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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露端倪 鸡鸣狗盗登大雅

  事实上,先生毛逢乙跟学生一样焦急。每年,县里在考试前都要把江山县地方一些有名望的先生召集在一起开会。今年却久不见动静。于是,毛逢乙在中秋前夕步行去县城向主管考试的官员探询。

  来到县衙,那里早挤满了各乡前来询问的先生,主考官也十分焦急,没有上面的指令,谁也不敢随便作答。

  正在这时,守门的吏卒突然尖叫道:“圣旨到—”

  毛逢乙连忙随众人一起跪下接旨。只见一位朝廷命官手捧圣旨,迈着八字步走进衙内,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居自丙午科为始,所有乡试、会试一律取缔,各省科考亦即停止。钦此!”

  毛逢乙如当头棒喝,嘴里却说道:“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毛逢乙满腹不快地回到家,刚巧那几位屡试不第的学生正等着听消息。他们先是惊愕,继而感到轻松,像卸去了身上的重负。

  毛逢乙的不悦,是担心取缔科举考试后,自己的生计会成问题,同时也失去了扬名的机会。

  关于这个消息,受打击最大的是戴春风。他心想:自己这些年来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要在乡试中一试身手。没想到,命运却是这般残酷,自己连考场都没进,科举制度就取消了……

  见戴春风难过的样子,毛逢乙于心不忍,哽咽着安慰道:“春风,不要灰心丧气。回家以后还是要好好攻读,千万别把学业荒废了。学了东西在腹里,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戴春风一边流泪,一边点头,拜别先生回到家里。

  在家的母亲蓝月喜也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对一个普通的妇人来说,虽对这个消息也感到失望,觉得自己这些年花费的白花花的银子有点可惜,但她忍辱负重的性格,使她很平静地承受下来了。

  蓝月喜愣了一会儿,然后过来安慰儿子,道:“风儿,别气馁。这或许只是朝廷暂时作出的决定。你还是不要泄气,抓紧攻读,等哪天恢复过来再去投考。”

  话说科举制度取消以后,戴春风心中没有了奋斗目标,那放荡不羁的本性开始膨胀起来。十多岁的孩子,最是顽劣的时候,加之本来就天资聪颖,想出的招数也是无奇不有。

  戴春风仗着力气大,征服了一大批顽童,这帮人整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玩尽了各种恶作剧。

  每天早晨,戴春风在母亲面前装得老老实实,吃罢早饭,跑出家门,在外头振臂一呼,便成了孩子王。

  戴春风喜欢的游戏,不外乎带兵打仗。孩子们分为两伙,他是理所当然的“正派”统帅,另外再指定一人做“反派”统帅。戴春风不仅力气大,而且胆子大,敢入虎穴不怕死,从来都是百战百胜。

  于是,孩子们都争着投到他的旗下。

  戴春风马脸一拉,双手叉腰,凶道:“都和我一边,没有了对手,游戏还怎么玩?不行,我想要谁,谁就跟我,其余的全去当敌人、坏蛋!”

  于是,戴春风把那些平时“忠于”他的小伙伴留在自己身边,然后召到土堡里如此这般密谋一番。双方均以摘叶为帽,折枝为枪,又就地搜集石块、砖头做武器。

  准备完毕,戴春风一声高喊:“杀呀—冲呀—”

  于是,手下的“喽啰”一齐冲向“敌阵”,一边扔石头,一边挥舞树枝,一顿乱劈乱打,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抱头鼠窜。

  戴春风更是一马当先,冲锋陷阵,出手比谁都狠毒。他举起石头,看准一个脑袋,用力掷去—随即传来一声惨叫。

  被打中的是一个邻村女孩,只见她头上血流不止。戴春风慌了神,忙跑去看,见她脑门破了一个大洞,血如泉涌,只得安慰道:“别哭,别哭,不碍事,我是华佗再世,这就治好你。”

  说着,就近在水沟里抓了一把较软的泥巴,“啪”地一下,把伤口堵住了,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女孩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此时,戴春风又恢复了他粗暴的本性,恶道:“还留在这里干吗,还不快回去?”

  女孩怯怯道:“我的头破了,妈会打我的,我不要回去。”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戴春风道:“你不会骗你妈说是在地上跌的?笨蛋,连说谎的本事都没有。”

  女孩抹着眼泪出了破庙,戴春风又喝住她:“回来,我还有事没说完!”

  女孩老老实实回来了。

  戴春风道:“如果你敢告诉你妈妈,说头上的洞是我打的,我就整死你!”

