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这是在北方八省、市、自治区农业小组汇报会议上的讲话节录。
许多同志下去看了，发现了一些问题，也发现了一些好的典型，取了一些经回来。下边动起来了，只要到下边去看，抓住要害，抓到底，前途无量。改造北方农业的落后面貌，现在是一个好的开端。下面我就同志们谈的一些情况，讲十个问题。
一、首先还是政治挂帅，毛泽东思想挂帅
抓八省、市、自治区的农业，要从“备战、备荒、为人民”〔287〕这个战略思想出发。我们已经抓晚了，现在就利用旱灾来抓这个地区。最近下了雪，旱情好了点，但不能松劲，更要抓紧，而且下了雪更容易抓了。秋里〔298〕同志说的很对，今年要做到真正能增产，打响头一炮，群众看到这样干有效，才能增强信心，才能把生产建设搞上去。如果头一年就搞瞎指挥，以后就不好办了。
长葛县委的材料很好，毛主席有批语〔324〕。毛主席抓住了长葛，讲了水、肥、土、种、密植。我们就是要抓典型，要毛泽东思想挂帅，深入下层，总结当地的典型经验。省省有“大寨”〔815〕，县县有“红旗’”。下去的同志遇到问题，要求教毛主席的书，求教老农。毛泽东思想就是从实践中来的。关键就是要抓紧，抓紧了下去就会发现问题，就会发现好的样板，就地推广。一年不行，二年、三年，一直搞下去。不要怕走弯路，总要走一些弯路才能取得经验。但是，这次我们抓北方八省、市、自治区，要力争少走些弯路，多交流经验，互相提醒，互相学习，谁也不能、发指示，最高指示是毛主席著作。一般的是依靠总结群众的经验，认真加以推广，反复地总结、推广，精神变物质，物质变精神。要把各种错误的思想、幻想、等待情绪和侥幸心理等抓住，把大寨〔291〕等几面红旗高高举起，依靠自力更生。去年陈永贵〔293〕看到了困难，想了一些办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取得亩产七百九十多斤的成绩，交了国家二十多万斤粮。他们首先是完成国家的征购任务。国家的观点、全民的观点，他们表现得最突出。焦裕禄〔316〕虽然未完成他的事业，但是创造了一个好的开端，他的文章别人可以继续完成。我们是含着眼泪看完歌颂焦裕禄事迹的报道文章的，可见这种教育很重要。这样才能把比、学、赶、帮、超搞起来，才能改变精神面貌，改变北方八省、市、自治区的农业落后面貌。
二、点、面、片结合问题，带的问题，经验交流问题
点、面、片相结合，带的办法是个好办法，但不要只是一带二，可以多带，可以一带几，要有一套办法。山东曲阜东郭大队一带八是一个好办法。主要靠自己，但不带他们就起不来，就认为高不可攀。现在有的地方就是不敢树红旗，不敢搭梯子，如大寨旁边的大队〔203〕就不学大寨，下丁家附近的也不学下丁家，倒上江苏去学启东。因此，东郭大队一带八是个好经验，可以大力传播这个方法。
要解决两条：一是政治挂帅，二是具体深入实际。推广典型经验，关键是干部带头蹲点，向群众学习。工作队下去不是搞瞎指挥，而是规定三大纪律：下去首先是学，第二是帮，第三是听指挥。因为下去的干部多是知识分子，千万注意不要瞎指挥。瞎指挥往往是由上而下产生的，不是由下而上，因为下边搞瞎指挥没有饭吃他就不干了。下去蹲点，大批干部都下去了，我们不下去也不行，这叫形势逼人。毛主席提的一年要下去四个月，我们领导同志哪一个下够了四个月？我看从今以后，一年至少要抓两次，至少要到生产队〔204〕里去看看，只要抓，总是可以抓出点名堂来的，这样才能起带头作用。五年不行十年，把北方八省、市、自治区的农业面貌改变过来，初步改变是三年、五年。三五年内不把北方八省、市、自治区的面貌改变过来不行。办法是勒紧裤腰带，勤俭建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要由下而上搞出个农业规划出来。对下边我们只是起帮的作用。有人提我们叫北方八省、市、自治区农业领导小组，我想还是叫农业小组，不要提“领导”二字，一提领导，问题就多了，也与我们帮的作用有矛盾。主要还是依靠地方，不靠地方，光靠我们几个人能干出什么来。我们还是一学二帮三听指挥，对下顶多是提提意见。智慧在群众之中，所以我们下去要听群众的，首先是：学，要三同〔317〕，能同多少就同多少，一般干部争取多同一点。要听地方上的指挥，要帮助，但要有成熟的意见再讲。当然，也不要太过分了，该讲的还是要讲。号召起作用，但弄不好就成了一般号召。不是成熟的意见捅下去，就会出乱子。
三、城乡关系、工农关系、厂社关系问题
处理这些关系，既要带又要结合，而且要慎重。厂社挂钩搞得不好又要平调〔305〕，还会产生依赖思想。所以，要试点，搞得好的要推广。巩固工农联盟，缩小三大差别，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不要一下子就说得太好了，这样就会发生一九五八年头脑太热的情况。就拿家属来说，有安置问题、工资问题，这是极其复杂的问题。大庆〔279〕试点的经验很好，有节制地来安置职工家属，生产扩大一点来一点，现在只有一半家属到了大庆。去年我就想发愤抓一下人事工作，搞一套制度，但没有时间，也没有个班子，看来，要设个班子，不能光搞枝枝节节。究竟如何搞，大家可以考虑，但要慎重，各行各业都要好好研究试点。把一些不合理的旧框框、旧教条都改掉，这是个关系到工农关系的大问题。每年仅纯增加的城市人口，就要增加十二亿斤粮食，连同其他各项补助共增加二十四亿斤。要实现不进口粮食，不南粮北调，这是个大任务。要从“备战、备荒、为人民”这个总要求来解决这个问题。
