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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恩断义绝 磨刀霍霍向师父

  戴笠将盗墓贼推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掏出枪将他打成蜂窝,然后在众特务的簇拥下回城里去了。

  此时一个月期限已过,戴笠心急如焚,而王亚樵如泥牛入海,再无踪影。

  一日蒋介石来电,将他召回南京去。

  戴笠忐忑不安地进入蒋介石中央军校官邸,再也没有往日的神气活现,低着头,连毛庆祥招呼他也没有听到。

  在书房,蒋介石劈头问道:“戴雨农,一个月到期了,王亚樵抓到了没有?”

  戴笠自知在劫难逃,见问,双膝跪下,哭道:“校长,我是来请罪的,您枪毙了我吧!”

  蒋介石一听火了,恨得假牙也被咬脱了,顺手操起文明棍劈头打来,骂道:“还耍赖,你混蛋!混蛋!”

  蒋介石力量用得很大,打得戴笠眼冒金花,还不敢叫痛。

  蒋介石劈了一阵,还不解恨,一棍举起,劈在戴笠头上,因用力过猛,戴笠头上出了血,文明棍也断了。

  这还了得,蒋介石更火了,拳脚并加。他的身躯虽瘦,力气却大得很,打得戴笠抱头哭道:“校长,您枪毙我吧!”

  戴笠的哭叫声惊动了宋美龄,她赶忙出面制止,蒋介石这才住了手。

  如此,一个坐在沙发上气得喘息,一个在地上躺着,血肉模糊。一会儿,蒋介石平静下来,对宋美龄道:“你下去,我有事跟戴笠说。”

  宋美龄道:“达令,你是不是要雨农帮你找小姑娘?”

  蒋介石说:“我一把年纪了,哪个小姑娘还要我。我要谈工作,有你在,雨农不方便。”

  宋美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踏着皮鞋嗒嗒地离开了,戴笠看到宋美龄旗袍里若隐若现的腿,翻身爬了起来。

  蒋介石这才回过头来,道:“她姐姐宋庆龄总是和我作对,发起了什么中国民权保障同盟会,把矛头直指向我。尤其她手下那个叫杨杏佛的总干事,今年春天在华北等地到处活动,公开骂我蔑视人权、无法无天。这帮人太嚣张了,长此下去如何是好?我们太老实了,随他们骂,一点反抗也没有。”

  戴笠听出了言外之意,向前一步道:“校长,依我之见,莫如杀掉这个杨杏佛,保证宋庆龄会有所收敛。”

  蒋介石骂道:“你们这些饭桶能不能办成事我一直很怀疑,像王亚樵那么可恶的人,至今让他逍遥法外。”

  戴笠道:“王亚樵跟杨杏佛不同。一个是惯匪,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这回学生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蒋介石摆着手道:“你的这些话我不要听,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戴笠知道,蒋介石已经向他下令,连忙退出,回到上海开始布置准备。

  戴笠把赵理君、沈醉、过得诚等人召集在一起,道:“第一次任务没完成,第二次任务又来了,如果这一次再有闪失,在校长那里就交不了差了。但杨杏佛是个名人,不难找到。都给我滚,完不成任务不要见我!”

  特务们分头下去了,两天后,过得诚向戴笠报告道:“处长,这一回肯定成功,兆头很好,杨杏佛不早不晚,刚好前两天从北平回来了。”

  戴笠问道:“你知道他的住处了?”

  过得诚道:“知道,他的住处在中央研究院楼上。这两天我在附近盯梢,发现他爱好骑马,在大西路养了两匹枣红色的大骏马,这两天早上都在大西路、中山路一带骑马,一骑就是两个钟头。”

  戴笠道:“你看得真切吗?”

  过得诚道:“一点不假,我愿以性命担当!”

