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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系列书籍

陈独秀简介

  陈独秀(1879—1942.5.27) 字仲甫,号实庵,安徽怀宁人。1897年在杭州中西求是学院就读时开始接受近代西方思想文化的影响。撰写政论《扬子江形势论略》宣传反清爱国思想。1899年编辑《安徽白话报》继续抨击时政。1901年后两次赴日求学期间,曾在国内报刊上发表揭露满清暴政、宣传资产阶级民主平等思想的小说《惨社会》、《黑天国》等。1911年辛亥革命后,任安徽省都督府秘书长和高等学堂教务主任。1915年9月创办《新青年》(第一卷原名《青年杂志》),提倡民主和科学,反对封建文化思想和制度,宣传资产阶级新文化和信制度,为五四新文化运动揭开了序幕。

  1917年初任北京大学文科学长。 1918年与李大钊等人创办《每周评论》,以传播马列主义并提出“文学革命”的口号,成为五四运动的主要倡导者和领导人之一。此后,与其他共产主义者发起组织中国共产党。在党的第一次至第五次代表大会上均被选为总书记。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后期,由于思想上和实践上的严重错误,成为党内右倾机会主义路线主要代表。1927年8月被撤消总书记职务。1929年11月被开除出党。1932年在上海被国民当局逮捕,以“危害民国罪”被判刑13年。抗战爆发后作为政治犯释放出狱。1942年病故于四川江津。

  陈独秀

  一、生平简介

  陈独秀(1879—1942),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之一,中国共产党创始人和早期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原名庆同,字仲甫。安徽怀宁(今属安庆市)人。

  早年留学日本。1903年参加拒俄运动,曾参加反对清王朝和反对袁世凯的斗争。1915年创办《新青年》杂志,举起民主与科学的旗帜。1916年任北京大学教授。1918年和李大钊创办《每周评论》,提倡新文化,宣传马克思主义,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1920年,在共产国际帮助下,首先在上海建立中国共产党发起组织,进行建党活动。1921年3月24日,陈独秀受陈炯明之邀在广东建党。7月,在上海举行的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局书记。后被选为中共第二、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第四、第五届中央委员会总书记。

  在1925到1927年的中国大革命中,多次反对共产国际的国共合作指示(为了保证合作,国际要求共产党员留在国民党内),但是由于缺乏有系统的独立的阶级纲领指导,使得陈独秀等一次次被共产国际领导层错误的行政指令压下去。最激烈的一次是在1926年中山舰事件后,陈独秀在党报上发表公开信,单方面宣布退出国民党,引起党内外轰动,因为共产党员留在国民党内服从后者的纪律是共产国际为确保国共合作的既定战略路线的中心政策(共产国际为何执行这一政策的部分原因参见百度百科一国建成社会主义论的词条)。但不久后共产国际领导层发来的指令使大多数中共党员继续坚持旧政策,而包括陈独秀在内的异议分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要与这种路线彻底决裂、另立独立路线的无产阶级政党,因为他们并没有形成完全有别于共产国际的另一种国际国内革命纲领,更不了解当时国际领导层内部托洛茨基一派与斯大林一派正在就同一个中国革命问题进行激烈的纲领斗争。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陈独秀等少数共产党人的异议外,其他大多数中共党员(包括被后人认为有先见之明、当时在党中央还一名不闻的毛泽东)都没有对共产国际指令提出哪怕一鳞半爪的反对意见和公开质疑。这就导致了中国共产党员虽然是中国革命的实际领导者却是为国民党做苦力的政治局面(随便举个例子:1927年上海第三次大罢工的实际领导者是中共党员,但他们的公开身份是国民党党员,全世界都看到的是国民党取得了大权,而不是共产党)。

  1927年大革命失败对中国共产党造成了强烈冲击,大批优秀干部在反革命屠杀中丧失,27年到30年代初的失败浪潮使中共在城市工人中的影响力严重削弱,直到20世纪末也未恢复过来。对这次革命失败负有第一责任的共产国际领导层(以斯大林和布哈林为首)把全部责任栽在它的中国支部——中共的头上,中共又把主要责任栽在总书记陈独秀头上,指责陈独秀犯了“右倾投降主义”错误,在1927年八七会议上撤销陈独秀的总书记职务。而对于这个栽赃陷害(也是中共党史上最大的冤案)。

