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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向来古灵精怪、活泼逗人的冷彩衣,今儿个突然闷不吭声的坐在门外石阶上连连叹着大气,只要你稍稍汪意一下,即会发现她脸上竟会无声的消下泪珠儿,滴在她那托着腮的双掌内。

  “唉!”又是一声冗长的叹息声。

  她美丽的双睁无神的望向天际霞光,但脑子里全是今天晌午在聂府的种种情形,她不愿多想,但又实在摆脱不掉这段恼人的记忆……

  “优优,融儿,我来了!”

  彩衣兴匆匆的从丰村来到了“洛阳织坊”,一进门只瞧见她俩均神色疲软的躺在厅中太师椅上喘息着。

  “喂,你们两个怎么了,像吃撑的母猪似的,连坐也没个坐相。”彩衣双手叉腰直挺挺的站在她两人之间,含着笑意训斥着她们。

  “我们是吃撑了,真的快撑死了。”优优毫不优雅的拍拍肚子,并打了个非常大的饱喃。

  “你们究竟是吃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彩衣皱皱鼻子,非常迷惑地生了下来,并夹了块桌上的糕饼放在嘴里,“奇怪了,你们都饱得一塌糊涂了,怎么还吃这玩意儿呀!我看还是我好心点儿,帮你们吃吧!”

  “我们刚才就是去参加喜筵,这就是姜饼,好吃吧!”融儿为自己倒杯茶,想缓缓饱感度,“他们小俩口正准备趁着新婚四处玩玩,昨儿个逛来了咱们洛阳,所以今天一早特别摆了一桌喜筵补请我们一顿。”

  “喜筵!谁的?”她边吃边间,还不忘摇晃着两只小腿。嗯,这饼还挺好吃的。

  “喝喝看这茶吧!它也是那新郎倌带来的。是太行山上的好乌龙。”融儿也为她斟上一杯。

  “我认识他吗?”彩次微蹙秀眉,不经意流露的神情是如此的自然。

  “不认识吧,他明巩玉延,是太原“飘香茶庄”的少主。”优优顿时想起当初将他错认为自己老公的滑稽情景,不禁一抹微笑爬上眼底。

  “彩衣,你认识它的。”

  不知何时,聂寒云已从门外跨步进来。

  “聂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那个巩玉延?”彩衣站起身,对于这项消息抱持着好奇不已的心情。

  “还记得当时掉进幽谷,你救了我的那段日子吗?”他嘴角带着笑意,然眼神却不经意的与优优触碰了下。的确,那段时光不仅苦了他,也苦了优优。

  “当然,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想想那时候……唉,还真让人感动。”彩衣双手交错在胸前,一副动容的表情。

  “奇怪了,这段故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大哥,你非得告诉我不可。”融儿走向寒云,目露新鲜感,更有着逼问的架式。

  (凝凝插句话:欲知内情吗?请翻阅古典浪漫系列106一生痴恋系列之一《霸道也可以温柔》不就得了。)“以后再让优优告诉你吧!”寒云摇摇头,有点儿受不了女人打破沙锅间到底的个性。

  “好啼!真小器。”融儿嗽起红唇,有点儿不服气,又拿他无可奈何。

  “好了,你别打岔了,聂大哥,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巩玉延究竟是谁?”太阳底下已没什么新鲜事了,无聊至极的彩衣好不容易发掘出一桩好玩的事,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探究一番。

  “你既然记得幽谷的一切,挪还有没有印象曾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有一位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的公子来找过我,他不仅误会了我们,更摔了你一屁股?那个人就是巩玉延。”

  思及当时那尴尬有趣的场面,寒云忍不住大笑出声,连带着优优和融儿也笑的乐不可支。

  原以为彩衣会跟着他们一块笑闹,把这些往事当成一出笑话看,但令他们诧异的足,他们所见的彩衣竟然静悄悄地、不打一声招呼地闷头哭了起来,其哭声之惨烈,足以让人闻之心痛。

  “彩衣,怎么了?你别误会,我们绝没有笑你的意思……哎呀!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优优所见的彩衣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天使,今天这种突变的情形她还真不知如何面对,只好将求救的眼神嫖向寒云及融儿。

