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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亦影亦商来客串 生意却只益朋友

  《霹雳火》拍竣,由于日元升值,这部影片的成本超出了2亿港元,成为香港有史以来最昂贵的港产片。但成龙显然毋需为它的票房担扰。他兴致勃勃地四处去为影片做宣传,也不忘乘机介绍他新推出的一款电脑游戏机:“我这部电脑游戏机,是真人出场,自由搏击,相信大家见到的不多。欢迎来与成龙较量!千万不要坐失良机!”成龙边说,边挥拳舞臂,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成龙推销产品,同样不遗余力!

  制作电脑游戏软件,是成龙的一项新尝试,在港、台影视圈亦没有第二人以真人形象制作电脑游戏软件。但据行家估计,这部制作成本为2000万港元的电脑游戏带,如销售理想,会为成龙带来不菲的收益。成龙除了会取得一定的酬劳外,还有世界性的分红。成龙表示他计划多出几款不同打法的游戏机带,以满足更多的喜好游戏机的朋友。

  成龙和许多香港艺人一样,从影之余,从事一些经商投资活动。成龙颇有商业意识,却并非数口很精的经商之才,所幸有精通经济的谋臣陈自强辅佐,他的副业经营在蹒跚前行中,亦不断小有收获。

  成龙最感兴趣的是房地产投资。他早年喜欢买名车,从自己买的第一部TRANSAM,到保时捷928,接着又用36万港元买了部500SEC(这部车最后送给了何冠昌)……他的最贵的一部车,是在南斯拉夫拍戏受伤后买的一部GEMBALLA,用去150万港元!

  后来,他接受了邹文怀与陈自强等人的意见,自己也醒悟道:“一部车的价钱,够我买一幢房子。让一幢房子在街上跑,有什么意思呢!”从此,他听从他们劝告,买房子置业。现在,成龙在香港以外的地方,如日本、台湾、澳洲、新加坡都有物业,马来西亚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反而在香港,他的物业不多。说起来,陈自强一肚子委屈。

  香港的房地产是近年来投资的热点,不少用闲钱买卖楼花的人都赚得眉开眼笑,专事投资的人更是盆满钵满。

  每每听到朋友说房产赚钱的事,成龙便会埋怨陈自强:“都是你不好,不帮我看屋,要不然,不知该赚多少钱了。”陈自强连呼“冤枉”。他说多年来,不但自己出马,还有公司里的总经理、行政主任,甚至阿段(段伟伦),为成龙物色好楼房,从九龙塘、何文田山、加多利山到港岛半山区、浅水湾,处处楼盘看得耳熟能详。无奈成龙的理想是:3000英尺的大厅,可放得下20人的用饭桌,有能停得下15辆车的花园。这样的条件,在香港哪里去找?

  “成龙在香港的物业,只有三项:九龙塘的办事处,7000英尺,最大,4年前以逾2000万元买入。另外两个住宅,其中一间2500英尺,以360万元向何善衡买入,现值2200万元。

  “在台湾方面,他在忠孝路东区拥有2个豪华住宅单位,市值共1200万元。

  “在新加坡,成龙购置了2500英尺豪华住宅,逾2200万元。在启茂阁(新加坡的顶尖级豪宅)还有另一单位,约2100万元。”当然,这只是成龙在房地产上投资的一部分。这一项投资是成功的。成龙的原则是不炒卖,只租给当地的朋友,保证有稳定的租金收入。成龙对此很满意:“突然间会有人通知我,某间房产(按揭贷款)供满了。”另一项成功的投资,是成龙与著名电影人兼嘉禾董事蔡澜及其他电影圈中人合作的暴暴茶。所谓暴暴茶,是按蔡澜从线装书找出来的古方配制的罐装茶。暴暴茶自1993年推出后,在新、港、日、台四地销售量都列在市场排名前几位,日本市场尤其看好,早有盈利。

  与邹文怀一起投资的主题餐厅缤纷好莱坞,也很成功。创设这家店的灵感来自于美国史泰龙领头的缤纷好莱坞,意在挑战史泰龙,“史泰龙可以,为何我不能!”成龙最爱与史泰龙较劲。

  其他的投资如饮料、明星店(已于1996年3月改弦更张由财团经营)、汽车零件、服饰等,大多亏本。因为成龙太大方及豪气,又不肯在此上面花太多心血。

  成龙笑称自己是“极糟的理财人、投资者”,做生意也是兴趣多于赚钱,兼为照顾朋友。他朋友遍天下,很容易取得代理权。每当取得帽子、衣服、袜子等服饰代理权时,必兴冲冲地昭告于朋友。待得一干好友张曼玉、梁家辉、叶倩文、梅艳芳等人向他订购时,他又不好意思收钱。只出不进,当然必得亏本。

