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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通灵大法

  刘通陪着玉采仪掠过迎佛岭、白月峰,直抵千绝峰,想捕捉异物毒蛇。

  千绝峰高千仞,怪石嶙峋,林木参天,人迹绝踪,方至近处即已传来原始森林空冥森森感觉,玉采仪但觉兴奋。没错,此种森森冷感正是蛇类最喜藏身之处,原以为蛇山气氛已绝,没想到此处更甚三分。

  刘通瞧她笑靥迷人,心情为之一荡,若能娶她为妻,死也无憾,想挽她白嫩柔荑,道:

  “山峰险崖处处,待我牵你而行可好?”伸手便来。

  玉采仪冷哼:“我可不是随便女人!”一掌扫得刘通困窘收手,干笑道:“我只想保护你!”

  玉采仪冷道:“普通山崖我还顶得过去!”

  刘通道:“那走吧……”好生失望,却也不敢得罪美人,立即引路向前,玉采仪讪笑几声:“敢吃我豆腐!”追了过去。

  穿掠两座险崖,终抵一处险涧,此涧造型奇特,有若直立棺材。涧顶飞瀑泄下,宛若窗帘罩洞,下头清潭迎承,蕨草奇藤杂生,株株高过人身,尚未靠近即见得各式各样毒蛇攀爬其间,甚是险恶。

  刘通道:“此便是棺材涧,蜈蚣毒蛇多得很,玉姑娘可捉不完了。”

  玉采仪见得蛇群处处,欣喜不已:“可多了!应该叫爹拿大笼子来装才是!你看那全身纯白的白蝮蛇,毒得可以杀死千百人,还有那头青身来的‘七步倒’可比百步蛇更厉害,哇!还有双头青竹丝,抓来玩玩如何?”

  她哪惧得毒蛇,竟然一马当先冲入棺材涧。刘通惊叫:“小心!”顾不得危险,立即跟去,落于蛇群,瞧其昂首吐信欲攻击,吓得混身鸡皮,实猜不透竟然有人喜好此毒物?

  玉采仪的确有本领,只见她扑身落入蛇群,任对方攻击,硬是扫去数只,相准双头蛇伸手便抓,此蛇乍惊,反冲噬来,她却用力打转甩它几下,毒蛇一晕,立即丢入笼子,轻易捕得。

  玉采仪笑道:“别急,我是你妈妈,前来疼惜女儿啦!”瞧其模样,确如慈母善待女儿般温柔,岂如欲逮白蝮蛇,对方却强势扑来,此蛇粗若小臂,猛得可以,冲噬过来差点咬中玉采仪,吓得她缩退一步,笑骂道:“你不乖!”拿出雄黄之类东西打去,黄粉散开,毒蛇吓着,只只走避,她终能抓得白蝮蛇入笼。

  刘通头皮发麻,道:“够了够了,剩下的下次再来如何?”实惧于被咬上一口焉有命在?

  玉采仪道:“难得找到蛇窟,岂能让它溜走!”算算最少仍有数样新品种,不甘心又往前深入。

  原来此蛇窟当真既深又长,每逼近百丈便能找出变种新蛇,实是前所未见,玉采仪怎可放弃机会,拚命撒着避蛇粉,拚命往前深入。如此又走过四五百丈,毒蛇更多得四壁皆是,刘通全身冰寒直道快退快退,玉采仪却道:“你怕就自行回去!”刘通往回瞧,数百丈深洞全挂了毒蛇群,实无勇气自行走脱,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

  再行百丈,毒蛇竟然不肯再退,而是发出惊惧嘶声,直往左右窜去,不但如此,连玉采仪所养的金线红娘亦焦躁起来,玉采仪怔愕不解,金线红娘已算是蛇中之后,甚少东西能威胁他,难道里头另有更毒之物?

  动物反应一向最为灵敏,玉采仪但觉不假,登时欣喜道:“可能碰上稀世珍宝了!”哪顾得是否危险,立即往前探去。

  此洞形似棺材,宛若断崖裂成两半之小空隙,偶有光线顶空透来,且往往跟随渗下山泉,穿梭其间,忽暗忽明,忽干忽湿,难怪适合蛇群长居。

  玉采仪再往前探三百丈,终见宽敞许多,里头出现一梯田式小泉潭,泉水从山壁渗下,流入上头半圆型泉潭,随又渗流下两座小潭,终落于三座大深潭,奇特的是,此潭全为紫玉般岩石天然形成,不但紫得发亮,山泉流入其中,简直若紫玉琼浆般晶莹剔透,瞧来甚是赏心悦目。

  玉采仪瞧得此景直道妙哉,若将这些紫玉采去卖,可得不少银两!