  其后,陈独秀在苦闷中反思,开始接受国际托洛茨基派的观点,要求中共中央接受托派路线,即反对斯大林主义的荒唐透顶的左倾暴动路线,同时也反对盲目向农村发展力量甚至把游击队高抬为红军(诚然,不仅陈独秀而且当时相当多数国际国内共产党人都低估了农***动),而主张以国民会议为中心,主张从民权民主斗争开始重新聚集力量。1929年11月,陈独秀被开除出中国共产党。12月,与彭述之等81人发表《我们的政治意见书》,攻击中国共产党的机会主义领导层。同时,在上海建立托派组织“无产者社”,出版《无产者》刊物,宣传托派观点。1932年,在上海淞沪会战中,支持抗战,谴责蒋介石卖国独裁,被国民党政府逮捕。1937年8月出狱,拥护国共合作和国民党领导抗日,在武汉联络民主人士和抗日军队,试图组织“不拥国、不阿共”的第三势力。此时的陈独秀已偏离了托派纲领,而倾向庸俗的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立场,并遭到多数中国托派的反对,但仍与托派组织保持关系直至逝世也未曾脱离过这种组织和思想、政治关系。1938年,被王明、康生诬陷为日本间谍,从此与中共彻底决裂。晚年陈独秀最终的立场是主张无产阶级专政,回到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原则上。1942年5月,陈独秀作为二十多年来一直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而奋斗的革命战士于四川江津病逝。主要著作收入《独秀文存》、《陈独秀文章选编》等。

  二、活动年表

  1879年生于安徽安庆。自幼丧父,随人称“白胡爹爹”的祖父修习四书五经,得到的评价是:“这孩子长大后,不成龙,便成蛇”。

  1896年考中秀才。

  1897年入杭州中西求是书院学习,开始接受近代西方思想文化。

  1899年因有反清言论被书院开除。

  1901年因为进行反清宣传活动,受清政府通缉,从安庆逃亡日本,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速成科学习。

  1903年7月在上海协助章士钊主编《国民日报》。

  1904年初在芜湖创办《安徽俗话报》,宣传革命思想。1905年组织反清秘密革命组织岳王会,任总会长。

  1907年入东京正则英语学校,后转入早稻田大学。1909年冬去浙江陆军学堂任教。

  1911年辛亥革命后不久,任安徽省都督府秘书长。

  1913年参加讨伐袁世凯的“二次革命”,失败后被捕入狱,出狱后于1914年到日本,帮助章士钊创办《甲寅》杂志。他写文章用“独秀”笔名,来源于家乡的独秀山。

  1915年9月,在上海创办并主编《青年》杂志(一年后改名《新青年》)。

  1917年初受聘为北京大学文科学长。

  1918年12月与李大钊等创办《每周评论》。这期间,他以《新青年》、《每周评论》和北京大学为主要阵地,积极提倡民主与科学,提倡文学革命,反对封建的旧思想、旧文化、旧礼教,成为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和主要领导人之一。

  1919年五四运动后期,开始接受和宣传马克思主义。

  1920年初潜往上海,在共产国际的帮助下,首先成立上海的共产党早期组织,同时与其他各地的先进分子联系,发起成立中国共产党,成为主要创始人之一。

  1921年7月在上海举行的中共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他虽然没有出席,但被选为中央局书记。从一大到五大,均被选为中央委员,先后任中央局书记、中央局执行委员会委员长、中央总书记等职务,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主要领导人。在大革命时期,他多次独自、或与少数同志联名反对共产国际领导层发出的一些明显的投降政策,但都遭到苏共和共产国际当权派的政治弹压。

  1927年中国大革命遭到失败,陈独秀成为共产国际斯大林主义路线的替罪羊。1927年7月中旬,中央政治局改组,他离开中央领导岗位。此后,他接受托派观点,以在党内成立小组织的方式进行活动。

  1929年11月,因为他在中东路问题上发表对中共中央的公开信,而被开除党籍。同年12月发表由81人署名的作为中共左翼反对派纲领的《我们的政治意见书》。同时,在上海组成托派小组织无产者社,出版刊物《无产者》。

