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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岩(2)

  卖油娘子水搽头,

  做鞋婆子赤脚走,

  瓦木匠人没房住,

  卖盐的老头喝淡粥,

  织布娘,光脊梁,

  种麦的人儿吃菜糠,

  打席的,躺光床,

  抬棺材的死路旁……

  不平的歌,使她滋长了心中的不平。她每天手不释卷,同书中的人物相亲,而鄙弃同学中那些胸无大志,专讲吃喝打扮的阔家小姐和纨绔子弟。

  柯岩小时候,性格泼辣,很像个男孩子。从小她就知道,如果不努力,得不到奖学金,或考不上公费学校,就要失学。因此,她像哥哥姐姐一样,孜孜不倦地奋斗着,以至多次跳班成功。这时期,这位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文学的情愫已有表现——当父亲接到她的一封富有文学色彩的信后激动地对家人说:“我们家要出谢冰心了!”

  十二岁后,柯岩先后在云南华侨中学、保山师范、昆明越秀中学、昆华女师等校读书。在昆华女师时,她每天盼着语文课,因为每堂课都使她学到了不少渴求的东西。那位女老师边背边写王勃的《滕王阁序》:“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蠢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这位可敬的老师,不仅在写作和对文学的爱好上深深地影响了柯岩,而且在思想上,教育她爱国,爱伟大的祖国。

  1945年12月1日,昆明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一二·一”惨案,四位要求民主、反饥饿的爱国青年被打死,闻一多说:“这是中国最黑暗的一天。”在这黑暗、恐怖的日子里,柯岩担任了昆华女师罢课委员会主席,整天和同学一起去西南联大,参加民主集会,跟大学生们共同发誓要为死者报仇。女师的学生多是穷苦人家的子女,校方说她们罢课是受了共产党的操纵……而柯岩,由于受父亲的影响,认为无党无派最清高,还以为她积极参加这次民主运动,完全出于正义感,出于对国民党统治和黑暗现实所表示的强烈不满。

  抗日战争胜利后,她随哥哥在重庆呆了一年,后跟难民辗转到湖北,那时所有的学校都过了考期,只好先到修道院学英文,到打字学校学打字,还在新闻讲习班学新闻;半年后入了冬季招生的希理达中学读最后一年中学。那时,柯岩对写作的钟情已显端倪,1947年在校刊上发表散文《我的同窗》,在《湖北日报》发表《夜》和《孤独》。在扬子江滨,她读书读到1948年,便考入苏州社会教育学院戏剧系,正式接触了戏剧艺术。翌年5月,苏州古城迎来了解放,十九岁的柯岩满腔热情地参加了革命,来到北方,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创作组,从事剧本写作。

  刚刚和平解放的北京,疮痍斑斑,城市要建设,人民要教育。公安部很快把成千上万的妓女集中起来,安排进八九个妇女生产教养院,给她们治病,并进行教育和改造。年轻的柯岩参加了这一工作。这些妓女,绝大部分都是在民族压迫、阶级压迫中被糟踏以后转卖到妓院的良家女子,她们过着非人的生活,每人都有一部血泪史。柯岩凭着对曹禺的《日出》、托尔斯泰的《复活》、清代小说《九尾龟》及翻译小说《亚玛》的了解,她热情地到北京妇女生产教养院,参与对妓女的改造工作。柯岩悲愤地听着她们愤怒的控诉,她们哭,柯岩也哭。她们那些悲惨的生活情景,时时折磨着柯岩的感情,强烈地震撼了她的灵魂。她虽然从小也经历过战争、贫穷、饥饿和痛苦,但从没有从阶级的观点去认识这人世的不平。当旧社会的脓疮以这样可怕的形式集中地展现在她的眼前时,她那天真的无党无派的要作纯粹的“艺术家”的幻想,就彻底地消溶在这血与泪的海洋里。柯岩说:“公开剥削与公开卖淫,都是几千年人类社会里最可耻最无人性的行为。而共产党,却决心彻底消灭它们,这是多么光明、多么伟大的事业呵!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才能拯救地狱里的奴隶!”于是,她提出了加入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和中国共产党的要求,说“我也要加入这个行列,并为之奋斗终生!”她认为,这是做人的道理和应该走的光明大道,是对正义和真理的真正追求。

  1950年,青年艺术剧院组织了“文化列车”,到群众中,为工人、铁道兵演出。1953年,她参加了赴朝鲜慰问团,接触了最可爱的人和英勇的朝鲜人民。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解放后最初的这些年,柯者利用各种机会深入生活,广泛接触群众,先后创作了由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北京电影演员剧团、上海人民艺术剧院、上海儿童艺术剧院等分别演出的独幕剧《中朝人民血肉相连》及歌剧《争取早团圆》(1950年)、《相亲记》(1957年12月号《剧本》)、《娃娃店》(1957年)、〈双双和姥姥》(1959年)等,还写了快板、剧评、影评及一些散文和诗歌。

  二

  一个从冬天走出来的人,会更爱春天。

  柯岩的童年,虽然不是一场恶梦,但她也备尝苦辛,更看到了黑暗,她幻想着春天,憧憬着美。解放后,孩子们欢乐而充实的生活使她羡慕,她对他们的一切都感兴趣,并为之吸引。

  “给孩子写东西,对不熟悉儿童生活的人,是很难很难的事。”柯岩说,“我开始写第一篇儿童文学作品纯属一个偶然的机会。”但从她的经历和气质来看,首先在儿童文学上取得成就倒是生活的必然。

  1953年,她二十四岁,已经同著名诗人贺敬之结婚。有一次,贺敬之皱着眉头写了一夜,却只有短短的几行,并有大量涂改,于是她惊讶了:“你怎么了?什么东西这样难写?”

  贺敬之多年来养成了自己的创作习惯,他轻易不用稿纸,而是酝酿呵,默诵呵,念念有词地写到小小的纸片上,只要一坐到桌前,构思就是成熟了,一夜烟雾缭绕,第二天准是硕果累累,创作出优美的诗篇。这一次,他是为了响应号召给孩子写东西,却没有想到给儿童写作却这么难!

  是的,为孩子们写作,并非容易。儿童文学既有文学的共性,又有它的特性。对儿童生活没有研究,即使是大作家,也不一定写得好。

  柯岩看看贺敬之的稿纸,安慰他说:“你睡去,我来试试。”说完,她便坐到桌子前。平时她对儿童的感情及对儿童生活的记忆,都像海潮一样在心里汹涌起来。这一天,她一共写了九首儿童诗。贺敬之起床后,半信半疑地读着,他的眼角渐渐出现了笑意:“真奇怪!你什么时候积累的这些生活?也许,这和你的气质是相近的……”他很快帮助柯岩选了六首寄了出去。《人民文学》发表了其中三首,这就是1955年12月号上柯岩的《儿童诗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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