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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项勋,纳命来!”

  一道沉厚的怒吼扬起,也唤醒了于珍的神志,她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那把刀子,使劲往外一推。

  “啊!”这一使力,竟在她的手心划出一条血痕!

  项勋眼见这情况,只是静默不语,接着就见那丫头冲了出去,与那个欲夺他性命的黑衣人大打出手。

  可对了几招后,项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于珍的武功,不忍见她老被对方击中“胸部”。于是他走出轿外,捡了几颗小石子,在那黑衣人欲对于珍下手的一刹那,猛地弹中对方要害,让于珍反败为胜。

  “啊——”

  黑衣人又一次被击中鼻梁,重重的倒退数步后,被于珍的扫堂腿踹得老远,跌个狗吃屎!她甚是骄傲的一脚踩在人家的胸口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眨了眨眼,不能意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丫头的武功不及他,可为何会招招命中他的要害?

  “你还不快说?”她的脚用力的踩上他的肚皮。

  “啊,姑娘饶命……”老天,他刚刚吃的东西都要被她给碾出来了。

  “那你还不快说!”于珍脸上覆上一层霸气。

  “我说……我说就是。”黑衣人眼珠子一转,趁于珍松懈时将她一推,瞬间溜得无影无踪,“喂——你回来……”她对着那人的背影大叫着。

  “别喊了,他是不会回来的。”项勋从容不迫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于珍定住身,转首一瞧,赫然大喊道:“您怎么跑出来了?那多危险!快、快进马车里。”

  她硬是将他推进马车中,“刚刚好危险呀,您可别再露脸了。”

  “哦!对了,刚刚……是你救了我?”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脸,直逼近她。

  “是呀,刚刚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人打得落花流水。她在他面前比划了两下,手掌上的血滴了几滴下来。

  他瞧得心一拧,立刻撕下下摆,拿过她的手为她包扎着。

  望着这一切,于珍说不出话来……只觉鼻头好酸好涩,眼眶也湿了……

  十一少为她包扎……他堂堂大少爷为她一个小丫鬟包扎呀!

  “很疼吧?若不是你抓住那把刀,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包扎好之后,项勋抬眸瞅着她的泪眼。

  “我……”她已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精锐的黑眸掩在眼睑下,“敢问女侠是?”

  “女侠!呃……”于珍赫然发现自己暴露了身分!没想到才没两天,她就沉不住气了。

  项勋那张俊逸清磊的脸庞闪过一丝笑意,“是你救了我,告诉我你真正的身分无妨。”

  “是吗?”她困难的吞了下唾液,“我是叫于珍呀,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这么说是于女侠了。”他略白的脸庞隐隐浮现一丝笑意。

  “女侠!”于珍错愕地望向他,“别喊我女侠,我担待不起啦!”

  她担心身分一揭露,他就会立刻赶她走,那她就得狼狈的回镖局了;可是,他刚刚明明那么温柔的为她包扎伤口,他会这么做吗?

  “你真是阿金的表妹?”说实在的,项勋还真不敢相信爷爷会在无计可施之下,找了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女人来当他的保镖。

  “我不是。”小脑袋垂得低低的,因为她欺骗了他。

  “那你是?”项勋笑观她那忐忑的表情。

  “我……我是……”小手搅着衣摆,于珍凝眸着他探究的眼神,“您会不会跟老爷说我跟你说呀?”

  “不会。”他笑答。

  “我、我是威龙镖局的人。”她抿唇,瞧着他那弯弯笑眼,等着他大发雷霆。

  项勋目光一凝,果真被他料中!只是,没想到威龙镖局的林龙会派这种人来保护他。

  等了好一会儿,于珍发现他只是一手支颐,坐直身子睥睨着她,半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您不生气?”她怯怯地又问。

  项勋摇摇头,瞅住她的眼,“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救了我吗?我该感激你才是。”

  “呃……真的?!”她眸子瞬亮,心头涌上愉悦。

  可看着看着,她看出他眼底有丝探寻,心头蓦然一惊,赶紧别开脸,试图转移话题,“那个黑熊不知去哪儿了?会不会有危险呀?”

