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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叱咤风云

  第十一章:叱咤风云

  华子建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他随手的翻动着桌上的文件,让自己努力把这点遗憾摆脱,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华子建接上:“你好,我华子建,奥,是吴书记啊,怎么今天也没休息。”

  “哈哈,我在家待着烦啊,就到办公室来了,你忙什么,要是没事就过来坐坐。”吴书记向华子建发出了邀请。

  华子建就满口答应着,说自己马上过去。

  华子建走进了县委,今天是休假,除了值班的几个人,县委显得很是冷清,院子里的树像得了病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蝉儿齐声歌唱,它们好像在夸耀自己的季节。

  夏天那种让人无法躲避的酷热,真使人头痛,不论你走在烈日炎炎下的大路,或是已进入树木、房屋的阴影;不论是在早晨还是在傍晚,那暑日的热总是伴随着你,缠绕着你,真让人心烦。

  华子建就快步到了吴书记的办公室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房间就传来吴书记的声音:“进来。”

  华子建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子空调的凉气就迎面扑来,他赶忙走进去,顺手关上房门。

  房间里的空调微微的发着响声,吴书记见是华子建,就站起来,离开了办公桌,吴书记今天是衣冠楚楚,神采奕奕,让人感觉亲切安详,恬静文雅,他就笑着招呼华子建:“外面很热吧,我也估计你在办公室,叫你来聊聊。”

  华子建客气的回应着,坐了下来。

  吴书记拿起一直茶杯,把一壶泡好的茶水到了出来,说:“来,先喝一口。”

  茶水还冒着热气,华子建闻了一下,说声:“真香。”就喝了一口。

  吴书记呵呵笑笑说:“一个朋友给送的正宗的铁观音,味道不错,对了,子建啊,我昨天专门给市委几个朋友打了电话,问了问关于调查你的事情,好像.市纪检委刘书记回去以后就没在提这件事情,所以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想找你聊下,对这个调查,你自己感觉情况严重吗?”

  他是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这就像是一块试金石,可以由此推断出华子建在秋紫云心中的份量,同时也可以推断出秋紫云和华书记目前的关系,这会为自己以后的布局起到参考作用。

  华子建没有放下了茶盅,他把玩着玲珑小巧的茶盅淡淡的一笑说:“我也正想给书记汇报一下这件事情。”

  “是吗?呵呵,看来我们两人是想到一起去了,说说,什么情况。”吴书记急切的追问,他从华子建的脸上看到的不是惊慌和颓废,这也让他奇怪,疑惑,。

  按说华子建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市纪委不会随便出动的,既然出动了,华子建想要轻易脱困,只怕很难,就算是秋紫云保他,就算是秋紫云和华书记暂时相互配合,但至少对华子建个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难道这次的调查对华子建来说,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行动,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华子建具有更扎实,更可靠的应对策略,自己倒要好好看看。

  华子建若有所思的说:“其实调查一下也好,经一事长一智,不然还不知道别人心里想的什么。”

  吴书记就有点脸红了,他知道华子建说的是雷副县长,但想想自己,要是那天对纪检委刘书记和张秘书长说的话传到了华子建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他就说:“是啊,没想到这个雷县长怎么如此冒失。”

  “雷县长是有点冒失,有时候啊,做事情还是要多想想后果。”华子建若有所思的说。

  “哎,这个人就这样,上次不是我还说过这人不行吗。你现在相信了吧?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吴书记就劝慰了几句。

  华子建脸上就带出了寒意,他很郑重的说:“我一直都相信吴书记的话,所以,这次我就不能让雷县长全身而退了。”

  吴书记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他专注的看着满面萧杀的华子建,心里如波涛般涌动的惊讶,他理解这话的含义,只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连自己对付起来都感觉头大的人物,他华子建说收拾,就能把人家收拾了,想到这,吴书记的身上也有了阵阵的寒意,这是一种对华子建的忌惮和恐惧。

  吴书记沉默了,他本来对华子建这次是不是可以脱险,都一直在怀疑,根本就不指望他可以搬到雷副县长,但现在看来他已经是成功摆脱危机,还顺手完成了自己给他交代的任务,他是怎么做到这绝地反击的,这太出乎意料,吴书记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吴书记才轻声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说说吗?”

