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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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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第340章

  第331章

  在周挺看来,手下的兄弟实在没用,被人家一打就慌了手脚。他带领南洪门众多的帮众快速下了楼,没等到大厅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周挺吸了口凉气,问身边前来报信的头目道:“文东会的人打进来了?”

  “是……是的!”那名南洪门干部低头小声应道。

  周挺脸色更加难看,用力地握了握拳头,冷声说道:“一群饭桶,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说完话,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连蹿带跳的下了台阶。等到了一楼大堂里一瞧,正看到南洪门帮众被文东会压着打的场面。己方人多势众,又是在家里作战,竟被数十名文东会的人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周挺气的两眼喷火,刚想大声叫喊,可突然发现了文东会人群里的谢文东。周挺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他伸长脖子,探着脑袋,拢目仔细观瞧,混在文东会人群中正指手画脚指挥周围众人作战的不

  是谢文东还是谁?!

  周挺心中的怒火顿时间熄灭了大半,转变成了狂喜,谢文东竟然亲自带人来偷袭自己,而且还只带这么几个人,这不是来送死的吗?想罢,他神采飞扬,分开己方的人群,挤到交战的中心处,随后将手一挥,大喝道:“住手!”

  见南洪门又来了大批援军,谢文东不敢继续向里面深入,趁着周挺叫停,他顺势也将己方的兄弟召了回来。一瞬间,双方混战在一起的人员快速的分散开来,各自退回到己方阵营之内,场面也随之变得冷清下来。

  谢文东慢步走到己方阵营的前列,在周挺的对面站定,淡然说道:“周兄,好久不见了!”

  周挺现在可没心思与谢文东扯东扯西,他冷笑一声,手指着脑袋,说道:“谢文东,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只带这么点人就敢来偷袭我的据点,你是找死来的吧?

  谢文东耸肩而笑,幽

  幽说道:“周兄,你这话说的太早了,谁死谁活,可还不一定呢!”

  “哈哈!”周挺现实一愣,接着瞅瞅谢文东周围可怜巴巴的几个人,忍不住仰面一阵大笑,说道:“谢文东,你还想杀我?哈哈,我在这里,你过来杀吧!”

  谢文东点点头,突然之间,从身边一名文东会人员的手里接过一把片刀,对着周挺的脑袋,全力劈砍下去,同时喝道:“我成全你!”

  想不到谢文东连招呼也不打就下了死手,周挺吓了一跳,仓促之间来不及招架,只得抽身后退。谢文东并没有顺势追击,接着周挺后退的空机,对周围的手下兄弟喝道:“撤!”

  文东会众人皆是一怔,心里颇感不解,今天这仗打得顺风顺水,东哥怎么要撤了呢?难道怕了周挺不成?心里虽然奇怪,可谁都没敢多问,纷纷退出大门,来到南洪门堂口的院内。周挺见状,冷笑出声,谢文东今天

  是自投罗网,到手的鸭子哪能眼睁睁看着飞走?!周挺喝道:“谢文东,既然来了,你就不要再走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话之间,周挺将手中的钢刀用力向前一挥,吼道:“追!一个都不能放跑!”

  周挺一来,就文东会的给吓跑了,南洪门众人信心倍增,斗志又重回体内,一各个大呼小叫地追了过去。谢文东下令撤退了,只是撤退的速度并不快,他有意留在最,将前面兄弟的速度拖住,让南洪门追杀上来。

  时间不长,南洪门帮众越过谢文东等人,将其团团围在南洪门据点的院内。这时,周挺不再客气,率先喊喝一声,抽刀向谢文东杀去。周挺很清楚,只要杀掉谢文东,不仅梧州一带的文东会势力会挎台,已方甚至有可能逆转北洪门

  周挺来势凶凶,抢圆臂膀,对着谢文东的脑袋,恶狠狠就是一刀。谢文东并不逼让,挥刀硬架,随着当啷一声脆响,周挺原地没动,谢文东倒退了两步。这倒不是他在主动示弱,而是身体确实有些不支,刚才他硬架南洪门数把片刀,内腑受到震击,哪能那么快恢复过来。

  见自己一刀把谢文东震退,周挺大喜,看来在刚才的混战中谢文东已消耗过多的体力,现在不取他的性命还等待何时?想着,他使出了全力,一刀接着一刀,尽往谢文东周身的要害招呼。谢文东与周挺只交战十余个回合,额头就见了汗水,场面看起来也很被动,几乎是被周挺逼着打。

  五行兄弟怕谢文东有失,相互看了一眼,金眼率先上前,叫道:“东哥,让我来!”说话间,他纵身跳到谢文东和周挺之间,顺便将后者砍来的一刀接住。

  眼看着要将谢文东致于死地,金眼突然插手,气得周挺连连吼叫,暴跳如雷,唰唰唰,周挺连砍三刀,也将金眼整整逼退了三大步,他怒哼道:“我的对手不是你,滚开!”说话间,周挺双手持刀,横扫一记重击。

  金眼想继续再退,已然来不及了,只能坐刀招架。耳轮中只听当的一听金鸣,金眼感觉自己象是被飞驰中的车辆撞上似的,身子后仰,连退数步,论身手,金眼也算不错,可是和周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金眼吃亏,木子又挥刀迎上周挺,后者又气又急,回头叫道:“把兄弟们都叫出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谢文东跑了”

  不用他说,南洪门的人业已倾巢而出,放眼看去,若大的据点院内几乎都是南洪门的人,密压压、白花花一片,里三层,外三层,将谢文东,五行以及数十名文东会人员包围在当中,真应了插翅难飞那个词。

  看到周围出现这么多的敌人,别说文东会的小弟们心惊胆寒,即便是谢文东也在暗暗皱眉,他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身临其境与单纯的想象完全是两回事,只是看周围人山人海,叱牙咧嘴的南洪门帮众,常人别说动手,当场就得吓瘫。

  很快,南洪门阵营里窜出数名头目,相继将五行兄弟缠住,周挺终于抽出空闲,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谢文东,满脸的得意,阴森森地笑道:“谢文东,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识趣的,你现在马上投降,还能暂时保住性命,不然的话……”顿了一下,周挺望望周围的手下兄弟,继续道:“你也看到了,只要我这些兄弟一人砍你一刀,你就得当场变成肉泥……”

  他话音刚落,谢文东非但不怕,反而大笑起来,振声说道:“周挺,你已中我全套,该束手就擒的人是你!”

  谢文东这句话,让周围能听到他声音的南洪门人员身子都是一震,包括周挺在内。谢文东阴险狡诈的形象在他们心里留下太深的烙印,他的计谋用神鬼莫测来形容丝毫不为过,今天谢文东一反常态,只带小批帮众却深入己方的据点,难道其中真有玄机不成?南洪门众人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看周围是不是还有敌人。周挺心里也在暗暗打鼓,琢磨着谢文东这番话是真的还是故意在吓唬自己。可转念一想,周挺又乐了,不管谢文东的诡计是什么,现在他被自己困住是事实,就算他能玩出天大的花样,只要自己把他杀了,那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想罢,周挺瞧瞧周围面露怯意的手下众人,喝道:“大家别上当,谢文东在故弄玄虚,我们现在就杀了他,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一起上,给我杀!”

  被周挺这么一说,南洪门帮众又来了精神,纷纷跟着大吼道:“杀——”接着一齐向谢文东冲杀过来。

  此时,五行兄弟被南洪门的头目们缠住,而下面的兄弟又都去抵御周围数不过来的敌人,谢文东身边只有三、四名文东会小弟,看着南洪门大批的帮众冲杀过来,几名小弟心中都是一顿,不过谁都没有退缩,相互看来一眼,不约而同的大喊一声,举起手中的片刀,迎上前方的敌人。

  南洪门帮众太多,几名文东会小弟瞬间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谢文东无法再退,只能咬紧牙关迎战。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五把片刀从谢文东正前方砍来。若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将这样的进攻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谢文东身体透支严重,他不敢招架,身子就地一倒,横着轱辘出去,总算是将五把片刀闪开。

  一旁的周挺看得清楚,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这样的谢文东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只靠下面的兄弟就能将他杀死。这时周挺倒是轻松起来,冷眼瞧着被己方人员逼得狼狈不堪的谢文东,喃喃自语道:“谢文东,我看你今天还死不死?!”

  正在周挺暗自得意、谢文东等人形势异常危急的时候,突然之间院落的左侧一阵大乱,接着传来一声如同闷雷般的爆吼声:“东哥,格桑到——”

  第332章

  这一声断喝,令南洪门帮众为之一呆,下意识的齐刷刷扭头寻声望去。

  只见据点的左侧,冲来一队黑衣人,为首的一位,身材足有两米多高,膀大腰圆,身躯魁梧雄壮,奔跑起来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似的,虎虎生风,在其身侧,还有一名年近三十的青年,身材,相貌平平,手里拎着一把钢刀,直跑的满头是汗,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格桑和马力,周挺也看见了,暗暗皱眉,心中嘀咕道:“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

  周挺对格桑还是颇有忌惮的,他的身手是以刚猛见长,而格桑的特点也是这样,但后者的刚猛程度可远非周挺能闭上的。

  正在他吃惊的时候,忽听据点的右侧又传来一声大吼:“周挺,你的脑袋是我的,袁天仲在此!”