  女孩流着泪点头。

  戴春风从破庙出来,看看水、瞧瞧山,如此转悠了几圈,肚子饿了,离吃中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眉头一皱,想起村后有一片瓜地,结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白黄瓜。他勒勒裤带,咽了咽口水,专择僻静处绕道向瓜地逼近,趴在地下,瞅准时机钻入瓜地。

  把肚皮撑得连松了几次裤带,戴春风才满足地离开,他大大咧咧出了瓜地向家走,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而此时,受伤女孩的母亲正在向蓝月喜告状。

  女孩回家后,母亲看到女儿一脸的血,头上还顶了一块泥巴,揭开一看,见是一个大洞,吓得连忙用盐水清洗消毒,用鸦片灰涂在伤口处止血,然后才盘问女儿原委。

  女孩害怕被报复,一口咬定是自己跌在石头上碰伤的。母亲不信,去问村里一起玩耍的小孩。其中一个曾被戴春风欺侮过头的小孩,当即告了状……

  女孩的母亲火冒三丈,气冲冲地跑来戴家向蓝月喜告状,扬言非要讨个公道不可。

  蓝月喜刚准备向女孩的母亲赔礼道歉,见自己的族兄进屋来,也是告戴春风调皮捣蛋、不务正业……

  蓝月喜气得嘴唇发抖,很久才记起要向人家赔礼道歉,于是,她好言相慰,许诺一定会修理不争气的儿子。

  此时,戴春风正趴在后墙缝里偷听母亲和两位告状的大人说话。知道自己这回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便转身一溜,出了村子。戴春风先在破庙里铺了干草的地方四仰八叉地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又觉得肚子饿了,于是,再一次转悠到先前的瓜地偷吃黄瓜,之后才回到破庙睡觉。

  入夜,四处黑如锅底,破庙里老鼠出洞,相互打斗;远处,不时传来惊异的声音伴随着狗叫。

  戴春风的胆子本来就大,待适应以后,也不以为惧,安然入眠,醉于梦乡。

  半夜时分,突然左手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疑是被毒蛇咬了,于是,戴春风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痛处一抓—竟是一只饿鼠。

  戴春风用力很猛,老鼠“吱吱”几声就没气了。其他老鼠听得惨叫声,四下逃散,此后,破庙里一片静寂。

  这时,夜空里传来一声急切的叫声:“春风—”

  是母亲!接着又是母亲的声声呼唤。很快,狗吠声也此起彼伏。母亲的叫声在深夜里,甚为凄然。

  戴春风咬紧牙关,不吱声,任由母亲千呼万唤。

  话说近段时间,老是有村邻向蓝月喜告儿子的状,她心中好不气恼,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为此,她长吁短叹,夜不能眠。

  今天,一下来了两个告状的人,而且都是为那见不得人、不好说出口的丑事……

  送走告状的人,蓝月喜开始盘算着用什么办法“修理”儿子,没想到,戴春风来了个溜之大吉。

  一开始,蓝月喜还是打算和他来硬的,看他有多大能耐,在外头待多久。如此一想,也就心安了。没想到,一夜翻来覆去,想的尽是儿子的安危,想着外面天凉,有野兽,深恐儿子受了惊吓。

  都说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此话一点儿不假。蓝月喜放心不下,于是,披衣趿鞋,在黑暗中呼唤。她知道,对待孩子,再也不能用以死要挟的办法。他们已有了思维,知道大人的用心。至于打,不仅不能起到预期的作用,只能使孩子想出更顽劣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此时,女儿戴春凤已经出嫁,小儿子戴春榜已有六七岁了,在学校读书后取名戴云霖。这一夜,蓝月喜抱着戴云霖直到天亮。

  后来,戴云霖告诉母亲,说哥哥有可能在破庙里。蓝月喜去看了一下,见庙门关得严严实实,狼都进不去,才回到家里。她没有打开破庙的门,怕吓着儿子,儿子自知闯了祸,对母亲是很恐惧的。

  戴春风在破庙里又睡了半天,黄瓜不耐饿,吃午饭的时候,他不得不怯怯地从破庙里走了出来。

  远远的,弟弟戴云霖边跑边对戴春风叫道:“哥,妈昨晚一夜没睡,她说不打你了。”

  昨晚受了一夜凉,戴春风本来就喜欢流鼻涕的鼻子,此时流得更多了。于是,他抱着宁挨一顿打,也不愿挨饿的念头回到家里。

  蓝月喜果真没有打他,知道他很饿,热了饭菜,让他洗了脸吃饭。蓝月喜的脸颊上挂着泪,望着戴春风。戴春风什么也不说,只把头垂下来。其实,这等于他已经认错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蓝月喜明白儿子顽劣的根源是没事可做,心里没有负担。