  1931年5月,出席中国各托派小组织的“统一大会”,被推选为中国托派组织的中央书记。

  1932年10月,在上海被国民党政府逮捕,判刑后囚禁于南京。

  1937年抗战爆发后,他于8月出狱,先后住在武汉、重庆,最后长期居住于四川江津(今重庆江津)。

  1942年5月27日在贫病交加中逝世。

  三、简要评传

  小时候的 陈独秀是一个奇怪的孩子,无论挨了如何毒打,总是一声不哭,把严厉可怕的祖父气得怒目切齿几乎发狂。祖父不止一次愤怒而伤感地骂道:“这个小东西将来长大成人,必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恶强盗,真是家门不幸!”祖父看人看得很准,这个孩子长大后果然成为二十世纪中国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

  一九零三年,二十五岁的陈独秀留学日本。当时,清国湖北留日学生学监姚煜生活腐败、思想顽固,拼命压制进步学生。一怒之下,三名热血青年闯入姚的房间,将他按在地上,由张继抱腰,邹容捧头,陈独秀挥剪,咔嚓一声便剪去了姚的辫子。这一瞬间对陈独秀而言,极富象征意义——他的一生所走的道路在这一剪中就选定了。他为之终身奋斗的,便是剪去国民灵魂中的“辫子”。

  头上的辫子易剪,灵魂中的辫子却不易剪。因而,这条道路是一条悲壮之路。辛亥前后十余年,陈独秀一肩行李、一把雨伞,足迹遍及江淮南北,到处物色革命同志。在诸多活动中,他以办报刊为核心。一九零四年创办《安徽俗话报》,编辑、排版、校核、分发、邮寄,他一一亲自动手。三餐食粥,臭虫满被,亦不以为苦。他先后办报刊数十种,“我办十年杂志,全国思想都全改观。”这并无任何自夸的成分。新文化运动前夕,陈独秀堪称新派独一无二的思想领袖,那时蔡元培、胡适、鲁迅等人的影响力远远赶不上他。在《除三害》一文中,陈氏指出中国的三害是“官僚、军人、政客”,真是一针见血,比韩非之《五蠹》更能切中时弊。而五十年代的所谓“三害”,与之相比只能算笑柄。陈氏又云:“社会中坚分子应该挺身出头,组织有政见的有良心的依赖国民为后援的政党,来扫荡无政见无良心的依赖特殊势力为后援的政党。”他开始认识到政党的重要性,然而他本质上是个性情中人,是不能为政党所容的,即使是他自己缔造的政党。

  在北大担任文科学长的两年,是陈独秀一生中最辉煌的时期。而这段时间里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在一九一九年六月十一日的新世界屋顶花园。那天晚上,四十一岁的陈独秀独立高楼风满袖,向下层露台上看电影的群众散发传单。这是空前绝后的举动,以后爱惜羽毛的教授们是不敢效仿的。试想一位最高学府的文科学长,应当是衣冠楚楚、文质彬彬、道貌岸然,最好是像贾政式的人物。陈氏的作为,太出格了。但陈氏如是说:“若夫博学而不能致用,漠视实际上生活上之冷血动物,乃中国旧式之书生,非二十世纪新青年也。”他一辈子都以“新青年”自居。

  入狱之后,陈独秀的痛苦很快牵动了国人的心。中国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历代文字狱、迫害、杀戮,都由知识者一人承担,而与大众无关。这一次,大众与知识者息息相关了。李辛白在《每周评论》发表短诗《怀陈独秀》:“依他们的主张,我们小百姓痛苦。/依你的主张,他们痛苦。/他们不愿意痛苦,所以你痛苦。/你痛苦,是替我们痛苦。”这首未被重视的小诗,却蕴含了相当丰富的信息:现代中国知识分子如何定位自身?诗中人称的转换已微妙地说明了知识者的位置:你——他们——我们,痛苦是“你”必须承担的。

  一九二一年七月二十三日,陈独秀在中国一大上被缺席选举为中共总书记。远在广州的陈氏听到这个消息后,该是怎样的心情呢?兴奋、惊喜、冷静、怀疑、忧惧?八年之后,一九二九年十一月十五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关于开除陈独秀党籍的决议案》,陈氏听到这个消息,又该是怎样的心情呢?政治上的游戏规则,非陈氏这样“侠骨霜筠健,豪情风雨频”的狂士所能理解并操作。陈独秀只能是陈独秀,永远不能形成一个“陈独秀党”或“陈独秀派”。后来,他的托派学生们再次将他开除出托派共产党,亦在情理之中。

