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风水师

作者:九道泉水


  没想到风水师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都没有办法还手。我被关在牢笼里面,书中记载的上百种报复的方法,一种也用不上。
  东陵子啊,东陵子啊,都是你丫害我蹲大牢的,我越想越气。比在深圳睡在出租屋里面吃不饱饭还要担忧还要绝望,父母是最底层的农民,没有背景,认识最大的官就是生产队队长……
  身上痛得要命,竟是一直没睡,不过幸运的是,月光下右脚上的黑手印已经不见。
  我和水猴子的恩怨算是解开了,它也不会站在我的窗口跟我讲鬼故事。
  到了凌晨三点钟,白悬酒醒,他又让人把我提出去审问,不免又受了一阵毒打。
  我在社会三年只觉得社会艰难,没想到会如此黑暗。
  白悬为了结案,居然要对我屈打成招,把王寡妇孩子的死往一个死人身上推。硬是要说成是外公是邪教,让我认罪指认。
  我连啐了他几口唾沫,唾沫里面带着几丝鲜血,脸上的肌肉抽搐,恨不得上去把他耳朵咬下来,咬成碎片。
  白悬抹着脸上的口水,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白悬看了一眼号码,脸上的神情骤变,关上审讯室的大门,出去接电话。自从吃了百足虫后,我的五官六觉都变得十分灵敏。白悬走得很远,但我依稀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白悬语调毕恭毕敬:“有什么吩咐,您说!”电话里面的声音说什么我没听到。
  过了一会,白悬下了保证,您放心,龙游水的外孙我保证给您坐实了,辣椒水老虎凳还没有用上,我不怕他不招。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什么话。白悬声调有点惊恐地问道,您老已经出手了,十分钟之后再进去,哦,好,好,我知道了。
  我猛地明白,有人要搞我,而且和外公有关系。
  我打了一个哆嗦,就在这时身痛楚很快就弥漫全身,绝望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万箭穿心,泰山压顶。几乎所有的器官都痛了一遍,连我的小弟弟都有一股虫子撕咬的感觉。
  十根手指被无形的针刺一样,喉咙里面被人掐住,一句话也喊不出来。我使劲地用双手敲打地面,把声音弄得越大越好,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力。
  审讯室里面,回荡着敲打地面的声音,黑乎乎的夜色,没有一个人靠近,灯还在一晃一晃地。
  我从未与人接触,怎么会无缘中招,脑海快速回忆,在我关进来的十几个小时里面,我唯独喝过一次马艳递上来的水。难道是那个时候我被人暗算。
  脑袋里面上百只虫子在翻滚,在撕咬,再也无法思考下去。
  我“哇”一声,吐出了一口恶臭的黑血,黑血里面上百只蜈蚣、食人恶蚂蚁翻滚,还有上百只叫不出名字的昆虫。但无一不丑陋无比,不堪入目……
  其中有两只虫子异常丑陋,全身黑乎乎的,扭动脑袋,霸道非常,旁边两只成年毒蜈蚣碰了一下它们,两只虫子左右开弓,瞬间就把毒蜈蚣咬得粉碎。
  虫子平齐无常,却是其中的霸王。《集成》书上讲过,有一种食脑虫,霸道无常,吸人脑髓,还能控制人的思绪,若是遇到,可以用火灭之。
  我四处看了,却找不到火光……
  我不敢相信这些虫子是从我吐出来的,难道水里面全部是虫卵,经过几个小时的生长爆发出来。而这些虫类经过胃液能活下来,绝非大自然中的虫子……
  我当时并不知道,有人专门养虫,用来杀人。湘西那边的蛊虫和中原地区的虫师都是其中的好手。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与此同时,我的脸变得浮肿起来,十根手指也渐渐地肿得跟香蕉一样。
  全身被掏空了一样,我唯一想的就是死。
  十分钟如同几年那样漫长,小弟弟的痛让我几乎丧失理智伏案认罪。
  审讯室的门遽然开了。白悬掐着点进门的,把门给反锁看着地面黑血和虫子,也捂着鼻子,眼神之中露出了恐惧。
  “招了吧。招了就免受钻心之苦。”
  我无力靠在墙边,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示意白悬靠过来。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道。
  招——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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