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动手?还差一点。
我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我没有睡觉,熬夜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不,是我知道,长时间的不睡觉,会让我的脑子更清醒。
这是一种化学反应,人长时间不睡觉,会变得亢奋起来,只要度过那个疲倦的点,人就会亢奋起来。
我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流程,就像是上一次一样,我需要把所有的流程都走一遍,找出细节,找出破绽,分析出可能出现纰漏的可能。
所有的点,都已经到位了,工具,路径,可以利用的人。
但是还差最后一个点,谁能帮我在动手的那天,支走玻璃房所有的人呢?
以前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利用小虎。
但是现在多了一个龚蛋。
这两个人的诉求是相同的,但是想要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小虎想要的结果,只是要菜头跟张子扬死,然后他就可以纯碎的做一个贼了。
但是这个纯碎的诉求显得那么可笑,如果我是小虎,我真的是一个贼,这个诉求,只要我离开就可以得到了,并不需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干掉自己的老大还有竞争对手。
小虎是个聪明的人,他当然不会用巨大的代价,来换取极小的利益。
除非……
他并不是一个贼,要的要不是一个想要的东西。
小虎是个巨大的风险,大过了龚蛋,所以,我不敢利用小虎,我害怕被小虎利用,最后全部都死在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我想了一夜,最终我决定利用龚蛋。
他够贪,够坏,在歹毒之前,我觉得可以用蜜糖引诱他一下,最后把蜜糖送给他吃,然后让他被甜的齁心的蜜糖给毒死……
刘昕摸着我的胸口,摸着我敏感地带,我厌倦的推开她的手,起床床上衣服。
刘昕看着我,愤怒的说:“你给我站住。”
我看着刘昕,我没有说话,她愤怒的对着我咆哮,对着我尖叫,像是自己内心情绪崩溃了一样,对着我发泄。
我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
刘昕愤怒的说:“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你的狗吗?我是你的宠物吗?你高兴的时候,就来逗逗我,你不高兴的时候,就在我身上发泄,你受到了别人的虐待,就在我身上寻找满足感,我像是狗一样满足你,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冷漠让我要疯了。”
我听着她尖叫式的咆哮,我说:“你可以不用讨好我,你也可以拒绝。”
刘昕看着我,满脸的愤怒与不甘心,她蹲下来吼,想要用吼声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我转身要走,但是刘昕走到我面前,推着我,愤怒的说:“我怎么拒绝?你说了,我们不分开的,我们是家人,你要我怎么拒绝啊,我要的也不多,就是你,我就是希望你面对着我的时候,能笑一笑,能关心我一下,能像个正常人,很难吗?”
我听着她的吼声,我就摇头,我说:“我只是正常的表达我自己,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不喜欢,你可以走啊,我没有要你一定留下来的。”
刘昕瞪着我,愤怒的说:“那你为什么拉我下水?为什么?你连最起码的都做不到,为什么要拉我下水?”
我看着刘昕,我很想告诉她,我只是想拉她做个垫背的,但是我知道,当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们会分崩离析。
这对我没有好处,我们的利益都会被打破。
我捏着刘昕的脸,抓着她的手,摸在我的胸口,我说:“你永远都不知道这里受到了什么伤害,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应该这个时候要我对你笑,我真的笑不出来,真的。”
刘昕看着我,突然又嚎啕大哭起来,她走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哭着说:“你可以告诉我的,你也可以在我身上发泄,我愿意,我就是不想你一个人承担,我们是家人,是爱人,我可以替你分享的。”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再想起来那些事情,永远不想,我说:“我可以一个人安静安静吗?”
刘昕摇头,不想放我走,我立马抓着刘昕的头发,将她刚刚长出来的头发使劲往后拉,然后举起手,愤怒的想要抽她。
但是刘昕抬起头,没有躲,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我看着刘昕,她像是很期待我打下去一样。
“你打,打吧,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能发泄出来,我愿意承受你所有的伤害。”刘昕认真的说着。
我缩回手,没有打,而是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刘昕看着我,眼泪一直掉,她搂着我,紧紧的抱着我,说:“不要一个人承担,好不好?”