  此时,赵理君、沈醉等人陆续回来,都一无所获,戴笠趁机把他们臭骂了一通,再把过得诚表扬一番。

  过得诚非常得意,露出了黑黑的虫牙。过得诚道:“我们应选择早晨这个时间在大西路、中山路狙击,这样机会多,把握也大。”

  戴笠道:“暂时就这样吧,我马上去请示校长,只要他准许,马上就行动。”

  戴笠通过电话与南京取得联系。蒋介石一听汇报,立即道:“不能在大西路、中山路这两个地方下手,把杨杏佛杀死在这里,既起不到威吓宋庆龄的作用,还会引起各方面的指责,增加政府的麻烦。在法租界宋庆龄的寓所附近执行不是更好吗?这样既可以显示你们有实力,又威胁了宋庆龄,而且在租界还可以不负破案的责任。”

  戴笠把蒋介石的意思转告部下,沈醉等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因为,在租界内杀人是很危险的,一不留神就可能遭到外国巡捕枪击,到那时,就像一条狗一样不会有人认领尸体。

  戴笠想了想,决定先去中央研究院附近布置,等杨杏佛外出或去宋庆龄寓所再执行。并宣布赵理君为暗杀组长,王克全为副组长,过得诚、顾阿大、施芸之为行动员。

  杨杏佛的寓所在法租界枫林桥附近。赵理君租的房在法租界霞飞路中段巷内德俄大使馆楼上。王克全及几个行动员住在法租界迈尔西爱路一幢三层楼房里,戴笠命令指挥组设在这里。

  第一次刺杀没成功,戴笠劈头盖脸把他们骂了一通,道:“明天如要再杀不死杨杏佛,我先把你们一个个毙了!”

  又是一夜无话。第二天6点多钟,赵理君领着王克全、顾阿大、过得诚、施芸之等人从迈尔西爱路出发。

  到了目的地,赵理君把车停在亚尔培路、马斯南路转角处坐镇指挥。顾阿大、过得诚等四人分散在中研院附近守候,另外二人望风掩护,一有异常情况马上通报。

  8点钟左右,果见杨杏佛领着他的儿子从屋内出来,到院中准备登车外出。顾阿大、过得诚等人便佯装走路接近门前准备动手。

  杨杏佛刚刚上了一辆车,马上又下来了。过得诚道:“不好,他发现我们了!”正要冲上去,只见杨杏佛领着儿子又上了另一辆车,特务们这才松了口气。

  一会儿,汽车徐徐驶出亚尔培路32号的大门,赵理君一个暗号,四支手枪同时朝车内射击,砰砰砰砰……

  杨杏佛情知不妙,为不伤及爱子,立即用身体护住儿子,特务的子弹又连连射来……

  任务完成了。四个杀手便向附近的汽车狂奔,抢着上车。赵理君听到枪声,早已让司机将车开动。

  这时,过得诚因慌乱中跑错了方向,等折回来再去追汽车时,车已走远。

  过得诚一面跑一面叫喊:“等一等我!”

  赵理君从车上探出头来一看,发现过得诚还距离好几丈远,而这时附近警笛狂鸣,当即拔出手枪瞄准击发,过得诚应声倒地,汽车加足马力,飞也似的离去。

  赵理君回去向戴笠复命,戴笠正欲嘉奖手下,见过得诚没回,问了原委,皱眉道:“过得诚要是未被打死怎么办?你看清楚了吗?”

  赵理君搔首道:“我只看到他倒下去,也不知死了没有。”

  戴笠道:“快派人去打听,这事非同小可!”

  第二天,上海所有报纸刊载了杨杏佛被刺身亡的消息,报道称:“……凶手杀死杨先生后,仓皇逃上车去。惊慌中,一凶手走错方向,被自己人射杀,幸好未被伤及要害。这时,四面追过来的巡捕已接近了他,他自知无法再逃,举枪自杀。一弹从胸侧穿过,痛极倒地,却没有死去,结果被巡捕抓获,立即与杨氏父子一同送往金神父路广慈医院抢救。杨先生抵达医院不久,即已死亡。凶手经急救之后,到下午即能说话。经巡捕派人向他追问,说他叫高德臣,山东人……”

  戴笠知道杨杏佛已死,高兴异常,转而对过得诚说的化名,感到非常气愤,对赵理君道:“过得诚既然已经暴露,按规定应该处理掉,我命令你马上通知法租界巡捕范广表,叫他想办法灭口!”

  当晚,过得诚果然死于广慈医院。

  话说杨杏佛死后,戴笠又开始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追捕王亚樵上来。

  一日,他正在冥思苦想,无以为计,沈醉突然拿着一样东西进来,道:“处长,不好了,王亚樵已逃出上海了!”