  唰!听闻喊喝,南洪门众人的脑袋又齐齐向右方望去,只见据点的右侧也杀来一波黑衣人,为首的青年相貌堂堂,五官俊秀,手中提着一把薄如纸片的钢剑,双目射出亮的惊人的寒光,在其身边还跟有一人,这位相貌粗狂,人高马大,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此二人正是袁天仲和方天化。

  两波人从据点的一左一右杀出,虽然只有百十来号人,但来的太突然,此时南洪门帮众都有些怔怔发蒙,不知道这些敌人是从哪钻出来的。

  看到袁天仲,周挺顿感头痛,可以说在谢文东身边的这些人里,他最畏惧的就是袁天仲,后者功夫过人,头脑也机敏,出手狠毒无情,无论谁碰上这样的对手都不会觉得舒服。

  南洪门帮众在发呆,可是以袁天仲,格桑为首的的这两波文东会人员都没闲着,转瞬之间便冲进南洪门的阵营里。

  格桑是混战的高手,最擅长打群站,他顶在最前面,率先与南洪门帮众接触到一起,庞大的身躯冲进人群之中,真犹如推土机铲地一般,瞬间便撞倒一排人,等冲劲过后,他抡起双臂,左右开工,碗口大的拳头配上他的蛮力,威力惊人,若是不幸被其碰到,轻则倒地不起,重则骨断筋折。

  有他在前开道,后面的马力以及文东会兄弟异常轻松,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跟着格桑杀进南洪门阵营深处。

  周挺看的直咧嘴,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如果真被格桑杀过来,自己再想致谢文东于死地可就难上加难了,想着,他对手下人员大吼道:“兄弟们,给我顶住格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杀过来!”说完话,他甩开双腿,直奔希望大杀去。

  周挺明白,下面的小弟很难挡得住格桑的冲击,如果自己不趁格桑还没到的这段时间除掉谢文东,那可真就没有机会了。

  他想的是没错,可是这时候在想杀掉谢文东,已然来不及了。没等他冲到谢文东近前,突然间他右侧的人群一阵大乱,周挺正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人群里突然窜出一条黑影,灵活的身法好似泥鳅,点一般冲到周挺近前,招呼也不打,手臂在挥动之间,一道寒光抹向周挺的颈嗓咽喉。

  太快了。周挺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招的,当他反映过来时寒光已然到了自己近前,他得惊叫出声,身子本能地向后仰了仰,不过还是稍微慢了半拍,寒光没有抹到他的脖子,却扫到了他的下巴,在他下颚花开一条血口子。

  “呀!”周挺大惊,噔噔噔连退数步才将身形站稳,伸手摸了摸下巴,掌心黏糊糊的,都是鲜血。他脸色顿变,举目一瞧来人,这位正事神出鬼没的袁天仲。他是怎么穿过己方人群,有时怎么冲到自己近前的,周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一剑未能杀死周挺,袁天仲显然心有不甘,提剑箭步上前,顺势向前一递,尖峰直至周挺的心口,见周挺下巴上都是血,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不清楚他伤得有多重,纷纷涌上前来,将周挺护住,另有十多人迎向袁天仲,与之站在一处。

  袁天仲的身法轻盈,剑法也是走轻盈一脉,快而狠毒,但并不善于与混战,眼前上来的十几名南洪门帮众他并未放在眼里,但是担心被他们拖住,是自己陷入重围之中,袁天仲放弃追杀周挺,抽身而退,散布并两步,飞快的窜到谢文东的身侧,就在他一走一过之间,掌中软剑如同灵蛇,在空中划出数到电光,将追击谢文东的数名南洪门人员一一点倒在地。袁天仲赶到的可谓正是时机,也结了谢文东的燃眉之急。趁着周围敌人被袁天仲刺到得空机,谢文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擦擦额头的冷汗。暗道一声好险,如果不是天仲来的够快,自己能不能再站起来还真不一定呢?

  见谢文东身上的衣服又是口子又是灰土,袁天仲心里一紧,疾步上前将他搀扶住,关切的问道:“东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谢文东摆摆手,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仗,大的不仅凶险,也打得太累了,谢文东体力透支严重,连话都懒得多说,他举目望向四周,现在整个大院内已经乱成一团,文东会人员与南洪门帮众开始了混战。

  在人数上,文东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可是他们的优势在于抢占了先机,将南洪门杀了个措手不及,格桑带人杀进南洪门的阵营深处,左冲右突,锐不可当,可袁天仲带来的人员还处于南洪门阵营的外围,他是凭借灵活的身法冲进来了,不过方天化等人没那个本事,被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挡在外面,但方天化领人作战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而且他也善于打乱战,混战,面对几倍甚至十几倍于己方的敌人,他不慌不忙,沉着应战,指挥身边的兄弟步步为营,一点点的向南洪门阵营的中心*近。

  一边是猛突,一边是冷静前压,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搅得南洪门阵营混乱不堪,人数众多,却全然施展不开。

  周挺一手捂着下巴的伤口一边注视着战场上的情况,文东会的人明明没多少,但却将己方打得缩手缩脚,异常被动,他是在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在那里。就在这时候,周挺突然有力不从心之感……

  正在他考虑如何稳住己方兄弟情绪的时候,不远处的南洪门阵营里突然飞来一道黑影,直向周挺的头顶砸来,同时还伴着一阵阵刺耳的的尖叫声……

  仓促之间周挺也没看清楚飞来的是什么,本能地将手中的钢dao用力向外一挥,同时惊道:“什么东西?”

  他这一刀正中黑影,只听扑的一声,一道xue剑从黑影身上射出,喷了周挺满脸满身,扑通,黑影摔倒在地,周挺低头一瞧,飞来的不是什么暗器,而是己方的一名小弟,他刚才的那一刀正中这个小弟的肚子,落在地上,肠子都流了出来……

  啊……

  看着己方的兄弟can死在自己的手上,周挺又惊又骇又愤怒,可没等他发飙,又有一道黑影向他砸来,这回周挺学乖了,不敢再用刀去硬砍,抽身而退……嘭,那黑影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几滚,直骨碌到周挺脚下,周挺正想低头仔细看看的时候,那黑影身上猛地闪出一道寒光,直扫他的双脚……

  哎呀,是敌人。周挺反应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好在他的应变能力超乎过人,在寒光扫到近前的瞬间,他还是向后小退半步,这半步让他避开了大部分的锋芒,保住双脚,但是锋利的刀刃还是在他的小腿上划开了两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一阵巨痛由周挺的双腿传来,直疼得他额头冒汗,身子站立不住,狼疮着摔倒下去,周围的南洪门人员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他掺扶住,惊叫道:“周大哥~周大哥”

  这条从南洪门阵营里飞过来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马力。

  别看马力其貌不扬,一脸的病态,但心思诡秘,善用奇谋,而且他本身的身手也十分了得的。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己方人少,而南洪门人多,想要破敌,只有先干掉周挺。在没动手之前,马力就与格桑商量好了,等冲到南洪门阵营里的时候,他让格桑把自己扔到周挺身边去,然后他出手偷袭,运气好的话可一击毙敌。格桑觉得他这个计谋有意思,也够冒险的,等冲到南洪门阵营深处之后,格桑依仗身高看清楚周挺的方位,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把马力抛出,而是先抓了一名南洪门的人扔过去做‘探路石’,没想到他随意的一招却起到了奇效,成功将周挺唬住,当他把马力抛出时,周挺生怕再伤及自己兄弟,只是躲闪,而没有出刀劈落,这让马力钻了个大空子。

  马力这一刀是下了死手,运足力气,周挺双腿受伤,鲜血瞬间将两条裤腿湿透,身子疼得直哆嗦,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南洪门的干部们见周挺已伤成这样,心中顿生寒意,感觉这仗已不能再打下去,扶着周挺就向据点大楼里退。另外又有数十人将马力围住,一个个怪叫连连,瞪着猩红的眼睛,好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地。

  第333章

  马力出手伤了周挺,后者的一干心腹恨不得将马力当场剁成肉泥,疯狂的围攻上来,马力倒也强悍,毫无惧色,与南洪门帮众拼杀在一处,可交手的同时,他嘴巴没闲着,高声喊道:“周挺已经不行了,南洪门的朋友,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再抵抗下去,你们谁都好不了!”

  即使在被围攻的情况下,马力还没忘了攻敌之心、

  听到马力的喊声,南洪门的帮众这才注意到周挺被心腹手下人员抬着向据点大楼里面退,鲜血顺着双腿不断流,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大多数南洪门人员并不知道周挺哪里受伤,不过看其样子像是受伤不轻,老大身受重伤被抬到场下,这顿时令南洪门的帮众慌了手脚,斗志大泄,并且开始了阵阵的骚乱,刚开始还只是小范围的,但周挺负伤的消息如同瘟疫一样,很快便传遍了全场,南洪门帮众心生惧意,不由自主的跟着想楼内退缩,而反观文东会那边,信心倍增,斗志激扬,攻击也变得更加凶猛。

  看到南洪门露出败象,谢文东心头大喜,他转头对身边的袁天仲说道:“天仲,快让兄弟们加紧进攻,现在是击垮南洪门主力的最佳时机。”

  “明白!”以三百人击垮南洪门上千人,而且还是有周挺带队得上千人,若在以前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袁天仲这时候也是精神抖擞,他边扶着谢文东边向前走边高声叫喊道:“兄弟们,南洪门的兔崽子们快要不行了,大家一鼓作气击垮他们!”

  “杀——”

  仗打到这种程度,文东会帮众的斗志已达到了顶点,而南洪门人员的斗志也已跌落到了谷底,许多人无心恋战,放弃争斗,纷纷败退回据点大楼。

  退回到楼内的周挺看着楼外的景象,冷汗流了出来,大敌当前,他不想做缩头乌龟,可是双腿受了刀伤,连站都站不住,如何能带领兄弟们御敌?哎呀!周挺心中暗叹一声,一筹莫展,喃喃说道:“不能退,绝不能把据点让给文东会!”

  听到他的自语,周围数名干部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提刀冲到楼门口,将房门堵住,对着败退回来的南洪门帮众声嘶力竭的吼道:“谁让你们退回来的?敌人在外面,给我挡住他们,文东会只有百十来号人,你们怕什么?”

  “谁敢再退一步,杀无赦!”

  兵败如山倒,失去信心的南洪门人员,失去控制的火拼现场,又哪是靠他们的几句空话和吓唬能挽回的,先退回来的南洪门帮众被几名头目喊喝回去,而后退回来的南洪门人员还在继续向大楼内撤,一边向外冲,一边向里撤,前后冲突,相撞,南洪门的阵营混乱成了一锅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南洪门处于最混乱的这个关口,突然之间,大堂的后侧传出一震嘈杂的叫喊声,身在大堂之内的周挺听得清楚,正打算让手下兄弟去探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名浑身是血的南洪门小弟从大堂的后侧跑了出来,到了周挺近前,尖声叫道:“周大哥,不不好了,敌人从后门杀进来了!”

  后门,敌人?周挺闻言,脑袋嗡了一声,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敌人,他强忍住疼痛,疑问道:“哪来的敌人?对方有多少人?”

