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远却毫不理会她的眼神，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做个杀人凶手，可以用更痛快的方式，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发泄。”
孙茜茜的脸涨得通红。
周翰远又转脸看安如心，安如心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想弄清怎么回事。”
周翰远似乎猜到了安如心会这么说，点点头，语气放缓地说道，“嗯，待会我再陪你去找那个持符人。”
安如心点了点头，走到趴在地上的王奕艾跟前，蹲下看她，在看清她被凌乱的头发遮盖住的脸颊时，很是吃惊——王奕艾在哭。
无声地哭泣。
这样的哭声，绝对是经历过很多次的伤痛之后，才会出现在花一样的面容上。
安如心想了想，伸手，拉起她放在脸侧的手。
周翰远安静地看着，孙茜茜皱了皱眉，陆蓉与赵静馨对视了一眼，王奕艾动了动，顺着安如心的力气，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一时间，包厢里悄无声息，没有人说话。
安如心没有说话，王奕艾松开她的手，又看了她一眼后，这才转脸看向孙茜茜，看向挨在一起的陆蓉和赵静馨。
“艾艾，你为什么……要害我们？”说话的是赵静馨，无奈又关心。
王奕艾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后，忽然笑起来，反问道，“高一下半学期，也是这样的时间，我晚上下自习后会去操场跑步，有天晚上遇到了隔壁男校的小混混，你们知道这回事么？”
王奕艾的话才一说完，几个女孩就分别出现了不同的却又相同的惊愕又惊慌的神情。
安如心皱了下眉，看向这几个女孩，而周翰远则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安如心。
“你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陆蓉明显在撒谎。
安如心能看出来，王奕艾当然也能看出来，扭头又看向离她最近的孙茜茜，问道，“你记不记得，那晚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可是见到我后，脸上却明显出现了失望的神情，尤其是你，最明显，你知道么？”
孙茜茜往后退了一步，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王奕艾似乎早猜到了她这个反应，忽地淡淡笑了笑，说道，“那晚，我的确被那几个小混混强|暴了。”
安如心心头一沉。
陆蓉大叫道，“那你怎么还是好好的模样回到宿……”话音戛然而止，陆蓉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赵静馨的脸有些白。
王奕艾的笑容更大了，刚要说话，却突然又捂嘴咳嗽了两声，放下手后，安如心注意到她的手心里有一滩血。
“那晚我本来想去死的。”王奕艾看都没看手心里的血，继续说道，“可惜，让高飞给救了。”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孙茜茜怒道。
王奕艾又笑着转脸看她，“是啊！不是你们让我跟他认识的么？”
孙茜茜一顿，怨毒地看向王奕艾。
王奕艾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非常甜蜜地微笑着说道，“当他对我说，一定要报复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时，我就爱上他了。”
赵静馨的身上有些抖，不可思议地看向王奕艾，“艾艾，那个高飞那么恶毒，你怎么……”
“恶毒？”王奕艾笑了起来，看向赵静馨，“有你们恶毒么？”
赵静馨的肩膀抖的更剧烈。
“是看不惯我从农村来的？还是看不惯我学习比你们好？我已经事事小心，什么都以你们的喜好为主，尽可能地配合你们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还要找那样的人来侮辱我？”王奕艾问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抹很淡的痛苦，但是很快，这抹痛苦就一闪而过了，继续用瘆人的微笑说道，“所以，你们跟高飞比起来，根本就一文不值！”
几人都是沉默。
王奕艾又扭头看向周翰远，笑道，“大师，你真的以为，你把我身上的符咒解开，就能解除我跟高飞的关系了么？”
周翰远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在我这里啊，已经有了我们最好的结合了。”王奕艾的笑又变了，一手轻轻抚摸上自己的小腹。
安如心看向她的小腹，内心震动不已，然而，在她看过去的下一秒，就注意到，一股鲜红的眼色，慢慢地侵染了王奕艾的双腿。
难道……？！
果然，还没等安如心再有何反应，王奕艾已经说道，“可惜，这个结合，最终还是保不住啊！大师，你这样，算不算杀害了无辜的人呢？”王奕艾脸上的笑，阴沉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