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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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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台下一阵躁动。有人喊:“丢掉五角星,换上青天白日皮,这就是改编换来的吗?我们不戴匪军帽!”一些战士想起红军与国民党匪军生死拼杀,怀着对国民党蒋介石的满腔仇恨,禁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

  刘伯承的眼睛也不由得湿润起来。

  “同志们,换帽子换不了什么,那只不过是个形式,我们人民军队的本质不会变,红军的优良传统不会变,我们解放全中国的意志也不会动摇!这顶军帽上的帽徽是白的,可我们的心永远是红的!现在,我命令:换帽!”

  刘伯承神情激昂。

  雨中,缀有猩红五角星的八角帽一顶顶脱下,各部队分发着新帽,又负责收回旧帽。可没有人丢掉红军帽,一个个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像是珍藏一件宝贝。这破衣旧帽的确与红军战士们结下了不解之缘。

  陈赓在这一天的日记中的记叙反映了一二九师广大指战员的共同心情:

  举行换帽时,大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我戴着它——红星帽,血战了十年,创造了震撼世界的奇迹,动摇了几千年来视为神圣的社会制度,今日为了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结成全民族的联合战线,暂时将它(红星帽)收藏起来,换上一顶青天白日的帽子。但我们永远是党军,红军永远是红军,任凭换个什么名义,戴上什么帽子,我们始终为了共产主义的光荣事业而奋斗……

  正当红军整编为八路军,陈赓行将奔赴抗日前线时,传来一个特大喜讯:

  8月26日,新近才从南京出狱的王根英,经由西安来到了八路军总政治部。

  陈赓接到总政治部打来的电话,兴奋极了。

  王根英自陈赓被叛徒出卖,被捕入狱后不久,也被捕人狱,在狱中关了四年。国共合作实现后,在周恩来的过问下,才被释放了出来。

  四年的生离死别,陈赓曾无数次在梦中与妻子相聚。想不到此刻真的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妻子了。陈赓好激动!

  陈赓在8月28日的日记中写道:

  昨日振英由西安到云阳总政治部,小平同志加莱为我们庆贺,并另辟一室,使我们作竟夜之谈。是晚彼此互诉离情,直达深夜,尚无疲意,其快乐有胜于1927年武汉新婚之夕。振英在狱达四年,艰苦备尝,在敌威迫利诱下, 始终坚持共产党员的立场,不为动摇,使我对她更加敬佩……一对患难与共的夫妻,久别重逢,按常理本该多给他们一些相聚的时间,可此刻,战火在燃烧,陈赓就任三八六旅旅长以后,又要率部出师抗日了。

  王根英于同一天也奔赴延安,不久调到新中华报社工作。陈赓夫妇刚刚团聚,又分别在即。各奔东西。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分别竟是他们最后的诀别!

  两年后,王根英壮烈牺牲在日寇的刺刀下。

  1937年10月7日。陕西芝川镇。

  陈赓与三八六旅在这里渡过黄河进入山西。此时,日军进逼忻口,猛攻娘子关,正面战场节节败退,频频告急,山西民众人心惶惶。陈赓奉命来到长生口、井陉一带,积极配合友军御敌。

  陈赓充分发挥我军长于夜战的优势,连续向井陉板桥村、长生口等地的日军展开夜袭和阻击。这些被陈赓称为“我对敌之处女战”的胜利,迟滞了日军对娘子关的攻占,正面阵地获得暂时稳定。

  10月18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刘伯承所部进抵平定地区。当天,沿正太路西犯太原之日军正猛攻娘子关,国民党数万人的军队纷纷溃退,晋东前线形势十分紧急。

  这时,一二九师七六九团夜袭阳明堡机场,大获全胜。沿正太路西犯的日军第二十师团、一〇九师团,从正面猛攻娘子关不下,便分出部队,企图从侧翼袭击娘子关国民党守军。

  10月21日,正当娘子关告急的时刻,陈赓率三八六旅七七二团夜袭井陉、长生口,一战解旧关之危,救出旧关被围困的国民党曾万钟第三军和陕军武士敏第一六九师部队。

  10月24日,日军已进至侧鱼镇地区,陈赓率部在七亘村南侧山地,选择伏击地。

  刘伯承在附近的山岗上,选好一处高地,架起望远镜,观察四周的地形。

  陈赓紧随其后,心想:刘师长又要耍魔术了。

  果然,刘伯承折下一根树枝,兴奋地回头对他说:“又可敲它一下喽,这地形要得!”

  七亘村是敌人支援娘子关的必经之地。这一带地形复杂,西北均有高山,通向娘子关的大道两侧,是高十米左右的土坎,杂草、灌木丛生,便于设伏,而敌人的队伍在公路上却不易展开。

  刘伯承吩咐陈赓:“这设伏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三八六旅也要打一个胜仗喽!”

  “太好了,战士们早就摩拳擦掌了!”陈赓欢快地回答。

  陈赓回到旅部后,马上派七七二团副团长王近山,带领第三营进抵七亘村,进一步察看地形,选择伏击地,进行战前准备。

  在战前动员大会上,陈赓说:”同志们,抗日以来,‘大哥’一一五师在平型关打了大胜仗,‘二哥’一二〇师在雁门关一带也打了胜仗,我师七六九团,在夜袭阳明堡机场的战斗中,歼灭日军一百多名,只有我们旅还没有打仗,现在,机会来了,就看你们的了!”

  王近山响亮地回答:“我营保证完成任务!”

  黑夜中,七七二团三营进入了伏击阵地。

  夜,静极了,连最喜欢夜间叫唤的猫头鹰也逃得无影无踪了。战士们手握着钢枪,卧在透凉的草丛之中。大家互相警告着:“不要出声!注意隐蔽!”

  王近山拿着夜光怀表,一秒一秒地数着。

  已是五点十分了,曙光爬上了远远的天际,隐约地看见了七亘村升起的缕缕炊烟和七亘村模糊的影子。天,又下起了小雨,秋风加秋雨,使伏在地上的战士们,不禁打起了寒颤。

  “下雨了,敌人还会来么?”三营长身边的战士问。

  “刘师长神机妙算,他说来,敌人不敢不来!”三营长轻声说。

  天慢慢亮了。侦察员回来了。

  “敌人已经从侧鱼镇出发了,二百多名的掩护部队分做两截,一截在前,一截在后,中间是辎重队。”侦察员报告。

  七点多钟,还不见敌人的影子,真难熬呀!

  终于,东边大道上传来嘈杂的声音,日本鬼子的大队人马出现了:步兵、大车、骡马队……一百多人的先头部队,斜扛着三八大盖,还吱吱呀呀地哼起了小调。他们谈笑风生,并不进行搜索。这是因为自从他们进犯华北以来,从未遇到过中国军队的阻击,以为这次更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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