  朝廷废除科举制度后,教育还得办下去,经过一番研究权衡,准了大臣张之洞拟订的《奏定学堂章程》,令各县设立适应新形势的学校。

  宣统二年(1910年),江山县设立了文溪高等小学堂,规定招收五年制的初等小学毕业生。

  蓝月喜不愧是深明大义的母亲,她立即催促戴春风投考这所学校。

  1910年春天,十四岁的戴春风投考文溪高等小学堂。考试的试题为《问立志》。戴春风早就有保安乡“少年才子”之称,作文是他的拿手好戏。

  问立志,不就是问将来的志向吗?戴春风大笔一挥,先阐述戴家数千年来为朝廷效力,钟鸣鼎食,历久不衰,然后笔锋一转,在文中表达了自己“希圣、希贤、希豪杰”的强烈愿望。试卷经先生传阅,戴春风的名字立即传遍学校,无不为他的才气与志向所折服。

  戴春风入校后,由于学习成绩优异,活动能力强,被学校指定担任班长。

  戴春风在学校循规蹈矩了一阵,待熟悉了环境、认识了不少人之后,他顽劣的本性又显露出来。

  这时候,他的领袖欲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强化。上学时,他是一班之长;下了课或放学后,他又是孩子王,招收了一批“喽啰”在身边。

  恰好,在私塾时就认识的同学周念行来到文溪高小,两人又成了同班同学。两人在一起,用拳头在学校“打”出一片天地来,让别人俯首称臣。

  这时候,戴春风对梁山好汉劫富济贫的英雄义举非常赞赏。有时他觉得自己就是宋江,在梁山泊统领一百零八员大将,打高俅,杀童贯,跃马横刀,好不威风。

  为了满足这种心理,戴春风也不时帮一些弱小同学的忙,很快混得一个爱打抱不平的好名声。同学中有谁受了欺辱,都自然而然想到他。

  一天夜里,戴春风脱衣上了床,忽见一个影子进了他的寝室,接着传来压低的叫声:“周念行,周念行—”

  听到叫声,和戴春风睡在一个被窝的周念行应声披衣下床,两人在外面嘀咕了很久。

  戴春风没有睡意,待周念行进来时,正要问何事,对方倒先开了口,叫道:“戴征兰(即戴春风),戴征兰,你睡了没有?请出来一下。”

  戴春风二话没说,翻身下了床,披衣趿鞋出门了。

  借着月色,周念行拉着一位小个子同学来到戴春风面前,道:“征兰兄,这是低一班的毛善馀,吴村乡水晶山底人,和我是同一村的。”

  戴春风昂着头,一脸傲慢。

  那名叫毛善馀的小个子同学伸过一只手来,道:“你就是戴征兰!我常听念行兄提起你。你的《问立志》我一进学校就背会了,尤其是你那‘希圣、希贤、希豪杰’的远大志向令我钦佩不已。”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戴春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伸出一只手来,两只手握在一起。

  毛善馀又问道:“听说征兰兄是保安乡人,不知贵庚几何?”

  戴春风道:“我是光绪二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酉时出生的。善馀兄呢?”

  毛善馀击掌道:“这么说,征兰兄大我一岁,小弟是光绪二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出生。征兰兄,请受小弟一拜!”说着,果然跪了下去。

  戴春风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当真成了宋江,扶起毛善馀,喜道:“毛家人素来与我有缘分,过去我在私塾,我的启蒙先生也姓毛,叫毛逢乙,待我可好了。”

  毛善馀击掌道:“这更是巧了,毛逢乙先生还是小弟的本家伯父!”

  戴春风闻得,高兴得一把搂住毛善馀,道:“真是如此?太好了,太好了!”

  这时,旁边的周念行干咳了几声。戴春风、毛善馀这才意识到光顾自己高兴,冷落了周念行,两人忙松开了手。

  三个人沉默了一阵,周念行见毛善馀才初识戴春风,有些话不便说,还得由他开口。

  毛善馀是来求戴春风帮忙的。原来,和毛善馀一起考入文溪高小的,还有他的一个内亲,叫王蒲臣,江山礼贤乡人,比毛善馀小五岁,称毛善馀为“五哥”。

  王蒲臣的父亲是江山县很有名望的郎中,在城里挂牌开了诊所。因治愈了很多疑难杂症,求医者趋之若鹜,生意十分红火。因此,儿子去外乡读书,总是有足够的零花钱,这就惹得一些同学心妒、眼热。因他生得单薄弱小,一些胆大的高年级学生开始向他勒索。

  特别是有几个顽劣的乡绅子弟,来到文溪高小,不仅不好好读书,还整天惹是生非,不时去附近的妓馆里当嫖客。钱不够花,便敲同学的竹杠,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王蒲臣。