  一九三二年十月十五日晚,患病在家休养的陈独秀最后一次被捕。被捕后,打电报给国民党中央当局要求“严惩”、“处极刑”、“明正典刑”、“迅予处决”的,有新疆省主席金树仁、湖南清乡司令何健,以及国民党许多省、市、县、乡的“党部”等单位。同时,江西瑞金出版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机关报”《红色中华》以“取消派领袖亦跑不了,陈独秀在上海被捕”为标题,幸灾乐祸地发表消息。这也许是三十年代初国共两党拥有的唯一共识吧。两个自称革命的政党都欲把这颗“中国革命史上光焰万丈的大彗星”(傅斯年语)除之而后快,真是耐人寻味。《红色中华》发表多篇社论,称“陈独秀叛党以后,投降到资产阶级去作走狗,充‘反共’先锋”。而《中央日报》亦发表社评,宣称“反对并图颠覆国民党者,即为叛国”。相映成趣。

  “悠悠道途上,白发污红尘,沧海何辽阔,龙性岂能驯。”陈独秀是革命家而非政治家。政治家是无人格无人性无人情的,而革命家则是单纯而天真、固执而顽强的侠客和文人的结晶体,亦即葛兰西所说的“哲学的实践者”。陈氏在法庭上慷慨陈词:“弱冠以来,反抗清帝,反抗北洋军阀,反对封建思想,反抗帝国主义,奔走呼号,以谋改造中国,实现自由社会。”他的热情从未冷却,难怪比他小得多的胡适也羡慕他的“年轻”。学生傅斯年谈论世界大势,悲观地说:“十月革命本来是人类命运一大转机,可是现在法西斯的黑暗势力将要布满全世界,而所谓红色变成了比黑色势力还要黑,造谣中伤、倾陷、惨杀……我们人类恐怕到了最后的命运!”陈氏却坚定地说:“即使全世界都隐入了黑暗,只要我们几个人不向黑暗附和、屈服、投降,便能够自信有拨云雾而见青天的力量。”

  《独秀文存》是本世纪中国最有魅力的文集之一。一九三九年,周恩来等劝陈去延安,当时中国中央想把陈弄到延安养起来,不让他在外边胡闹。但陈拒绝了。他说,大钊死了,延年死了,党中央里没有他可靠的人了,“他们开会,我怎么办呢?”结果不欢而散。中国领袖们没有读过《独秀文存》,他们没有看透陈独秀:谁也无法把他“养起来”。同样的道理,今天成千上万的被“养起来”的文人们,能指望他们写出什么样的文字来呢?

  晚年在江津的生活是凄苦的,但却是自由的。蒋介石的资助被他拒绝,胡适建议他去美国写自传也被拒绝,他只接受北大同事和学生的帮助,晚年陈氏所做的有两件事:一是重估一切价值,“将我辈以前的见解,彻底推翻”。老人一般都是知错不改的,陈独秀却截然相反。他对早年所信奉的“主义”进行了全盘的反思和清理。这种否定自己的勇气是最可贵的。

  另一项工作是语言文字学研究。陈氏最后一本著作是《古阴阳入互用倒表》。二十世纪后半叶,语言学在人文科学中成为显学,思想的突破首先在语言学中实现,若干思想巨匠都是语言学家,如维持根斯坦、海德格尔、福柯、罗兰·巴特、哈贝马斯……陈独秀选择语言学,并非陶渊明式的、寻找一条自适之路、一处温馨的桃花源,而是与他登上新世界的屋顶散发传单的行为一样——高屋建瓴。天地大气的分合汹涌,只有真正的“龙”才能体验到。整个二十世纪,中国人过的都是“虫”的生活,有几个称得上“龙”的人呢?

  四、陈独秀故居

  陈独秀故居——箭杆胡同20号

  王之鸿

  箭杆胡同属东城区东华门地区,呈“T”字形,南北向一竖的北口在智德北巷,南口与东西向的一横相通,东西向一横的西段曲折,东不通行,西口在骑河楼南巷,全长150余米。

  据记载,“箭杆胡同”始称于清光绪年间。何谓箭杆?箭杆是指旧时扎纸活的骨架和吊顶棚的龙骨(搁栅)所用的经过加工的高粱秸。据此分析,当年胡同内应有加工、经营箭杆的作坊、店铺。胡同今已无存,只因保留“陈独秀旧居”还剩下西口凹进去的一小截,但已经不是胡同了。