  华子建没有犹豫,这问题他早就有准备,所以他淡淡的用手指了指上面,没有在说什么了。这是一个什么含义,吴书记很快就领会,是上面有人帮忙,到底是秋紫云市长在帮忙,还是华书记也在帮忙呢?那自然是不能再问了,这点规矩吴书记还是懂的。

  吴书记轻轻的虚了一口气,点头说:“好,这就好。”

  他再一次重新的认识到了华子建的价值,决定以后要紧紧的抓住华子建这把锋利的钢刀了,但这也许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华子建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未必真的会被他利用。

  过了两天,在人们都很替华子建担心的时候,上面市里又下来了一次,不过这次找的是雷副县长谈话,在所有人还没有搞清状况的时候,一纸通知就发到了洋河县城,雷副县长被就地免职了,好像是因为收受贿赂,整个县城都一片鄂然,形式的转换太让人匪夷所思。

  他不是最近活跃的很嘛,他不是最近正在搞华子建嘛,怎么人家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到先给翻了,这事情太过蹊跷了......。

  雷副县长倒的这样轰然,这样快捷,这样干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哈县长大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不是为雷副县长在难过,他是在感叹自己又少了一个帮手......。

  对于雷副县长的倒台,华子建一直也没作过什么太多的评论,在别人说起的时候,他只是叹息一下说:“其实雷副县长人挺不错的,唉,怎么就出这事情了。”

  虽然华子建是装的挺像,也一直显示的很低调,但似乎起到的效果并不明显,整个洋河县的干部都在心里嘀咕着,这雷副县长的倒台一定和华子建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嘀咕到最后,他们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华副县长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谁惹他,谁倒霉。

  华子建也不去管它,该干什么干什么,见了哈县长还是那样的低眉顺目,谦恭有礼。

  哈县长已经不大愿意看到他了,有时候他在场的会议什么的,哈县长只要可以不去,那就尽量的缺席,站在哈县长的角度也可以理解,毕竟谁都很害怕狼的。

  在这种情况下,县上一伙不很得志的干部们,还有一伙过去没贴上吴书记和哈县长的干部们,自然就慢慢的靠了过来,华子建也是开店的不怕你肚儿园,来者不拒,一个小小的山头已经慢慢的形成了。

  而更让华子建没有想到的是,在过后不久的一次工作会议上,吴书记力排众议的把雷副县长过去分管的城建工作也划到了华子建的分管上来,应该来说,这是吴书记对华子建的一种奖励和拉拢吧,反正华子建是这样想的。

  这对华子建来说,未必是好事情,虽然城建工作看似有很多好处,但他的危险却远远大于实惠,它和农村工作不一样,在农村,华子建面对的都是憨厚的笑容和诚实的脸谱,在这里,华子建面对的就是一个个狡诈,奸猾的私营老板,除了工作起来费心费力之外,很多问题的处理也极其敏感,当然了,对于一个想要敛财的领导,这是一个好位置,但华子建暂时还没有那个想法。

  华子建想的是掌控权柄,驰骋官场,他无意于偷鸡摸狗,中饱私囊。

  对城建这一块,华子建还想介入迟一点,浅一点,等自己有了足够的威信和看清很多问题以后再深入不迟,所以最近他的工作重点还是在农村,在基层。

  今天白天,依然烈日当空,土地依然被烤着,空气在灼人的阳光下依然闷热,所有的植物都在炎热下弯着腰,低着头,和草叶一样绿色的蚱蜢,四处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

  华子建抬头眯着眼看看天空,那里带着那种即将变红的橙黄色,仿佛一大片金属接近炉火时一样。

  华子建对身边的秘书小张说:“天是好天气啊,对今年夏粮的丰收奠定了基础,就是太热,让人难受。”

  秘书小张就说:“华县长,不如还是上车,慢慢往前走吧。”

  华子建摇下头,他看到前面小镇不宽的街道上那熙熙攘攘的赶集市的人流说:“算了,走几步吧,那么拥挤的街道,我们车过去只怕要挨不少的骂。”