  后头原是惊惧的刘通,见着此景亦觉不虚此行,叹道:“没想到茅山竟藏有如此漂亮山泉,实是天下少见。”

  玉采仪道:“喝它几口山泉如何?”待要欺前,笼中蛇群吱吱焦躁不已,玉宋仪正感疑惑之际,猝见山泉上空射出一道紫电,玉采仪直觉是毒蛇,正待伸手逮去,岂知紫电灵巧无比,扭动尺余长身躯避过玉采仪右手,往其手臂便咬,玉宋仪唉呀惊叫,已被咬中,疼得她倒地不起,紫蛇攻击过后立即弹回原处,昂首吐信,示威不断。

  玉采仪见及此蛇粗若拇指,约尺余长,全身通紫发亮,一颗脑袋却若龙头,长角长须,毒牙更獠于外,登时诧喜:“是传说中的‘紫鳞龙’?!”兴奋中忽又想及其毒性厉害无比,登又叫道:“我完了……刘通快抓我金线红娘咬我手臂,并吸出毒性……”话未说完,人已晕倒。

  紫鳞龙的确至毒,连玉采仪终生玩蛇且服下解毒无数之体质,仍无法抵挡其毒性,可想而知,如今已昏迷不醒,吓得刘通不知所措。他瞧得毒蛇昂头吐信,挣扎是否开溜,然他实在迷恋美色,暗忖:“说不定救起玉采仪,她将感激而喜欢自己。”一时因爱生胆,猛地欺身过去,抓得玉采仪肩头,拖退十余丈,躲过紫泉地盘,以免遭受伏击。

  然玉采仪仍昏迷不醒,刘通拉扯其手臂,已泛紫一大片,且毒性不断往上攀升,刘通急如热锅蚂蚁,急道该如何是好?忽想及玉采仪方才要求以金线红娘咬她,那应该亦是蛇了,否则怎说“咬”字?顾不得瞎猜,立即抓来竹笼,里头毒蛇无数,其中一条却为红色,或因离那“紫鳞龙”毒蛇太近,群蛇皆嘶嘶乱转,无暇攻击他人,刘通叫声菩萨保佑,猛地伸手抓去,红蛇受掳,立即反应扑噬,刘通猛抓玉采仪手臂前挡过来。红蛇咬及手臂,赫见其摇摇欲坠,刘通知其受紫鳞龙之毒攻击已快昏厥,他赶忙改抓喉头,让金线红娘吸毒抑或以毒攻毒皆行。以期奇迹出现。

  果然不久后,玉采仪手臂紫色渐渐褪去,金线红娘鲜红身子却渐转紫红,显然毒性全转过来。

  未久,手臂已转红。红蛇却变紫,已然老死般不动了,刘通这才将红蛇丢落地面,心想方才玉采仪交代要吸毒,便吸它几下,便凑上嘴吸去,传来尽是蛇腥味,待吸得红血三大口吐去,玉采仪方幽幽醒来,刘通见状大喜,故作殷勤体贴状:“别动,我正为你吸呢……”

  忽觉肉嫩体香,十分过瘾,若能吸她酥胸岂非更妙。

  玉采仪顿觉手臂被吸,一股羞涩涌心,猛地喝道:“你敢非礼我……”虽力气甚弱。动作却快,一巴掌打得刘通莫名不解,怔诧当场:“玉姑娘是你要我吸的,怎又打我?!”

  玉采仪忽而想及中毒事,干笑道:“我忘了,已经好了,不必再吸!”赶忙收手,想及什么,摸向腰际,抓出药瓶倒出解药,连服七颗,方自安心:“好险,若非有红姑娘替我解毒,这下可死定了!”

  玉采仪坐起,瞧及奄奄一息金线红娘,感恩抓在手中,道:“如果不是你的毒解去那家伙的毒,我是挨不了三分钟,可是换你中毒,又该如何治你呢?”

  刘通猜不透,道:“它的毒既能解紫麟龙之毒,又怎会中毒?”

  玉采仪道:“物物相克,紫鳞龙之毒天下之最,它也解不了,只是先冲淡,随后它再吸入自己腹中,我才能得救;你吸的是金线红娘之毒,我服的也是解金线红娘之毒,否则焉有命在。”

  刘通道:“它那么听话,说吸便吸,牺牲自己?”