  戴笠吃了一惊,坐了起来,接过沈醉的东西一看,是一个大信封,上书:上海杨杏佛先生治丧委员会启。落款为“王亚樵”。

  戴笠不悦,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铺开一看,是“哭吊杏佛先生”的挽联。

  戴笠冷笑道:“王亚樵一向狂妄自大,敢作敢为,竟然想用这种雕虫小技来引开我的注意力,谋求脱身之术,说明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心里发虚了。”

  沈醉不懂意思,问道:“处长此话怎讲?这上面的邮戳是厦门,一点没错。”

  戴笠道:“你真是蠢材呢,他不会派人赴厦门再寄发吗?哼,王亚樵,这回你真是此地无银了!”

  沈醉经戴笠提醒,恍然大悟,钦佩不已,道:“我懂了,这是王亚樵玩的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处长不愧为火眼金睛,一眼识破。”

  戴笠道:“你少拍马屁!快去组织人马,张开大网,对王亚樵所有的熟人、朋友、亲眷加紧监视,不得懈怠,一有情况,马上汇报。”又道,“王亚樵已经心虚,说明他的秘密藏身之处已经不多。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肯轻易相信别人。你除了广泛张网之外,重点要注意他的母亲、老婆和弟弟。”

  沈醉领命去了。此时,王亚樵果如惊弓之鸟,他全家亦是惶惶不可终日,一举一动都在戴笠的监视之中,甚至他的弟弟王述樵不得不停止律师业务,到处躲藏。

  沈醉调动大队人马到赫得里—王亚樵的爱妻王亚英经常出没的地方。

  戴笠批示道:“继续盯梢,一定会等到的。”

  沈醉道:“王亚英也是杀手出身,狡猾多端,出门时忽左忽右,街上人又多,一瞬就不见了。”

  戴笠道:“既是赫得里,就集中力量,对这一地带的住户逐家秘密调查!”

  这一招果然厉害,王亚樵的确切地址终于弄清了。

  戴笠吩咐手下切莫轻举妄动,这一回必须万分小心,暗地里调动大批军警,以王亚英的住处为中心,在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撒下张张大网。

  一切就绪,戴笠亲自督阵,二十四小时轮流换班监视王亚英的住处。

  一日清晨,一个人影闪进赫得里。此时,天还未大亮,街上少有行人。戴笠认出正是王亚樵,登时,心脏紧张得似要跳出胸口。

  但见王亚樵左瞧右望,确认周围没有异样,整整黑色西装,从从容容上楼了。接着传来门枢旋转的吱呀声。

  戴笠松了口气,对沈醉道:“鱼已入网,马上下去布置,用火力封住所有的门和窗户,不得让他再跑掉了!只要见到他身影,一定打死!”

  沈醉下去布置,特务们分头潜伏。

  一会儿,天已大亮,开门声此起彼伏,街道上陆陆续续有了行人。

  戴笠道:“快,带一批人冲上楼去,街上人多了不好办!”

  正说着,王亚樵住处的门开了,只见王亚英手挎菜篮出门买菜,扎着花头巾,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

  戴笠道:“这正好,王亚英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杀人女魔,她出去后剩下王亚樵一人,就好办了!”

  王亚英走下楼来,在弄堂中向几个早晨买菜的邻居娘姨招手,然后结伴而行,从戴笠布置的层层包围圈中游走了。

  戴笠这才一声令下,十几个特务冲上楼去,他也随后到达,亲自督阵。

  特务们在每间房子里搜了一遍,一无所获。这时戴笠一脚踢开卧室门,只见王亚樵身穿黑西装,背向而立。

  戴笠叫道:“来人啊,要犯在这里!王亚樵,举起手来,可免你皮肉之苦!”

  话声刚落,“王亚樵”转身狂笑,变成了王亚英,她讥讽道:“戴雨农,这下你服了吧,王亚樵配不配做你师父?”

  戴笠连呼上当,自己刚才眼睁睁放走了王亚樵。

  原来,王亚英早知周围布满特务,王亚樵不知,故冒险而来,上了楼,妻子便对他说:“不好了,你投到虎口里来了,外面全是戴雨农的撮佬(上海话中骂特务的土话)!”

