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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经过樱木三兄弟窝在书房内彻夜的研究后,终于在天明之际,在父亲所留下的厚厚四本游记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青海──喀尔穆”,就是这个地方!

  依照父亲的习惯,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然而他却在蓝勋出生的前一年,在柴达木盆地的喀尔穆足足待上一年之久,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樱木蓝勋的生母“小瑕”就是住在那个地方?

  当然,不管是与不是,蓝勋绝不会放弃这条线索。

  “看来,二娘当年大概就是在喀尔穆与父亲相遇,继而燃起爱情的火花。”龙越替大伙下了结论。

  “不过柴达木那地方太远又太荒凉了些。”凌澈若有所思。

  “无论多艰难,我一定要去那地方找寻答案。”蓝勋非常坚决,他知道如果不走这一遭,他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喂,你可别轻举妄动,有什么主意得先和我们两位做哥哥的商量,知道吗?”龙越摆出做二哥的威严,因为他从蓝勋眼中看见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精湛光芒,他想,若不注意,这小子定会不告而别。

  蓝勋只是看了他俩一眼,并没允诺什么。

  “蓝勋,别把我们当外人,虽非同母所生,但我们一样姓樱木,这种血缘关系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你何苦钻牛角尖?”

  凌澈气定神闲地看着蓝勋脸上轻掠一丝难掩的落寞。

  “我知道你们永远是我兄弟,只是母亲生死未卜,我心中老有着忧郁不安,好象她正在向我呼救。”

  是母子连心吗?他一点儿把握也没,只是隐约中他总觉得有种声音在向他召唤。而今已知道她极可能的安身处,却要他装成无动于衷,这怎么可能?

  等待可谓之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我陪你一块去吧!那么远的路程多少得有个人照应。”凌澈率先开口。

  “要不,我陪他行。”龙越也极为热心。

  “你们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凭我的功夫,难不成还怕我被绑架不成。”终于,蓝勋扬起炭似的浓眉,被他俩激出了笑意。

  “我们担心你会乱中有错。”凌澈澄清。

  “省省吧!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会鲁莽行事。”

  从这到喀尔穆虽说有万山阻隔,但对轻功一流、迅如捷豹的蓝勋而言,实在不是难事。

  “那就好,我们不希望哪天一睁开眼却见不着你了。”龙越认真的看着他,想从他眼神中看出其企图,只可惜他的瞳底平静无纹,表情又无动于衷,实难猜出蓝勋的脑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出去散散心。”

  他不愿再多说什么,或向他们保证自己不会不告而别,只想暂时找一个隐密的空间静一静。

  这突然袭来的浪潮又凶又猛,虽经过两个月的沉淀消化,他的心依然像是余波荡漾的海面,无法回到静止的原点。

  “大哥,他……”龙越心思也跟着紊乱了,直想追上他。

  “让他去吧!静一静对他有好处。”

  凌澈唤住了龙越,透过窗望着蓝勋孤席般的步伐,他认为当一头鹰在独自舔舐伤口时,是忌讳别人打扰的。

  ★★★

  “勋哥。”

  当蓝勋走进樱花林时,诺安便一直紧跟着他了,她以为蓝勋不知道,事实上听力敏锐如灵猫的他早已经知晓。

  “是你!”他猝然转身。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这时突然刮起一道晨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一缕青丝垂挂在耳边,更是揉合了一股迷人的特质。

  蓝勋走向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她耳边的发丝,“是我有话该对你说。”他顿了会儿又道:“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害你在咱们樱花邬做客第一天就吃不饱。”

  “没什么啦!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诺安不打算再和他陷于尴尬的迷雾中,这样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倒不如顺他的意先做他的假妹妹,至少可以和他说说话呀!