  “不不清楚,很多,很厉害,兄弟们抵挡不住,都快死光了,周大哥,快派人求后门的兄弟们啊!”那名南洪门小弟带着哭腔喊道。

  前面的形势就够吃紧的了,想不到后门也出现了敌人,谢文东究竟安排了几波伏兵,究竟还有多少后手、?周挺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彻底被一波又一波的敌人搞懵了,他伸手叫来一名身旁的头目,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带些兄弟到后们去看看”

  还没等他派人出去,只听扑通一声,一名南洪门的小弟从大堂后侧摔了进来,这人浑身上下都是刀口子,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就没了动静,紧接着,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从塘口后侧冲杀进来一批黑衣人。

  这批人的打扮可谓是黑的彻底,黑衣黑裤黑皮手套,脸上皆蒙有黑布巾,冷眼看出,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周挺与文东会交手过那么多次,哪能人不出来这批人的身份,他心中惊叫一声:是血杀!

  如果他没有受伤,还有信心带领兄弟们与血杀拼死一战,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底气了。周挺身边的南洪门干部们也认出来人是文东会最精锐的人员血杀,心中惊骇,吓得连手都没劲,抬起周挺就往楼上跑。

  周挺被一干心腹抬上了楼,留下数十名不知所措的南洪门小弟在大堂里,当他们也想跟着上楼时,血杀已经冲到了近前,血杀的战斗力可远非文东会的普通帮众可比,随便调出一位都身手不凡的狠角色,而且相互之间的配合也熟练精妙,南洪门的小弟哪里能抵挡得住。

  数十名南洪门帮众,连两分钟都没有顶住,便被血杀打得溃不成军,吓得四散奔逃,这时,一名血杀的汉子拧着快被染成红色开山刀,倒退两步,来到一位身材不高却身形敦实的黑衣人近前,喘着粗气低声说道:“森哥,周挺被南洪门得人抬到楼上去啦,我们是不是追上去?”

  那名黑衣人回手将脸上的面巾拉掉,露出一张黑漆漆又看起来憋厚的脸,他抬头瞄了瞄通往楼上的台阶,冷笑一声,说道:“周挺跑不了,先不用管它,帮前面的兄弟打垮南洪门的主力要紧!”

  “是!”

  血杀众人纷纷答应一声,提着开山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箭步冲出据点大楼,加入到院内的战场。

  随着血杀人员的杀出,南洪门的人更晕了。在众人的心里,身后是己方的据点大楼,而且周挺也在里面,那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最安全的地方竟然也杀出了敌人,而且还是异常凶猛的敌人。

  南洪门阵营变得更乱,上千号人,已毫无阵型可言,中间的人拥挤在一起,相互推搡,而外围的人员在遭受着文东会的猛攻,被砍杀的惨叫连连。

  这时南洪门的斗志彻底垮掉,上下人员皆无心再战,许多人见势不妙,开始向据点外面跑。败逃的现象一旦发生很难再阻止,何况现在南洪门连个领队的头目都没有。

  这一场昏天暗地的拼杀,文东会以三百人将南洪门上千人打得大败,举目环视场内,到处都是南洪门惊慌逃窜的人群,其状甚惨。

  谢文东眼睛一时一刻也未离开过战场,此时见大局已定,他心中常常嘘了口气,这仗之所以能胜利也实属侥幸,如果自己在一开始的混战中被杀或者被擒,那现在将会得到截然相反的结果。

  远远的,他看到姜森正带领血杀的兄弟追杀逃窜的南洪门人员。谢文东对身边的袁天仲说道:“天仲,把老森叫过来!”

  “好的。东哥!”

  袁天仲答应一声,飞快地向姜森跑去。到了近前之后,袁天仲大叫道:“老森,老森!”

  姜森愣了一下,收住脚步,看着袁天仲问道:“什么事?”

  “东哥叫你!”

  “啊!我马上就去!”

  姜森叫来一名血杀的头目,简单交代一番,随后跟随袁天仲去见谢文东。等他看到谢文东时,吓了一跳,只见谢文东的身上布满刀口,衣裤上也满是泥土,他心中一震,忙问道:“东哥,你受伤了?”

  谢文东摆摆手,淡然说道:“没事!”说着,他又问道:“你从后面杀过来,可看到周挺了吗?”

  姜森点点头,咧嘴笑了,说道:“看样子周挺伤得不轻,连路都走不了了,他现在已经退到楼上去了!”

  谢文东点点头,冷冰冰地说道:“今天是除掉周挺的最佳时机,绝不能再放虎归山!”说这话,他甩下头,说道:“走!我们去收拾周挺!”谢文东大步流星,直奔南洪门据点的大楼走去。姜森、袁天仲以及五行兄弟纷纷跟了上来。

  南洪门据点的楼内楼外到处一片狼藉,地上有伤者还有尸体,一滩滩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散落的片刀随处可见。

  谢文东等人进入楼内后,立刻将兄弟们分成数队,上楼去搜查周挺的下落。

  此时,周挺以及身边的心腹手下已经退到顶楼,在无路可退,透过窗户,看着院内的战场,众人都傻眼了,谁能想到已方纳闷多兄弟竟然被区区几百人的文东会打得落花流水,一塌糊涂。其中有人颤声道:“周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啊!”周挺叹了口气,靠着墙壁,慢慢坐在地上,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已方的兄弟被打散了,外面都是文东会的人,而自己受了重伤,身边兄弟又所剩无几,这可如何是好?伤口的疼痛以及心中的焦急令周挺汗如雨下。

  第334章

  正是周挺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名心腹急匆匆跑了过来,颤声说道:“周大哥,不好了,文东会的人杀上来了,我们······我们·····”那人紧张的直结巴,话都说不完善。

  文东会的人还是杀上来了!周挺心中一寒,他瞧瞧周围的众人,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十几名心腹人员,而且不少人都是身上挂彩,脸上布满绝望之色。他幽幽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这时,一名与周挺关系比较亲近的头目小声说道:“周大哥,不行的话····我们就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话只说到一半,周挺的眉毛已经竖立起来,两眼瞪得溜圆,恶狠狠的注视着说话的那名头目,厉声说道:“不要在我面前提投降儿子,我宁死不降!”

  “周大哥·····”仗打到这种程度,上千的兄弟都被打散了,如果再死扛下去,真的会被文东会所杀。周挺的心腹人员们纷纷围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周挺。投降不是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他们都有此意。

  没有谁是不怕死的,尤其是当人们还有退路可选的时候。另一名南洪门干部颤巍巍地说道:“如果····现在投降,我想谢文东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哈哈····”周挺突然大笑起来,他环视众人,好一会才收敛笑声,反问道:“难道你们都忘了张居风是怎么死的了吗?”顿了一下,他苦笑着点点头,冷冰冰地说道:“没错!你们可以向谢文东投降,向他摇尾乞怜,请求他饶过你们一命,但我绝不会那么做,就算死,我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像个男人!”

  周挺这一番话,直说的众人面红耳赤,一各个皆垂下头去,再不敢多劝周挺投降。

  其实,就算谢文东不会杀周挺,他也不会向谢文东投降的,如果真那么做了,那也就不是周挺了。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只听楼梯通道那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南洪门众人身子同时一震,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眼睛眨也不眨,心惊胆寒地看着楼梯口。

  听脚步声,对方上楼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在南洪门众人感觉,却恰恰相反,他们从来都没觉得时间过得是这么快,有几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嘴唇泛青,脸色煞白。

  不知过了多久,从楼梯口处先走出两名青年,紧接着,又上来第三个、第四个····时间不长,黑压压的文东会帮众几乎要将走廊站满。没有人开口说话,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周挺。

  南洪门众人吓得满头满脸都是汗,而此时周挺反而镇静下来,他面无惧色,神态自若,瞥了瞥身边的众人,冷哼一声,沉声呵斥道:“你们紧张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扶我起来!”

  “啊?啊!是、是、是!”周挺身边的两名心腹反应过来,急忙将坐在地上的周挺慢慢搀起。站起身后,周挺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他双腿的伤口又长又深,人一站起,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伤口上,那种总疼痛欲裂的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周挺异常坚强,咬紧牙关,硬是一声未吭,他看着走廊里的文东会众人,冷笑一声,仰头说道:“谢文东呢?让他出来见我!”

  “你狂什么?”这时,文东会的人群里走出一名身材健壮的青年,他上下打量了周挺一番,哼笑道:“周挺,你都伤成这样了,站都站不稳,还想见东哥,我看你想急着去投胎吧”!

  说话的这青年正是文东会的后起之秀,方天化。

  周挺认识他,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正眼都不看他,傲气十足地说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滚他妈一边去!”

  方天化差点气笑了,周挺死到临头,可架子倒比以前抬得更高了。他正想讽刺他几句,这时,谢文东已在姜森等人的伴随下走了上来。

  “东哥!”

  看到谢文东,原本冷冰冰的文东会帮众们纷纷闪到走廊两侧,齐齐躬身施礼。谢文东向手下的帮众兄弟们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客套,随即举目看向周挺。后者此时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相碰,立刻撞出火星,走廊里的火药味也随之飙升。

  周挺首先开口说道:“谢文东,恭喜你,这次你又赢了!”话是这么说,可任谁都挺得出来,周挺说的是反话。

  谢文东微微一笑,疑问道:“听起来周兄似乎还不服气。”

  哼!周挺哼看了一声,道:“你永远都只会使用阴谋诡计,从来不敢与我们正面交手,这样的赢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又用什么值得让人佩服的?”

  谢文东幽幽说道:“兵不厌诈。正面交锋和阴谋诡计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其目的是为了取得胜利,只要能赢,我不在乎是用什么样的手段。”

  周挺咬了咬牙关,冷声说道:“小人!”

