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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总结经验,抓紧解决目前的主要问题(一九六○年十一月十六日)

  【题解】这是在一次汇报一九六一年计划的会议上的讲话节录。

  三年大跃进〔194〕的经验,应当进一步总结,目前主要应当抓紧解决以下八个方面的问题。

  一、调整十大关系

  总路线〔178〕是在毛主席提出的十大关系〔139〕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的。目前仍有继续调整十大关系的必要。

  首先,工农业关系。工农业关系是国民经济的根本比例关系。目前农业落后,影响工业发展;反过来,工业建设规模过大,占用劳动力过多,又影响农业发展。北戴河会议〔195〕决定的大办农业、大办粮食、缩短基建战线、增产节约和压缩劳动力加强农业第一线等,都是调整工农关系的重要方针和措施,今后还必须坚决贯彻执行,进一步调整工农关系。

  第二,轻重工业关系。轻重工业关系是关系到市场稳定和人民生活的大问题,千万不可忽视。必须坚持政治挂帅,但仍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去年庐山会议时,毛主席为了提醒大家重视农业和轻工业,曾建议将重、轻、农的顺序改为按农、轻、重的顺序排列〔196〕。

  第三,沿海与内地关系。解放初期,对沿海地区的发展注意不够,现在沿海又搞多了些,应适当控制和调整。但内地的发展,必须结合当地人口、交通、资源等条件,进行全面研究和安排。

  第四,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关系。近几年来,国防费用已有很大压缩。必须注意加强国防力量,保证发展国防尖端所必需的原材料的试制和生产,在生产上为国防做必要的准备,以防万一。即便不打大仗,每年也还要担负一定数量的军事外援任务。

  第五,国家、集体、个人的关系。这方面存在问题不少,主要是大集体侵占小集体利益,集体侵占个人的劳动所得,对群众必需的生活资料照顾不够。

  第六,中央与地方关系。分权到哪一级,应当重新研究。

  此外,民族关系、是非关系、敌我关系、国际关系等等,也应当研究存在一些什么问题。例如,西藏的社会改革中,干部有急躁情绪,在刚刚完成土改〔2〕甚至尚未完成土改的地方,搞“明组暗社”〔197〕。又如,党内外关系,也值得注意。全国有一千七百万党员,不过占人口的百分之三,但是社〔198〕、队〔199〕当家的几乎全都是党员。许多社党委代替了社委,队支部代替了队委。实际是党委、社委一揽子,党社合一。党领导一切,并非党包办一切。在这些地方,党包办代替了一切,群众没有或很少有发言机会。这势必造成党脱离群众的恶果,应当提到党员与非党群众合作问题的高度来看待。

  二、明确所有制

  农村有“共产风”〔200〕,城市也有“共产风”。农村约三分之一的地区,把所有制搞乱了,城市也有“一个指头”的问题〔201〕。农村的“共产风”主要表现为:大集体共小集体,集体共个人;城市的“共产风”主要表现为:化大为小,化公为私。关于纠正农村人民公社的“共产风”,中央已发了指示〔202〕。对于城市的“共产风”,还应当进一步检查和纠正。

  三、注意劳动力和劳动时间的分配与节约

  劳动力和劳动时间的浪费是最大的浪费,从一个人说如此,从一个社会说也如此。因为,归根结底,一切物质财富都是劳动创造的。创造一定的物质财富所需要的必要劳动时间越少,社会劳动生产率也越高。

  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也就是说,农业的发展水平是国民经济首先是工业发展速度的决定因素。国民经济的发展首先是工业的发展,而工业的发展又取决于:

  (1)农业能提供多少粮食给工业和城市。

  (2)农业能提供多少劳动力给工业和其他各行各业。

  (3)农业能为工业提供多少原料。

  (4)农业能为工业提供多大购买力。

  (5)以上的四条,又决定于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水平。

  在我国目前农业机械化水平还非常低的条件下,农业的发展速度不能不在极大程度上取决于使用在农业生产方面的劳动力的数量和质量。因而,劳动力在国民经济各部门中的配置,就成为计划经济中最重要的比例关系之一。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提高劳动生产率,必须开展技术革新运动,改善劳动组织,调整生产关系,调动广大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但是,更重要的是,保证劳动力持续劳动的能力和延续后代再生产的能力。近三年来,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却被忽视了。毛主席多次强调要有劳有逸,劳逸结合,而有些同志却热中于无休止的日夜苦战。其结果是削弱了生产力,破坏了生产力。要保证劳动力能够持续地有效率地劳动,必须有四个要素:

  (1)保证必要的生活资料,即吃、穿、住、用、行。

  (2)劳动力的计算和合理分配。

  (3)劳动、睡眠、休息时间的合理安排。

  (4)坚决防止和克服无效益的劳动。

  四、留有余地,藏一手

  过去订计划是不留余地、扩大缺口,今后必须坚持留有余地、缩小缺口的方针。过去宣传上常常是说多于做,今后必须坚持多做少说、藏一手的方针。

  五、全国一盘棋

  工、农、商、学、兵,条条、块块全面纳入计划,分别轻、重、缓、急,全体排队,不得有任何例外。要集中力量打歼灭战。

  六、调整体制

  体制下放的原则是对的,但权力下放到哪一级,哪些权力下放,应根据近三年来的实践经验,进行研究。在一个时期内,上三级即中央、中央局、省(市、自治区)应适当集中权力;下三级即地、县、社三级权力应适当收缩,并应适当分给生产队〔203〕、生产小队〔204〕、作业小组以生产和生活管理权。工矿企业的权力也要适当收缩。

  七、制订计划的方法和步骤

  过去订计划,是从头到脚,先确定指标,后平衡计算。今后应坚持从实际出发,从脚到头,经过平衡、计算,最后确定指标的方法。具体步骤要计算和考虑:(1)原料,(2)材料,(3)设备,(4)维修配件,(5)进口可能,(6)运输,(7)技术,(8)布点,(9)投资,(10)指标。

  八、合理布局

  争取若干年内,六个大区基本上建立起具有不同水平、不同特点的经济体系。

  布局必须贯彻大、中、小结合,以中、小为主的方针。但是,如果已搞了大的,而生产任务又吃不饱,则应先让大的吃饱,再搞中、小的。

  在布局时,必须考虑到人口、劳动力、交通、生产与基建、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灾区与非灾区、品种质量、市场、购买力等条件,分别轻、重、缓、急,统一安排。

  2007/09/10

  进一步总结经验,抓紧解决目前的主要问题(一九六○年十一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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