  她相信凭她的魅力与真心,迟早会感动他的。

  “听你这么说,我更难堪了,想不到我樱木蓝勋比一个小女孩还不识大体。”

  受了诺安银铃般笑语的影响,他也豁然大笑。

  “我也不对呀!一个女孩子怎好死缠着男人呢?何况别人又不在意她。”

  诺安脸上虽依旧带笑,然而怎么也看得出她是强颜欢笑。

  “诺安……”他怔忡了。

  “别提这些讨人厌的事了,我难得来这里一趟,现在大嫂又突然打道回府了,一个人好无聊,总不能老黏着悯悯和兰薇,我怕会遭到凌澈哥和龙越哥的白眼,所以……能不能请你带我四处去看看。”

  她想,这个要求应该不为过吧!反正她就是喜欢和他在一块儿的感觉,只要有机会,她都不愿错过。

  “你还是执迷不悟哦?”他眸中有着戏谑和玩笑。

  “什么意思?”她假装听不懂。

  “好吧!那我就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四处走走。”他淡漠地说,实在不希望让诺安对他持有任何幻想。

  他不讨厌她,也满喜欢和她在一块儿的,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要的情爱,连他都搞不清楚的东西,又怎能求她明白呢?

  所以在言行之间,他一直是避重就轻,就是不愿意再让她受伤害。

  “我猜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了?”诺安试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就退出吧!君子不夺人所好,不是吗?

  “这很重要吗?”他笑看她如履薄冰的表情,好似他一个说不对,她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般。

  这种害人害己的事,他还是别乱吭声的好。

  “当然了,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那我再追求你就没什么意思了。”她说得有气无力的。

  “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说有了?”天,她说她追求他!

  这倒是有翩翩的作风,可能被她影响了吧!这种习惯要不得。

  “这么说你真的有了?是不是那个叫穆蓉儿的青梅竹马?”诺安或许不知道,她这副样子真像是个将老公捉奸在床的老婆,醋意横生、酸味四溢。

  她不禁心叹:自己还是迟了!

  “你也以为是她?”这倒是蓝勋没想到的,因为一开始大伙的调侃她不是全听见了吗?他并不喜欢穆蓉儿呀!

  “我想亲口听你说。”

  诺安觉得他越来越深沉难测了,现在的他让她觉得好陌生。

  “你得寸进尺-!小姑娘,别胡思乱想了,我带你去看我养的另一种宝贝。”

  这些他的个人癖好,他向来不会与外人分享,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避讳她,或许是她的心无城府与天真让他感动吧!

  “另一种宝贝?”诺安大吃一惊。上回是狼,这回是什么?该不会是狮子或老虎吧?

  她惊悚的模样,蓝勋全看在眼底,他撇唇隐隐笑说:“这次不是兽类,而是不会动的植物。”

  “植物?”

  “看过无刺玫瑰吗?”说着,他已往樱花林的另一头走去。

  诺安只好提起裙摆跟上去。绕过大半个樱花林,他们一同来到了一处洼地,上面种满了火红的玫瑰,犹如火焰似地耀眼生辉。

  然而,仔细一看,它们真的都不带刺也!好奇特的花朵。

  “玫瑰不是都有刺吗?”

  她好奇的趋向前,却被他一个快动作给阻止了,“别动它,难道你忘了,玫瑰虽美但多刺,它虽没刺却含有剧毒。”

  “毒!”她猛地缩回手。

  “不小心被划破会受伤,伤口也会变得毫无知觉。”他眼神变得迷离,回忆起以前父亲告诉他的一个小故事,“它叫情花,听说需要以情灌溉才得以开花,此花一开,寿命便是二十五年。”

  “那么它们已经开了几年了?而且,该如何以情灌溉呢?”

  “应该是快到时候了吧!想想,我已二十五岁了,它应和我的年龄差不多才是。至于如何灌溉,就不得而知了。”这是实话,因为他父亲生前并未言明。

  “这么说,倘使年限一到,若没有以情再次灌溉,它们就再也不会开花了?”好可惜呀!这不就代表着将成绝响了吗?

  “是的。所以我非常珍爱它们,另方面也是因为它是我父亲生前留下给我唯一的一样东西。”

  提到这里,蓝勋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母亲;看来,该回顾的他全都巡礼过了,是该走了。

  “勋哥──”诺安觉得他很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儿怪异。他好象有点儿感伤、有点儿坚持。感伤什么?坚持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没事了,回去吧!”他魅力十足的一笑,极力表现出一副处之泰然、气定神闲的模样。

  “呃,好吧!”