  融儿欲言又止,连舌粟莲花的优优都没辙了,只怕她会愈帮愈忙。

  最后还是沉着稳重的寒云开口了,他轻拍彩衣的肩,“彩衣,告诉聂大哥,你有什么委屈吗?还是我方才说的那段话惹了你什么伤心处?倘若真是如此,聂大哥在玉-曰儿向你说声抱歉。”

  彩衣这才徐徐抬起头,含愁带怨的昨中深藏浓浓水雾,及一抹无法掩饰的伤心,“不是你的错,聂大哥,真的不是你的错……”她顿时慌忙地站起身,因为她知道,再待下去她一定会无法控制的继续大哭,要在别人家丢脸,不如回自己家吧:“我……我想回去了,对不起,我实在……改天再过来。”

  “彩衣,你才来,怎么又要走了?”优优和融儿两个姑嫂很有默契地拉住她各一边的衣袖。她这副模样,她们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呢?

  “不要强留我,过些日子我再来。”彩衣气自己,为何压抑不住自己的泪潮,让人看笑话。

  “彩衣,你这样不言不语的,我们看了很难过,你知道吗?你快说嘛?”优优使尽全力的拉住她,死也不让她溜走。

  彩衣以手背抹去脸上残泪,却抵不住不断涌出的新泪,但她依然勉强自己笑着说:“没事,我真的没事。我答应你们,过两天一定会再来洛阳。”

  “可是……”融儿依然觉得不妥。

  “让彩衣走吧!或许回去冷静的想一下,她就会来告诉我们原因了。”寒云较理性的说。虽明知事有蹊跷,但当事人尚在浑沌烦躁之际,这样是问不出结果的。

  既然寒云都这么说了,便佞及副儿也不想再强求她,于是放开揪着彩衣衣袖的手。

  “谢谢你们。”

  话音方落,彩衣已匆忙的冲出了聂府。

  “怎么会这样呢?该不会是她气我们没带她一块儿去参加喜筵吧?”融儿真的不懂,于是开始拼凑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可能性。

  “不会啦!洛阳离丰村虽不远,但少说也要耗掉半天脚程,当时玉延的通知来得又急又猛,我们怎么来得及去告诉彩衣呢?再说,彩衣也绝不会计较这些的。”

  优优摇摇头,立即打回了融儿的假想与揣测。

  “在我看来,这八成和玉延贤弟有关。”寒云插嘴道。凭男人的直觉与判断,刚刚彩衣所表现的全是感情纠葛之苦。

  “难道她……”在场约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优优条然击掌大喊了声,“对呀!还记得以前,在我尚不认识融儿时,原想撮合她和辰云的,但她那时候对我表示她已有心上人,只不过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有的也只是一面之缘,该不会那男人就是……”

  “巩玉延!”

  寒云替她接了话,大伙的表情也显得更莫测高深了……

  回想起晌午所耳闻的一切,彩衣禁不住又垂下头,暗自叹了口气。她不该对一个她毫不了解的男人用情如此之深,但是又无法消除时心中绵延不绝的心碎与迷悯;本以为她会有机会再遇见他的,本以为她会让他也重视她的,怎奈连第二面都还没碰上,他已为人夫。

  此时天上飘下细雪,沾在她湿洒洒的粉脸上,仿佛自将她的泪拂去一般,只可惜一切均是枉然。

  是上天的捉弄吗?地想。

  再过几天就值腊月了,洛阳城内,每个角落均挂满了喜气洋洋,象征着大吉大利的红联,准备迎接新的一年的开始。

  当然,聂象的织坊也不例外,无论小厮、丫鬟,或是当家主母,寒云、辰云及他们的妻儿,都全融入这片欢欣鼓舞的气氛之中。

  唯一让他们不放心的就是彩衣,自从那天她匆忙逃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优优及副儿实在极想去看看她,但由于年关即将来临,她们这两位少夫人必须掌管主屋的事,并发落大大小小的工作,而寒云的织坊更是性的不可开交,毕竟新年当头,大家都希望换上新装以求个仔兆头,于是他们的布料更是供不应求,连他那不太管事的老弟辰云也被寒云拖下水,答应帮忙他度过这过渡时期,所以他们实在是抽不开身。

