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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诺曼底登陆前夕

  反攻号角震天响,跨海登陆各战忙;

  法国儿女齐奋进,高举战旗迎解放。

  全世界瞩目的欧洲第二战场就要开辟了,欧洲的决战时刻到了,在盟军诺曼底登陆前夕,1944年6 月4日,戴高乐应丘吉尔的邀请,乘英国首相的私人飞机离开阿尔及尔,来到了伦敦。

  在这之前,戴高乐一直为两件事情所恼怒。一件事情是,英国政府限制戴高乐用密码和法国驻伦敦的办事机构联系;再一件事情是,一位名叫达福的英国人,控告戴高乐犯有刑事罪,戴高乐和英国人之间没完没了的纠纷由于这一案件达到了**,而且自此之后始终酝酿着新的事端。

  据戴高乐的传记作者说,达福是英国情报机关的间谍,曾试图打入法国在伦敦的情报部门。由于冒名顶替,戴高乐在英国的指挥官对他进行了军法审判,并将他关押在伦敦郊外坎伯利的法军拘留营。然而,达福逃出了拘留营,并向英国法庭控告戴高乐和其他法国领导人,说他在坎伯利遭到了虐待。英国政府“无权撤销”这一起诉,并扬言除非原告本人撤诉,法院一经备案,必须开庭审判。如果戴高乐回到英国,很可能会被捕,甚至在被宣判有罪之后,不得不去坐班房。

  戴高乐闻此,十分愤慨。他通知英国外交部,说这是一桩“寡廉鲜耻”的事件。此事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戴高乐在1944年3 月再次得知,英国法庭准备开庭审理这一案件。戴高乐以攻为守,也提出了一项控告。

  1943年初,一位名叫斯蒂芬·梅尼埃的自由法国人从阿克拉回到英国。梅尼埃受雇于戴高乐主义者,在阿克拉寞国广播公司发射台负责向法国本土广播。因为他是外国人,因而受到英国安全部门的拘留和盘间。拘留期间,梅尼埃突然死去。戴高乐宣布,梅尼埃的儿子准备向法国领土上所有的英国秘密情报局官员,向丘吉尔和整个英国政府起诉。英国人能抓戴高乐,法国人也能逮捕丘吉尔。

  当时军情火急,整个西方世界即将投入历史上最为冒险的规模巨大的军事行动。为了和缓同法国解放委员会的关系,丘吉尔政府决定付给达福1000英镑,作为他撤回起诉的代价,并邀请戴高乐前来伦敦商谈军务大事。

  对此,戴高乐在《回忆录》中写道:“危机已经达到顶点。另一方面,现在已逼近登陆的期限,盟国再也不可能用拖延的办法来解决问题。5月23日,英国政府驻阿尔及尔代表达夫?库柏恳切地要求我接见他,这是毫不奇怪的,从理论上来讲,自从我们不能与伦敦传递密码电报以后,我就很遗憾地拒绝接见英国大使。这次,我给他敞开了大门,因为他声明有了‘一个新的动向’。他对我说,英国政府请我到伦敦去,好在那里解决承认法国的问题,并解决将在法国登陆的盟军同法国行政机构合作的问题。但是大使又向我声明,英国政府希望登陆的时候我在英国。”

  “我很感激这种关注。”戴高乐继续写道,“事实上,当盟军发动登陆战时,我确实很愿意在出发基地,我想从那里到法国解放了的第一个地区去,所以我愿意接受到伦敦去的邀请。但是,关于在那里签订一项带有政治意义的协定,我完全采取保留态度。大使同意我重复说明的:我们对承认不感兴趣。同时,我还告诉他,解放委员会不管盟国有任何意见,我们都断然要用共和国政府的名义。关于我们与盟军司令部合作的条件,很早以前我们就在一个备忘录中讲得很清楚,但是盟国对这份备忘录迟迟没有答复。现在英国政府可能准备在这个备忘录上签字。但是美国政府并不是这样,那么,法英之间决定采取措施,而没有罗斯福的同意就不能付诸实施,这又有什么用处呢?因此,我们准备着参与三国共同商议,而不是由两国来讨论合作的实际条件。最后,我告诉达夫?库柏大使,只要我得到保证与我的政府用密码通电报,我才到伦敦去。”