  王亚樵一惊,令王亚英拉开窗帘细看,果见周围都是形迹可疑之人,遂与妻子换了装束,又扎了一块头巾,让妻子盯着外面,迅速剃尽胡须,扮成女人,走下楼去。此时恰恰有几个买菜的女人经过,便招手,结伴躲过戴笠布下的层层铁网……脱险后,就到戴笠还不曾注意的老友张树侯家暂避。

  王亚樵跑了,戴笠非常懊悔,恰在此时,蒋介石一道电令,召他上庐山面见。

  电文是贾金南呈给他的,戴笠自知这次非挨蒋介石拳脚不可,回想上次,仍隐隐作痛,阅罢,指着电文上的一个指印质问道:“贾金南,你是怎么啦?领袖的亲电你敢用脏手拿吗?”

  贾金南知道戴笠是有意找碴儿,本想说接电文时刚擦了枪,忘了洗手,又怕戴笠说他犟嘴,又遭殴打,故不吭声。

  戴笠久不见回答,火起,问道:“你哑巴了?我看你还说不说话!”说着,拳头早已挥了过来,接着用脚猛踢,骂道:“打你哑巴,打你哑巴!”

  贾金南这才知道,这顿打自己说什么也是少不了的,便暗自伤心起来。

  到吃饭的时候,贾金南因感到委屈,赖在房里不出来,心想:要打死就一次打死算了,免得经常挨打受罪。

  戴笠在饭堂里不见贾金南,差沈醉来寻。贾金南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去。

  一会儿,戴笠来了,一脸的笑,向贾金南道:“我早就没有生气了,你为什么还在生气?真是莫明其妙!”

  贾金南此时胆子也大了,哭道:“你打人打够了当然没有气了,挨了打的人怎么受得了!呜呜……”

  戴笠笑着道:“我就不像你这么蠢。委员长打我比我打你们更厉害,但是我等他骂完了,也就没有事了。你们应该学习我这一点。”说着解开衣襟,露出上次的伤疤。贾金南见了,想道:难怪他打人,这一次庐山召见,不知又要加多少新伤。

  戴笠忐忑不安地来到庐山,在仙人洞里面见蒋介石,垂下头来准备挨打。

  沉默了很久,还不见拳脚,便偷偷地用眼睛窥望。出乎意料,蒋介石没有发火,反而安慰他道:“你追王亚樵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你也算是尽了心,我不会怪你。王亚樵不是等闲之辈,他在上海经营了十几年,根深蒂固,又有‘西南派’撑腰,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捉拿的。你还是和琴斋一起到上海跟他谈谈条件。只要他不再和我们作对,咱们可以既往不咎。”

  戴笠道:“那就请校长先通知琴斋来上海。”

  蒋介石说:“不用通知,琴斋比你先到了。”说着,回头向里面叫道,“琴斋,你看谁来了?”

  戴笠果见胡宗南小小的身躯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四手紧紧相握,没想后面又走出同乡胡抱一。

  蒋介石说:“你们三人过去都是王亚樵的得意门生,这一回招安,就全靠你们了,你们自己谈。”说着,退回卧室里去了。

  老友相见,自然得从湖州说起。到目前,胡宗南官运亨通,戴笠次之,胡抱一出息最小。于是,胡抱一自嘲道:“我追随王亚樵时间最长,学得最精,可能是他天分太高的缘故吧。”

  胡宗南笑道:“这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跟王亚樵时间最短,学得最快,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戴笠道:“王亚樵确有不少值得学习的地方,比如这次来庐山,以为又要挨打,于是先拿我的卫兵出气。没想把卫兵打得过火,惹他生气了,我又向他赔礼道歉,这办法正是王亚樵常用的,叫恩威并用。当然,琴斋兄比我学得更精。”