  然,今儿个聂府有朋自远方来,也正好被辰云交付了这项任务。

  “力桥,怎么不先捎封信来呢?我好去码头接你呀!”在看见冉力桥的那一瞬间,聂辰云简直是喜出望外,他们“风城五条”已有好一阵子没聚会了,冉力桥的前来,莫不带给他一阵惊喜。

  “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哪需麻烦你这么迎来送去的,况且,只怕我一捎信来,你就躲得无影无踪,所以不如突击的好。”

  方侨扯开嘴角,带着狂猖的笑意。

  “好家伙,你出言不逊哟!我聂辰云做人哪那么失败呀!”他不怀好意的在力桥不注意的刹那以手肘撞了下他的胸。

  “你暗算我!没道理呀!”力桥揉了揉胸口摇摇头。

  “你警觉性降低了,老兄。”辰云调侃他。

  “不是我警觉性太低,而是人相信你了。”说话的同时,力桥不忘回报一拳之仇,右拳击向辰云的右腹。

  “天啊!你还真狠哪!”辰云微弯着腰腹部,暗碎了声。

  “我只是想测验看看,你是不是也信得过我,看样子,你这朋友我没白交了。”

  力桥漾出他那独一无二的笑容。

  “去你的,还不进来生。”辰云摇着头,脱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才刚进聂府前厅,眼尖的融儿立即认出了他,兴高采烈的拥上前问道:“表哥,是你来了!一年没见了,你一点儿都没变耶!”

  “怎么没变,变得更有女人缘了。”辰云在一旁不忘椰瑜他。

  “你讨打。”

  力桥气不过辰云耍嘴皮子,又想再做一次攻击,还没出手即被融儿拦了下来,“够了!刚才在屋内就听见你们拳打脚踢的声音,现在还没玩够呀!太问的话,你们两个就去前院做两百个伏地挺身算了!”

  “是是是,娘子训示,为夫的怎敢不听,我是不想跟他玩了,是他跟我没完没了。”辰云这招“做贼的喊抓贼”的功夫还真厉害!眼看力桥着了火的补线已对他充满了威胁性。

  融儿无奈地看了看他两人,每次碰面,这就是他俩的相处之道,她不懂,才两个大男人就能把屋顶给掀了,若是“风城五条”全到了,那还得了!

  “表哥,咱们进去吧!我百件事想麻烦你跑跑腿。”

  倏地,融儿想起了,既然他那么闲,不如找他做点儿“有用的事”。

  “拜托,融儿,我还从开封赶来,椅子都还没碰着,如又要我干嘛了?”面对表妹那一脸既暧昧又贼兮兮的表情,力桥突然有种掉入狐狸窝的感觉,睽违已久的亲人,一见面没有欣喜落泪的场景,竟然还要他出公差!

  大过年的,他是不是拜访错了对象?

  “怎么,你不愿意呀?那就算了,我看,就我拨空去一趟丰村镇好了。”融儿瞧他那副防她像防贼似的模样,也不想为难他了。

  “丰村镇?”光听见这两个字,力桥一脸的不正经立即洗涤成一片肃穆表情。

  “还不是彩衣……算了,你也许不记得她了。”她继而对辰云说:“我进去换件外出服,你的工作能不能暂搁置一旁,暗我去好吗?”

  “好,没问题。”今天织坊的人潮已没往常那么多了,大概是要买布的人都买齐了吧!他拨个半天时间是没什么问题。

  力桥却冷不防地挡住融儿进屋的身影,“你还没告诉我彩衣怎么了?”

  他的口气是急躁,是担忧,没有半点儿的玩世不恭。

  “你记得她?”融儿与辰云五望了一眼,均对方桥的反应感到大大的诧异。

  “她是个俏丽又慧黠乖巧的女孩儿,我还没追到手呢!怎么可以忘了她?”力桥说道。坦白说,他此次前来洛阳.下一站就是丰村镇,这一年来,他日夜不休的忙着家中事业,好不容易在年前他终于将父亲交给他的担子暂时稳固了,于是趁现在,他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去追回那个缠绕在他心底整整一年的女孩──冷彩衣。

  “什么?力桥你……”这个消息重重震惊了辰云,连融儿也甚感不可思议。

  “你们先告诉我,彩衣怎么了?”

