告知吉川。不过,这种要求报告次数的增多足以暗示:

  开战时间迫在眉睫,攻击目标就是珍珠港。吉川从这种指示中觉察到军令部的“焦急”,便比以往更加频繁地开车兜风、钓鱼、到春潮楼“玩乐”。

  12月2日,“每天报告”的指示发到夏威夷时,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向已从单冠湾出击、正向珍珠港挺进的机动部队发出了“登新高山1208”的隐语电报,这就是下达的开战命令。命令全军开始进攻的“X日定为12月3日上午零点”。东京时间12月8日上午零点,为夏威夷时间12月7日(星期日)上午4点30分。上面已经提到过,吉川根据精心积累的统计材料,在回答前面的97个问题时提出,舰只在珍珠港停泊最多的日期是星期日。

  12月6日,这一天檀香山是一个宁静的星期六,既听不到来自珍珠港方面的飞机轰鸣声,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响声,吉川完成了上午的侦察,井向东京作了报告,很晚才吃午饭,随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宿舍的床上。睡了一会儿.就一下子蹦了起来,再去侦察珍珠港黄昏的情况。只见金梅尔司令的美国太平洋舰队的舰船正静静地浮在四季如夏的海面上。

  “嘿,两艘航空母舰和10艘重型巡洋舰怎么不见了!我上午还亲眼看见确实停在那里嘛。真怪呀!”吉川嘟囔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吉川在春潮楼吃罢晚饭便匆匆回到了领事馆,立刻动手起草发给东京的电报。吉川起草的喜多总领事致外务大臣的第二百五十四号急电,是在机动部队开始攻击珍珠港约12小时前发出的。这是吉川发出的最后一份报告。电报说:

  “6日珍珠港停泊舰船如下:战列舰9、轻巡洋舰3、潜水母舰3、驱逐舰17。此外,轻巡洋舰4、驱逐舰之已入坞。航空母舰和重型巡洋舰已全部出港,不在港内停泊。舰队航空队没有进行航空侦察的征兆。”

  吉川在拍发上述《珍珠港停泊舰船》的电报之前,曾发了如下电报,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目前,尚无布置阻塞气球器材的迹象。而且,很难想象他们实际上会有多少这类器材,但是,为了控制海面和珍珠港附近以及希卡姆、福特岛。

  埃瓦机场陆上跑道上空,即使实际上进行此种准备,使用气球保卫珍珠港也是有限度的。我认为对这些地点进行奇袭,成功是十拿九稳的。”正是:深入虎穴探军情,特务吉川立首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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