  玉采仪道:“我已跟它心灵相通。它先是畏惧,但最后仍挺起勇气,谁说蛇蝎无情,它是通灵之物……”抚着金线红娘,爱惜不舍:“可惜它可能完了……”

  刘通道:“你能保命已是大难中的大幸,快溜吧,别让那怪蛇又发威,收拾你我了!”

  玉采仪道:“怎可让它脱逃,我铁定要将它逮捕!”

  刘通骇道:“别玩命,它不但通灵且能闪掌招,太危险了!”

  玉采仪喝道:“怎能让红姑娘白白牺牲!”

  刘通道:“你又如何能捕得它?”

  玉采仪道:“将所有毒蛇抓去喂它,然后趁机下手!”摸摸笼子虽觉可惜,只有一拚。

  刘通道:“试吧,但别靠得太近,再咬一口,神仙也救不活!”

  玉宋仪终提起勇气往前探,待转近紫泉处,那紫鳞龙蛇再次嘶嘶昂首吐信,随时准备反扑,玉采仪瞧得满心喜爱,她自小玩蛇长大,对毒蛇自有难以割舍情怀,瞧得此物,如获至宝,温柔道:“宝贝你且听话,跟娘一起走如何?”

  话未说完,毒蛇猝地暴闪冲来,似长翅膀,凌空乱弹乱射,差点又扑中玉采仪,吓得她赶忙丢出白蝮蛇喂去,且闪躲十余丈远,方逃过一劫。

  刘通见状骇道:“玉姑娘快走吧!待我们准备大铁笼再来如何?”

  玉宋仪但觉此蛇甚难收拾,且退回另想办法才是,终答应刘通,将金线红娘置入怀中,两人始快速退出棺材涧,离开此要命地方。

  只要脱离险境,刘通自大又来,冷哼道:“待我们准备雄黄等驱蛇东西,决让它无处可走!”

  玉采仪道:“没用,如此灵物,根本不怕任何药物,或许可将它催眠。趁它失神之际逮它!”

  刘通道:“我来!茅山摄心术天下无双!”然方说出已后悔,对方乃至毒之物,能否受催眠仍不得而知,然让他咬上一口焉有命在?

  玉采仪道:“边想吧!先找铁笼子再做其他打算。”

  刘通暗道好险,立即应是,带着她四处打转,说是想找寻精铁矿脉,以打造精笼,防此妖物太过厉害,一般铁笼可能囚之不住,实则想拖延时间,多和美人在一起,以便培养出感情。

  为逮灵蛇,玉采仪果然配合其行动,尤其刘通提及他乃发现此宝蛇,玉采仪便夸赞不已,更让刘通心神舒爽,地位霎时重要许多。

  宋两利喝得烈酒之后,脑门感应渐渐增强。他原想趁机感应玉东皇、方虚默在耍何花招,待了解后再做脱逃计画,然此万魔洞果然地理位置特殊,外头坟墓竟然理的皆是凶魔恶鬼,在此夜色光临下,几乎全跳出来活动,尤其另有僵尸守住秘道,吱吱呼呼声音不断,简直扰得宋两利脑乱如麻,无法摆脱纠缠。

  此时他才知方虚默囚自己于此,原是为了防止通灵摄脑之术。如若自己功力仍在,自可以驭气冲天破去恶灵骚扰,落个清静,而摄住该摄之人,然在功力尽失之下,唯有任凭其他恶灵入侵而无计可施。

  宋两利无奈之下只能从头开始,先运起“想梦灵诀”心法,以便慢慢增强通灵威力。在经过无数次失败之后,脑门猝然有了回应,竟是浮现一位极瘦且脑袋半秃老家伙,他捉狭道:“欢迎光临茅山派!”宋两利诧然不已,对方既称茅山脉,敢情是敌人,哪还敢感应,立想收灵,岂知对方强势迫来:“不必怕,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我有缘必相见!”宋两利岂肯和他相会,灵念一转,还是搜向外头凶魔厉鬼,秃头老者方自消失。

  然那凶魔厉鬼似已成精,但觉可冲入宋脑门,立即化作无数妖魂魔相恐吓、穿刺、捉弄……样样蜂拥而至,迫得宋两利脑门简直若万蛇乱钻,毒虫啃食般吞掠着。他几乎把持不了,元神即将被冲破,全身已抽颤,再此下去,将魂飞魄散,变成行尸走肉。

  就在呃呃挣扎之际,久未现形之绿龟法王终再浮现,当头即喝:“破除一切假相,登攀无上虚空之界!”