  她站起,却被他猛然拉住,“诺安,翩翩不在,你可以常去找悯悯或兰薇她们聊聊,一个人要学会独立。”她不能再依赖他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诺安感觉他话中有玄机,突然间有股无法言喻的恐慌,悄然接住了她。

  “没什么,你只要记得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为你好。坦白说,你我相识不深,但我对你却有股亲切感,我不会害你的。”

  蓝勋的话明里似乎带着热情,但暗里却能意会出他对她划分出的一条隐形界线;她对他最多也只能以“亲切感”来形容。

  诺安泄气的垮下肩膀,久久无法释怀,“我懂,你不会害我,只是想撇清与我的关系。”

  蓝勋敛紧眉心,“你再这样自以为是的骤下断语,我会不高兴喔!”

  “反正我不管怎么做你都不会高兴的,对不对?难道你看不出我的委曲求全吗?你不喜欢我老将情爱挂在嘴上,我也不再提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她懊恼极了,更恨自己的心在半年前被他救起的那一刻,就已遗落在他身上。为什么他总是对自己无动于衷呢?

  再也禁不住他面无表情的凝睇,诺安拔腿便逃出了他冷漠无情的视线。

  而蓝勋只能对空无声长叹。他气自己的无情,却也只能告诉自己,只有这么做对她才有好处。

  ★★★

  没有一声道别,近晌午时刻,蓝勋就这么消失在樱花邬中。

  凌澈与龙越不说什么,因为他们全知道蓝勋是去哪里,只是气他走得太鲁莽了!而诺安就不同了,当她发现蓝勋不告而别时,只能感受到丝丝阴冷的空气贯穿她所有的神经、细胞,顿觉自己像个浮游的灵魂,不知何去何从。

  翩翩又不在,她该怎么办?是不是她的话气走了他?登时,她将一切罪过全揽上了身,心底只有她听得见的痛苦呻吟。

  “蓝勋留书出走了,你们怎么还杵在这里不去追人呢?”不知情的悯悯立在两个大男人面前,数落着他俩的气定神闲。

  “悯悯,你不懂就别乱开炮嘛!”龙越心思也正乱着。

  “你居然骂我不懂,那你懂,你说他去哪儿了?”悯悯乱委屈一把的。

  “蓝勋他现在一定是在前往喀尔穆的路上。”凌澈开口为龙越解围,他聪明的知道,就算不说,待会儿兰薇也会和悯悯连成一气来逼供,到时候倒霉的人就轮到他了!

  “喀尔穆!那是什么鬼地方呀?”悯悯和兰薇两妯娌果真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却遭来凌澈与龙越似笑非笑地睥睨着她们。

  诺安呢?她相信自己比她们百分之两百更想知道他的去处,只可惜她自责地开不了口。

  “我就说嘛!没知识也得有常识。”

  龙越还不知死活的耍帅,真快要把悯悯气炸了!

  “樱木龙越,今天你甭想吃我煮的饭,要吃自己动手吧!”悯悯向来毋需高声嘶喊,只要拿出这招“禁饭令”,龙越便没辙了!

  “可是我不会煮饭呀!”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吃饭吃了快三十年还不会煮饭,简直是没常识又没知识。”

  帅呀!就这么一句话,悯悯硬是将龙越堵得哑口无言。

  “是,是,我是没常识又没知识,但我娶了你,算是有见识吧?”龙越以迷死人不偿命的姿态,帅性一笑,施展起他舌灿莲花的功夫。

  悯悯受不了地对天一瞟,算服了他的本事。

  “小俩口闹完了,你能不能快告诉我们那个叫喀什么的到底在哪里?”

  兰薇偷觑了眼诺安闷不吭声的沉重脸色,她想若她再不开口询问,诺安铁定会急哭了!只是她不理解的是,为何她今天的话特别少,是不是因为蓝勋的不告而别呢?

  “是在青海。”龙越终于说了。

  “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且其中万-阻隔,非常难行。”凌澈补充道。

  “那么说很危险了?”诺安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这是对一般人而言,对蓝勋来说根本构不上威胁。”凌澈笑了,他总算激起诺安的发问;其实一开始他就觉得她太沉闷,好象把自己退缩在一个硬壳中,所以他故意要让她自动破茧而出。

  “我听说过青海,好象在往西的方向,蓝勋没事去那儿干嘛?”兰薇曾忆及爹爹似乎曾为公事到过那个地方。

  “他去找寻他的身世之谜,其实他与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龙越低沉的声音为大伙心头带来一股震撼。

  “同父异母!”在场的三位女性无不惊呼!