  力桥已无心去探究他俩的种种表情,他话已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此时此刻,唯有彩衣能牵动他心底纤的各种情绪。

  “她的心上人娶妻了,但新娘不是她。”融儿说这话时,脸色有点儿怅然。

  “谁?是谁负了她?”力桥顿时谜起撞睁,紧握泛白的指关节正喀喀作响。

  “力桥,你别误会了,并没任何人负了她,那人也只不过是彩衣暗恋的对象。”

  辰云眼看不对劲,连忙遏止力桥继续误会下去。

  “暗恋!”这个消息的确让力桥难以消化,因为快乐无虑的彩衣,怎么也看不出在感情上竟会如此不顺遂!

  融儿点点头附和道:“嗯,至少到目前我们根据种种迹象推测,这个可能性最大。”

  “我还是想知道那个有福气的男人是谁?”他面不改色的间。

  “巩玉延。”

  力桥眸光一闪,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年前,彩次之母蓝樱随其夫冷笑天(华山掌门)回华山,特地为山上弟子们准备了些新衣、新鞋,并加些菜色,计画和那些孩子们一块儿迎春。彩衣坚持不肯同行,因为她没那个心情,只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的静一静。

  冷笑天无奈,只好随她去了;反正在这儿有优优与融儿为伴,他们安心的让她留昨夜彩衣不用继续在父母面前佯装笑脸,她捧着酒壶倚在门槛,尽情的畅饮了起来,她不知藉酒浇愁愁更愁这个道理,只是一味的想麻痹自己,让自己忘了他,更忘了他娶妻的事实。

  她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据陇中,她只记得昨晚酒后她整个脑袋像走了位似的,不听使唤的猛摇晃,晃呀晃的,直到她完全失去任何印象。

  此时她却抱着脑袋,夹在两腿间,各种作呕的疼痛感像浪潮般袭向她,她压根无法思考,只希望能尽快压抑住这种无穷无际的疼痛感。

  然,无论她抱得多紧,始终不能减轻这种磨人的痛楚,忍不住地,滴滴难受的泪水自她眼角垂落至地面上。

  忽地,彩衣感觉有道阴影慢慢覆盖住她!她惊愕地猛然抬起头,头顶却正好撞上一副坚硬宽广的胸膛。

  那人将彩衣的小脑袋靠着他的胸,轻轻为她按抚着太阳穴,那动作好轻柔,感觉好舒服。彩衣觉得奇怪,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是谁,轨这么无缘无故的信任他,任他帮他按摩。

  他身上隐隐发出一阵淡淡青草香,彷若能提神一般,突然,她竟发现头疼的痛楚已没那么剧烈了!

  “为什么酗酒?”

  一股低沉像风轻吟的嗓音,徐徐拂过地的脸,在她耳畔回荡,彩衣心下陡然一紧,是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音律,但她实在想不出是谁。

  彩衣茫然的抬起头,将视线看向那张无比俊逸阳刚、卓毅不凡的脸上,以懵懂生涩的口吻问道:“你是谁?”

  “你当真忘了我吗?”在他不疾不徐的语调中,彩衣宛如能转出些许心伤。

  “我想,我应该记得你,但是现在我脑袋一片浑沌,思绪无法集中。”彩衣痛苦的敲着自己的头顶。

  “你酒喝太多了。”语气中,他带有谴责的意味。并夺下她虐待自己脑袋的心手,紧紧的禁铜在他的大掌中。

  “昨晚喝的,我也该醒了。”她摇摇头想甩掉这份晕眩,虽说她宿醉了一夜,但仍没忘记那是她昨夜灌的酒,现在也应该清醒了。

  “为了一个毫不知情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吐纳之间,他已将彩衣的苦涩全言明了。

  彩衣太惊讶,她下唇微微颤抖着,“你知道?”