  宋两利惊喜道:“师父?!……”

  绿龟法王道:“非师非友非人,我乃虚无分身,尔乃本尊元神,快快守住!”

  宋两利受及指点,赶忙敛神凝元,不敢胡思乱想,强力保持灵合一片清明,渐渐地,那些凶魔恶鬼已被排除脑门之外,宋两利方嘘口气,急道:“师父你可躲得无影无踪,害得弟子受灾受难了……”

  绿龟法王道:“未受千灾万难之苦,岂可登胎藏之界!”

  宋两利道:“何谓‘胎藏’之界?”

  绿龟法王道:“胎藏者:清净菩提之心也,即‘佛心’,‘佛心’本具理性,理性摄一切诸法,犹如母之胎内摄持其子,故云‘胎藏’,简单解之即众生,心乃‘肉心’,经修持而成‘佛心’,即修身、修心、修灵以成‘佛’之意。”

  宋两利苦叹道:“弟子当真欲行此路了?”

  绿龟法王道:“你修得不差!”邪笑起来:“将来道行比我还高。”

  宋两利苦笑:“怎会?修到现在,通灵还得靠喝酒,且只能一对一,无法一对多,何况功力比我高者随时能入侵弟子脑门,很是难搞!”

  绿龟法王笑道:“不急不急,急者必乱,甚至走火入魔,今夜授你‘五方法门’,让你能以一对多,增加灵修之能。”

  宋两利大喜:“师父快快传来!”

  绿龟法王道:“尔只知脑门尽力传出呼应,却未分得四面八方,此‘五方法门’乃以秘教五方佛为引,即东方不动佛、西方阿弥陀佛,南方宝生佛、北方不空成就佛、中为毗卢遮那佛即大日如来。若将脑门分成东西南北中五方位,每方位各自供奉一佛以修行,自能一次和五人作呼应,待五方法门练成,再修更多法门,尔可了解?”

  宋两利恍然:“原是弟子只修单一法门,难怪只能一次呼应一人,现在把脑门化分开来,自可感应更多人了,却不知佛有几道法门?”

  绿龟法王道:“八万四千法门!”

  禾两利叹道:“这么多?简直千军万马,若能感应,的确过瘾!”

  绿龟法王道:“佛理至深,无远弗届,莫贪莫求,水到自然渠成。先修五方法门吧。除了五佛之外,且以东西南北中,配上地水火风空(注:以善无畏大师解)。地者生万物。发修持之心;水者善万物,悟菩提之觉;火者赤炼修行,即苦修;风者入‘涅-’即灭度、解脱如风幻于虚无;空者入方便之门,无所不至,无所不达。”

  宋两利听得入神入耳,仍觉深奥难懂,哗哗直道:“果真佛理至深,那地生万物能懂,但水养万物,悟菩提之觉又何解?”

  绿龟法王道:“‘菩提’乃求‘道’求‘觉’之意;‘道’者通义,‘觉’者觉悟之义,能觉悟自能悟道。”

  宋两利道:“此和道家‘悟道’有何差别?”

  绿龟法王道:“应无差别,只是佛乃虚无,道家谈物,各有不同而已。”

  宋两利道:“稍稍懂了,那‘火炼’就是要想尽办法苦修,若弟子现在吃尽苦头之意?”

  绿龟法王道:“可以如此解之。”

  宋两利道:“那‘风’呢?灭度不是死亡,死了才能解脱?死了便毁了,何来修行?”

  绿龟法王道:“不对,佛门并无死亡之语,只有入‘涅-’,即轮回、飞升之说,亦可云置于死地而后生。”

  宋两利恍然道:“懂了,即死后还得入天界或魔界、鬼界,照样仍要修行。”

  绿龟法王道:“正是。至于‘方便之门’,乃指‘般若’而言,‘般若’者‘智慧’也;‘方’为方法,‘便’为使用,即智慧已通,能悟性智,则你爱如何便如何,故无所不至,无所不达。”

  宋两利颇具佛根,一点即通,自是欣喜道:“懂了,原来佛理如此之深,难怪有人穷极一生仍悟不通,多谢师父教诲!”

  绿龟法王笑道:“还是那句话:破除一切假相,登攀无上虚空界!”