  箭杆胡同20号,旧时的门牌是箭杆胡同9号,在胡同西口内南侧把角处,东西并排两个院落,有两个街门,朝北的街门是箭杆胡同20号,朝西的街门是骑河楼南巷9号(旧门牌是妞妞房9号)。据房屋档案记载,该院占地面积为460平方米,共有房屋18间半,建筑面积为264平方米。此房原为孙姓人家的房产,购于民国元年(1912年)。1917年,陈独秀来京后租住东院,即箭杆胡同9号;如今,箭杆胡同20号作为“陈独秀旧居”被公布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

  “陈独秀旧居”的街门建在院子的东北角,面北,为“如意门”①:院内有正房3间带1间东耳房,南房3间亦带1间东耳房,东厢房两间;院内西墙有随墙门通往西院。院内房屋均为起脊合瓦房,正房3间前出廊子。陈独秀从1917年初到1920年初在这个院子里断断续续住了3年。

  陈独秀(1879-1942),中国共产党创始人和早期领导人,字仲甫,号实庵,安徽怀宁十里铺(今属安庆)人。早年留学日本,1904年创办《安徽俗话报》,1915年起主编《新青年》杂志,1917年任北京大学文科学长,1918年和李大钊创办《每周评论》,积极提倡民主与科学,提倡文学革命,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毛泽东称他是“五四运动时期的总司令”。

  “五四运动”后,陈独秀接受和宣传马克思主义。他说:“‘五四运动’虽然未能达到理想的成功,而在此运动中最努力的革命青年,遂接受世界的革命思潮,由空想而实际行动,开始了中国革命之新的方向。”“这新方向便是社会中最有革命要求的无产阶级参加革命,开始表现他的社会势力。”

  1920年8月,上海共产党组织正式成立,陈独秀任书记。1921年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陈独秀理所当然地被选为中央局书记。《中国共产党简史》写道:“党的一大正式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成立。这次大会是在反动统治的白色恐怖下秘密举行的,除了会场一度遭到暗探和巡捕的骚扰外,在社会上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就在这时,一个新的革命火种却已在沉沉黑夜中点燃起来……

  在沉沉黑夜中点燃新的革命火种的人便是陈独秀,他是中国无产阶级的普罗米修斯,一生既辉煌,又坎坷,晚年蛰居在四川江津乡下,只有一个老保姆陪伴,但陈独秀仍然卓尔不群,傲骨凛然。1941年秋,陈独秀作了一首题为《对月忆金陵旧游》的七言绝句。诗曰:

  匆匆二十年前事,燕子矶边忆旧游。

  何处渔歌警梦醒,一江凉月载孤舟。

  陈独秀在箭杆胡同9号居住期间,上演了其人生最为辉煌的一幕。

  1917年初,陈独秀应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之聘,任北京大学教授兼文科学长,住在箭杆胡同9号;《新青年》编辑部亦随之由沪迁京,驻地也在箭杆胡同9号,这里成了新文化运动中心。1918年12月,陈独秀与李大钊又创办了《每周评论》,《每周评论》很快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重镇。陈独秀当之无愧地成为新文化运动的旗手和主帅,当年从箭杆胡同9号发出的声声呐喊震撼着整个中国。

  陈独秀在“五四运动”中不仅发挥了领导作用,而且,身先士卒,冲锋陷阵。1919年6月8日,陈独秀与李大钊商量后,起草了著名的《北京市民宣言》;6月11日又和邓初、高一涵到宣武门外的“新世纪游艺场”散发,当场被捕。陈独秀受了三个多月的牢狱之苦,在社会各界的营救、声援下于9月16日获释。

  迎接陈独秀出狱的蔡元培当众宣布:“北京大学为有仲甫而骄傲!”李大钊则献上诗作《欢迎独秀出狱》:

  你今天出狱了,

  我们很欢喜!