  其实,胡宗南有一绝招比起王亚樵来确有过之而无不及,即“先置死地而后开释”的网罗死党权术。常常有人说,胡宗南从来没有打过漂亮仗却官运亨通,正是他的权术起了作用。

  胡宗南部独立旅团长周士冕,克扣军饷,盗卖军用物资,弄得官兵满腹怨气。周士冕为了压制官兵,召集全团官兵训话,命令原地坐下,故意问营、连长:“对团部有意见吗?”按国民党部队的传统习惯,是不敢有人提意见的,猛不防有个叫张新的营长站了起来回答:“有!”周士冕立刻厉声问:“有什么?”张新一时气愤,便大声回答:“团部克扣军饷,变卖士兵短裤。”周士冕怒火冲天,骂一声“混蛋!”张新也怒不可遏,举起拳头猛击他一拳,所有营、连长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坐在地上的士兵全都站了起来,大喊“打得好!”周士冕见势不妙,盛怒之下,悻悻而去。

  张新知道闯了大祸,但自命硬汉,没有逃跑,留在部队听候处理。随即,胡宗南把张新押解到安庆师部,单独禁闭在他住的司令部楼下。傍晚,师部中校参谋胡受谦带着胡宗南的命令,来到禁闭室对张新宣读:“张新在全团官兵集合之际,有意侮辱直属长官,蛮横无法,开国民革命军未有之先列。为了整饬纲纪,着即……”胡受谦平素和张新有点交情,读到这里,就没有读下去。张新着急地问:“撤职?还是枪毙?”胡参谋还是呆着不说,最后说了一句:“反正你自己明白。”其实下面两个字是“枪决”,他没有念下去,就走了。

  胡参谋走后,张新镇定了一下,想自己行为虽然鲁莽,但没有做错,死也不怕。便向胡宗南的随从副官程开棒要了一张纸,一支铅笔,写了两句话报告胡宗南:“死而无怨,死后请安葬烈士墓。”程开棒把报告拿给胡宗南,胡在楼上大发雷霆,骂道:“该死的家伙。”半夜,禁闭室加上双岗,准备枪毙。张新也自认再无活命的希望了。

  过了几天,胡宗南的部队开赴甘肃天水,临行前把张新释放了,并拍着他的肩膀,以罕见的温和态度道:“你,定成大器!”自此,张新便成了胡宗南的铁杆心腹。

  戴笠、胡宗南、胡抱一在庐山商量好,来到上海,一时无法找到王亚樵,戴笠便要胡抱一在《申报》《新报》上刊登启事:亚樵兄,如此下去究竟如何?迷途知返,智者所为,何去何从请予一决。

  同时,戴笠在上海找到王亚樵在北伐时期的老朋友常恒芳,请他出面做联系人。

  常恒芳惧怕戴笠的势力,不得不暗中通过郑抱真、黄文龙与王亚樵联系上了。谈判地点定在耀东医院。

  戴笠清楚王亚樵生性多疑,肯定会警惕骗局,小心行事。因此,亦不存二心。

  在保证人身安全的条件下,王亚樵、戴笠、胡宗南以及中介人常恒芳等人在耀东医院和谈。

  王亚樵道:“在下多年来与当局发生矛盾,决非亚樵个人有意跟谁过不去,实乃是代表族中利益。现国难当头,日寇猖狂,亚樵愿化干戈为玉帛。就目前情况,我提出条件,如当局和介公能予采纳,亚樵当束手自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介公不纳,亚樵当我行我素,一息尚存,决不低眉俯首也。条件是:一、对南京、苏州、上海等地,凡因我被逮捕的人,一律释放;二、随我吃饭的人多,要解散他们非一百万元不可;三、上述两事,雨农、琴斋两兄可以保证办到,我只身去南京向蒋先生请罪,一切悉听发落。”

  戴笠道:“第一,王先生全家必须迁居南京由我安排住处;第二,王先生必须开枪打死一位‘西南派’反对委员长的重要人物以示诚意;第三,办完以上两件事后,王先生必须出国缓和空气,等平静之后再回国重用。”

  王亚樵听罢,脸上的肌肉颤动,嘴唇发紫,但还是应道:“这三个条件虽苛刻,都在情在理,亚樵表示同意。”说着站了起来,抱拳道,“亚樵有事,先告辞!”

  戴笠暗道:“不好,王亚樵肯定不会答应,我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杀死,以除后患,岂不是好?”

  想罢,戴笠道:“王先生慢走一步,雨农有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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