  心中的这份爱恋,她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这个男人为何知道?难道他是上天派下凡间来安慰它的?

  “看看我,你会发觉我是个仔男人。”他凝视着它的眼,希望她也能仔仔细细的看看它的心。

  此时,彩衣脑中激起一阵前所末有的惊慌,她想看清楚这男人,但焦距始终对不上。

  “潜意识告诉我,我应该认识你,你究竟是谁?别让我猜了。”英俊的男人虽比比皆是,但像他这样充满侵略性又异常温柔的男人,在她印象中,除了聂府两兄弟,却再也找不出来了。但她真的认识他,她坚持的以为。

  “融儿的表哥,冉力桥。”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吟。

  “冉……力……桥。”彩衣复诵了一遍,往事更是一幕幕在她脑海里回转着,她发誓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霍地,她睁大了眼幢,看向他,“我记得了,你是冉大哥,上回融儿与玉延大哥在丰村镇请回门济时,你也在场。”

  力桥嘴角泛起一阵薄薄的笑意,一年了,她还是没忘了他。“不错,聪明的女孩儿。”

  彩衣也大大的松了口气,既然是熟人,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更不想追问他是如何知道她暗恋别人这档丢脸的事。

  突然,她拉起他的大手,“走。”

  “去哪儿?”

  “喝酒。”她理所当然的对他盈盈一笑。

  “不准。”他冷峻的回道,表情中更有着不置可否的愤怒与不满;他是来劝她的,可不是陪她一块儿堕落的。

  “为什么?”她那半扬的低泣嗓音,无由约激起力桥心底深处一抹罪恶感。

  见鬼了!她干嘛用这种声音反问他?好像他是个破坏她美梦的大恶人。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愿你继续糟踢自己的身体,酒喝多伤身。”他低吼道。

  就在这瞬间,彩衣突发一阵犹似空谷幽鸣的轻叹,两眼茫茫然的道:“心已伤,谁会在乎身体呢?”

  “这么说,你另在乎巩玉延?”他明知不该这么问,但一股冲动的唆使下,他还是伤了她。

  彩衣更是错愕的难以自持,她更讶异于为何在他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什么都瞒不住呢?

  “为什么?你为何什么都知道?”她疑问的眼神直逼向他。

  “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吗?”他不答却反问。

  “我……也许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是喜欢劝他,可是……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去喝酒吧!”

  她拉起他的手就想往屋外走去。

  “你父母呢?”奇怪,她喝成这副鬼模样,怎么没人管呢?

  “回华山了,咱们别管那么多,去喝酒。”

  “我说不准。”他将她拉回怀中,猛然低首覆上她的檀口,那股火辣辣的热气烧灼着它的舌。彩衣又慌又恐,却又无法推却,整个人迷悯在这份激情中。

  他这是做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她!为什么她要忍受这种让人为之心跳的感觉7.

  甚至已完全没有丝毫考虑的能力了。

  好不容易,她找回自己的意识,咬了他那不规矩的舌!

  “呢!你──”他抚了下渗出血丝的唇色,挑起一眉,“丫头,你还真狠呀!”

  “你流血了,对……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她只是一时冲动。

  他勾起她的下巴,谜起眼,邪稣的附在她耳畔说:“帮我擦擦,嗯!”

  不知是受了蠢惑,还是自己的迷失,她自腰间掏出手绢,轻轻为他拭着沾血的唇他赫然握住她的柔美,取下她手中的丝绢,看着上头绣了个“彩”字。

  “送给我。”

  “这只是条手绢。”她不懂他要这东西干嘛?

  “我就是要。”他变得有些孩子气了。

  彩衣福至心灵的笑了,不知怎地,有他在,她忽然忘了先前的痛心,“可以,咱们交换条件,我将这手绢送你,你陪我去喝酒。”

  方桥撇唇一笑,服了它的固执,“好吧!浅尝即止。”同时,倘也趁彩衣一时不注意,取走了她手中之物。

  “还我手绢。”她连忙想抢回来,但方桥已早她一步的将它折放在自己前襟。

  “丫头,不许食言。想喝酒就跟我走吧!”握起她的小手,他二话不说的领着她前往转街处一间小小的酒肆。

  ***

  这间酒肆空间虽小,但布置怡人,不远处更有着一潭波光邻邻的宏水贾,间接提升了这家酒肆的格调与外来的人群。

  到了酒肆,彩衣才知道自己受骗了,他竟塞给这家店老板一小袋沉甸甸的眼子,并命他从今以后不准再卖酒给她,不但心此,从头至尾,他也只肯施舍给她一悄杯炎味的玫瑰露,这算哪门子的交易嘛!