  他们的强权和威力,

  终究战不胜真理。

  什么监狱什么死,

  都不能屈服了你,

  因为你拥护真理,

  所以真理拥护你。

  1920年2月14日,为躲避军警的追捕,陈独秀头戴毡帽,打扮成讨账的财主,乘着一身账房先生打扮的李大钊赶着的带篷骡车,出了北京朝阳门直奔天津。二人一路上商量着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计划组织中国共产党。“南陈北李,相约建党”在茫茫的旅途中,在瑟瑟的寒风里娓娓地进行着。

  1927年7月,陈独秀因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离开了中共中央领导岗位;1929年11月,又因组织“中国共产党左派反对派”而被开除党籍。但是,人们不能忘记,也不会忘记陈独秀的肇始之功。

  陈独秀有四个儿子,长子延年、次子乔年均为无产阶级革命家,大革命失败后相继在上海就义;四子鹤年上中学时便投身革命,后避居香港;惟三子松年从小随生母住在安庆。1953年2月,毛泽东路过安庆,忆起故旧,遂召地委书记傅大章垂询。

  毛泽东问:“陈独秀家还有谁?”

  傅大章答:“有个儿子陈松年,在窑厂做工,生活比较困难。”

  毛泽东正色道:“陈独秀这个人,是有过功劳的,早期对传播马列主义和创建中国共产党,是有贡献的。他是五四时期的总司令。后期,他犯了错误,类似俄国的普列汉诺夫。陈独秀后人的生活,还是要予以照顾。”

  毛泽东没有忘记陈独秀,箭杆胡同的街坊们也没有忘记陈独秀。

  我在2002年拜访了一次箭杆胡同20号。一进胡同,我随便询问了两位中年妇女和一个小伙子,他们都能准确说出陈独秀旧居的具体位置,而且脸上还掠过不易察觉的自豪感。尤其是原来的房主孙志诚先生,当时他已是83岁高龄,还非常热情地引领我走进院子,并详细地向我介绍:“当年我们家住在西院,东院整个都租给陈独秀先生了。北房3间是陈先生的住房,南房3间是《新青年》编辑部,靠街门的那间小房是传达室,《新青年》编辑部的牌子就挂在那儿,两间东房是陈先生的车夫和厨子住的地方。东、西两个院子是相通的,当年陈独秀受通缉,就是从西院那个门妞妞房9号逃走的。”

  我想:依孙老先生年龄推算,应该见过陈独秀在这里居住,但不应该留下如此清晰的印象;关于陈独秀在这里居住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听说的,可是孙老先生却如数家珍。

  思绪至此,不谙诗道的我却流淌出四句不能称为诗的诗:

  小院当年聚风云,独秀引来万木春;

  千秋功罪任评说,毕竟巍巍一昆仑。

  注:

  ①如意门,北京四合院中采用最普通的一种街门形式,门洞左右上角有两组如意形状的砖制构件,两只门簪迎面也多刻“如意”二安。

  参考资料:

  《中国共产党简史》(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中共党史出版社)《老照片——二十世纪中国图志》(台海出版社)

  《百年春秋——二十世纪大事名人自述》(经济日报出版社)《陈独秀儿女们的人生命运各不同》(载《现代家庭报》)

  五、陈独秀墓

  墓碑无语,鲜花寄怀。被辟为“安徽省少先队教育基地”、“安庆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陈独秀墓,在历经风风雨雨、几次修复之后,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游客。

  陈独秀安葬于安庆市北门外十里乡叶家冲的一块坡地上。这是陈独秀灵柩于1947年从四川江津迁回家乡后与原配夫人高晓岚的合冢,2001年经保护性维修后,总面积1058.85平方米。墓坐北朝南,由墓冢、墓碑、墓台、护栏、墓道构成。墓冢高4米,直径7米,汉白玉贴面。墓碑通高2.4米,碑身高1.8米。墓台两层,正方形,通高2.4米,四周有汉白玉栏杆。墓南台阶与长30米、宽6米的墓道相连接。墓的两侧,各排列32株杉树,喻示着陈独秀走过的64个春秋;5棵龙柏松,则代表他曾经担任过中国共产党一大至五大的总书记或执行委员会委员长。

  安庆市按照上级指示精神,在1982年拨专款两万元对墓进行整修。1998年,陈独秀墓被批准为安徽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正申报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从墓冢东北方向穿过一条林间小径,约百米处有一简易小院,占地1.2亩,院中二层主楼于1995年始辟为陈独秀生平事迹陈列室。内设5个展厅,由10个标题版面构成,展览使用照片资料153张、文献资料6份、生活用具(家具)16件,其中国家一、二级珍贵历史文物4件。

  目前,安庆市拟以陈独秀墓为重点,在上世纪90年代原规划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建“独秀园”。新的规划修编已完成,并在抓紧实施建设。不久的将来,一个集纪念、教育、旅游于一体的园林式红色旅游景点,将为世人所瞩目。