  谢文东不愿与周挺在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上多费口舌,他慢悠悠地说道:“周兄,不管怎么说现在胜负已分,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选择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二是死路,如果你选择前者的话,我会考虑不杀你,甚至可能会派你送你回广州……”

  不等他把话说完,周挺厉声喝道:“谢文东,让我向你头像,你别***做白日梦了!”说这话,他双臂一挥,将两名搀扶他的手下人推开,身子失去了支撑,周挺忍不住一阵摇晃,虽然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鬓角流淌下来。

  他将手中刀抬起,遥遥指着谢文东的鼻子,说道:‘谢文东,自我认识你以来,你我交手也不下十几次,但都没有结果,今天,你敢不敢与我做个彻底的决斗?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谢文东就知道周挺的个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自己投降的,他看着是学过多而脸色煞白的周挺,目光下移,又看看那他双腿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他的裤脚不断的向下滴淌,在他的脚下流了好大一滩。

  谢文东内附虽然受到了重创,不过和周挺目前的伤势比起来简直就不算什么了。他微微摇头,说道:“周兄,你现在跟我动手太不公平了……”

  周挺挥刀打断他的话,冷笑道:“谢文东,你少TM跟我说这些废话,我现在只问你敢不敢跟我决斗?”

  对方指名点姓的叫自己,谢文东没有选择,向身旁的姜森一伸手,面无表情地说道:“老森,把你的刀给我!”

  “东哥,现在没有必要和周挺单挑,我去收拾他……”

  “把刀给我!”姜森的话音未落,谢文东坚定地说道。

  姜森无奈,将手中刀慢慢递给谢文东,同时低声叮嘱道:“东哥小心啊!”

  “呵!”谢文东轻笑一声,似对姜森说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以为周挺真是要和我决斗吗?”

  姜森一怔,没等他弄明白谢文东的意思,后者已提刀向周挺走去。

  看着慢步而来的谢文东,周挺嘴角上挑,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

  他面带笑容,提着钢刀,迎着谢文东走去。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留下一道惺红的血印。(鬼烧我都不忍心了~~~)

  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已只有三步。若在平

  时,这已属于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但是现在,两人都没有动手。

  他俩互相注视着对方,脸上都带着笑容。周挺说道:“谢文东,你总算让我佩服你一次!”

  “哈哈!”周挺仰面而笑,笑声还未消失,冷然间,他跨前一步,举刀力劈谢文东的脑袋。

  周挺腿上有伤,可臂膀没事,一刀砍出,力道极大,刀锋破风,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谢文东不敢硬接周挺的重刀,身子提留一转,如同陀螺一般转到周挺的身侧,开山刀由上而下,挑周挺的软肋。周挺并不闪躲,他双腿受伤,想躲闪也躲闪不开,干脆放弃闪避,反手一刀,回削谢文东的脖颈。

  他的刀很快,不过毕竟是先收刀回来再砍,还是慢了谢文东半拍。谢文东在退避的同时,开山刀已经将周挺的衣服跳开一条寸口子。

  两人一触即分,看似半斤八两,谁都没占到便宜,但场上搏杀的二人心中有数。

  周挺双目射出骇人的精光,边不停地挥刀出招边大声喝道:“谢文东,我不用你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像个男人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场!”

  在周挺的疯狂抢攻下,谢文东只能用力迎战,他深吸口气,加足了小心,与周挺撕杀在一处。

  转瞬之间,二人已打了十余个回合,谢文东和周挺的衣服都多了几处刀口子,但却皆未伤到皮肉。

  双方的小弟们没看出什么,但姜森、袁天仲、五行等人倒是眉头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在他们看来,谢文东明明有好几次能伤到周挺的机会,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却突然手软了,看样子,好像有意在手下留情。

  第335章

  (335)谢文东是在手下留情,除了立场不同之外,周挺的为人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也是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要亲手杀了他,谢文东还真有些不忍心下手。

  周挺心中很清楚,以现在的形式,自己要么投降,要么就是死,但无论于情于理,自己投降是肯定不可能的,他已报了一死的决心,只是不想死在那些无名小卒的手里,所以才向谢文东发起挑战。谢文东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没有听姜森的劝阻,硬是下场,与周挺展开一对一的单挑,他二人虽然是敌人,但都很了解对方,这也是二人再动手前相视所笑的原因所在。

  周挺当然也能感觉出来谢文东在手下留情,混迹黑道这么多年,向来都是他对别人留情,而此时此刻,自己却落到受人怜悯的境地,周挺的心里要比双腿上的伤口更疼更难受,连胜也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他咬了咬牙关,边与谢文东交手边厉声说道:“谢文东,别TM再虚情假意了,老子用不着你手下留情,!”说话之间,他急岀数刀,反将谢文东连续逼退数步。

  见老大在场上落于下风,文东会的小弟们忍不住开始为谢文东加油鼓劲,刚开始只是零星几人,但很快众人一齐呐喊出声,高声喝道:“东哥杀死周挺,东哥必胜!东哥必胜____”

  在手下兄弟的加油声中,谢文东眼中精光顿先,双目随之眯缝成两条弯线,他身形突然一闪,避开周挺强弩之末的一刀,接着手臂挥动,开山刀横扫周挺的胸口。

  嘶!若在平时,周挺闪过这一击绝对没问题,但是现在,身子已不由他做主,周挺躲闪不及,被这一刀正中胸口,刀锋在他胸前横着划出一条近尺长的大口子,皮肉外翻,连白森森的胸骨都露了出来。

  周挺本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再加上这一刀,他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他闷哼一声,踉跄连退四五步,身子一阵摇晃,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见谢文东一刀伤敌,文东会众人更是热血沸腾,高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东哥必胜!东哥杀!东哥必胜!东哥杀!”

  谢文东看眼摇摇欲坠的周挺,心中暗暗叹口气,他提到快步上前,对这周挺的脑袋就是一刀。周挺无力闪躲,只能横刀招架。当啷啷!随着一声脆响,他二人的刀像是吸铁一般,粘到了一起,谢文东持刀下压,而周挺横刀上档,两人较起了力气。

  趁着较力的空机,谢文东身子自然而然的前探,靠近周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投降,我不杀你,放你回去!”现在的周挺浑身上下都是伤,想恢复过来,至少得修养个两三月,在谢文东看来,这么长的时间里已足够他击垮南洪门的了,所以说周挺对他已不构成威胁,放不放他离开也影响不大。

  周挺闻言,嘴角抽搐了几下,想笑,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他幽幽说道:“想不到心狠手辣的谢文东谢老大还有心慈手软的时候!”顿了一下,他又小声说道:“仗打到现在,上千的兄弟都让我带光了,我还有何脸面回去见向大哥,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是回报了向大哥的知遇之恩!”

  周挺态度强硬,谢文东想饶他也饶不了,否则无法向自己这边的兄弟们交代。他还想再劝周挺几句,可突然之间,周挺上档的刀落了下去,放弃格挡,而此时谢文东的刀还在下压,没了阻挡,刀锋顺势下落,正砍在周挺的脖颈处。

  扑!

  这一刀太重了,几乎半个刀身都没入了周挺的脖颈中,被砍断的静脉立刻喷射出滚烫的鲜血,溅了谢文东满脸满身。

  “啊?”想不到周挺会突然放弃抵抗,谢文东大吃一惊,他想收回刀,可已然来不及了。

  扑通!周挺的身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有断气的身体还在地上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抽搐着,他双目圆睁,但眼中已没有了任何的神采,脸上也布起一层死灰,生命正在他的身体里迅速的流失掉。

  一瞬间,走廊里的呐喊声消失了,变身静悄悄的,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躺在地上的周挺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几秒钟,又好像是有几个世纪那么长,文东会的阵营突然暴起一阵狂吼声,无数的文东会小弟们睁大血红的眼睛,撕心裂肺的高吼道:“东哥必胜!文东会必胜!东哥必胜!文东会必胜……”

  喊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头上的顶棚鼓开。

  要知道一直以来周挺都是南洪门与文东会交战中的急先锋,死伤在他手中的文东会兄弟已不计其数,这次暗算孟旬也有他的一份,而且他带领大批的南洪门帮众围攻文东会据点,连日来的恶战,使谢文东损兵折将,上下人力锐减了八成左右,剩下的人恐怕得全军覆没。文东会对周挺是又憎恨,又惧怕,现在见他死在谢文东的刀下,心里憋着的压抑、怒火、恐惧甚至绝望等等的情绪统统爆发出来,一个个幸福的都快失去了理智。

  谢文东看着周挺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的兴奋之色,反而充满了惋惜。

  他和周挺相视多年,可以说也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了多年,周挺是南洪门的强硬派,当他在时,谢文东千方百计的想找机会除掉此人,可现在周挺死了,谢文东感觉自己的心理好像一下子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兄弟们,杀啊!把南洪门的兔崽子们统统杀光!”文东会中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听闻话音,文东会众人呐喊着齐齐举起片刀,作势就向周挺那几名心腹人员冲杀过去。

  现在,周挺那几名心腹都已经惊呆吓傻了,虽然心里明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可眼睁睁看着周挺惨死于谢文东的刀口下时,那种震撼对他们的冲击太强了。此时文东会众人蜂拥杀来,他们竟然丝毫无法应,一个个站在原地,如同木头桩子似的。

  这时,谢文东反应过来,当手下兄弟跑过他身边时,谢文东突然断喝道:“都给我站住!”

  哗!文东会众人急忙收住脚步,然后齐齐向谢文东看去。

  谢文东没有理会他们,转头看向周挺那几名心腹,沉默了片刻,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把周挺的尸体带回广州,见到向问天,替我传句话,南北统一,大势所趋,南洪门现在已是风雨飘摇,千疮百孔,如果愿意求和,我举双手欢迎,若是再抵抗下去,那么,很多人都会死,以前是陆寇,现在是周挺,以后可能就会轮到他的头上!”说完话,谢文东深深看了尸体一眼,随后一甩衣襟,转身向楼梯间走去。

  直到这时,那几名南洪门头目才弄明白谢文东要让他们几人活着离开。

  一名年岁较轻的头目颤声问道:“你……你真不杀我们?”

  谢文东冷笑一声,脚步都未停,只漠然说道:“你们不配!”

