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

作者:道门老九


  ;走路都需要时间,更何况提出阴司府的阴兵阴将,那可不是说来就来的。但只要不停的念动法咒,时间充足能够等到阴兵阴将到此,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到时候任你旱魃如何了得,也只有一败涂地。
  ;然而,张恩溥真的能等到阴兵阴将到此吗?
  ;拭目以待!
  ;此时,只见张恩溥继续不停的念动压制性的法咒,但这越来越浓厚的凶煞之气却是让他脸部通红,呼吸节奏越来越快,就像是一个重度哮喘的病人。
  ;“厄……”
  ;可能是煞气攻心的缘故,张恩溥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但双手仍旧结印念咒。然而旁边的刘大少和田国强看到他这幅摸样,可就真急了,毕竟,大家现在可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张恩溥要是嗝屁了,大家都得完蛋去。
  ;“张伯伯!”
  ;想到这,刘大少在大叫一声后便疾步跑了过去。
  ;怎耐心急如焚的刘大少这次又是帮了一个倒忙,比乌龙球还要乌龙。
  ;因为他跑的太急促,身过之处带起一阵气风,这阵气风虽然不大,但却是吹灭了七星灯中间的一根灯芯。
  ;然而七星灯之中的一根灯芯一灭,张恩溥浑身却是一颤,而后猛地睁开双眼,目视着眼前的七星灯,脸色一阵煞白。七星灯一灭,则代表整个镇尸法坛已经被破,紧接着就是两根筷子轰然倒下。
  ;“两位小兄弟,快去拿黑狗血,泼下去,直接给我往这坟地上泼!”张恩溥眼见局势异变,焦急的吩咐了一声后,急忙定心,想是努力镇压住这躺在棺木中的旱魃。
  ;“老伯,是全给倒了还是留一点防备着?”刘大少留了个心眼。
  ;“哎呀,都这时候了还管多少啊,不然等到这旱魃起尸出来,就得大祸临头了!”张恩溥按住了腰间的剑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快!越多越好,给我染上这块地里的每一片土壤!迟则生变,迟则生变呐!”
  ;山腰处的荒坟堆边,白幡舞动。乱葬岗中处处都能瞧见一些个蓝绿色鬼火,它们漂浮不定,忽上忽下,就好像萤火虫般飞来扑去,而此时,牛蛙和蟋蟀也停止了**般得情歌对唱,四下里,只剩下哗啦啦的山风吹草声,景色诡异恐怖,让人不禁寒悚。
  ;“刺啦……”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块刚翻出来的新土地发出一声泥土蓬开的响动,在这只有风响草动的环境里显得额外乍耳,原本被重新填好的新土突然猛的向上震动翻腾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慢慢,这种诡异的‘刺啦’声越发来的紧凑,那块新土就像人的心脏一般开始猛烈的蓬动了起来。
  ;张恩溥大惊失色,仿佛看了这一生中最可怕的事物,当下一抖袖筒,飞快的拔出了先前一直被封在鞘中的天师剑,挽了个剑花,就开始磨起了嘴皮子:“太上有命,普告万灵。天将统天下,伐天鼓,扬天旌,挥金星,掷火铃,捕无影,搜无声!”
  ;“唰!”精钢长剑带着股微微的劲风扫过蜡烛,烛火燃得正旺,‘蓬’地一声,挂在剑尖上的一道符被一下点燃。符是画在黄裱纸上的,本来就易燃,又因为浸透了烈酒,更是沾火即燃。但薄薄一张纸毕竟只能燃得短短一时,火舌吐出了数尺长,马上又熄灭了,火光转瞬即逝,照得剑身上用朱砂字画着的一道符像是凸出来一样。
  ;长剑收回,坛前的张恩溥左手屈指成剑,往自己眉心一摁,接着又点在了剑尖上,顿时,凝结于剑尖上的纸灰便化作星星点点,无数细末。一个呼吸的功夫,这些细末却又结拢开来,在剑尖处形成一个黑色的小球。因为还有些火星,这小黑球中也有细细的火线爬动。他将剑向面前隆起的土地上一指,纸灰凝成一线,直直射向草甸里。
  ;一入草甸,这一抔黑土马上像开锅一般的沸腾。土壤还有一些半枯的狗尾巴草,土一翻动,枯枝败叶登时被推向周围,从土壤中心翻起一个大水花来,倒像是从坟地正中开了口泉眼,正不断冒出水来。张恩溥将浸过符的酒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猛地向剑上一喷,这柄长剑立如巨烛燃起。他左手五指夹住剑身,从剑柄处向剑尖一抹,火光应手即灭,剑身上的朱砂字一个个都亮了起来,他口中喝道:“急急如律令!”
  ;话音未毕,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便盖过了周围杂草翻动的声音,视野里,一座黑洞洞的棺木破土而出,打细里一瞧,这棺材长约两米,宽一米,上下满是乒乓球大小的鼓包,呈半透明状,在阳光的映射下,红红绿绿的,皆是五颜六色之态,鲜艳之极,就像是人身上起的水痘。棺材板已经开了一半,上面那一堆堆小拇指粗细的大号棺材钉业已尽数被外力翘起,叮叮咚咚的,此时便如同一队形容枯槁的老人,摇曳在风中,随时都能被风吹倒。说来也怪,这旱魃旱魃,自然是引起秀水村旱涝的罪魁祸首了,方圆数十里,土地结成了乌龟壳子,树木植物尽皆干枯而死,当然也是这东西的杰作。但看着旱魃的坟地却是怪异之极,这确实为何?因为那盛放棺木的深坑中,竟然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整个棺材也是湿漉漉的,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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