  六、陈独秀晚年的政治观

  陈独秀的最后政治意见以及他最后几年写的论文和书信所谈到的主要是三个问题:

  其一,民主与独裁(或专政);其二,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看法;其三,对斯大林统治时期苏联的认识。

  这三个问题紧密相关,有人认为民主是关键问题,正是从民主问题上有了新的认识,陈独秀才改变了他以前的看法。其实这是倒果为因的,最关键的问题是对斯大林统治时期苏联的认识。陈独秀多次表示,这《最后的政治意见》是他“根据苏俄二十多年的经验,深思熟虑了六、七年”才得以形成的。现在让我们看一看,他对三个问题的根本立场。

  1.民主与独裁

  陈独秀说过:“民主主义是从人类发生政治组织以至政治消灭之间,各时代(希腊、罗马、近代以至将来)多数阶级的人民反抗少数特权之旗帜。”这话说明争取民主是一个长过程,而且也带有阶级性。他又说:“民主不仅是一个抽象的名词,有它具体内容,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民主,其内容大致相同,只是实施的范围有广狭而已。”“政治上民主主义和经济上社会主义,是相成而非相反的东西。”

  由此可见,陈独秀在《最后意见》中有关民主问题,并没有说过了头,也没有后退。上述他说的这番话,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直至托洛茨基是一脉相承的。而陈独秀说过头了,而且颇受中国托派分子责难的是有关专政或独裁问题。

  陈独秀说:“所谓无产阶级独裁,根本没有这种东西,他只是党的独裁,结果也只能是领袖独裁,任何独裁都和残暴、蒙蔽、欺骗、腐化的官僚政治是不能分离的。”

  他的这段话,把苏维埃独裁与法西斯独裁等同起来看,而在分析斯大林独裁政权时,把责任追溯到列宁,并批判了托洛茨基。这在中国托派内部几乎没有什么人所同意的。实际上,这同第三个问题是分不开的,我们可在第三个问题上一起探讨。

  2.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看法

  陈独秀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不能采取“失败主义,”他说:“各国无产阶级政党,应以共同攻打法西斯为斗争口号。”又说:“在此次帝国主义大战中,对民主方面采取失败主义……,无论说得如何左,事实上只有帮助纳粹胜利。”在这里,陈独秀事实上站到了“民主反法西斯”这个口号的旗帜下了。这是与当时的托派观点相距甚远的。

  至于他说到“在此次大战结束之前,甚至战后短时期中,大众的民主革命就无实现的可能。”在帝国主义世界大战中,采取失败主义,并在各资本帝国主义国家中进行的革命斗争,是托派的一贯立场。托洛茨基曾在他的《新世界大战前夜》一书中断言战争必然带来胜利的革命。但历史已经证明托洛茨基的预言落空了,而陈独秀的估计是完全符合历史事实的。托洛茨基在上述书中还曾经说过:“如果战争不能带来革命,我们就要重新估计国际形势了。”托洛茨基的这一补充说法,可以说明国际形势和革命形势的变化是错综复杂的,须视各方的斗争力量的对比来决定。不能只有一个结论,不能像算命先生那样,而是有几种可能性,这在历史上是不少见的。马克思对巴黎公社的爆发,也是出于他的意料之外的。就以陈独秀对德意日和英美法力量的估计也是错误的,他过高估计了德意日,过低估计了英美法,引起了当时不少人的攻击,指责他是悲观主义者。但总的来说,陈独秀对二次大战的看法,确是与托洛茨基本人以及中国托派其它领导人颇有分歧,但不能就此得出结论他已经背离托洛茨基主义了,难道他在所有问题上,或者主要问题上都背离托派立场了吗?不是的,上文提到在中国抗日立场上,在一般民主问题上,基本上还是相互接近或相似的。我们只能说对二次大战的看法,陈独秀与托派之间看法有分歧,这是事实。