  和周挺比起来,他这些心腹人员差的实在太远了,对谢文东而言,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周挺死了。

  他自出道以来就加入南洪门,对向问天忠心耿耿,南征北战,立下的战功不计其数,年岁轻轻就已成为南洪门的中间骨干,并与陆寇、萧方等人并成为南洪门的八大天王。

  可谁能想到,梧州一战竟然成为了周挺的最后一战,在形势明显占优的情况下,却被谢文东的一步险招逆转。周挺为人暴躁,单性情也忠贞刚硬,在最终无路可走的情况下,选择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见其人的刚烈。

  这一战,对于文东会而言是个转机,而对南洪门来讲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陆寇的死对南洪门的打击很大,但那时上下帮众还有信心,甚至还想着为陆寇去报仇雪恨,但现在周挺身亡,很多人的信心被击垮,就连向问天和萧方在内。

  听闻周挺被杀的消息,向问天什么话都没说,将身边的人打发走,缩上房门,扑倒在床上,放声痛哭,他视陆寇为兄长,视周挺为弟弟,可现在这两位与他最为亲近的兄弟相继离去,心中的哀痛已无法来形容。

  现在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从头到尾都错了,与北洪门、文东会长年恶战,牺牲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向问天找不到答案,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干脆向谢文东投降算了,接受被吞并的命运。

  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有这个的想法感到脸红,已经有那么多兄弟为了坚持信念而惨死在敌人之手,作为社团的老大,他理应作战到最后,流干最后一滴血,这也是对九泉之下兄弟们的交代。

  向问天悲痛欲绝,和他同样悲伤的还有萧方。

  南洪门老牌的八大天王已经差不多都死光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当年兄弟们齐聚一堂的欢闹场景还历历在目,而此时却已天人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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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六章

  萧方用计,利用向问天的声望成功将孟旬约出,并在半路伏击,取得了奇效,本以为南洪门的形势会有好转,可随着梧州一战周挺身亡,这一切都已变得毫无意义,周挺的死,是南洪门上下陷入一片绝望之中,就连向问天和萧方等核心干部们都失去了信心。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人突然来到了广州,会见向问天。这位不是旁人,正是红叶的老大,素有侯爷之称的候小云。候小云在大陆已被警方通缉,无奈之下返回台湾,这次到广州是用假护照偷偷潜回来的。

  他已经听说了周挺被杀的消息,见到向问天之后。,候小云满脸的哀伤,摇头唏嘘不已,感叹过后,他咬牙说道:“谢文东实在太狠毒了,周兄弟那么好的人,就这样惨死在谢文东的手里,可悲、可叹啊!难道向老弟没打算为周兄弟报仇吗?”

  几天来,向问天比以前又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脸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看眼候小云,微微摇了下头,轻声说道:“报仇?谈何容易,现在连社团能不能挺得住都是个问题!”

  候小云暗叹口气,在他看来向问天一直都是个刚猛豪迈之人,想不到现在竟说出这种话来,由此可见南洪门是真到了随时可能崩溃的地步。从心里来讲,候小云对向问天是充满感激之情的,在看最困难的时候,台湾已没有

  容他之所,是向问天冒着和青帮闹翻的风险将他收留,现在向问天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是实心实意的想帮忙,不然也就不会冒险回大陆了。他说道:“向老弟,谢文东的势力虽然庞大,可要报仇,要撑住社团,你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向问天一怔,茫然的看着候小云。他对目前是状况已经是一筹莫展,难道候小云会有应随之策?

  看出向问天的疑惑,候小云向左右看了看,随后身子一侧,靠近向问天,低声说道:“我们想靠自身的实力抗衡谢文东不太现实,必须得借助其他势力帮忙才行!”

  向问天苦笑。这一点他们早就尝试过了,猛虎帮就是个例子,结果怎么样?那么强威不可一世的猛虎帮在谢文东回到东北之后连一个月都没顶住,就飞灰因灭了,现在的谢文东以及他的北洪门和文东会根本不是靠一两个社团就能对付得了的。他轻叹一声,摇头说道:“我实在想不出来在国内还有谁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敢于谢文东为敌·····”

  候小云笑了笑,低声说道:“有一个!青帮,韩非!”

  “啊?”听闻这话,向问天大吃一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候小云。

  候小云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我这次回大陆,一是我想回来,另外,也是受了韩非的委托。”

  向问天皱着眉头,疑问道:“什么意思?”

  候小云说道:“听韩非的意思,他是想帮向老弟你度过这次难关。”

  当年青帮大张旗鼓的进入大陆,以雄厚的财力为依仗,大肆扩张,疯抢地盘,一时间势头强劲,锐不可挡,一山不容二虎,青帮的进入自然与盘踞大陆的两大势力发生摩擦和碰撞,结果,在谢文东和向问天的联手打击下,青帮惨败,帮众折损无数,最终韩非败退回台湾,并立下重誓,永不涉足大陆一步。回到台湾之后,韩非一直都是提心吊胆,这时候的青帮几乎名存实亡,支持它的财阀纷纷倒戈,麾下帮众所剩无己,核心干部损失殆尽,用千疮百孔来形容青帮丝毫不为过,这时,无论是南洪门还是北洪门,只要涉足台湾,随便派出一名高级干部就能对青帮造成致命的打击。可是,南、北洪门谁都没有这么做,为了抢夺青帮退出后的地盘,本是盟友的两帮却展开了撕杀、火拼,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中,如此一来,便给了青帮喘息之机。韩非发挥他的才干,先是拉拢大财阀,使社团得到足够的资金进行运做,随后对青帮展开了大刀阔斧的整顿,招揽人才。在南北洪门的内斗期间,青帮一直在养精蓄锐,广拉财阀,其实力也得到了显著的提升,韩非本来还想继续等下去,坐看南北洪门之间的斗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现在南北洪门的天平已严重倾斜,南洪门全面告急,再这样下去,迟早得被谢文东势力所吞并,当然,这是韩非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一是唇亡齿寒,以谢文东的野心和作风,在灭掉南洪门之后,下一步的目标肯定就是自己,另外,从内心来讲,他对大陆还是抱有期望,还想着有一天青帮的势力能重返大陆,如果大陆变成谢文东一家独大的话,青帮再想进入大陆便只能变成奢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韩非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洪门完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毕竟曾经是敌人,韩非对向问天的态度不是很清楚,所以便拜托侯小云帮自己带个话,顺便探探向问天的口风。

  向问天还真没有想到韩非会主动提出帮助自己,他沉思片刻,接着忍不住笑了,说道:“青帮在大陆一战,几乎全军覆灭,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算他恢复再快,就算韩非肯倾尽全力来帮我,恐怕也难有作为。”

  侯小云听完脑袋摇地像拨浪鼓似的,他说道:“向老弟,这回你可错了,你也太小看了韩非。韩非是个难得一见的奇才,自败退回台湾之后,他一直在带领青帮招兵买马,养精蓄锐,没错,当时的青帮是很惨,可是现在的青帮已不能同日而语,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当初全盛时期的实力,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说话之间,侯小云满面的感叹之色。

  向问天暗暗吃惊,琢磨了片刻,他挑起眉毛,看着侯小云,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青帮应该是敌对关系吧,当初就是青帮将你赶出台湾的。”

  侯小云老脸一红,呵呵干笑两声,说道:“那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何况常言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现在我和青帮是相互依仗,相互利用,早已言归于好了!”

  向问天点了点头,目光幽深,垂首沉思,没有说话。

  侯小云继续劝道:“向老弟,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既然青帮主动提出要援助,你又和乐而不为呢?借助青帮的实力抗衡谢文东,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啊!”

  向问天拿出香烟,点燃,随后站起身形,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韩非那么聪明,哪会无缘无故的援助自己,他的目的一是防止己方被谢文东所吞,继续维持大陆多极的局面,其二,估计他也想借助这个机会使青帮势力重新进入大陆,一个谢文东就够让人头痛,如果韩非再插手进来,那就更乱了。

  见向问天脸色阴晴不定,侯小云细细一琢磨,立刻猜到向问天的顾虑。他在旁含笑说道:“向老弟是担心一旦接受青帮的援助,会使青帮势力重新进入大陆吧?”

  向问天收住脚步,缓缓点下头。

  “我倒是觉得青帮若是能进来,倒是个良策!”

  这话不是侯小云说的。随着话音,萧方从外面推门而入。周挺的死,对萧方的打击也很大,数日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颓废,可是今天却格外的精神,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也显露出光彩。

  “哎呀,原来是萧兄弟!”看到萧方,侯小云急忙站起身形,放要迎过去,萧方已快步走到他近前,也他握手的同时笑呵呵地说道:“不知侯爷光临,我没能迎接,还望侯爷务必见谅啊!”

  “哈哈!”侯小云大笑,拍着萧方手背说道:“萧兄弟实在太客气了!”

  等他二人寒暄告一段落,向问天看着萧方,疑问道:“小方,为什么那么说?”

  萧方略微顿了一下,说道:“现在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度过眼前的危机,做什么都行!青帮进入大陆,一会给予我们一定的帮助,并牵制谢文东,使其精力分散,再者,会造成混乱的局面,局面越是混乱对我们就越加有利。我们不仅要让青帮进入大陆,还要帮他们站稳脚跟,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度过眼前的危机,并使谢文东的势力不敢再轻易来犯!”

  侯小云在旁听得连连点头,等萧方说完,他急忙说道:“萧兄弟说得没错,让青帮进入大陆,对向老弟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话是这样讲,其中的道理向问天也明白,可是他与谢文东之间的争斗毕竟是洪门内部的事情,要他借助洪门以外的势力,他有些难以接受。向问天眉头紧锁,缓声说道:“这个·····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第三百三十七章

  见向问天的态度犹豫不决,萧方大急,脸色涨红,大声说道:向大哥,不要再犹豫了,老陆和小挺都已死在谢文东的手上,我们就算拼上性命都要为他俩报仇。我们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还在乎那一分钱都不值的脸面吗?

  萧方这时候真是急了,口气也十分强硬,侯小云在旁看着直咧嘴,他这个前来劝说的人倒是打起了圆场,悄悄拉了拉萧方的衣襟,说道:呵呵,不要急不要急,事关重大,向老弟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也是可以理解的……

  萧方正色说道:如果再不做出抉择,那么谢文东就要打到我们眼皮底下了,到那时,我们就算想请青帮帮忙也晚了!

  向问天深深吸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根本就没给他选择的空间,他只能接受青帮的提议,不管他心里愿意不愿意。

  另外,萧方将陆寇和周挺搬出来,也正中向问天的心头,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用力握了握拳头,将手中的烟头仍掉,猛的转回身形,看看萧方,再瞧瞧侯小云,沉声说道:我必须得先见见韩非!