我踉跄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悲哀……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手机,是晋秋老师打来的电话,我眯起眼睛,她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接了电话,我说:“喂……”
“来学校,刘主任的家属想要见你,还有一些关于开学后的通报。”晋秋说。
电话挂了,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晋秋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刘斌的家属要见我……
刘昕松开我,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我有点事要去学校处理一下,你去找琴姐,跟她聊天,接近她,不要大惊小怪的,就当是男人在摸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昕说:“跟你所承受的,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会做大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离开了出租屋,我步行到学校,来到学校的行政楼。
我走进办公室,看着陈校长还有晋秋以及王晶晶他们都在,刘斌的老婆还有她的女儿也坐在边上,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哀伤,显然,刘斌的死,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伤痛。
看到我来了,陈校长就说:“你坐吧。”
我坐下来,低着头,不说话,这里的气氛显得有点怪怪的。
刘斌的老婆看到我来了,就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给你带来了那么的伤痛,之前的道歉,在我看来,也并不能弥补你什么,刘斌是什么人,我并不清楚,我跟他过了几十年,我居然连他的真面目都看不清,我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看着刘斌的老婆,她泪流满面的,满脸的愧疚。
我没有说什么。
刘斌的老婆又说:“警察在我的家里收出来了五十多万,还有笔记本手机,那些都不属于我们,都是他偷来的,而且,他还牵涉很多盗窃的案件,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现在我想想他对我说的,也都是欺骗我的,他并没有真心的想要放过你们,在我走之后,他是不是又跟你说了一些什么?”
我听着就动容了一下,我想说什么,想把哪些恶毒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是我还是放弃了。
我说:“都过去了。”
刘斌的老婆看着我,说:“对不起,你女朋友一直没有露面,我本来想要跟他亲自道歉的,但是当我知道她把自己的头发,都剪了,又瘦了那么多,我就没有勇气在见她,所有的道歉,都跟你说吧,我希望她能忘记这件事,永远的忘记,这是的所有的积蓄了,虽然只有三万块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拿着。”
我看着她把钱拿给我,我就眯起了眼睛,刘斌是个混蛋,是个恶棍,但是他的老婆并不是一个坏人,我看着刘斌的老婆,是那种很普通,很普通的中年妇女,但是她的内心是很善良的,她还在为她死去的丈夫赎罪……
但是,这一切都是骗局。
陈校长把钱拿给我,说:“刘主任的事呢,我也有责任,这么多年,我居然被欺骗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但是,事情都过去了,刘主任也死了,人死为大,这笔钱,你拿着,算是补偿,我也给你们承诺,一定会给你们安排合理的就业机会,这件事呢,就彻底过去了,以后再学校,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准在提了,好吗?”
我看着陈校长,我知道,这是封口费。
既然大家都希望这件事过去,那我就把钱拿着,我说:“知道了陈校长。”
陈校长说:“他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晋老师一直在为他发愁,刘主任这次是过分了,但是人都死了,一切都不追究了,刘主任偷的钱也全部都追回来了……”
“我爸爸是不会偷钱的……”
刘斌的女儿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把所有的气氛都打破了,我看着刘斌的女儿,她眼睛里的自信与迷茫同在。
可怜的姑娘……
陈校长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都在这微笑中化为空气。
陈校长说:“陈雄,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一会。”
我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商量,但是我知道,结束了,所有的黑锅,都甩给了刘斌。
我靠在楼梯的走廊上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舒服。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身影走过来,我皱起了眉头,是王晶晶。
她走到我面前,冷冰冰的看着我,说:“一切证据都表明他是那个贼,但是当他死的那一刻,我更加的相信,他不是那个贼。“
我听到王晶晶的话,刚刚平静觉得舒服的内心,又被猛烈的撞击了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不肯这么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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