  关于英美限制战斗法国使用密码一事,戴高乐怒火中烧。他说:“4月21日,盟国通知我们,今后不再转发我们和我们驻伦敦的外交和军事代表之间的密码电报。盟国当局对我们解释说,这是因为必须保守准备登陆的秘密。英美单方面对法国所采取的这种谨慎态度,我们认为是一种粗暴的行为,因为法国的武装部队正同它们一起在反攻战役中占重要的地位,同时战场是在法国的领土上开辟的。因此,解放委员会决定在盟国硬要干预我们下达命令和传达报告期间,停止自己的大使维埃诺和军方代表盖尼同他们解决任何事务。”

  1944年 5 月26日,法国解放委员会通过了戴高乐对英国大使提出的主张。它声明戴高乐去伦敦是参加发动反攻战役并在适当时间内去慰问战地的法国民众,而决不是为了协商什么事情。后来委员会通过一项法令,规定了“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的名称。第二天,戴高乐又接见了达夫·库柏大使,并向他重申了上次的立场。关于密码电报,英方同意使用,并为此向戴高乐作出了“书面保证”。

  6月4日,戴高乐一行抵达伦敦。当时丘吉尔为了等待登陆的时刻住在朴茨茅斯附近的火车上。两位领导人就在车厢里举行了会谈。丘吉尔首先对戴高乐的到达表示热烈欢迎。在首相身旁还有其他大臣和将军们。史未资元帅也在那里,他对戴高乐的来访表现得相当尴尬。因为几个月以前,他曾在一个团体中说:法国已经不是一个强国,它应该与英帝国并在一起,同时盎格鲁萨克逊的报纸也曾经进行大肆宣传。

  午餐后,丘吉尔首先向戴高乐介绍了关于即将从英国海岸出发所展开的规模巨大的战斗,他满意地指出最初阶段主要由英国的力量来承担这个任务。他说:“特别是皇家海军在运输和护航方面将起主要作用。”戴高乐对英国的成就表示敬佩。他儿“英国勇敢地经受了无数的危难,从而挽救了整个欧洲。今天它应当成为反攻大陆的基地,在那里集结无比强大的兵力,这就是英国的勇敢政策的鲜明证据。”丘吉尔从打败仗那天起,就把这个政策看作是自己的化身。虽然将来的事情还要使法国经受许多艰难困苦,但无论如何,法国对于它能与盟国共同解放欧洲这一点仍然感到骄傲。

  在这个历史时刻,在这儿的法国人和英国人中间,弥漫着一种互相尊重的气氛。接着大家就谈起双边和多边的关系。丘吉尔对戴高乐说:“我们研究一下在法国的合作问题,随后你就到美国去,让罗斯福总统决定这些问题。他可能会接受它,那时我们就可以把它付诸实行。无论如何,你要去跟他会谈。这样他才会软化,并在某种形式下承认你的政府。”

  “为什么你硬要我到罗斯福眼前去作法国政权的继承人?”戴高乐不满意他说,“法国已有政府。在这一方面我没有任何必须向美国和英国请求的事情。在这里,最重要的是盟国把法国行政机构和盟军司令部的相互关系建立起来。我们早在九个月前就提出这个问题来了。因为明天陆军就要登陆,我知道你们急于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自己也准备好了。但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美国的代表在哪里呢?而且你也非常清楚,没有他,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将得不出任何结论。另外,我知道,华盛顿和伦敦政府不与我们协商,就有了它们自己的解决办法。举例来说,我刚才得到消息,听说准备登陆的部队和工作人员都带有所谓法国货币,但这些货币都是外国制造的。共和国政府完全不承认,而这种货币在盟军司令的命令下将在法国领土上强制流通。我就等待明天文森豪威尔将军按照美国总统和你同意的指示,来宣布法国应受他的管辖,你要我们在这种基础上怎么举行谈判呢?!”

  “你怎么能叫我们英国人采取与美国不同的政策呢?”丘吉尔大声说,“我们要解放欧洲,这是因为美国人同我们一道来做这项工作。因为,你要知道!当我们在欧洲和海洋之间进行选择时,我们总是挑选海洋。当我在罗斯福和戴高乐中间选择时,我总是选择罗斯福。”

  丘吉尔对戴高乐讲完这番话后,外交大臣艾登摇了摇头,似乎他不相信这件事。劳工大臣贝文走过来,为了让别人都能听到,大声对戴高乐说:“首相对你说,无论如何他是赞成美国总统的。你要知道,那是他个人的看法,绝不是以英国内阁的名义来说的。”