  宋两利道:“弟子省得,只是……您的武功何不授予弟子呢?也好让我不受他人欺侮。”

  绿龟法王哈哈捉笑:“早授予你,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何来师父,只有本尊分身,一而二,二而一,是我本尊,是你分身,是我分身,是你本尊,有何差异?静心悟道,自登无上虚空界啊!别忘了本尊殷殷教诲啊!”说完闪身不见。

  宋两利急道:“师父师父!本尊大师快出来啊,我还有大堆问题待问。”然绿龟法王不再现形,唤得几次,宋已泄气,苦笑道:“总得告诉我如何解去双脚之毒吧?否则不妙啊!”心想法王已失,他既有意让自己持苦修行,恐将甚久不再现身,一切全靠自己努力了。

  想及法王所言,他即是我,我即是他,那该一体两面了,或许真有功夫在身,只是不知如何发挥而已。今夜法王既然传得不少秘诀,得好好揣摩吸收,莫要错失良机才好。

  当下宋两利开始回忆法王所传那“五方法门”,既然脑门能化五方,便将其分化开来。

  先时难免错乱,然试得千百次后,忽觉北脑门出现前洞恶鬼骚扰,宋两利立即幻得大日如来虚空法门挡去,将恶鬼排在北脑门之外;忽又感应东脑门入侵那秃头老者,他总喜欢怪笑,宋两利懒得理他,利用其他脑门感应远处,终能突破前洞恶魂挡封,脑波飞摄外头正在苦练通灵大法之玉东皇及方虚默。

  原来方虚默早就算准玉东皇想学通灵大法,便陪其身边多多练习,练至兴致处,方虚默建议相互通灵以求共同修行,玉东皇当然高兴,立即答允,两人遂各发神功以沟通,而玉东皇对通灵之术根本外行,方虚默利用自身修行,不露声色渐渐入侵玉东皇脑门,终将其摄住,随即慢慢问得有关霸龙神功之口诀是否修改?

  玉东皇怎知受摄,被其催眠下已说出修改地方:“第三段,擎天破山海应改为:擎天入山海;第五段,阴脉穿阳经改为阳脉穿阴经;第八段倒行气海穴改为正行命门穴……”一路念得十余处盗改之处。

  方虚默听得暗斥:“老狐狸不但改,而且改得乱七八糟,想让我走火入魔,实是可恶!

  待日后才慢慢收拾你!”为求正确,他连问数次以免误差。

  宋两利便在此时暗中切入,由于他已学得脑门分成五方,感应脑波弱得许多,这一沾上,方虚默又自专心对付玉束皇,竟然未发觉,宋两利暗自欣喜,若真如此下去,未来再也不怕其他高手发现了,感应神通将大功告成,然想及若像阴阳老怪抑或极乐圣王之流。恐得仍待加强才行。

  他默默探索方虚默待耍何花招?

  方虚默已取得霸龙神功真正口诀,虐笑于心,然为求双方通灵颇有效果,他乃使用催眠大法,不断向玉东皇催眠,表示自己如何敬仰对方,且茅山脉另有无数宝藏及神秘武功、通灵之术,若是能娶得玉采仪,将全数奉送,且共同使用,玉东皇痴痴笑着,果然收获丰富。

  方虚默待感觉出对方满心高兴,方自渐渐收功,心念忽而邪笑:“当年若非你强抓秦晓仪于孤岛,她早就是我的人,哪容得你嚣张到现在!”

  宋两利摄得对方想法,暗道方虚默果然阴险。原来当年对方亦喜欢上秦晓仪,然却得不到青睐,终找得一日将秦晓仪骗来,准备以摄心大法将其迷住,然后施予非礼,待生米煮成熟饭,秦晓仪只好将就嫁了。谁知计画完美无缺之际,玉东皇却闯进来将人抓走,方虚默自怀恨在心,却忌于对方武功,不敢明算帐,于是暗中将玉东皇坏事全数告知秦晓仪,玉东皇终被唾弃。然方虚默亦未占到便宜,秦晓仪终仍嫁予张继先,此乃方虚默心中永远之痛。

  宋两利不知不觉中窥此秘密,终更肯定方虚默为人,得好好防他为是。

  玉东皇不知已受摄,待醒来之际,顿觉知道方虚默脑门所想,急于证实道:“方掌门后山藏有无尽宝窟?!”

  方虚默诧道:“玉岛主怎知?!莫非你已学得通灵之术?”