  “你很关心杨超?”他淡淡扯唇。

  “我是关心您。”于珍赶紧说道。

  “哦?”项勋挑起一眉。

  见他那若有所思又带著几许揶揄的笑脸,她羞赧地又道:“因为您是我的主子嘛。”

  “哈……”他笑着摇摇头。

  可于珍却疑惑地望着他,“您有时笑声好宏亮,一点儿也不像个病人,可有时却连走都走不动,你……到底生什么病呀?”

  项勋脸色一敛,撇嘴肆笑,“你很注意我?”

  “您是我的主人,我当然注意您了。”她憨直的表示。

  仔细观察她那不带城府的眼睛,项勋又道:“这么说,你还真是很尽忠职守了,难怪龙爷会让你一个姑娘家当镖师。”

  “是吗?谢谢。”听他这么说,于珍有信心多了。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把那个刺客打跑的,或许她一遇上危险就会发挥潜能吧!

  就在她洋洋得意之际,杨超赶了回来,一见到他,于珍立刻向他炫耀,“喂,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立了什么大功?”

  “什么?”杨超疑惑地转向抿笑不说话的项勋。

  “我刚刚救了十一少,哪像你,就只知道溜人。”既然项勋已经知道自己的身分,那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你!”杨超错愕地看着她。

  “她是林龙派来的人。”项勋揉揉眉心,等着看杨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龙爷!”杨超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么说,你是老爷暗中安排在十一少身边的镖师?”

  瞧他那副惊诧样,项勋看在眼底,想笑又不敢笑得太猖狂,免得让那丫头起疑。

  “我……嗯,没错。”

  杨超纳闷地道:“威龙镖局的镖师我几乎都认识,怎么从没见过你?”何况还是个女镖师。

  “我在威龙镖局里已待了四年,哪知道你这么孤陋寡闻。”她不屑地道。

  “你……”

  “好了杨超,你探得如何了?”项勋出声中止两人的争吵。

  “我猜他们是司徒炎的人。”杨超眯起眸。想想这些年来暗中想吃项勋骨血的人便是司徒炎了。

  司徒炎领朝廷俸禄却不知尽本分,反而自认天高皇帝远无人可管,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继而妄想一步登天。

  “好,那咱们就静观宜其变,反正他肯定还会再出手。”项勋眼一眯,既然难得出了远门,这次他一定要逮到司徒炎的把柄。

  “司徒炎是谁,我怎么都听不懂?”她可是一头雾水。

  “你不需要懂太多,只要好好保护我就行了。”项勋唇畔带笑地转向杨超,“马车夫刚才吓跑了,你去驾马车吧。”

  “是。”杨超于是坐到前头,当马车再度起步时,于珍赶紧替项勋盖上薄被,非常尽责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闭目养神的项勋,将双眼微启一条缝,看着她那谨慎憨直的表情。心想:还好有她,这一路上还不至于太寂寞。

  ****************

  沿路,经过鲁之后便是冀。

  经过二十来天的路程,终于来到冀省境内的燕山——

  可让人纳闷的是,这一路上都非常顺遂,刚开始前来骚扰的一些人也没再现身了。

  为此,项勋与杨超均不敢掉以轻心,唯独于珍似乎已习惯一路上的平和,忘了该有的警觉心。

  此时,就见她倚在车厢门边打着盹,由于愈接近北方,气温愈低,她整个身子蜷成虾米状,活像个无人理的小可怜。

  直到杨超拉起缰绳,马儿“嘶”的一声,她才赫然惊醒,揉着眼睛问:“呃……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到了。”杨超随即掀开门帘,对着马车里的项勋说道。

  项动点点头,穿上斗篷,在杨超的搀扶下跨下马车。

  “到了哪儿?”于珍也跟着下了马车,双手紧抱着自己,瞧着这个不同于南方的环境。

  “项府别苑。”杨超回了她一句,与项勋一块儿入内。

  一踏进别苑,于珍讶然发现有两排人分站两边,大火恭恭敬敬地叫唤,“十一少好。”

  于珍跟在项勋后头,如进了迷宫般,一会儿绕东一会儿往西,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厢房前停下脚步。

  “杨超,已经进了别苑,算是安全了,你先去歇着吧。”项勋道。

  “十一少,那您……”

  “放心,这里有丫鬟伺候着,何况还有小珍呢!”项勋转向于珍,“你可愿意伺候我的生活起居?”