  小张也笑笑,今天是白龙乡的二,五,八赶集日,不很长的一条街道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有买有卖的,讨价还价,很是热闹。

  今天到白龙乡来也是临时的决定,本来一早华子建是准备参加个县委会议的,后来县委通知,会议暂缓,华子建就说到下面来看看,快到夏粮收割时节了,作为分管农村工作的华子建,就越加的忙绿,也分外的谨慎,自己不很熟悉农村工作,那就只能以勤补拙,多跑,多看,多检查。

  华子建和秘书小张就继续前行,前面是一座桥,饱经沧桑又年久失修,变的破烂不堪.桥上挤满了人,他们两人就从人群中躲闪着,顺利的过了桥,到达集市的中心。

  打眼一看,还是很繁华昌盛,虽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也没有一排排商店,但街道的两边都蹲的有卖货的人,什么土特产啊,从蔬菜到香料,还有猪,羊,鸡,鸭,鱼,还有花衣服,大裤头,挂得高高的长筒袜,镰刀,锄头等等不一而足,琳琅满目,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买货的,看热闹的人就更多,反正就是一句话,到处都挤满了人!

  华子建到也很是欢喜,他小时候,柳林市还没有发展到现在的城区规模,他家住的那地方也很农村化,到了一,四,七逢集日,华子建都是要去看个热闹的,那时候,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什么也不可能买,但还是孜孜不倦的次次都去。

  现在看到这情景,华子建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感到亲切,也感到熟悉,就像是一只被动物园圈养起来的野狼,一旦回到了自己的大山,它的心情就格外的欢欣。

  但走了没几步,华子建就看到几个人在那争吵着,华子建起初还没大注意,但他听到了身旁一个人叹口气说:“这伙挨天杀的,又来了。”

  华子建循声转头一看,自己旁边站着一个老头,这是一位精瘦的老头,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长满白色老茧的枯枝一样的脚上,套着一双鹅黄色草鞋。

  那草鞋虽有些旧了,线条有些凌乱,却是非常干净,似乎能映出斑斑驳驳的阳光的影子。

  华子建对他刚才的话有点预感,应该是话有所指,华子建停住了脚,顺着老头的眼光就看到那几个争吵的人了。

  两个年轻人,正在和一个卖天麻的农户发着脾气,就听一个说:“你怎么骗人,上面都是好天麻,下面怎么都是带伤的,这价钱就要每斤降五元。”

  卖货的农户争辩说:“你仔细的看看,都是一样的,你都装你麻袋了,现在又扯什么价格啊,这货价格已经很优惠了。”

  那买货的两个年轻人,就看着地下的麻袋,迟疑了一下,最后说:“再问你一遍,每斤少五元行不,不行我们就不要了。”

  卖货的农户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说:“真不能少了,再少我也不会卖的。”

  这两个年轻人一听,也就很生气的提起了麻袋,把里面的天麻又全部的到回了农户的箩筐中,说道:“那见过你这样的人,不讲信用。”

  说着话,使劲的抖了抖麻袋,把麻袋搭在肩头,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那卖货的农户也是摇摇头,有点遗憾的说:“都是一样的货,什么眼睛啊。”

  华子建看看没有什么异常啊,公平买卖,自由市场,就是这样,看好了买,不喜欢不买就是了,他就准备离开,这时候,华子建就有听到了旁边那老头的一声叹息:“唉,这伙骗子,要遭雷抓啊。”

  华子建就不得不奇怪了,他转过头,很亲切的问老头:“大爷,好像你很不满意刚才那两个买东西的,呵呵。”

  老头转过头,就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华子建,估计看出来华子建是外地人,长得也还周正,不像坏人,就说:“你以为那是两个买东西的人?”

  “是啊,怎么了,我看很正常,现在不能强买强卖。”华子建笑呵呵的说。

  老头看看华子建摇下头说:“你小子太嫩,屁事不懂。”

  华子建愕然,旁边的秘书小张就来气了,说道:“大爷,你怎么这样说话。”

  华子建心里就有点蹊跷,他用手势制止住了小张,对老头说:“那我倒要请教一下老大爷,我那里不懂了。”

  老头扭头翻翻怪眼,看着华子建说:“真想知道?”