  “这也是我们前天才知道的,而蓝勋却早我们两个月前得知。”龙越继续将所有经过转述了一遍。

  诺安闻言,惊骇得合不拢嘴,原来他的离去是早已预知的,难怪他会对她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老天,他就凭着这点线索要去找他母亲?”兰薇无法-同。

  “我曾劝他,无论有什么决定都得和我们商量,没想到他压根没听进去。”凌澈眉宇一攒,完全无法接受一向稳重懂事的蓝勋,怎么会变得如此莽撞!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悯悯问。

  “静观其变-!与他以飞鸽保持联系。”凌澈相信这段路上蓝勋还不至于会遇上什么困难,只是在完全陌生的喀尔穆,是否有危机等待着他就不得而知了。

  诺安此时却暗自在心底决定: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他!她无法像他们一样镇定地在这里等他的消息。

  所幸翩翩在离开之前,已告诉她进出樱花邬的步伐、方位,因此要离开这里应该还不成问题。

  主意一定,她趁大伙在混乱之际,悄悄地远离了喧闹的声音、杂乱的场面。

  ★★★

  穆蓉儿率领着“北派”数名武艺精湛的手下,浩浩荡荡来到了贝尔湖畔。

  她心情愉悦、快活不已,因为爹爹终于答应让她前来樱花邬。

  “小姐,前面就是樱花邬了。”她的保镖许懿指着前方说道。

  “好,我看你们就留在海拉山上那间狩猎小屋吧!我一个人进去。”穆蓉儿下了命令。而她所谓的狩猎小屋即是以往她与父亲前来游玩时,在山上暂住的地方,这栋小屋看似简单,实际上机关重重,当时为防野兽入侵,她父亲曾在四周暗设了数个强悍的机关,因其未激活时便和普通时候一样平常,所以,就连樱木花盗四人也不清楚有这些机关存在。

  “小姐,这不太好吧!”许懿自认是蓉儿的保镖,怎能与小姐分道扬镳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樱花邬是不准外人进入的,当然除了我爹和我-!”她非常自傲的说。

  “可是我不放心呀!”许懿不敢掉以轻心。

  “你不放心也没办法,如果我把你们带进去准会惹我那勋哥哥生气,而且这里头全是熟人,外人又进不去,你担哪门子的心呀!”蓉儿笑许懿的紧张过度。

  事实上,许懿是穆天行特意安排随蓉儿前来的,他负责保护她的安全,不得不慎。他在进入“北派”的第一天,就对蓉儿一见倾心,只因身份的关系,他一直未能言明,也因此他恨极了能博取她芳心的樱木蓝勋。

  “老爷近来身体不适,若小姐出了什么差池,我怎么对老爷交代。”他锲而不舍地力求同行。

  “许懿,你多心了啦!”

  “小姐……”

  “别再说了,就这么说定了。”

  正当她决定迈进樱花邬时,诺安也正好从里面出来,两人对个正着!虽她们均不认识对方是谁,但隐约中却彼此怀有敌意。

  更让穆蓉儿无法理解的是,“樱花邬”向来不都是外人的禁地吗?眼前这位姑娘又是何以进入,看样子她对这地方的路径还满熟的。

  “请问姑娘是?”穆蓉儿率先开口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你呢?”诺安对外人保持着警戒之心,不敢坦白告之。

  “我?”蓉儿低首轻笑,“我是樱木花盗的老三樱木蓝勋的未婚妻,怎么样?我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诺安怔忡不语,一颗心顿时结成了冰!

  “你怎么了,瞧你脸色变得好苍白。”蓉儿大感不对劲,身前这女子眼中有着明明白白的伤感,难道她也对……

  “你就是穆蓉儿?你来找勋哥了,可是他根本不爱你呀!”诺安发觉自己的心突然搁浅了!

  “你胡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爱我!还有你刚刚喊他什么?勋哥──他容许你这么叫他吗?难道你也喜欢他?”穆蓉儿眼中的杀气伴随着不断地问句节节扬升。

  诺安感到惊惶,但她仍毫不退缩的说:“没错,我是喜欢他,他也容许我这么称呼他。”

  “你这个贱女人!”