四、工业支援农业、地方与中央的关系、地方之间的关系问题
工业对农业，应当支援的要认真支援，但是农业也支援了工业，不是单方面的，而是互相支援。中央和地方上的关系也是一样，有些事要让地方去做。关于成立北方农业小组的事，我为什么迟迟不向中央提出来呢，主要是要看一看，考虑一下这样做对不对，不要出乱子。中央要靠各中央局，各省要靠各专县〔318〕，应由地方管的，中央就不要去管。不要多干涉，应该多请教，要有这样的精神。号召文件不要多，电话可以打但不要乱打，不要干扰人家。要强调自力更生，独立自主。现在农业小组管八个省、市、自治区就够了，不要再增加了，主攻战略方向还是要集中，不能再扩大战线了。省与省的关系主要还是要靠自己，不要伸手去要。鼓励多支援，鼓励自力更生，独立自主。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都要自力更生，也要互相支援。如钢铁、煤炭、化肥等，别人援助一点还是需要的，但眼睛不要总看着外头。
五、农机具问题
四大套农具和改土、打井、排灌、土石方基建、运输、加工等等机具，不可能一下子都解决，但希望计委、经委、一机部和八机部等单位很好地计算一下，每年能拿出多少分配给地方，分配给农业，分配什么型号，要因地制宜。农机具不发挥地方的积极性不行，光靠公司怎么能生产？一九五八年、一九五九年分了一点给地方，也没有很好用，如双轮双铧犁，人们不用挂起来，现在恢复了名誉。一条经验，外来之物得来容易，就不重视，所以还是要发挥地方的积极性，要因地制宜，由地方自己去做。如何生产，如何分配，管理这一套，计委、经委、一机部、八机部要研究解决。这是多少年的事，总得有个设想。一九五九年，毛主席提过到底给农业多少吨钢，只有个数字还不行。要省省、县县落实。这个问题下次中央工作会议要回答，“三五”计划期间〔163〕要解决。
六、水、肥、土、种问题
基本的东西还是土和良种，土、种是根本，其他是条件。没有土、种就长不出粮食来，兰草、水仙可以离开土，但开始种还是要在土中长出来。土、种重要，但没有水、肥不行，没有空气也不行。关于水、肥、土、种的次序问题，有人提出要改为“土、水、肥、种、密……”、少奇同志也讲过要把土字放在前头，听说毛主席讲可暂时不改。无论改不改，土、种这是两个基本方面，改土是比较长期的基本功，搞水也是长期的基本功。如打井，要求一年都打起来，就要犯错误，打多了一定会出毛病，会劳而无功，要提醒人们注意。水对摆脱落后把粮食搞上去，是一个主要矛盾方面，但是也有时间性，有时防涝，有时抗旱，因此要因地制宜，因势利导，不能千篇一律。抗旱应防涝，抗灾要保畜，内蒙古不提保畜不行。种子要经过试验也需要时间，试验了还要年年选种，良种时间长了也会退化。肥来的快一些。总之，要考虑土、种、水、肥等等的相互关系，不要取其一点，要八字宪法〔211〕综合运用，但也要有重点。
七、科学推广和劳动力安排问题
劳动力浪费是很危险的，浪费了劳动力就等于浪费了粮食。如城市的青年、儿童到郊区去劳动，干不了多少活，还要生产队的劳动力看着他们；他们多吃了粮食，还起不了多少作用。如要劳动锻炼应用别的可行办法。要把劳动力安排到必要的地方。河北省一搞就是上多少人，一窝蜂、大平调、大兵团、大呼隆，这要注意。
科学种田，就是把农民群众的经验集中起来，加以科学分析，找出作物生长的规律，加以科学推广。科学家要下去，总结经验要通俗一些，才更有利于推广。
八、搞规划问题
眼前的、长远的规划都要搞。人俊〔319〕、正人〔320〕的看法对，搞农业规划要从下到上地搞。我们只能提出粗线条，如提出国有储备、队有余粮，提出达到或超过纲要；但多少年达到，具体的指标还是由生产队由下而上地搞可靠，最重要的是大队。规划搞得粗一点也不要紧，要由粗到细，还要因地制宜。因为下边总比我们实际一些，农业规划一定要由下而上地搞，这是我们找到的一个方向。不仅农业是这样，工业和其他部门也应该这样。
九、节约问题
用水、用电都要提倡节约。尽管下了雨雪，也要注意节约用水。还要节约用粮、用煤。我们中央机关在北京每年都增加人，这次应逐步把人分下去，要下这个决心。
十、打井的问题
要很好研究一下。要组织人到下边去看，找水电部同志研究一下哪种有效，由下边打井指挥部抓好。不要一哄而起，哄起来就很危险。
2007/09/10
改造北方农业的落后面貌（一九六六年三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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