  在这以后,丘吉尔同戴高乐一起到附近的艾森豪威尔总部去了。总司令在密林深处、墙壁上尽挂着地图的小屋中,对这两位领导人十分详尽地介绍了登陆计划和准备情况。船只随时可以出港,飞机待命起飞。几天来,军队都已上了船。8个师团和渡海、登陆的许多机械设备,都已经全面地准备妥当。由海军、空军和伞兵部队进行保护的工作也丝毫没有忽略,戴高乐听完了介绍,认为在这极端危险和复杂的巨大战役中,盎格鲁萨克逊人为了建立自己的“计划”所施展的才能,真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总司令还必须确定日期和时间。在这一点上,艾森豪威尔流露出踌躇不安的样子。的确,一切都盘算好了,登陆要在6月3 日到7日之间进行。这时期一过,海潮与月亮的条件就要把登陆战役几乎推迟一个月,恰好正是天气恶劣的时候。在大海的风浪中,使用平底船、登陆艇、浮桥对航行和靠岸都是没有把握的。但最迟明天必须发布进攻或延迟的命令。

  “您的意见怎么样?”艾森豪威尔向戴高乐问道。

  “我只向您说一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决不推迟。”戴高乐说,“我认为天气的危险并不比推迟几个星期的危险更大,一再推迟就会涣散军心,也有泄露军事机密的危险。”

  当戴高乐准备告辞时,艾森豪威尔显然有些侷促,他递给戴高乐一份打字文件。他说:“这就是我准备向西欧人民发表的声明,特别是对法兰西人民。”戴高乐浏览了一下,对声明表示不满意。总司令向他保证说:“这只是一个草稿,我准备按您的意见修改。”双方约定,明天具体商谈修改意见。之后,戴高乐和丘吉尔一同回到列车中。这时戴高乐又毫不隐讳地谈出了自己内心的忧虑。“因为在十分鲜明的战斗前景上,又一次出现了人为的政治阴影。”

  的确,华盛顿为艾森豪威尔所撰写的声明,法国人是不能接受的。按照这个声明的原文,总司令首先要以负责军事任务的统帅身份向挪威、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人民发表声明,这与他们的政治前途毫无关系。但是,声明接着用另一种语气向法兰西人民讲话。他要求法国执行他的命令。“如果没有相反的指示,在行政机关中,人人应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等法国全境解放后,由“法国人自己来选举他们的代表和政府”。戴高乐对这一声明甚为反感。他说:艾森豪威尔“在表面上自命为担负我们的责任,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有权指挥军队的盟国将军,他没有任何资格来干涉我们的内政,何况他也是无法进行干涉的。在这个问题上,它对法国的政权只字未提,这个政权几年来是鼓舞和领导我国人民作战的力量,这个政权也引以为荣地把大部分法**队委托给艾森豪威尔指挥。无论如何,我在6月5日上午交给盟军总部一份关于我们能够承认的声明文件。正如我所估计的那样,他们答复我说,这个声明文件来得太晚了,因为声明文件都已经印制妥当,随时准备要投掷到法国的本土上。”

  戴高乐回到伦敦之后,受到英国安全部门小心而又严密的监视,以免他泄露登陆日的秘密。艾森豪威尔的心理战主任麦克卢尔、政治战执行处主任洛克哈特,以及丘吉尔和艾登都再次劝说戴高乐去宣读已准备好的讲稿,戴高乐执意不肯。最后他向法国作了广播讲话,但是是用他自己的话讲的,他说:“亲爱的同胞们!最后的战斗开始了??当然是法国的战争,也只是法国的战争??凡是法兰西的儿子,不论他们在哪里,也不论他们是谁,他们唯一而神圣的义务是尽一切力量打击敌人??法国政府及其所任命的首长的命令,必须确实遵守??在我们的鲜血和眼泪所凝成的浓雾后面,将重新出现我们伟大的太阳!”

  登陆日开始之前的数小时内,戴高乐在一件棘手和“一触即发”的问题上默认了盟军作出的决定,这就是为了支持“霸王”战役,法国抵抗运动将受命采取行动。5月30 日,盟军最高司令部指示,让他们开动机器,广播“霸王”行动进攻阶段有关的全部325 条“私人信件”。6 月工日和6 月2日两天晚上,警戒暗号全部播出。从“超级机密”得到的情报看,大量播出的暗号并没有像人们担心的那样,使德军警惕到进攻迫在眉睫。到了登陆日的前夕,盟军司令部又通知他们广播所有行动暗号。通过广播达到这样的目的:第一,尽量迷惑敌人,使他们无法得知登陆的确切地点;第二,最大限度地争取在一击之下挫败敌军,使他们不能迅速集结;第三,瓦解敌军,使他们在法兰西的土地上不得安宁。