  毛善馀看不过,念在内亲的份儿上,只好出面向乡绅子弟求情,鞠躬作揖。可这些顽劣子弟,哪肯吃这一套,当他们不耐烦了,干脆将毛善馀打了一顿。毛善馀挨了打,吃了亏,而问题仍没有得到解决—他们还是来敲诈勒索。

  告诉老师?老师多是受过乡绅的好处的,自然不会帮他。加之这些人平时油嘴滑舌,没理都能辩三分,单凭毛善馀和王蒲臣,是说不过他们的。

  在这所学校里,毛善馀势单力薄,也是别人欺辱的对象。认真想起来,除了王蒲臣,他只和高年级的周念行合得来。周念行和毛善馀都是吴村乡人,是“同乡”。少年时,他们放牛常到一块儿玩。那时,虽然也有分派“打仗”的游戏,彼此打得头破血流的事也时有发生,但如今,都已经长大,到了知道该珍惜友谊的年龄。

  毛善馀有了心事,当然只能找周念行倾诉。于是,天黑后,他便去周念行的寝室找他。周念行跟戴春风同铺,听了毛善馀申诉原委,想了想,道:“这还真是件麻烦事,这样下去,他们会一直欺负你们。这样吧,我有位要好的同学叫戴征兰,仙霞乡人,力气很大,平时最爱打抱不平,结识了一帮人,我们不如找他想想办法……”

  戴征兰在文溪高小很有名,毛善馀早就闻其名,尤其是在入校时,先生还把他的《问立志》作为范文。

  周念行带着毛善馀和王蒲臣找到戴春风,戴春风听了周念行的叙述,顿时义愤填膺,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能把那几个小杂种生吞活剥!

  戴春风道:“这事包在我身上,看他们有多大能耐!”

  毛善馀道:“春风兄,最好点到为止,不要伤了他们,他们后台硬着呢!”

  戴春风道:“大丈夫办事谁还顾那么多,我才不管他是谁家的王八羔子呢!就是皇帝老爷的儿子,我也得剥他一层皮下来!”

  毛善馀道:“春风兄千万别这样,惹出麻烦连累到你,我会过意不去的。”

  戴春风手一挥,道:“好了。我自有安排,你们都回去睡吧。”

  毛善馀领着王蒲臣回了寝室,戴春风一会儿工夫就把他的追随者聚到一起。这些人一听说是修理那几个平时作威作福的王八羔子,一个个情绪激昂,摩拳擦掌。

  接下来,是如何“修理”的具体事宜。一个叫姜绍汉的同学道:“这个不难,他们每天夜里都到校门外的路口看女人,今晚才出去,在半路我还碰见了。”

  戴春风听了,觉得这是下手的好机会,手一挥,大家就跟着去了。

  出了校门,戴春风令众人一律卧倒,他则像一个指挥似的趴在坎子上观望,果然看见那几个家伙吊儿郎当地一边吹口哨,一边调戏过路的妇女。

  戴春风看准了,走下来悄声布置,嘱咐大家一律不许吭声,一人脱一件衣衫,跑过去先蒙住他们的眼睛,免得被认出来。

  一切布置妥当,一行人借着夜色匍匐前进,然后如神兵天降,一跃而起,蒙眼的蒙眼,扯脚的扯脚,另外还有捉手、捆绳的。由于那些人躺在地上,加上毫无防备,戴春风人多势众,一下子就将他们制伏了,他们一个个被蒙了眼,堵了口,手足并捆。然后,一行人才当皮球似的将他们踢来踢去,泄足了心头的怨气。

  第二天早晨,这帮人被打扫卫生的校役发现。校役赶紧叫来先生,给他们松了绑,解开衣服一看,但见这几人遍体鳞伤。这些人的家人来到学校,扬言非要捉拿凶手不可。

  学监向他们调查情况,当然不会说是去看女人,只说是夜里睡不着,便去校外墙根练拳脚,谁知那里埋伏了一伙贼子,不等他们叫出声,全被用毛巾堵了嘴、蒙了眼,捆成一团,一顿毒打。

  学监自然明白是这几个人在外惹祸遭了暗算,但碍于自己受过乡绅们的好处,只好下令“缉凶”。

  如此折腾了一段时间,因没有头绪,无人作证、提供线索,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些乡绅子弟吃了亏,当然不肯罢休。他们搜肠刮肚找原因,猛记起在吃亏的那天刚好整治了毛善馀、王蒲臣两人,不是他俩又会是谁呢?

  王蒲臣最先听到风声,吓得战战兢兢,找到毛善馀道:“不……不好了,五……五哥,学堂知道是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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