  猝不及防下,穆蓉儿掴了诺安一巴掌。

  诺安抚着疼痛发肿的右颊,“你凭什么打我?我怎么说也是樱花邬里的客人。”

  “现在没人看见,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去告我呀!”穆蓉儿在怒意勃发下,行为举止都变得不可理喻。

  “我会把你的本性告诉勋哥的。”诺安怒瞪着她。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许懿,押下她,咱们暂时不进邬,我要勋哥哥给我一个交代,当面求我。”

  穆蓉儿完全豁出去了,她的霸气还真是令诺安感到喘不过气;诺安也终于了解,勋哥对她避退三舍,果真是其来有自。

  被许懿箝住双手的诺安,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硬是将它逼了回去:她也不想告诉穆蓉儿蓝勋不在邬内的事实,既已在她手中就随她去吧!

  “穆蓉儿,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她只能这么告诉穆蓉儿。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种无意义的东西。”蓉儿自幼骄纵成性,总认为只要她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你居然藐视王法!”诺安森冷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才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想知道在勋哥哥的心目中,我和你谁比较重要?是你硬缠着他,还是他也喜欢你?”蓉儿微勾起狡狯的目光,直视于她。

  诺安嘴角泛着苦笑,心忖:他已经不在邬里了,谁会在乎她呢?即使在,她也不敢保证他会为了救她,而和青梅竹马翻脸呀!

  “我只能劝你别莽撞行事。”

  如果大哥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准饶不得穆蓉儿。

  “谢谢你的忠告,所有后果我自会负责。许懿,在樱花邬入口处放一张纸条,要蓝勋单独来见我。”

  只要看诺安一眼,蓉儿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妒意从心底升扬;而后她便率领着一群人前往海拉山,等候着蓝勋到来。

  ★★★

  “大哥,大哥,诺安不见了!”

  悯悯在用餐时找不到诺安,以为她在房里歇着,于是端了饭菜前去,不料却扑了个空。

  “诺安不见了!你到处找过了没?她是不可能出去的,如果迷失在邬内,那就惨了。”樱花邬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要找个人可不容易。

  “我担心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怎么说?”凌澈淡淡扬起一道浓眉。

  “我曾听诺安说过,翩翩已经将进出樱花邬的方位告诉她了,我想……她要进出这里应该不难。”悯悯好整以暇地顿了顿,让凌澈正视这整件事的严重性。

  “有这回事?翩翩做事从不经大脑,这下麻烦了!改天我得将五行阵式换一换才成。你去通知龙越在樱花林内尽可能仔细找找,我到邬外瞧瞧去。”凌澈当机立断地起身迈向邬外。

  当他一路寻至邬外时,龙越也正好追上他,“大哥,你说安郡主不见了!我在邬里并没看见她。”

  “看来,有点麻烦了!”凌澈无法想象,当项楚云得知这消息时,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大哥,你看!”龙越突然瞧见入口处石碑下的一封信。

  凌澈将它拾起一看,眉头顿时打了十几个死结;龙越捺不住抢了过去,阅信的眼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该死的,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看来这场情关得让蓝勋一人去闯了!”凌澈断言道:“你快把蓝勋的追踪信鸽放出去,叫他回来吧!”

  “他会回来吗?”蓝勋可是好不容易下定主意去寻找生母的。

  “这不正好测试一下诺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究竟为何?当真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吗?其实我老早就想试探他了,只不过穆蓉儿比我们早下手一步,且手段过份激狂了些。但愿蓝勋应付得了这种女人,所谓致命吸引力的可怕便是如此了。”凌澈促狭地豪爽一笑,原来他有这么个差劲的想法。

  “妈的,我怎么不知道蓝勋曾几何时命犯双重桃花?瞧他对女人一向漫不经心的,还真应验了‘闷骚’这句词。”

  “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小心悯悯又罚你禁食。快去通知蓝勋吧!关于穆蓉儿的妒意我们绝不能大意,诺安在她手中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凌澈忖度。

  “以往我怎么不知道她是这么可怕的女人!”

  “那时没有竞争对手,她当然自以为稳坐樱木三夫人的宝座。”

  “天!那我去办正事了。”

  一个回旋,龙越已疾速扬身而起,晃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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