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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叔华(3)

  196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与法国建立外交关系,翌年法国政府令陈源离开巴黎乔治五世大街11号(11 AVENUE GORGE 5),从此他的身体每况愈下,1966年辞职,其家庭生活也愈加困顿,难以维持。

  1967年至1968年,凌叔华在加拿大任教,讲授中国近代文学。回英国后,应伦敦大学、牛津大学、爱丁堡大学邀请,曾作中国近代文学和中国书画艺术专题讲座多次。1972年至1981年,先后五次回国,遍访祖国的大好河山,作画写文,优美的散文《敦煌礼赞》(刊于《大公报在港复刊三十周年纪念集》)就是她参加了敦煌石窟后写下的佳作。她先后发表独幕剧,在香港《大公报》、《南洋商报》上发表介绍祖国名胜和文艺作品多篇。她也用英文写作,所写的一些关于祖国的文化艺术、风俗人情的作品如《汉画石拓》、《明代木版画》、《中国庭园》、《乡村生活》、《敦煌千佛洞》等,在英国各报刊发表后,得到知识界的普遍好评,尤为英国现代最有名气的女文学家维吉妮娅·伍尔芙(Virginia Woolf)和英国桂冠女诗人萨克威尔·威斯特(Vita Sackville-Wost)所赞赏。她的自传体的英文作品《古歌集》(ANCIENT ME LODIES)是在V·W00lf指导下写成的,被誉为是一部令人陶醉的作品。她对凌叔华说:“写书不要专为外国人读。要为自己所见所知道的写。”凌叔华说:“这对文学工作者很有道理。”《古歌集》出版后极为文化界注意,英国读书协会(BOOk Society)评它为当年最畅销的名著,《星期日泰晤士报》文学增刊还特别撰文加以介绍。凌叔华也因此而驰名于国际文坛。

  异乡毕竟不是家乡,异国毕竟不是祖国。只有祖国才是自己的母亲。凌叔华是时时想着自己的祖国的。据云,她曾无限感慨地说:“我不愿像白俄一样在路边卖地毯。”当然她不是“白俄”,她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作家、画家,一位爱国者,梦寐以求地盼望着祖国的统一、强大。1949年在新中国刚刚宣布成立,当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回国遇到麻烦的时候,是凌叔华夫妇在深夜从伦敦打电话,通知他紧急情况,要他赶快离开博恩默思的海边旅馆,仅这一点,就足见凌叔华夫妇的正义感。

  作为作家的凌叔华,其创作整整占据了她的一生。她的作品除了短篇小说集《花之寺》、《女人》、《小哥儿俩》及散文集《爱山庐梦影》(1960年,新加坡星洲世界书局有限公司)外,还有短篇小说自选集《凌叔华选集》(1960年,星洲世界书局有限公司)和香港文学研究社出版的《凌叔华选集》(梅子编,1979年)、《凌叔华小说集》(一、二;1984年,台北洪范书店)、《凌叔华小说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凌叔华散文选集》(1986年,百花文艺出版社),十二篇独幕剧、英文著作《古歌集》(由傅光明译成中文,又名《古韵》,1994年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及一些零篇散文。

  长期以来,香港和南洋书市流传着署名“凌叔华”的长篇小说《梦里心声》和短篇小说集《柳惠英》,在一些工具书和评论家的文章里(包括我们编的《中国文学家辞典》征求意见稿在内),也都把这两本书列在她的名下。1981年5月16日,凌叔华在北京写给我的信中声明说:“《梦里心声》及《柳惠英》二书,均非我的作品。约十年前,我在《南洋商报》声明过一次:非我所作。(当时南洋大学学生寄我一册,问是否拙作)此二书的内容不详,故我不负责任。不料十年之后,二书仍在香港、南洋发售。我也管不得许多,因香港等未加入国际出版法机构,故可以横行无忌,作家也只好忍气吞声吧!(这真是“无本生利的生意”,令人敢怒而不敢言!万一内容卑鄙无聊,也只好忍受,版税一文不给还是小事。)实在是哭笑不得,你看有何办法!”后来有幸在北京华侨饭店一晤,她又特别强调那两本书不是她的作品。

  从1960年起,她前后多次回到北京,时时念及祖国的进步和海峡两岸的统一。1970年3月29日,陈源因中风抢救无效而舍世,伦敦《泰晤报》认为,他的逝世使英国“丧失了一种与现代中国历史最重要的一段时期仅存的联系”。台湾为他开了隆重的追悼会,但凌叔华还是让他“落叶归根”,将骨灰安葬在江苏无锡老家,可以满足他用全部的爱永远拥抱自己赤诚热爱的国家。

  之后,凌叔华寂寞地踯躅在异国的夕阳之下。她弹古筝,作国画,侍弄与之为伴的兰花、腊梅、文竹和水仙,她时不时地飞回北京观光、访友。1984年秋,她在伦敦进对萧乾说:“我生在北京,尽管到西方已三十几年,我的心还留在中国。”1986年,她染上了重症伤寒,又跌坏了腰骨,加之乳腺癌的纠缠,使她痛苦不堪。1989年末,她坐着轮椅,由女婿——英国汉学家秦乃瑞陪同,飞回北京,住进景山医院。1990年3月25日,她躺在病床上,在鲜花、笑脸、寿礼、巨型蛋糕、亲人、朋友和记者簇拥中愉快地度过了九十华诞。但之后不久,乳腺癌复发、转移,时而出现昏迷。在她清醒时,常说想到北海看白塔,到史家胡同看看旧居。5月16日,她最后的愿望得以实现:她躺在担架上,看到了美丽的白塔,也回了“老家”——史家胡同甲54号——那二十八间房子是她的嫁妆,解放后变成了幼儿园;孩子们列队欢迎这位“老奶奶”。

  一片叶子,曾有过自己火红的青春,也有过寂寞和孤独,飘零九十个春秋,终于又回到出生的那坏圣土,于是,凌叔华虽有留恋,但再无他想,一生的路程终于走完了,可以闭眼了,在1990年5月22日的下午……追悼会上,中国外交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中国驻英国大使馆、英国驻中国大使馆、香港总督卫奕信爵士、英国驻中国大使、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国作家协会等都献了花圈。邓颖超、冰心和巴金各自献了以鲜花玫瑰和白菊编织的花篮。她的骨灰安葬在无锡惠山脚下,与陈源合葬……

  凌叔华回归了自然,而给人间留下了精神的永恒。她的作品就是财富。她在创作上的成就主要在早期。

  自从发表了《酒后》,丁西林又将它改编成剧本《酒后》(刊于《现代评论》十三期,收入戏剧集《一只马蜂》)之后,此类作品一度层出不穷,被人称为“酒后派”。但就凌叔华早期整个创作而言,人们普遍称她是有异于冰心、庐隐、苏雪林等闺秀派和丁玲、冯沅君、白薇等追求个性解放的新女性派之外的“新闺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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