  听闻这话,萧方和侯小云同时松了口气,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皆露出了笑容。

  一战杀死了周挺,文东会上下可谓是一片雀跃,不过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原本三百多的兄弟几乎大半都受了Z伤,短时间内不能再战斗,余下的人员还不到百人,好在南洪门也已成了强弩之末,无法再分出人力前来进攻,这让文东会的处境暂时还算安全/

  虽然除掉了周挺这个南洪门的强硬派,可由于人手极缺,谢文东也无法再向南洪门发动象样的进攻,只能耐心等候,一是等东北那边继续派过出增援,二是等东心雷张一为首的北洪门和三眼高强(背背)为首的文东会能加快进攻的步伐,逼近广州……

  周挺的死,对南洪门的打击比谢文东想象中的打得多。没过几天,南洪门的局势就发生了变化,原本在前方与北洪门文东会主力ZUOZHAN的大批南洪门人员开始回撤,纷纷退回广州,看起来南洪门对广州之外的地盘已打算统统放弃,只监守那么一点。

  得到这个消息,谢文东感到好笑,将人员都集中在广州这一处,做困兽之斗,等于是自寻死路,谢文东想不明白,那么聪明的向问天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他是打算放弃与自己的争斗了?

  前方的东心雷和三眼等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双双给谢文东打来电话,询问南洪门这是要干什么?谢文东的答复很简单,三个字,不知道。

  他确实不清楚向问天的具体意图,如果说是放弃抵抗了,这似乎不符合向问天的个性,如果说其中暗藏玄机,可谢文东实在想不出来现在的南洪门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南洪门选择全面退缩,北洪门和文东会那边虽然感觉惊奇和不解,但进攻的势头并没有减弱,趁着南洪门撤离的空机,开始大量侵占南洪门的地盘,很快,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先锋人员相继进入广东,箭头直指南洪门的大本营-广州。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别说令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员感到不可思议,就连谢文东都没想到周挺死后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看起来,南洪门这座摇摇欲坠千疮百孔的大楼终于要土崩瓦解了。

  战事的节节取胜令谢文东的心情格外爽朗,这天,他早早起床,吃过早餐之后便去往医院探视孟旬,现在孟旬已经脱离危险,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以前瘦了一大圈。

  见到孟旬之后,谢文东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孟旬,含笑问道:小旬,今天感觉怎么样?

  孟旬躺在病床上苦笑摇了摇头,幽幽说道:我只想早点出院!孟旬在医院里已经住了半个多月,身体恢复了一些,可依旧行动不便,连床都下不了,就这么整天躺在病房里,面对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简直是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谢文东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也希望你能早点恢复,回来帮我。

  孟旬叹口气,顿了片刻,问道:东哥,现在的战况怎么样?南洪门全面撤退,人员都回广州了?

  没想到住在医院里的孟旬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谢文东笑问道:呵呵,小旬,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旬看了眼谢文东身边的姜森,说道:我是听血杀的兄弟说的。孟旬住院期间,谢文东对他的保护可谓是周全严密,不仅在医院内外安插了大量暗哨,而且连孟旬所在病房周围的房间都被血杀的人员占了,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他。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随后正色说道:没错!南洪门人员现在已经全部退缩,撤回广州一处,看样子,他们已把广州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放弃了!

  孟旬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向问天这是要做什么?全面退受,固然能让广州的防御增强,可不是长久之计啊,只靠广州这一点,如何能维持如此大的社团运做,短时间内还可以吃老本,但时间一长,社团不攻自灭啊,向问天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谢文东同样不解,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默默地削起果皮。

  孟旬自言自语地嘀咕一会,摇头说道:不对!东哥,此事不太正常,如果要放弃,向问天会直接带兄弟投降的,如果是死拼到底,仗绝对不会这么大,以向问天和萧方的头脑,也绝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我觉得其中必有阴谋!

  恩!谢文东暗暗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南洪门会有什么阴谋呢?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不会再有后手。他边削苹果皮边问道:南洪门现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人才凋零,后劲全无,小旬,你认为南洪门还有什么样的后手呢?

  孟旬目光幽深地琢磨许久,然后缓缓晃动脑袋,轻声说道:想不出来。

  呵呵!谢文东淡然而笑,将削完的苹果一分为二,一半递给孟旬,另一边递给身边的姜森(背背),同时说道:我也有和你同样的怀疑,只是我也想不出来其中的玄机。

  姜森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狐疑地问道:会不会是周挺的死对向问天和萧方造成的刺激太大,让他俩失去了理智?

  闻言,谢文东和孟旬都笑了,齐齐摇头表示不可能姜森边吃着苹果边囫囵不清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南洪门撤退,龟缩死守,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件大好事,以后我们可占据主动,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让南洪门时时刻刻都精神紧张,时间一久,社团必定崩溃!

  恩!谢文东点头表示赞同,现在他对南洪门也没有太多的顾虑,正如姜森所说,南洪门缩到一点,对己方的形式太有利了,只要稳扎稳打,也不怕南洪门能玩出什么花招。

  看着自信十足的谢文东和姜森二人,孟旬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姜森见他皱眉不展,笑道:孟先生,你被南洪门所伤,这完全是个意外,其实南洪门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那么厉害的周挺,那么多的南洪门帮众,还不是被我们三百人打得大败,被杀得落花流水,和南洪门交手过那么多次,多他们的战斗力我很了解,你就不用再担心了,好好养伤,兄弟们都在等你回来呢!

  他越是这么说,孟旬越是不放心,骄兵必败,哀兵必胜,南洪门固然全面处于劣势,可己方一旦大意,没准便会着了他们的道,阴沟里翻船。孟

  孟旬本想出言提醒,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战事好不容易开始好转,大家都在兴头上,他不忍说些丧气话打击众人的积极性。

  谢文东多聪明,一看孟旬满脸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将他的心思猜出个大概,他轻轻拍下孟旬的胳膊,笑道:小旬,你不用担心,该怎么做,我很清楚,广州市一定要打的,但我绝不会带兄弟们冒进,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听谢文东这么说,孟旬暗暗松口气,他笑着点点头,觉得自己的有些多心了,无论是在谋略上还是在指挥大局方面,谢文东的能力都在自己之上,自己能想到的,他不会想不到。

  随着南洪门的退缩,北红门和文东会开始全面进入广东。刚开始,他们还很小心,只把先头人员派进来做试探,确定南洪门没有埋伏,其人员都已退回广州之后,大队人马这才随后跟进,大张旗鼓的开了进来。

  自上次一别,谢文东与东心雷,三眼等人已有数月未见,现在终于又

  聚到了一起。只是分别时他们是在上海,而再次聚首的时候,他们已在广东,准备对南洪门展开最后也是致命的一击。

  第338章

  自上次一别,谢文东与东心雷、三眼等人已有数月未见,现在终于又聚到了一起。只是分别时他们是在上海,而再次聚首的时候,他们已在广东,准备对南洪门展开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现在,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文东会干部们基本都聚集在广州附近的s市。北洪门这边为首的有东心雷、任长风、灵敏、张一等人,文东会为首的有三眼、高强、李爽、张研江、姜森以及后起之秀方天化。马力等人,双边人。光是核心的干部加在一起就达到数十号之多,下面的普通帮众更是不计其数。众人会聚的第二天,文东会在东北那边再次调集过来为数众多的援军,带队前来的正式刘波和田启二人,如此一来,谢文东麾下的人手更足,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也齐齐聚集于此,称得上是兵强马壮,士气如宏,大有一鼓作气吞下广州,彻底歼灭南洪门的架势。

  当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聚到以来时一向很热绕,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由于众多兄弟们都是许久未见了,谢文东特意让人在中山酒店包下一间会场,一是与众多兄弟们一起吃顿饭,联络感情,再者也想商议接下来的行动。会场的面积够大,足有二百多平,可是等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都到齐了之后,诺大的会场便显得狭小。拥挤、放眼看去,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不过,人数虽多,但却没有平庸之辈,随便挑出一个,要么是骁勇善战的悍将,要么是谋略过人的智囊,皆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也正是因为有这些骨干人员的存在,才将庞大的北洪门和文东会这两大社团支撑起来,傲视群雄。

  当谢文东到时,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干部们都已经齐了。谢文东推门进入会场。他近(原文是近)(进)来的快,出去的也快,只见会场里烟雾缭绕,呛人眼鼻,谢文东虽然也抽烟,但还是被里面弄弄(浓浓)的烟味给熏了出来。

  见谢文东进来又出去了,众人中不少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聊天的停止了交谈,抽烟的将手中烟头恰(掐)灭,喝茶的也纷纷放下茶杯。众人的目光齐齐向谢文东看去。谢文东站在门外好一会,等里面的烟雾淡一了些,他这才漫步了近(进)来,笑呵呵地说道:“我还以为这里着火了呢!”

  众人还是一愣,随后皆哈哈大笑起来。这时,李爽站了起来,指指身边的空座,笑道:“东哥,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谢文东点点头,缓步走到李爽身侧,提裤而坐,他环视一周,随后问道:“酒菜都点好了吗?”

  李爽应到:“是的,东哥,现在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等一下!”谢文东说道:“我们先谈正事。”

  听闻这话,众人收敛笑容,脸上都露出正色,李爽急忙挥挥手,叫来一名文东会的小头目,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小头目答应一声,急匆匆跑了出去,临出门前,小心地将会场大门关严。

  顿时间,会场内静悄悄的,声息皆无。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会桌案,随后幽幽说道:“战事进展的顺利,南洪门现在已经全面退缩到广州这一点,接下来,就是我们对他们展开最后一击了,这也是最最关键的一战。不知各位兄弟都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吧!”

  谢文东说完话,没有一个人出来答言,倒不是众人心中没有打算,而是都想先听听别人的意见,见众人皆沉默无语,谢文东含笑挑起眉毛,疑问道:“怎么?难道各位兄弟心里连点想法都没有?”

  李爽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南洪门主动退缩,说明他们已经不行了,而我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我觉得以现在这种情况来说,只要我们能一鼓作气冲进广州去,砍下向问天的脑袋,彻底击垮南洪门只是手到擒来的事!”

  听完李爽这番话,谢文东仰起头,眼珠骨碌碌乱转,即没有表示肯定,也没有直接否定。

  “我认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坐在邻桌的张一微微欠下身,正色说道:“南洪门主动退缩,十分蹊跷。其中也隐藏什么阴谋,我们如果贸然进入广州,只怕会中对方的埋伏!”