  3.对斯大林统治时期苏联的认识

  就笔者来看,这是一个关键性问题。陈独秀对斯大林统治时期苏联的认识,是决定他对民主、独裁(或专政)以及二次大战看法的基础。他对这个问题是这样认识的:斯大林统治时期的苏联,并非社会主义国家,而是“世界列强之一。”是与德、意两国一样奉行政治独裁的“反动堡垒之一。”“斯大林的官僚政权……,决不能创造社会主义。”“至于现在的苏俄,不但它的生产力不能胜任领导国,它自身早已离开社会主义了。”“若要硬说他是社会主义,便未免糟蹋了社会主义。”陈独秀在这里说的有其真实性的一面,也有说过了头的地方。总而言之,这是表示他对斯大林苏联的深恶痛绝。而对于斯大林其人也是深恶痛绝的。1939年11月他写了《告少年》一诗,五言一句共70句,其中有“伯强今昼出,拍手市上行。”他自己在后批中作了解释,说伯强“古传说中的大疠疫鬼也,比喻斯大林。”可见他对斯大林是何等的痛恨。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自从1924-27年中国大革命失败以后,斯大林把革命失败责任全部栽在陈独秀一人身上,以此来逃脱他自己本是元凶祸首的罪责。然后又通过他的中国门徒,把汉奸、特务、叛徒、反革命分子的脏水泼到陈独秀的身上。陈独秀这个坚忍不屈、嫉恶如仇的书生英雄性格能够容忍得了这一大批的莫须有的罪名吗?陈独秀把斯大林比作大疠疫鬼——伯强,就是他对斯大林的切齿之恨。苏维埃俄罗斯联盟共和国的政坛上,苏联共产党的政治局里,坐着这样一个大独裁者斯大林,这怎么不会使他得出上述提到的结论:苏俄的“所谓无产阶级独裁,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它只是党的独裁,结果也只能是(斯大林)领袖独裁……”(见上引)。他还说过,“没有事实使我们相信,在人类自由之命运上斯大林党徒好过希特勒党徒。”陈独秀对斯大林的切齿之恨是铁的事实,是不可否认的,这是事情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陈独秀对产生斯大林这个独裁人物也做了分析,他从苏俄的社会背景、历史条件、布尔什维克的演变等方面着手。他认为在种种条件凑合下,苏俄无产阶级专政,必然产生斯大林式人物,但他确实说过“不能把一切归罪于斯大林一人,”没有这个斯大林,也有另外一个斯大林;也正像马克思主义者所说的一样,历史上没有这个拿破仑,也必然会有另外一个拿破仑。陈独秀这里分析评述斯大林大独裁者的产生,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的。但当他分析斯大林的罪恶时则提出:“斯大林一切罪恶”无不是“凭借苏联自十月以来秘密的政治警察大权,党外无党,党内无派,不容许思想、出版、罢工、选举之自由”等“一大串反民主的独裁制而发生的。”从这段话里,我们可以看到,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斯大林主义就是布尔什维主义,而实质上把斯大林主义与布尔什维主义等同起来了。从这点出发他把斯大林独裁政策和穷凶极恶的官僚主义的根源追溯到十月革命后所实施的无产阶级专政,也因此他批评了列宁和托洛茨基。这一认识是与国内外托洛茨基派观点截然不同的。笔者认定陈独秀在这里所犯的错误是把斯大林主义与布尔什维主义混同起来了。斯大林主义不能等同于布尔什维主义,恰好相反,斯大林主义是对布尔什维主义的篡改和背叛。布尔什维主义的无产阶级专政是与无产阶级民主相结合的,这是马克思、恩格斯一向所坚持的原则。列宁时代确实推行过一党专政、党外无党,(至于党内有派列宁时代本已存在,而托洛茨基则为党内有派,据理力争)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是过渡性的,是为了保护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免遭内战,国际资本主义势力的包围以及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破坏。列宁在临终前已经看到了弊病,他提出三个补救办法(1)增加党中央委员会人数;(2)工会应对政府独立;(3)设置工农监察委员会监督党和政府的官僚主义。而托洛茨基则公开主张,无产阶级专政下应实行多党制(可参见托氏著作《被背叛了的革命》)。在列宁死后,特别是托洛茨基被放逐出国之后,斯大林及其党徒为了官僚层利益,全盘篡改列宁时代的布尔什维主义,把无产阶级权力集中在自身及其党中央委员会。中央委员会权力集中在政治局,而政治局权力则集中在斯大林一人之手。列宁时代的民主集中制不见了,苏维埃会议名存实亡。苏维埃国家只有一个声音——斯大林的声音。陈独秀由于分不清斯大林主义与布尔什维主义的区别,他凭自己的偏见,终于在独裁或专政问题上偏离了托洛茨基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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