  “当然愿意!这是我的工作啊!”她单纯地点点头。

  “那好,杨超,你等会儿命人在我的厢房内搭个床吧。”说着,项勋便进入厢房。

  杨超领命离去,于珍奇怪的随着项勋入内,喃喃问道:“十一少,您要搭床给谁睡呀?”

  “当然是给你睡。”他眯起眸-眼神像火钳般,胶着在她那张甜美的瓜子脸上。

  “啥?您要我睡这儿。”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吗?倘若半夜有人要我的命,你才能及时搭救我。”他的眸子仍不放松地盯视着她。

  项勋的眼神让她霍然一惊,好似整个人沐浴在烈焰中那般灼热,“是呀……我是有责任要保护您。”

  “既是如此,那你就是没意见了?”他的嗓音柔柔缓缓,直迷惑人心。

  于珍尴尬一笑,心绪被他这声询问给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线,惹得她连呼吸都乱了,“当然没意见。”

  “那就好。”

  他扯唇一笑。

  这时正好有两名仆人扛来木垫,又有丫鬟捧来轻软丝被,铺好后才离去。

  “你就睡那儿吧!”他的谈吐、笑容和一举一动,无不敲进她的心坎里。

  唉,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何单独面对他时,她会有股心浮气燥的感觉,仿佛连呼吸都会梗住。

  “睡呀,”他指着床。

  “谢谢十一少。”于珍正要钻进被子里,他却喊住她。

  “等等。”

  “怎么了?”她惊愕地赶紧坐直身子。

  “你怎么不褪下外衫呢?这么睡多不舒服!”他就是喜欢逗弄她,瞧她一脸的受惊,还真是有意思呢。

  多年来在别人面前伪装生病的他,一直觉得生活无趣,即便想外出找女人调剂也得乔装打扮,如今居然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戏弄一个小姑娘。

  更有趣的是,她似乎还青涩得不解情滋味,压根不明白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有许多含义的。

  “啊!不……不用。”她紧抓着衣襟-即便她再笨,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又怎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你不信任我?”他摇摇头,吁叹一声,“那就算了,瞧我病得连走都走不动了,还能对你怎么样?”

  瞧他那自怨自艾的模样,于珍不禁心生怜悯,于是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衫,“好、好……我脱就是。”

  她迅速将衣衫褪下,快速钻进被窝里,那羞怯又紧张的模样令项勋窃笑不已。

  接着他也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气氛顿时变得僵凝,于珍发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竟成了此时最大的声音。

  以往她是很嗜睡的,只要一沾床便不省人事,可今晚是怎么了?她怎么连一丝丝睡意也没?还是刚刚在马车上睡得太多了?

  “咳咳……”突然,她听见了项勋咳嗽的声音。

  于珍连忙跳起,“十一少,您怎么了?”

  “我……我想喝水。”他抿唇一笑,偷偷瞧向她那张惊愕的小脸。

  “好,您等会儿。”

  于珍赶紧到桌旁为他倒了杯茶水,压根忘了自己仅着一件亵衣。

  “谢谢。”喝了两口,他便推开杯子。

  “十一少,那您赶紧睡吧!夜里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叫我。”她柔柔一笑,才低首便瞧见他不怀好意的眸子直往她胸脯瞧。

  她瞬间红了脸,“十一少……我、我去睡了。”

  才欲起身,便发现他紧紧扯住她的衣袖,“小珍……我好冷。”

  “您会冷?”怎么会呢?她可是热得直冒汗呢。

  “嗯……你的身子好温暖。”他蓄意贴在她身上,还刻意往她胸口钻。

  “那怎么办?”完了,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着了火”呢?

