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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系列文集

4·6 华中“向东发展,向西防御”,黄桥战役歼敌16个主力团

  领兵打仗最重要的莫过于正确地判断敌我形势,因为只有形势判断正确,才会产生正确的决心,才会走上胜利之路。

  作为中国共产党第一流的军事谋略家,刘少奇非常注重调查研究,从而使其对战争态势、敌我力量对比的判断十分准确。纵观刘少奇参与战场指挥的几年中所作的几次战略决策,无不来自于其对战场的正确判断,抗战中期刘少奇决定华中地区的基本方针——“向东发展,向西防御”即是其审时度势、深思熟虑的产物。

  1939年,党中央委派刘少奇率中原局进入华中敌后,统一领导长江以北,陇海路以南的华中敌后斗争。

  这年11月初,刘少奇抵达豫皖边的新兴集,向新四军第六支队和地方党领导人彭雪枫、吴芝圃等传达了中央发展华中的战略意图,同时就创建豫皖苏边根据地的任务、发展方向和斗争策略等问题,作了明确指示和具体部署,同月,刘少奇继续南下,进驻皖东藕塘新四军江北指挥所驻地,与张云逸、邓子恢、郑位三等会合,指挥江北对敌斗争。

  刘少奇当时面临的形势是严峻的。由于项英指挥失误,过分强调华中“特殊”,认为华中敌后地处水网平原,无山地为依托,难以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长期按兵不动,致使国民党以惊恐败退之军,乘虚抢占华中敌后地盘。先是戴笠和冷兴这两个特务头子,搜罗散兵游勇、土匪恶霸,聚众5万,在苏南成立“忠义救国军”,控制苏南大片土地。接着,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官顾祝同又搞了个“江南挺进军”,以1万兵力进入江南敌后。当陈毅根据党中央指示于七月间率部挺进苏南敌后时,只得艰难地开辟以茅山为中心的苏南根据地。武汉失陷后,蒋介石又命第24集团军总司令韩德勤为江苏省主席,率第89军进入苏北敌后。韩德勤利用其合法地位,大力招兵买马,很快发展到10万之众。此时皖西有安徽省主席、第21集团军总司令李品仙(属桂系)盘踞。而项英却一直率军部和新四军主力守着皖南弹丸之地,前有日寇,后有顽匪,处于敌顽夹击之中,战略地位极其危险。

  面对新四军这个艰难处境,刘少奇没有灰心。在东进途中,他广泛接触各地党政军领导干部,一方面向他们宣传解释党中央大力发展华中的方针政策和具体部署,一方面向他们了解情况,了解敌我顽三方力量对比,了解部队组织建设,了解当地群众组织发动及生活安排。经过深入调查研究后,刘少奇作出向东发展的战略决策,号召我军“向东,向东,再向东”。

  在刘少奇的正确指导下,皖江、皖东北、豫皖东根据地迅猛发展,不仅粉碎了日伪军数次“扫荡”,而且打退了桂系李品仙部和苏北韩德勤部的几次围攻。这三个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完全隔断了苏北韩德勤与皖西李品仙部的联系,使韩德勤处于孤立无援、被动挨打境地,造成了我军开辟苏北根据地的有利态势。

  在掌握了华中主动权后,刘少奇建议党中央,派八路军一部南下,令江南新四军渡江北上,协同经营苏北,这个方案很快得到中央的批准。

  黄克诚率八路军第2纵队南下,1940年6月抵达豫皖苏根据地,与第六支队会合。与此同时,陈毅、粟裕也率新四军江南部队主力开始渡江北上,准备东进。在此形势下,刘少奇确定了进一步发展华中的基本策略:“向东发展,向西防御。”

  这个战略决策高明之处在于:集中力量发展苏北,避免两面作战,要想两只拳头打人是困难的,更何况对处于弱小地位的新四军!所以刘少奇选择韩德勤开刀,这一方面是因为韩德勤较之李品仙更顽固,磨擦更卖力,另一方面也因韩顽虽自称拥兵十万,其实大都系乌合之众,战斗力较李部为弱。另外攻击韩部则李部增援可能小,即使增援,有我淮北根据地的阻隔也难奏效。所以刘少奇决定集中力量打击韩德勤,而对皖西李品仙基本持守势,留一部防御。

  为了实现这一部署,刘少奇决定将八路军第二纵队、新四军第六支队以及皖东北的所有八路军部队,先后统一整编为八路军第四、第五纵队,第四纵队以彭雪枫为司令员,执行向西防御任务;第五纵队以黄克诚为司令员兼政委,执行向东发展任务,协同陈(毅)粟(裕)部开辟苏北。

  根据刘少奇的具体指示,彭雪枫率第四纵队进军蒙城、怀远、风台地区,开辟了淮北根据地,与皖东(淮南)的新四军第四支队南北协同,加强了对李品仙部的防御,第五纵队在黄克诚的领导下,东渡运河,开辟淮海根据地,在韩顽侧背插上一刀,并沟通了华中与华北的战略联系。陈毅、粟裕率新四军江南部队主力在郭村取得了初战胜利,并争得泰州地方实力派李明扬的中立。尔后乘胜东进,开辟了黄桥地区根据地。这样,我军就从西北面和南面对盘踞苏北的韩德勤部形成了战略包围形势。

  为了既能恪守不打第一炮的反磨擦原则,又能消灭韩德勤部主力,刘少奇命张爱萍率小股力量坚守孤城以诱敌。韩德勤在中共无声的进攻面前,没法沉住气,终于出击,却不料在黄桥落入刘少奇预设陷阱。为了保障陈、粟部黄桥决战的胜利,刘少奇还指挥淮海地区八路军第五纵队和皖东新四军第四、第五支队主力,不借一切代价,全力增援。黄桥战役共歼韩德勤嫡系第89军和独立第六旅等部共16个主力团,计1.1万余人。

  在新四军进行黄桥战役的同时,皖西李品仙部因彭雪枫的看护也不敢乱动,只能坐视韩顽主力被歼。

  华中“向西防御,向东发展”的战略部署至黄桥决战得到完全的实现。黄桥决战后新四军八路军会师于盐城附近,在刘少奇领导下,苏北抗日根据地很快建成,盐城成了“小延安”,中央交给的“发展华中”的任务也胜利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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