  “嘿嘿!”李爽干笑一声,反问道:“南洪门能玩出什么花招?他们又能设下什么埋伏?”说着话,他扭头看向同桌的刘波、故意放大声音,问道:“老刘,南洪门在广州有什么动作吗?”

  这段时间刘波虽然实在东北,可是暗组的兄弟一直在留意广州的动静。听完李爽的问话,他摇了摇头,说道:“根据我这边的情报,南洪门在广州很安静,其人员也都是闭门不出,做出了死守的架势!”

  “哦!”李爽点点头,然后伸长脖子,看向邻桌的灵敏,又问道:“小敏,你那边的情报呢?”

  自进入会场,灵敏一直显得很安静,对周挺的死,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即压抑又悲痛,虽然她很清楚对敌人的悲痛是不对的,可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此时听李爽提到自己的名字,灵敏恍然回过神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李爽问自己什么,他心不在焉地点头说道:“我这里的情报和刘哥的那边的一样,南洪门没有异动!”

  两位负责情报的头头都说南洪门没有异常,李爽满脸的得意。看着张一笑嘻嘻地说道:“张兄,你听到了吧,南洪门已经无计可施了,摆出死守的架势,就是等着我们去打嘛!”

  张一苦笑,他南洪门那边的情报,我早就问过刘波和灵敏了,可南洪门越是安寂,他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总感觉南洪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他叹口气,皱着眉头说道:“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而没看到的,也未必代表他不会发生。总之,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给南洪门阴我们的机会!”

  对他的话,李爽嗤之以鼻。他不再理会张一,转头看向谢文东,说道:“东哥,我们和南洪门已经打了一年多了。兄弟们也出来一年多了,这么长时间,南征北战,身心疲惫不说。而且大部分的兄弟都想家了,和南洪门的决战不能再拖下去,不然,我担心兄弟们的心会散掉。”说着,他瞄瞄邻桌的北洪门的众人,继续道:“我想北洪门的兄弟也应该和我们一样。”

  他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别说下面的兄弟,就连他们这些核心干部们也都打累了,打腻了,甚至一听到火拼二字就会从心往外的感觉恶心和排斥。

  李爽说的这一点倒是谢文东没想到的。,他仔细观察众人的表情,暗暗点头,看来小爽此言不假,众兄弟们对长时间连续不断的征战已经感到极度厌恶了,好在这种情绪没有爆发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同意小爽的意见”任长风瞅了瞅左右众人,又瞄言张一,沉声说道:“南洪门的实力本就大大不如我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其实力更是大打折扣,大家可以数数南洪门的干部还剩下几人,一个强弩之末的社团,名头再响也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全力进攻,我相信定能一击取胜!”

  “嗯!”东心雷在旁大点其头,表示赞同,其他人和他一样,对强攻广州十分有信心,只有张一眉头紧锁,低头沉思不语。

  很明显,张一是反对强攻广州的,只是支持他的却没有几个。谢文东南下云南时,将北洪门的事务交给张一管理,他指挥作战的风格就是沉稳,不管南洪门表现的是强硬还是软弱,他都不为所动,带领北洪门稳扎稳打。一点点的蚕食南洪门地盘,在南洪门看来,张一是个可怕的对手,想引他上当,几乎没有可能,而在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看来,张一的谨慎就是胆小,把许多次可以歼灭对手取得大胜的机会都错过了。、

  本来谢文东也想沉稳点,毕竟现在已经打到了最后,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问题,功亏一篑,可是李爽的那番话又令他不得不重新考虑,社团再怎么庞大,其基础还是下面的兄弟们,如果兄弟们的心散了,那社团也就要垮了。

  一直以来,每当谢文东犹豫不决的时候。他首先会想到一个人,张研江,他目光一转。看向(毕勤琴呵呵!看向我)坐在他不远处的张研江,后者倒是满脸的悠然,面带微笑,对李爽和张一的争论不以为然。

  谢文东笑了笑,柔声问道:“研江,你怎么看?”

  闻言,张研江急忙挺直身躯说道:“东哥,其实小爽和张雄说的都有道理。”

  此言一出,把在场的众人都差点气笑了,他这话等于是没说。

  谢文东了解张研江的性格,没有接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顿了一下,张研江又到:“为了稳定兄弟们的情绪,广州我们是一定要打的,而且还得尽快打,另外,南洪门的主动退缩是有些诡异,我们不能小看他们,毕竟南洪门的大智囊萧方还在。所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分兵两路,一路全力猛攻,另一路则按照张兄的意思,先静观其变,然后再稳扎稳打的推进!”

  第339章

  并分两路!谢文东低头沉思,考虑张研江的计划可不可行。没等他说话,东心雷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现在对南洪门最大的又是就是人力占优,如果并分两路,那么我们的优势就没有了,打起来恐怕会很费力气!”

  张研江点点头,含笑说道:“没错!并分两路是为了稳妥起见,如果孤注一掷全力去攻,当然可以,成功了,我们将赢得最终的生理,失败了,我们将血本无归,甚至会陷入被反击的境地,这就像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当去赌博,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东心雷吸了口气,沉默了许久,疑声问道:“研江,难道你也认为南洪门的撤退是阴谋?”

  张研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南洪门肚子里的蛔虫,他们是不是用计,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就事论事,稳妥行动比冒险一搏要要的多。”其实张研江也认为其中暗藏玄机,只是他很聪明,不会轻易表态下出结论。所以讲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办法他已经说出来了,至于是不是按照他的方法去做,那还得看谢文东的决定。

  正当众人琢磨张研江这番话时,张一说道:“研江的主意不错,并分两路,就算南洪门真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闻言,众人皆感头疼,现在仗还没有开打呢,张一倒开始念起丧经来了,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

  见众人皆不再说话,一个个将目光投向自己,谢文东前思后想,最后眯了眯眼睛说道:“研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看,就按研江的主意办吧,并分两路,一路主攻,一路主守,然后照应!”

  谢文东也这么说,众人不再多言,东心雷和任长风相互看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东哥,我去打头阵!”

  李爽不甘落后,急忙说道:“还有我!”

  谢文东笑了,环视众人,疑问道:“都有谁愿意去主攻的那一队?”

  会场内绝大多数的人都举起手来,表示愿意率先与南洪门交手作战。没有表态的只有张一、高强、张研江几人。谢文东仰面而笑,兄弟们士气高兴,他心里自然也高兴,点点头,说道:“这一次,是我们与南洪门的最后一战,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一击必胜!”

  “是!”重任呢心气颇高,异口同声的喝道。

  谢文东摆手说道:“现在可以上酒菜了!”

  一听这话,李爽梁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招手叫来一名手下的小弟,让他招呼酒店上菜。时间不长,会场的大门打开,十多名酒店的服务生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一一端了上来,会场之内立刻热闹起来,聊天、谈笑之声不绝于耳、等酒菜都上的差不多了,谢文东端起酒杯,缓缓站起身形。

  见状,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停止说话,也纷纷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谢文东。后者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过了片刻,他幽幽说道:“与南洪门交战以来,各位兄弟出生入死,南征北战,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流了血汗,我很感激大家!”

  谢文东的话不多,却令在场的众人为之动容,大家相互瞧瞧,急忙说道:“东哥你太可气了!”

  “是啊、是啊……”

  谢文东摇摇手,打断众人的话,轻轻叹口气,正色说道:“打了这么久,不知有多少兄弟身负重伤,又不知有多少兄弟再也站不起来了……这第一杯酒,敬那些离我们而去的兄弟!”说着话,他倒退一步,弯下腰来,将杯中酒倾洒于地。

  无论是北洪门还是文东会,在与南洪门的交战中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下面兄弟折损无声,死伤难以估计,就连孟旬和何浩然这样的核心干部都受了重伤,起庄宽也就可想而之了。听完谢文东的话众人心有感触,脸上都露出悲色,齐声说道:“敬战死和受伤的兄弟们!”说着,也纷纷将酒洒在地上。

  倒完酒后,李爽甩手将杯子摔了个细碎,咬牙切齿的说道:“浩然受伤,表面上是猛虎帮干的,实际上就是南洪门所为,不杀向问天我誓不为人!”

  李爽的情绪很快的感染了其他众人。打仗难免出现死伤,有了死伤就会产生仇恨,而仇恨越深,打的也就越激烈,死伤也就更大,仇恨自然变得更深,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也正因为这一点,南北洪门虽然前后联盟了数次,但结果都是以相互翻脸而告终,长年的拼杀血战,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双方众人的心里扎了根,所谓的联盟只是形式所迫而已,根部不牢固。众人效仿李爽,也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沉声喝道:“嗜杀向问天!”

  谢文东看着众人,原本沉重的脸色露出了笑容,慢悠悠的说道:“这第二杯酒,祝我们能一战成功!干!”

  “干!”众人拿起新的酒杯,齐声吼道:“一战攻成!”