  “就让我抱着你睡吧!”他理直气壮地说,接着便把她揽进怀里,脑袋更是埋在她胸前,吸着属于她的处子体香。

  于珍却僵在那儿,双眼瞠得好大,不知该如何是好?可要她就这么闭上眼,她根本睡不着呀。

  “你怎么了?心跳得好快呀。”他邪肆一笑。

  “我……我……我觉得呼吸困难。”于珍眼珠子四处望了望,就怕这一幕让人给瞧见。

  “听过久病成良医这句话吗?我帮你医医如何?”说着,他竟解开她的亵衣,看着她里头那件可爱小抹胸。

  “不,十一少,于珍急切地压住他的手,看着他那张在油灯的照耀下似认真又玩世不恭的表情。

  “小丫头,你的身子真的很烫,不医的话会和我一样热欲焚身。”说时,项勋的另一只手已画过她的后背,俐落地褪下她的抹胸。

  胸口的凉意让她直发颤,当低首瞧见自己的窘境时,亟欲尖叫的嘴已被他给吻住。

  “唔……”不曾与男人亲热的于珍呼吸短促,仿似要断气般,更像有个炮竹直在她脑海里炸出一团团火焰!

  “别离开我,我真的好冷!”

  项勋慢慢撤离唇,转向她柔软的耳垂,那轻吟的话语似春风般在她心中荡漾,使她浑身一麻。

  “我……我不离开,但您不要一直碰我。”她推着他,拚命往后挪移,哪知他却像是吻上了瘾,怎么也不肯离开。

  于珍叹了口气,只好任由他吃尽豆腐,只求他别再“得寸进尺”,可是项勋似乎仍不满足,大手抚上她裸露的雪胸,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拧着。

  “小珍……你真好摸……”他笑着低首埋进她乳峰,吸取她那少女独特的处子香气。

  “呃——”

  于珍仓皇地瞠大一对杏眸,“十一少,我……我只是您的丫鬟。”

  “丫鬟的职责是什么?”他挑眉反问。

  “我……”此刻,她的脑子已成了一团浆糊。

  “要照顾主子、服侍周全不是吗?”项勋说着又轻咳两声。

  “十一少,您——”听见他咳嗽,于珍的心口蓦然一紧,“您又是哪儿不舒服了?”

  “好冷,抱紧我。”

  (此处删去462字)

  “呃……”她深吸了口气,紧咬着唇,好抵制欲呼出口的吟哦。

  “怎么了?”项勋扬起眉,谑娣着她那张潮红的脸蛋,以及小嘴微启的水媚模样。

  “十一少……我……”才张开眸,她便落入他那双幽魅的柔眸中,这也才瞧见里头一闪而逝的诡火。

  “想说什么,嗯?”项勋狎戏的唇弯起一道弧。

  “不能这样了,我……我想回去我的床睡。”她的眸子现出莹亮的水雾。

  “想去睡地铺?”轻挑眉梢,他直往地上那方单薄的被褥望去。

  “是。”于珍深吸了口气。

  “那我冷怎么办?”他露出无辜的眼神。

  “我把被子给您盖。”于珍赶紧说:“如果您还会冷,我再去帮您找床被子,您说好不好?”

  “不好,我喜欢你这里的滋味。”他扯唇一笑,大手便在她身上摸索,玩弄着她柔滑的颈部线条,“喜欢你温润的身子……”

  “十一少!”她愈听愈诡异,身子开始不住颤抖着,“您是不是弄错对象了?我听人说……要夫妻才能这样……我只是您的丫鬟。”

  “丫鬟不就得终身侍主吗?”他肆笑。

  “可我只是您的保镖,等任务结束,我就是我、您就是您。”愈想愈不对,于珍连忙坐直身子,紧抱住自己。

  “是吗?任务结束后你就要离开了?”他睇着她。

  说也奇怪,刚开始时他觉得这丫头麻烦又罗唆,可如今他竟觉得她有趣得紧,甚至不想放她离开。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而后躲回自己的地铺上。

  “那好,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了。”项勋亦躺下,表情有别于方才的热情。

  看着他又回复原有冷傲的表情,她不禁心一痛,“十一少……您还冷吗?”

  可是,他却闭目不语,这样的他还真是让于珍的心束紧,突觉好难受……好难受呀!

  转过身,里紧了被子,于珍彻夜难眠……好不容易,听见了鸡啼,这才在疲惫与伤心中慢慢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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