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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杂谈

历史上的“毒舌男”:中国古代有哪些“神回复”?

 “神回复”顾名思议,就是一语惊人,一语定乾坤。而论起这“神本事”,首推就是汉高祖刘邦的亲信近臣——御史大夫周昌

 这位沛县狱卒出身的大臣,并非舌辩之士,相反还有口吃的毛病,却天生一副轴脾气。一次去刘邦屋里汇报工作,正撞见刘邦搂着妃子吭哧,吓得赶紧掉头退,却见光着屁股的刘邦蹭蹭扑上来,一把就把周昌骑到地上。连羞带气的周昌也不结巴了,一句“神回复”脱口而出:“陛下即桀纣之主也!你跟夏桀纣王这类暴君简直一路货!如此翻脸怒骂,惹得刘邦哈哈大笑。但从此在周昌面前,都是换一副板正样子。算是怕了他了。

 这段连怒带结巴的神回复,叫刘邦彻底打消了换人念头。太子刘盈的亲妈皇后吕雉,就是那个刘邦死后独揽大权振兴国家,捎带手把情敌戚夫人做成“人彘”扔猪圈的狠女人吕后,听完后二话不说,跑到周昌面前扑通跪下。这敢作敢当的铁汉品质,如何不服。

 而喜欢鼓励大臣大胆说话的唐太宗,却也时常被大臣的“神回复”气着。比如好几次被魏征气的暴跳如雷,要不是被长孙皇后拽着,魏征的脑袋分分钟就得搬家。但以“毒舌”程度论,魏征还真算不上最毒,唐初最毒舌的大臣,朝野公认只一位:唐太宗的发小唐俭。

 这位唐俭大人与唐太宗,属于打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在也常放轻松。曾因在棋盘上把唐太宗杀得片甲不留,被唐太宗一怒贬到潭州。但比这更惹唐太宗的,却是一次陪唐太宗打猎。当时二人正碰上一只野猪扑来,却见唐太宗拔剑就和野猪血拼,一剑将大野猪削成两半。然后兴冲冲给唐俭炫。却见唐俭硬生生一句:陛下以神武定四方,岂复逞雄心于一兽。

 比起唐太宗杀野猪的英姿来,这话堪称打人又打脸:皇上您号称威震天下,难道就靠这成天打野猪的本事?被噎的不轻的唐太宗呢?半天才缓过来,不但后半辈子都没去打猎,第二天更把女儿豫章公主嫁到唐俭家。一场神回复,两个发小亲上加亲,就这么结了亲家。

 贞观之治的文治武功,就来自唐太宗这坚忍不拔,多少神回复都能忍的胸怀。

 不过千万别以为,“神回复”只是文臣专利,有些武将也是“神回复”高手,还能有权谋大家的腹黑效果——杀人不用刀!最典型一位,就是宋初战将曹玮。

 这位宋真宗时代的战将,就任秦州知州时就撞了开门黑,十几名军将叛逃党项,但曹玮不慌不忙:吾固遣之去,汝再三显言邪。小声点,这是我派去当奸细的。话传到党项人耳朵里,这十来个叛徒气还没喘匀,就被党项人砍了脑袋。一句神回复,就叫敌人帮忙清理门户。

 连当时叫北宋恨得咬牙的党项悍将靺鞨,也着了曹玮“神回复”的道:当时靺鞨偶感风寒,曹玮知道后一句话不说,就是满脸沉痛的举办祷告典礼,虔诚为这位死敌祈求健康。事情传到党项人耳朵里,党项国主李德明一拍脑袋明白了,立刻派行刑队奔赴前线。把正与病魔做斗争的靺鞨将军从被窝里揪出来砍头。一句无声的“神回复”,为大宋除掉西北边境最大威胁。

 这位宋真宗年间军功最辉煌的将军,三十年来多次痛击党项吐蕃强敌,吓得吐蕃酋长们一听他的名字,就朝着宋朝的方向磕头。辽国使臣来拜访他时,在他面前更吓得头都不敢抬。如此“神回复”谋略,就这样叫大宋的敌人们人见人怕,护佑北宋的富庶繁荣!

 可要论中国古代史上,最叫皇帝忍不了的神回复,比起明朝一位地方官来,毒舌男唐俭恐怕也要喊声佩服——明朝正德年间扬州知府蒋瑶。

 当时这位蒋瑶知府,赶上正德皇帝巡游扬州。“皇帝驾到”这种清朝官员眼里可以拍马求升官的大好事,放明朝官员眼里,却是劳民伤财的大坏事。蒋瑶更是气的不行,自从正德皇帝一干人等到来后,就是不停怒怼。正德皇帝张口要钱要贡品,蒋瑶把自己老婆的衣服首饰送来:家里穷,就这么点值钱玩意,皇上您看着办。闹的正德皇帝哭笑不得,直到快要北返了,都没在扬州刮到啥油水。

 于是,不甘心的正德皇帝,干脆面对面冲着蒋瑶狮子大开口:钱和贡品朕都不要了,听说扬州琼花开的美,你给朕弄几朵琼花总可以吧。不想蒋瑶怒从心头起,一句“神回复”脱口而出:自宋徽、钦北狩,此花已绝,今无以献。

 这话有多毒舌?分明是警告正德皇帝:您要再这么胡闹?小心像北宋徽宗钦宗爷俩那样,被抓到草原吃牢饭!要是换到几百年后清朝皇帝南巡,蒋瑶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那撞上了明朝正德皇帝呢?这位一辈子活泼爱玩,还曾把鞑靼可汗揍的多年不敢南下的铁腕帝王,听了这“神回复”也就淡淡一笑。几天后启程北返时,恶作剧的命人把蒋瑶捆了一块走,一直捆到临清才放回去,回去后继续当他的扬州知府,从此官运亨通,一直到嘉靖年间官居工部尚书。脾气更是一辈子没改,从来以耿直著称,七十岁退休回家后,又和朋友开创了“文酒社”,埋头写了十九年诗。慷慨峻烈的诗风,影响明朝文坛上百年。

 这“毒舌”一幕背后,就是撑起明朝百年辉煌的,明朝政治家们慷慨担当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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