  众人的心气是被谢文东调动起来,可是接下来的争斗却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别说三眼,东心雷等人,就连谢文东、张一、张研江这些头脑绝顶聪明的人都没有想到,青帮会突然插手进来。

  这顿酒宴,众人吃的尽兴,谢文东却没有久留,带着刘波中途退场,到了会场之外,刘波边跟这谢文东向楼下走,边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想进广州去看看!”别看在会场里谢文东没有表态,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正如张一所说,南洪门越是平静越是反常,如果他们是为了死守才选择撤退,那现在己方已是大兵压境,南洪门上下应乱成一团才对,可是根据情报,广州安静异常,南洪门哈无举动,谢文东才不出来南洪门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想亲自去广州转转,虽然未必能发现什么,但多少会干到一点安心。

  要去广州?!刘波暗暗咧嘴,南洪门的人都已经回了广州,哪里现在就是龙潭虎穴,一但东哥被人发现,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啊!刘波觉得不妥当,可他也了解谢文东的性格,知道劝阻没有什么用,什么话也未说,点点头,轻应了一声好。

  没有通知其他的人,谢文东和刘波纸带上一名熟悉广州地形的兄弟,悄悄前往。S市距离广州很近,坐车只一个多小时路程。当他们抵达广州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但城里仍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弥红灯。

  谢文东让开车的暗族兄弟先去南洪门的总部转转。

  南洪门的总部位于广州的西南,一栋外表华丽光鲜的大厦,此时南洪门的人似乎都休息了,大厦里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看似平静,可谢文东明白,大厦的内外还不一定隐藏着多少南洪门的帮众呢

  谢文东透过车窗看着南洪门总部大楼,幽幽感叹,这里就是南洪门的标志,只要能把此地清除,那么南洪门也就彻底垮台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战得让己方付出多少兄弟的性命

  他琢磨着,身旁的刘波轻声说道:“东哥,南洪门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动静,就连总部的气氛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哼”谢文东哼笑一声,说道:“无论南洪门的撤退时真是假,是阴谋还是诡计,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一举拿下南洪门,这场仗实在是拖得太久了”

  刘波理解地点下头,举目望着南洪门总部的大楼,缓缓握起拳头

  轿车绕着大楼转了两圈,谢文东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刘波轻声提醒道:“东哥,差不多了,再绕下去,只怕会引起南洪门眼线的怀疑”

  “嗯”谢文东说道:“走吧”

  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随便,去广州市中心转转”

  “好的”

  刘波应了一声,交代手下兄弟去市中心

  市中心是南洪门的腹地,他们在广州的生意大多也遍布于此,但到了这里,刘波提刀嗓子眼的心反而落下许多,市中心繁花热闹,到处都是商业区,相对而言,比其他的地方要安全的多,就算被南洪门的眼线发现,对方也不敢太过火

  深夜中,市中心的汽车不是很多,但路边市场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没有了白天的喧哗,却多了夜晚的话红酒绿

  在市中心转了一会,刘波看看手表,说道:“东哥,现在兄弟们应该吃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谢文东想了想,反问道:“南洪门在市中心有多少生意?”

  刘波应道:“很多,有几家知名的大酒店都是南洪门旗下的产业”

  谢文东哦了一声,仰头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刘波吸了口气,怎么哪里危险东哥就去哪里呢?酒店不比其他地方,即便在黑夜也是人来人往,免不了会有南洪门的人出入,一旦过去很容易被发现,刘波担忧的说道:“东哥,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第340章

  刘波暗叹口气,拍拍司机的肩膀,微微点下头。

  南洪门在广州的生意规模很大,除了酒店业,另外还经营房地产、风险投资以及夜总会、舞厅、KTV等等方面。当然,仅仅依靠广州这一地的生意是难以维持南洪门这个庞大的体系,他们全线退缩,不可能坚持得太久,如果像张一所说,不进攻只于南洪门南洪门对峙,南洪门坐吃山空,自己就得垮台,可是由于与南洪门征战的时间太长,谢文东无再拖延下去,为了文东兄弟们的情绪,他只能选择速战速决。

  金盛酒店,南洪门自主经营的酒店之一。谢文东与刘波讲南洪门在市中心的几家酒店以及娱乐场所转了一个遍,最后来到这里。这是一家准四星级的酒店,内外设计即新颖又华丽,酒店大楼看起来十分漂亮。

  此时已是深夜,但由于酒店所处的位置佳,经营完善,生意已然火爆,客人进进出出,人来人往,门外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品牌的豪华车辆。围着酒店转了一圈,刘波低声提醒道:“东哥,我们已经把南洪门的酒店都看完了。”

  谢文东点点,摸了摸肚子,让司机在路边停车。刘波一怔,好奇得看着谢文东,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肚子饿了,我们进去吃点东西。”

  刘波疑问道:“去哪?”

  谢文东冲着车窗外的酒店大楼努努嘴,笑道:“就是这里咯!”

  刘波闻言,顿时变成苦瓜脸,急声说道:“东哥,我们在外面转转也就可以了,如果进去,很容易被发现的。”

  谢文东似乎早有准备,随手将中山装的外套脱掉,只着衬衣,接着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茶色的墨镜,呆在脸上,笑眯眯的说道:“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了吧”

  刘波看着他的打扮,摇头苦笑,没见过他的人,确实人不出来,可是一旦被南洪门眼线看到,恐怕就凶多吉少,他还想劝谢文东赶快回s市,离开广州这是非之地,可是后者已经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刘波无奈,只好下车,根在谢文东的身边,向酒店走去。此时酒店的中餐厅已经关门,只剩下西餐厅在营业,谢文东和刘波进入时。里面吃饭的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着几名外国人在边喝咖啡边聊天

  谢文东和刘波找了一处靠窗户的空桌坐下,然后随便点几样面点,时间不长,服务生将他们点的酒菜一一送上,谢文东拿起餐具,吃了两口,笑呵呵赞道:“味道不错,老刘,你也吃点”

  刘波看看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西菜胃口全无,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南洪门的地盘上,一旦被人家发现,插翅难飞

  见他紧张的样子,谢文东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了一会,他拿起餐巾,话锋一转,突然问道:“老刘,看到了么”

  刘波被他问的莫名其妙,茫然道:“东哥,看到什么”

  谢文东说道:“酒店的经营”见刘波还是满脸的不解,他解释道:“如果南洪门放弃了与我们争斗,哪白道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即便不至于关门大吉,也会乱成一团,可是你看现在这家酒店,一切都正常,管理的井井有条,这说明一个问题……”

  “南洪门的主动退缩根本不是放弃,而是有所依仗,要与我们打一场硬仗?”这时候刘波才总算明白谢文东为什么执意要到南洪门的酒店里来吃饭,原来是为了观察南洪门白道生意的经营状态,以此来判断南洪门的意图。

  谢文东点点头,收敛笑容,眯缝着眼睛喃喃说道:“没错!几家酒店都在正常运作,生意也兴隆,而且一片和平,根本不是自暴自弃,看来,南洪门的主动撤退确实是另有图谋,只是,他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呢?”

  他是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但谢文东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猜到,对南洪门的举动很是不解。

  南洪门现在还剩下多少实力,刘波心中有数,如果光靠阿门自己,就算想玩花招也玩不出什么,真正令人担忧的是南洪门会找来强有力的帮手,想着,刘波说道:“东哥,南洪门不会找来……”

  他话到一半,还没说完,急忙收住话音,将头低了下去。

  谢文东是背对着餐厅的大门而坐,而他对面的刘波正对着房门,说话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这让刘波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见状,谢文东立刻感觉到刘波的异样,他经验丰富,没有立马回头观望,而是继续吃着饭菜,同是轻描淡写的问道:“怎么了?”

  刘波低下头,小声说道:“东哥,碰到老熟人了,侯小云。”

  “啊?”听到侯小云这三个字,谢文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在大陆被通缉回到TW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既然侯小云在南洪门这里,那么不用问,红叶自然也回来了。

  没错,刚刚从餐厅外进来的这人正是侯小云,同时跟随他的还有两名贴身的兄弟,侯小云在大陆被通缉,无论住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在南洪门的场子里才能让他最安心,而且在这里他也更轻松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波看到了侯小云,二后者并没有主意到他,恐怕侯小云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只敢带刘波一人到南洪门的场子里吃饭。

  他和手下人在靠门的位置坐下,点了三份牛排还有两盘国菜,接着边吃边聊起来。

  足足等了十多分钟的时候,谢文东才小心的侧过身形,向后面瞄了几眼,看罢之后,他暗暗点头,那不是侯小云还是谁?!难道,南洪门的后手就是红叶?想到这里,谢文东忍不住笑了,红叶是很厉害,但终究只是个杀手组织,在大规模的黑帮冲突中很难有打的作为,而且以前曾与学啥较量过数次,都是以他们的失败告终,从心里来讲,谢文东并不怕他们、

  正对着侯小云而坐的刘波丝毫不敢大意,装成吃东西的样子,脑袋深深低垂,他轻声说道:“东哥,看起来红叶又从台湾回来了!”

  谢文东淡然的应了声,耸肩说道:“红叶层受过向问天的大恩,在南洪门有难的时候,冒险前来帮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仅仅是红叶一家帮南洪门倒是没什么,怕只怕……”说道这里,他讲话顿住。

  刘波好奇的问道:“东哥,只怕什么?”

  谢文东说道“只怕他们孩子好了其他的帮手!”

  刘波一愣,沉思了片刻,摇头说道:“我也这么想,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以南洪门目前的形式来看,恐怕没有哪个社团敢来帮他们,趟这趟浑水,另外我这边也没有得到其他黑帮进入广州的情报!”

  谢文东摇头说道:“既然南洪门想出奇制胜,那么即使有黑帮要来帮助南洪门,它也是不会让我们看到的。我们没有看到红叶,可它不也是在广州吗?”

  刘波暗道一声有理,沉思片刻,他顾虑重重地问道:“东哥,那我们是不是得改变策略,放弃进攻,先静观其变?”

  “不妥!”谢文东舔了舔嘴唇,说道:“进攻的计划已经定下来了,如果临时更改,太打击兄弟们的士气!”说着话,他握起拳头,声音低沉却又斩金截铁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也不管谁来帮南洪门,我们这次就是要和南洪门做最后一决,要么它死,要么我亡!”

  现在谢文东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改变策略,依然不可能。

  刘波闻言,眼中幽光闪烁,不再多言。既然谢文东已经下了决心,那他只需去执行就可以了,哪怕前面是火坑,只有谢文东下了命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他二人正说着话,闷头吃东西的侯小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刘波。

  本来刘波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脑袋低垂,旁人看不到他的脸面,可是这里是酒店的西餐厅,物价昂贵,能来这里吃饭的要么是外国人要么是国内的精英阶层,可他吃东西的模样太粗鲁,与餐厅显得格格不入。

  侯小云心中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刘波几眼,不看还好点,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皱着眉头,放下刀叉,接着,慢慢站起身形。他身边的两名手下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双双起身问道:“侯爷,怎么了?”

  侯小云只是心中起疑,并未识破刘波的身份,他微微摆下手示意没事,然后,看似随意地向谢文东和刘波那桌缓缓走了过去。

  刘波在闷头吃饭,可眼睛没闲着,当侯小云开始打量他的时候,刘波在心里就暗道一声糟糕。果然,侯小云还是向他走了过来。

  他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继续大口吃着东西,可拿刀子的手已攥着紧紧的,只要侯小云认出自己,他就先用餐刀将其结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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