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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从红军到八路军(4)

   这些课程学习的不是革命导师的原著,而是普及性的小册子,它适合我们师以下干部的阅读和理解水平。透过那些浅显通俗的语言,我们从中得到了一次革命理论的启蒙教育,对于什么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什么是帝国主义,什么是中国革命等这些重大问题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对于我们过去经历的奋斗、当前面临的战争、将来达到的前途看得更加清楚了。

  战士的学习,一个是由各连队政治指导员在连里上政治课,一个是由政治机关将革命口号、抗日口号编成识字课本,边学文化边学理论。

  红军战士大多出身穷苦,无钱读书,因而识字不多,或根本就不识字,这种状况有碍于我军军政素质的进一步提高。战士们经过学习,既认了不少字,又熟记了我党我军一些基本的方针。不论干部或战士还都有一门共同的

  “时事政策”课,宣讲“日本帝国主义进攻到了哪里?中国人民应该怎样?”我们在全师每一个连队都建立了“列宁室”(现在叫“军人俱乐部”)。

  “列宁室”是连队学习和娱乐的场所,里面张贴着无产阶级革命导师的肖像画。开始大家不认识那上面画的是谁,我也是头一回见到,后来经别人介绍才知道,“大胡子叫马克思,光头叫列宁”。这样好认好记,战士们人人都能认得了。各连队在“列宁室”里出墙报,画漫画,教唱“誓死不当亡国奴”、“武装上前线”等抗日歌曲。抗日气氛十分浓厚。

  在军事上,为适应今后对日作战的要求,我们秣马厉兵,组织部队进行了严格、正规的训练。技术训练以投弹、刺杀、射击为主,战术训练从单兵动作到连的攻防。

  5月30日,红2方面军在庄里镇与觅子镇之间石川河宽旷的河滩上举行了“五卅”运动大会。竞赛项目有投弹、刺杀、射击、球类、田径、唱歌、墙报等,各师、团都选派了优秀代表参加角逐。这个运动大会实际上也是对军政整训成果的一次大检阅。

  整训期间,我们还在驻地开展了宣传抗日、扩大红军的工作。师、团派出扩红队、工作队到群众中大张旗鼓地宣传党和红军的抗日主张,帮助群众建立抗日救国会等组织,并在激发群众爱国热情的基础上扩大红军。

  6师驻泾阳百斗镇时的一天,我凭着一腔抗日热情,只带了两个警卫员就径直跑到附近咸阳城里去搞宣传。把守城门的东北军士兵看到我是红军。问也没问就让我进去了。我找到城里的抗日救国会,只见那里人来人往很多,我表明来意,把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抗日主张慷慨激昂地讲了一大通,受到救国会工作人员和过往群众的热烈欢迎。

  我师的扩红队也把工作做到了咸阳城。咸阳有个棉花打包厂,雇用了许多工人。当时厂子不景气,关闭了,工人们失了业,扩红队到厂子里把抗日救国的道理一讲,立刻得到热烈的响应,一下子就扩大了许多工人弟兄参加红军。在驻富平期间,这项工作做得更加深入,6师在底店建立过新兵连,在觅子镇及其周围各保都成立了抗日救国会,扩大了不少人。

  军政整训从1937年1月一直进行到改编、出征,历时大半年。经过整训,部队的军政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从思想、组织、军事等方面完成了由国内革命战争向抗日民族战争的转变,做好了抗日出征的准备。

  §编队出征

  1937年7月7日,“腥风骤起卢沟桥畔,血雨横飞华夏天。”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中国人民的抗日民族战争由此而爆发。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接连发表通电,呼吁立即实行抗战,请缨杀敌。同时,中央军委主席团向红军团以上各级干部发布了改编命令。遵照此令,红军各部队开始抗日编队工作。

  这期间,红2方面军所属部队和干部做了一些调整。参加援西军的32军回到富平归建,由陕北红军一个团编成的我6师17团调入4师,陕北红28军军部率一个团调来觅子镇与6师合编,首批送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原红军大学)和庆阳步兵学校学习的干部毕业回到部队。

  这样,红2方面军与陕北红军一部合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第120师。师长贺龙、副师长肖克、参谋长周士第、政训主任关向应。由于改编是按国民革命军的统一编制来搞的,因此撤销了原来的政治委员和政治部,政治干部都改为政训主任或军事副职。

  原红2军团编为120师358旅,旅长最初是原红4师师长卢冬生,但他因为在反军阀主义斗争中受到过火的斗争,有情绪,坚决要求去延安抗大学习,中央遂另派张宗逊来担任旅长,原4师政委李井泉担任副旅长。

  4师编为358旅715团,团长王尚荣、副团长顿星云。

  6师与红28军一部合编为716团。红28军是由陕甘苏区和红军创始人刘志丹领导的部队,1936年春东征时刘志丹牺牲,而后由宋时轮接任军长。在这次合编中,28军军长宋时轮任团长,我由6师政委改任副团长,6师参谋长曾来古任团参谋长、28军政治部主任伍晋南任团政训主任。6师18团编为716团第1营,营长是刚从抗大毕业的彭家诗,副营长是罗成章;红28军某团编为第2营,营长是该部原团长陈仿仁,副营长王再兴;6师16团编为第3营,营长是16团团长王祥发,副营长曾祥煌。我们716团共有三个营,每营四个步兵连、一个机枪连,团直辖一个警卫连、一个迫击炮连,每连约140人,全团2000多人。

  原红6军团与红32军合编为120师359旅,旅长陈伯钧、副旅长王震,辖717团、718团。此外多出人员,少部分去抗大学习,大部分编入师教导团。师部还有几个直属独立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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