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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辜鸿铭说完,长长出了口气。仿佛在这黑夜中,在层层笼罩着中国的黑夜中,忽发一声长啸,嘎然而止。唯有一灯如豆,忽明忽灭,中国的前途,不知到底走向何方。大地在暗夜中一片寂挣。挣得无音,静得怕人。幸喜还有四壁与二人为伴,不至飘向无边的旷野。西洋人的火车,在这里开得太慢;西洋人的枪炮还不足以敲碎这片浓黑的夜幕,天地间仿佛唯有二人在忧心评论,不平啊,公平在哪里!

  此时两人唯相视而笑,笑什么?管他呢!东方未白,杯盘已狼藉,酒已罄,壶已干,醉意早已朦胧了。

  文祥(1818一1876)瓜尔佳氏,字博川。满洲正红旗人。世居盛京(今沈阳)。1845年中进士。1858年署刑部左侍郎,迁内阁学士。1859年任军机大臣上行走,授礼部侍郎。历吏、户、工部恃郎。186O年英法联军陷北京,随恭亲王奕沂议和。1861年任总理衙门大臣,参与“辛酉政变”。1875年任武英殿大学士。1876年死,谥文忠。

  曾国藩(1811—1872)原名子城,字伯涵,号涤生。湖南湘乡人。1838年中进士,入翰林院。军机大臣穆鄣阿门生,从倭仁等讲习程朱理学。后任礼部侍郎,署兵、吏部侍郎等官职,1852年丁母忧回籍,1853年初,奉旨在湖南办团练,后扩编为湘军,开始镇压太平天国。1860年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两江总督。次年,奉命节制浙、苏、皖、赣四省军务。1862年春晋协办大学士,1864年,湘军陷天京(今南京),受封一等侯爵,加太子太保衔。1868年任直隶总督。1870年9月调任两江总督。

  端方(1861—1911)托忒克氏,字午桥,号匋斋。满州正白旗人。1898年任直隶霸昌道,因上《劝善歌》标榜维新,被光绪帝擢升陕西布政使,护理陕西巡抚。1900年在西安拱卫慈禧、光绪有功,升湖北巡抚,署湖广总督。1904年调任江苏巡抚,摄两江总督。1905 年奉派出国考察宪政。后相继任两江、直隶总督。1911年入川镇压保路运动,于四川资州(今资中)被击毙。

  张之洞这一次在北京呆了八个月,只做好一件事:会商学务。朝廷似乎没有这位封疆大吏放手一干的机会。现在事情也完了,朝廷也不好再将这位封疆大吏羁系京都。1904年春天,张之洞、辜鸿铭、梁敦彦一行返回湖广任上,结束了京都之行。

  此行,却使辜鸿铭长了不少见识,更加深了他对中国文化的认识。整个朝廷暮气沉沉,看不到一点活力,文武百官衣冠赫赫、道貌岸然,却个个都是争官做的。礼仪之邦、谦谦君子的东方古国的神话世界,被现实击得粉碎。他早已定下主意要将中国文化的精义发挥出来,决不是今天这种朝廷上下都似慢了一步的中国现状,而是那宏大、宽广、渊深的礼仪世界,让世人瞧瞧。

  他,要代表中国文化在世界上发言,让世人同去追回失落已久的伟大辉煌的中国文明,他和他的明主,在他看来,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中国文化重放异彩。

  第六章 督办浚浦局

  清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4年。

  上海。辜鸿铭督办浚浦局。

  张之洞、辜鸿铭一行回到武汉后,即闻上海各国领事,准备开办浚治黄浦江事宜,按照1901年奕劻、李鸿章与列强订立的《辛丑和约》第十一款二条办理,即:现设立黄浦河道局,经管整理改善水道各工。所派该局各员,均代中国暨诸国保守在沪所有通商之利益。

  预估后二十年,该局各工及经管各费,应每年支用海关银两四十六万两。此数平分,半由中国国家付给,半由外国各干涉者出资。该局员差并权责及进款之详细各节,皆于后附文件内列明(附件第十七)。

  附件中规定极为苛刻,经费两家平摊,而该局应任之员却只有一行涉及中国人:甲、上海道;乙、海员税务司;丙、各国领事中公举二员;丁、上海通商总局中由董事公举二员;戊、由各行船公司在上海、吴淞或黄浦之各地口岸所有每年进出口船只吨数逾五万之各行商公举二员,以保行船行商利益;巳、公共租界工部局一员;庚、法国租界工部局一员;辛、各国在沪及吴凇并黄浦之各地口岸如每年进出船只吨数逾二十万吨者,由该国国家特派一员。

  张之洞等一帮封疆大吏早已对此不满,钱要出,却没有权。更可气的是,督办由上列各员公举,哪还有中国人的分,在中国的土地上浚治中国的河道,中国人仅列名参与而已,岂不是主权丧尽?张之洞决定派辜鸿铭前往上海,利用他的才学、瞪识同洋人交涉。

  而此时,辜鸿铭却正经历一件伤心事,他最宝爱的如夫人吉田贞子染病而亡,年仅四十余岁。相随十八年,为他生下唯一一个儿子的爱妾、他的安眠药,如今弃他而去,只剩下淑姑,令辜鸿铭伤痛难抑。

  此时到上海,也正合去散散心,办些事分散这份哀伤,还未将贞子下葬,即领命前往上海。

  一到上海,即会同巡道袁树勋、瑞潋前往同上海各领事谈判浚治黄浦江事宜,首次即再遇英国驻上海总领事华仑。此时的辜鸿铭在上海欧美人士中已经是声名大震。华仑对这位一口纯正的英语、穿着长袍马褂、拖着长辫子的谈判对手颇为客气,命人送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辜鸿铭抽出一支香烟点上,一阵寒喧之后,辜鸿铭即提出此行来意:“领事先生,你也知道,我此次前来,是为黄浦浚治一事,别的就不废话了。”

  华仑应道:“辜先生,我觉得《辛丑和约》中所订就很好,有什么可争议的呢?”

  “不然,不然。如果在英国浚治泰晤士河,英国必须出一半工费,却只派些象征性的人员参与,主持其事的全是些外国人。难道你认为很合理吗?浚治黄浦是一回事,如何浚治又是一回事,而谁出钱,谁主持又是一回事,怎么能不弄清楚呢!”

  华仑也无话可说,点头道:“那么先生以为当如何?”

  “不是我认为当如何!我是代表大清政府数万万国民,我要说的是他们的心声。问题在主权二字。我们认为,你们要出钱可以,但必须由中国方面主办;你们要出人可以,必须由中国方面聘用。”

  华仑见他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呷了口咖啡,略一沉思,道:“辜先生言重了,还不至于如此吧!我想由贵国政府主办,那么款项还是贵国一方承担下来最好,这样我们还是能接受的。”

  辜鸿铭见事情已说到这个程度,维护主权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争下去。接着辜鸿铭又拜访了其他各国驻上海领事,最后都基本同意了这个要求。辜鸿铭即和袁树勋、瑞潋商议,电告外交部。辜鸿铭继续留在上海。

  此时正值日俄战争爆发,这是一场最令清政府难堪的战争。交战双方都毫无顾忌地在中国土地上白刃相见,清政府却视若无睹,置身局外,仿佛与自己无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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