  命令下达一个多小时后,就听到英国广播公司的一个播音员,正在以一种奇怪,神秘,几乎是凶兆毕露的声调,在缓慢重复地朗读行动口号,重读着每一个音节:“蜈蚣是哺乳动物!??鳄鱼口渴了!??医生埋葬所有的病人!??弗洛拉长着一个红脖子!??亲爱的,我希望在阿维尼翁见你两次??雅克需要梅尔波内!??你现在可以摇树捡梨了!??佩皮尼昂的西红柿已经成熟,可以摘了!法国南的夹竹桃鲜艳夺目!”这一单调的广播持续了一个小时。

  显然,德军对警戒暗号未作任何反应,因为播送这类信号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德军对行动暗号,尤其是对韦菜纳信号的发出,会有什么反应呢?会使部队进入戒备状态吗?是否会命令飞机起飞?是否会在此时出动集结在法国和挪威港口的鱼雷快艇、潜艇和驱逐舰?是否会增加重点要塞的兵员配备?后备装甲部队是否开始向沿海移动?德军仍然有时间为这场大战作准备,盟军对“超级机密”情报的关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和仔细。

  登陆之前的最后的几个小时是最难熬的,艾森豪威尔的总部在焦急之余总算收到了一条极有意义的“超级机密”情报。它是一项“超级机密”气象情报,是破译的一项德国空军每天夜间的天气报告。这是一条六位数字的长密码,在利用“图林”机破译时颇费了一番周折。德国空军预报说,在月相和潮水变化之前,英吉利海峡的气候将始终是动荡多变的,德国人并没有发现斯泰尔气象辛迪加测到的一段短暂好转时间,因此有理由认为,他们相信当天晚上的气候条件排除了盟军发起进攻的可能性,如果说“超级机密”的天气情报使盟军最高司令部增强了信心的话,福尔德的作战情报中心的另一项报告却带来了一场虚惊。监视奥尔良附近利尔装甲师所属坦克营的英国秘密情报人员报告说,他们看到德军在铁路上有频繁的活动,很可能要出动。在夏托登,一列重型坦克列车正在装运;有人在奥尔良铁路车场内看到许多平台式车皮,“上面满载作战部队,说明部队即将出动或正在出动”,福尔德草草地向索思威克公寓的“头人”写道:“情况表明,利尔装甲师正在移动??行动地点尚不清楚。”

  德军的活动说明了什么?难道敌军司令伦斯德和隆美尔对进攻有所风闻?利尔装甲师是否准备开往诺曼底?谁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超级机密”此时也无声无息。对索思威克公寓的最高司令部来说,对当夜大部分时间守在百老汇英国情报局信号接受中心的孟席斯来说,“超级机密”的沉默既鼓舞人心又令人不安。参与制定“霸王”作战计划的布鲁克将军,那天晚上在日记中写道。“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对所有不了解作战难度的大部分人民来说,这次战斗打得再好,他们也会大夫所望的;打不好,将会变成整个战争中最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场大灾难。上帝保佑这场战斗能平安地过去。”

  那天晚上,罗斯福呆在白宫,而且终于能够告诉他夫人,登陆日将于第二天拂晓开始。由此看出保密措施是很严格的,为了避免向报界或电台透露消息,13500万人口的美国,充其量只有十人了解“霸王”作战行动。居于伦敦的丘吉尔,当天晚上呆在斯托利门的房间内,和他的秘书乔柯?科维尔喝着白兰地。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记得,那天晚上他郁郁沉思,寡言少语。

  在法国,人们感到度过了历史上最热的一次降灵节。塞纳河流域法兰西岛上的乡村田野,几乎被烈日烤千了,夜晚也是又闷又热。6月4日清晨天气突变,狂风吹撼着拉罗什盖杨城堡的山墙。隆美尔黎明起身时,残枝落叶已经铺满庭院。他一边梳洗,一边注意到窗外的阵阵急雨。据德国空军气象专家瓦尔特?施特贝预报,近日内气候将多变;尽管月相和潮汐可能有助于登陆行动,但德国海军已经指出,坏天气将使盟军在两周之内不可能联合发起主攻,风暴席卷着城堡,证实了施特贝的预报。隆美尔因此决定,他将按原定计划子第二天返回德国,和元首讨论装甲部队的部署问题,并庆祝他夫人的生日。