  玉束皇哈哈畅笑:“可能!你还藏了不少通灵秘本,且想娶我女儿当媳妇?”

  方虚默忙怔笑道:“玉岛主果然厉害,只修行半天光景便摄得在下脑门所想了。看来不得不防啦!”

  玉东皇道:“不必防!你我迟早结成亲家,快带我去看宝藏,我想证实一切!”迫不及待立身而起。

  方虚默当然愿意配合。“那岛主请跟在下前去!”

  说完带引玉东皇直往内洞掠去。

  转行数洞后,终纸宝窟,方虚默开启一窟,果然见得金银珠宝及骨董。

  原来茅山派开山已久,信徒亦非少数,常年经营之下,多少存有积蓄。何况另有朝廷赐封良田,租金取之不尽,虽不及神霄派富有,却比玉皇仙岛富贵许多。

  玉东皇虽满意直道不错,他却对秘本较感兴趣,随又要求瞧瞧,方虚默立即带往附近书房秘室,小心翼翼抓出十余通灵秘本,瞧得玉东皇两眼睁巨,贪婪翻阅。

  方虚默既是道家宗主,当然必需苦修通灵之术,故四处收集秘本乃常事,此时将就送出,竟也唬过玉东皇,唯此通灵秘本虽包含佛、道、江湖三界,然若非用处不佳,便是艰深难懂,他早弃之不用,瞧得玉东皇如此欣喜,暗觉想笑,对方的确门外汉。

  玉东皇挑得两本秘本,道:“借用几日,和宋两利通灵大法一并修行,事后必还。”

  方虚默道:“岛主尽管拿去,只要对你助益,在下乐而为之。”

  玉东皇畅笑:“好极了!若能练成此功,便将女儿许予刘通,你我结成亲家。”

  方虚默笑道:“此乃茅山派之光荣,希望有此缘分。”

  玉东皇道:“一定有,否则小俩口怎乐之不返,不理他们,咱再继续练功!”

  两人又自返回“灵神雅居”,再次修行通灵大法。方虚默却暗中练起霸龙神功口诀,免得浪费时间。

  宋两利但觉玉东皇、方虚默应无要事再发生,遂将脑门搜往玉采仪,想了解对方作啥,若能唤得对方前来解去腿毒,正是妙哉。

  待搜寻一阵,终发现玉采仪和刘通竟然汗流挟背,正在炼药洞中铸造铁笼,宋两利但觉奇特,搜及玉采仪脑门,方知对方将捉拿一条怪蛇。宋两利暗自催眠般发功唤去:“玉!”

  娘,你得来救我,替我解去腿上之毒……”他不敢强势逼功,毕竟玉采仪并非昏睡,若突然受摄,刘通必定立即发现,故玉采仪感觉似在幻想般,猝地忆起宋两利。

  玉采仪问道:“宋两利那小妖道人在何处?”

  刘通道:“关在鬼洞吧,他不肯合作,有苦头吃!”

  玉采仪道:“只是些许过节,如此处罚可能太重了。”宋两利暗喜,又自经唤前来救人。

  刘通急道:“莫要让他迷惑,他那妖法,盗人心思,和窃贼有何异样,应受惩罚!”实则觉得宋两利邪得很,莫要把美女迷住才好。

  玉采仪心念忽闪:“他若能通灵摄心,或许能摄住那条紫鳞龙,咱带他去收拾蛇王如何?”

  刘通道:“不妥吧,要是不成,岂非不妙?”

  玉采仪邪笑:“反正死的是他又非我们!”

  刘通顿悟:“有道理!”暗忖若死了岂非少一情敌,登时兴趣高涨:“让他试试也好,只是他关在万魔洞,那里鬼气森森,还有僵尸,你怕不怕?”

  玉采仪瞄眼:“天下还有啥好怕的,僵尸再可恶,毒蛇照样咬死他!”

  刘通笑道:“那走吧!趁夜色阴黑,先去收拾小妖道。”

  玉采仪道:“先把铁笼弄妥,否则还得走一趟。”

  刘通同意,毕竟只剩门扣未装上,两人遂合力将炉火加热,再敲打扣环成型,加以冷却,随又装于铁笼,终大功告成。此笼似若米斗,然外头却若漏斗,亦像雨伞张开,如此毒蛇冲来自可挡住,且其可一拆为二,携带甚为方便。两人绕及前往棺材涧必经之路,乃将铁笼置于地面,待回头再取。

  在刘通引导下,两人已往万魔洞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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