  “我要要回我的东西。”她嗽起唇,不快的说。

  “我已经陪你喝酒了,你没理由。”力桥兀自开怀畅饮着,他面前的那一潭花雕与彩衣面前的那一小杯玫瑰露,真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公平,要嘛!我跟你换。”

  她将仅剩半杯的玫瑰露搁在他面前,两手一伸,准备捧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才往上一提,彩衣就觉得不对劲,她立即将那潭酒挪至眼前一瞧,天呀!她简直快要尖叫加发狂了,里面竟是空的。

  “你……你耍我?”

  “谢谢你的酒。”力桥含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将面前的玫瑰露一仰而尽,“有你唇齿问的味道,还真香……”

  完了,彩衣这下子偷鸡不着蚀把米,得不偿失啊!

  “你……你好过份,我要去告诉融儿。”她指着它的鼻尖,战栗的说。

  “请便,她一定会感谢我这么做的。毕竟,我的牺牲让这世上少了个酒鬼。”他的目光再一次投到她涨成猪肝色的俏脸。

  “牺牲!你竟说牺牲。”可怜的彩衣一遇上他,原本该有的伤心全没了,藉酒浇愁的意念也全完了,剩下的,轨只是想好好的臭骂他一顿。

  力桥隐隐笑在心中,唇角更是浮现了一个满意的角度,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虽说此刻的她是恨他入骨,但至少不再消极沮丧,她甚至已忘了巩玉延是吧?

  “当然是牺牲-!我不仅得花时间陪你,又得花钱为你买酒,你说这不是牺牲是什么?”此刻,他脸上浮起一抹令人发指的笑意。

  “我没要你暗我。”她激烈地据理力争。

  “没吗?那么刚才是谁一开始就企图抓着我的手往外跑?”他询问的表情更得意了。

  “那……那个时候我……我酒醉还没醒嘛!”没办法,她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你承认自己尚在酒醉之中?所以不能怪我不让你再喝了吧!”说到最后原来她又被框了!

  “但是我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彩衣拍着桌子,陡然站起身。

  力桥搓搓鼻翼,扬起一周,压根不将她挪股气欺看在眼中,以似挖苦似褒奖的语气:“你对狡辩这项功夫很在行。”

  “乱讲,我哪是狡辩,是你自己没道理。”她气的都快哭了。真衰!已经够倒楣了今儿个还遇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男人!

  刚才在家里,那个温柔又体贴的人会是眼前这个臭男人吗?还是她刚才真的宿醉未,才会被他拐骗出来?

  更气人的是,他还夺走了她的初吻!

  眼看她眼角已闪烁泪光,力桥也不忍心再逗弄她了,“好,是我没道理,是我错了,别伤心了好不好?”

  “不好!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走,别再管我了!”她转过身,顿时想起自己悲惨的人生、无情的遭遇,更想起了那个占据她脑海已久的单恋对象巩玉延,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像极了沧海中的一叶小舟,不知何去何从……

  发现她的沉寂,方桥不禁怪自己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又伤了她的心,搬上她的细肩,他轻吟,“彩衣──”

  “别碰我。”她闪过不让他触碰。

  “糖葫芦……糖葫芦……”在这尴尬的气氛下,磊然由街道彼端,远远地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糖葫芦!”一时间,她像是忘了自己正在气头上,猛然抬起睁往外瞧去。

  力桥心领神会的说:“等我一会儿。”

  “哔──”待彩衣反应过来时,他早就像旋风般飞了出去,她已唤不回他了。

  他究竟上哪儿去了?为什么她刚才拚了命的想赶他走,此时又怕他一去不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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