  不过,英国方面也确实有一些令这位德军司令不安的迹象,比如无线电信号销声匿迹了。隆美尔根据在北非沙漠中的经验知道,这常常预兆着战斗即将来临。但自3月份以来,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多次,不是用作训练,就是为了让德国武装部队疲于奔命,不得安宁,使他们无暇加强“大西洋墙”。由于缺乏有利的天气条件,无线电信号的沉寂又被当作骗局,未予理睬。德军西线最高统帅部上上下下都有一种预感,认为不久将发生某种大事变,但又都认为尚无燃眉之急。

  6月4日,隆美尔在作完每周一次的情报分析之后,敦促立即开始对英国南部和西南部港口进行空中侦察;但是由于海峡天气恶化,而且会持续数日,因此暂时无法作侦察飞行。海峡浪高五至八英尺,德国人认为,在这样的风浪中,盟军根本无法渡海进攻。加来海峡预计有六级大风,瑟堡海面将有七级大风,云层距地面只有900至1800 英尺。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从空中发起进攻或空投伞兵部队。隆美尔于是在1944 年6 月5 日早晨6点钟告假离开了作战部队。当他驱车向他在赫林根的家急速驶去的时候,他的司令部向在伯希特斯加登的希特勒报告说,由于气候恶劣,部队在长期警戒之后,准备在这段时间休整一下。希特勒同时从其他渠道接到报告说,盟军的空中行动依然在继续指向“预计中的主要登陆地点”——加来半岛。

  显然,德国最高统帅部没有人感到进攻即将来临,希待勒更是深信盟军此时不可能行动。据纳粹元首的日记记载,6月5日,他出席了一次会议,讨论从葡萄牙进口钨的问题;最高统帅部中午的会议几乎完全用来研究如何把意大利前线的第十军安全地撤回。稍后,希特勒同帝国部长斯佩尔详细研究了伪装莱茵河桥梁的问题;出席了另一个讨论制造柴油卡车的会议;让医生做了便检——他仍然感到肚胀。

  登陆日前夕,整个德军最高统帅部作出的一致判断是:不管盟军意图如何,由于天气大差,6月头一周是不可能进攻的。无论是希特勒、伦斯德、隆美尔,还是任何其他人都丝毫没有想到,由6000艘舰船组成的进攻舰队已经出海。西线德军总司令伦斯德无法知道,狂风暴雨之中将有一段平静时间,恰恰足以使盟军渡过海峡,完成登陆。尽管这段平静时间的气候比德国人预计进行大规模水陆两栖战斗所需要的气候还要差,盟军在气象方面有计划地

  使德军无法预报出如此微小的气象变化。气象战的全部努力,就是为了赢得这一短暂的时间。正如德军最高统帅部作战局副局长瓦尔利蒙将军所说的:“1944年6 月5日,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正面临着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性时刻。”

  正是由于气候的原因,德军取消了空中和海上的行动,否则完全能够发现盟军开来的大型舰队:正是由于对气象判断的错误,到了关键时刻,这支被称为“上帝铁锤”的德**队,却没有人去使用。在圣洛,八十四军的军官们正为他们的指挥官埃里希?马尔克斯将军庆贺生日。在勒芒,第七军的官兵们,在参谋长马克斯?贝姆塞尔将军的指示下,取消了预定在当夜举行的警戒演习,正让士兵们恢复疲劳睡大觉。在赫林根,德军诺曼底防区的总指挥隆美尔元帅,在家中同夫人和儿子曼弗雷德一起吃完饭后,到书房花了一个小时给希特勒写有关装甲兵部署的备忘录。在巴黎,德军西线总司令伦斯德元帅,在接到“气候恶劣,敌军不可能入侵”的报告后,就上床睡觉了。在伯希特斯加登,夜晚星光灿烂,天气平静,希特勒陪着他的情妇爱娃?布劳恩听了一阵浪漫歌曲之后,服了一剂安眠药很快就入睡了。就是在德军统帅、将军们思想上完全解除戒备之时,盟军第一批空运部队便开始在诺曼底着陆,担任首攻任务的海运部队开始进入塞纳湾。“伞兵空中列车”和轰炸机,反潜艇战斗机和夜战战斗机在隆隆声中向法国海岸飞去,一次空前的登陆战役开始了。正是:六月太阳似火烧,盟军心潮逐浪高;百万雄师欲出动,且看顽敌哪里逃!

  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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