  “想。”华子建简洁的回答。

  “想知道也成,到旁边那卖黄酒的地方,给我买一碗,我给你讲讲。”老头狡默的笑笑说。

  华子建就更好奇了,心想,一碗黄酒也不值几个钱,就说:“好,我陪大爷喝一碗。”

  三个人就走到前面一处搭着个凉棚的买黄酒的地方,华子建让酒保给端了三碗黄酒,要了一盘花生米,对老头说:“先喝一口。”

  老头的眼中就闪出了亮光,连忙端起,一口就喝掉了半碗。

  这是当地自酿的黄酒,是用谷物作原料,用麦曲或小曲做糖化发酵剂制成的酿造酒,黄酒要比有“液体面包”之称的啤酒营养价值高得多,是我们东方酿造界的典型代表和楷模 。

  华子建先是稍微的喝了一口,顿时感到畅快与豪爽,他也就禁不住学那老头,大口的喝掉了半碗,一下子,仿佛是四体融洽,悠然自得,飘飘欲仙,忘却忧愁。

  不得不说,酒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它炽热似火,冷酷象冰;它缠绵如梦萦,狠毒似恶魔,它柔软如锦缎,锋利似钢刀;它无所不在,它可敬可泣,该杀该戮。它能叫人超脱旷达,才华横溢,放荡无常;它能叫人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和烦恼到绝对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它也能叫人肆行无忌,勇敢地沉沦到深渊的最底处,叫人丢掉面具,原形毕露,口吐真言。

  放下了酒碗,老头又直接用手抓了几颗花生米放入口中,品一品味道后说:“刚才那两个买货的年轻人,你要真以为他们是在买货,那你就错了,他是在坑骗。”

  华子建有点惊讶,整个过程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的,人家哪有什么坑骗,最后不要货了,人家也是把麻袋里面的天麻全部到了出来,自己分明是看着人家到的干干净净,还抖了好几下麻袋的,这有什么不对。

  老头看着华子建茫然不解的样子,就笑着说:“也不怪你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很多,就拿刚才那两个人来说吧,他们其实根本就不准备买天麻,不过是把天麻往自己的麻袋装一次罢了。”

  “装一次??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华子建大惑不解的问。

  老头笑笑说:“他那麻袋都是特制的,里面缝了很个开口向下的小口袋,你说说,装进去东西以后,再折腾一会,最后再到出来货物,能到的干净吗?。”

  华子建就全都明白了,那麻袋内部缝上口朝下的小口袋,自然是每次货物进去以后,他们在翻转麻袋,就把很多东西装入了小袋中,不要看他来回使劲的抖动,看似把里面倾倒干净了,实际上里面小袋里装的东西一点都不会掉出来,这要是一天装个十来次,一分钱不掏,就能落下一堆货物了。

  华子建想通了这个问题,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那老头就笑着又说:“这其中门道很多,你就说那买鸡的贩子,他为什么一点不用抬高价格都可以把钱挣了,除了他买回来给鸡鸭肚子里灌沙子,打水外,在买的时候也很有手段。”

  “奥,买的时候怎么做。”给鸡灌沙子,打水华子建到是听说过,但买的时候有写什么敲门,华子建还真不大清楚。

  老头又喝了一口酒说:“他手上藏着很多小皮筋,你看他在挑鸡,实际上他在挑的过程中把鸡的食囊都套上了小皮筋,一会,那所有的鸡就全部倒地,焉了,这时候他再来买你的,鸡都快死了,有鸡瘟了,你当然要给他便宜半价,等他买回去放开了皮筋,那鸡马上就活蹦乱跳了。”

  老头说到这,又是一口,一碗酒喝了个精光,华子建听的发着愣,真是感慨这隔行如隔山,突然看老头喝完了,就让小张又给老头要了一碗黄酒,对老头说:“看来我真是不懂啊,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事情,其中还有如此的玄妙。”

  老头一看又端来了一碗酒,很是高兴,说:“前两天,我们村发生了一个奇怪的事情,一个老乡看到一头牛跟在一个人后面几十米远,晃晃悠悠的出了村,最后还看到那牛自己上了一个货车,回来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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