  他开设的车行,打着自己的招牌经营。为了与成龙的宝号相衬,他下本钱尽力装修,结果店面过于堂皇,反而吓跑了顾客。

  成龙做的汽车零件生意,送来整修的车子,修毕还免费为其打蜡、洗车,自然也是亏本。

  做了生意,反而赔钱,成龙却并不很在意,他相信“力不到不为财”的古老哲学,怪自己管理不善,可又不舍得投入太多心力,他觉得,与其花心血在生意上,“倒不如去拍电影”。

  “名成”才能“利就”,这是成龙一贯的思想,也是他做生意的哲学。

  电影事业,确实回馈了成龙丰厚的收益。成龙自1980年在美国加入演员工会之后,便采用分红制与嘉禾签约。分红制是现今经济分成方式中对艺人最有利的分配方式,就其所得而言,它的优势甚于按纯利分成。据嘉禾公司的发言人称,在成龙之前,李小龙、许冠文等就已采用分红制。但无疑,这种优厚的待遇只有大红大紫的明星才有资格享受,时至今日,香港没有讨价还价能力的演员仍享受不到这样的分配方式。

  成龙曾牵头在电影行业内组织5个工会,为演员争取必要的利益保障,否则“演员拿了片酬,其他什么也没有,所有利益都去了老板处。”(成龙语)但这种努力短期内仍难以奏效。成龙自身却非常幸运,他一直以分红合约与嘉禾公司计算所得,获得了巨大的利润。每部影片,在票房扣除电影院商应占利益、发行费、宣传费、成本等后,嘉禾按比例与成龙分享所余利润,此后长期按卖埠版权每年结帐再以比例分配。

  心直口快的成龙自称:“15年来保持最高片酬,有时觉得不合理。”言下之意,已非常满足。圈内的好友梅艳芳曾打趣他说:“睡觉都会笑醒了。”成龙的广告收入也是他一项主要的经济来源。外界传说的“成龙剪彩,金剪一挥就值50万港元”,不曾有讹。若请成龙拍广告,报酬就更高了。如果广告片在他国播映,还要另外收费。

  成龙的广告费是多少?成龙赴台湾访问时,曾有过一次有趣的经历。

  那次台湾方面负责采访成龙的,是一位有名的女记者,言辞犀利且富于采访韬略。率直的成龙显然不是对手。

  女记者问成龙在台湾拍广告的价码,成龙避而不谈,她一再追问,成龙便开玩笑道:“你若知道你便直说好了。”女记者欲擒故纵说:“100万港币。”成龙不甘被贬身价,口快道:“不,是300万。”秘密不打自招,令人忍俊不禁,成龙直率的山东人天性,在艺海闯荡多年,仍未有多少改变。

  但成龙一般不太参加此类活动,他解释他之索价高昂,盖因不想滥拍。成龙说:“找我拍广告的人太多,而我要顾及自己的形象,所以必须小心选择,酬劳与产品性质便是考虑的条件。”成龙与他的广告客户三菱汽车和佳能,保持了长久的稳定关系,为他们拍了10多年广告,非常典型地表现出了成龙为人中传统、忠诚的一面。

  “做人要有始有终”是成龙常说的一句话,他认为,他10年的学戏生涯和于占元老师傅的传统教育,令他形成了这一可贵的品质。

  三菱汽车是成龙的赞助商,自成龙在《炮弹飞车》里使用了三菱的汽车后, 三菱一直请成龙拍广告。后来马自达也送车给成龙用,丰田也请成龙拍广告,成龙都婉拒了。成龙的电影中仍用三菱的汽车。成龙说:“因为我觉得,我多年来都说三菱好,谁知一个翻身,便走去说三菱不好,丰田才好,他妈的这还算人吗?我情愿不赚这些钱了。”成龙与三菱汽车合作逾15年,只有过短暂合约,他与三菱广告部主管都成为了朋友。后来主管换人,成龙仍然找过去的老友,与新掌事无甚交情,索性不再续签了。三菱每年给成龙的广告费约为500万港元。

  成龙与佳能同样合作长久而无契约。他为佳能做广告,每次只收数万港元广告费,年终再从卖相机的收入中提成。嘉禾娱乐事业(嘉禾的发行与电影院经营业务)上市时,成龙作为嘉禾多年的骨干,顺理成章地成为董事,获配股500万股,时值615万港元。邹文怀曾公开表示,成龙是嘉禾的接班人,并多次言及,将由成龙执掌嘉禾集团主席一职。对拍戏信心十足,自称“真正的动作片,自有电影以来,只有成龙”的龙少爷,对执掌公司大权却颇为犹豫,他坦言自己“未够班”,不能保障嘉禾的事业兴隆、发展。

  从政,抑或从商?都令成龙挠头,他最乐意的还是从影,电影也给了他无尽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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