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师太的那些年

作者:金子就是钞票


  我给我宝宝穿上最漂亮的小裙子,还带上那可以拆装的满是漂亮蝴蝶结的婴儿床回了老家。其实平日在家,我宝宝也不见得就这么打扮的。我知道像让老家人看看,这就是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不认你们这个家。你们不要我,我也不稀罕你们。哼!
  要是有人对我这样的人品有意见,可以提,别骂我就行。
  两车子浩浩荡荡进了那小村子,停在了老家的地坛上。一行人下了车子,家里早就准备一桌子菜了。
  我哥将那小床装好,漂亮得家里的小孩子都羡慕得敢看不敢摸。放宝宝睡下之后,大家都围着桌子吃饭。上次来,我是大小姐,这次来,我丫的是女王!
  婶子帮我盛饭,放了一个鸡翅膀给我,端到我面前,说道:“上次谢谢你。吃饭吧。”
  虽然我很乐意吃鸡翅膀,但是我还是装着没好气的模样说道:“我不想吃这个,我要吃鸟粥。”
  我哥哥瞪了我一眼:“有什么吃什么。刚开春,哪里来的鸟给你吃啊?”他是自来熟,和谁都能说上几句。加上我爸知道我对老家的态度,也不理会我。倒是拉着我哥,说那是他儿子,高兴得不得了。敢情,他今天终于有儿子了!
  男人们几杯酒下肚之后,就说起那棺材的事情了。他们说方言,我也听不懂。宝宝正好醒了,干脆抱着宝宝去看家里的小狗崽。
  好久,我哥才出来跟我说,爸爸让我们住一晚,明天中午就做法事,下午就回去。他还说,其实我老家人挺好的。
  我说:“好个屁,你没被丢火炕,你没被他们故意饿肚子,你不知道,看那大厅里祖先牌位上的族谱没?我连个名字都没有。他们只想着我死了,让我爸再生个呢。”
  “没名字就没名字,我家族谱有你名字就成。”他笑得特灿烂,让我一下心情就跟着好了起来。
  这次我们还是住上次那屋,晚上睡觉我老盯着那窗子,睡不着。紧张的!宝宝就睡在我身边的小床上,保姆和我们一起睡。我哥就睡外面那张竹子做的小床。估计也是二三十年的古董货了。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起来了。爷爷就带着工具,带我们一起去了那地方。当然只有我、我爸和我哥。我宝宝和保姆留在家里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现场很多人,至少一百多人。高速路的警示标志已经钉上了。坟地被挖开了。搭了个棚子,棺材就在那棚子里。
  现在还是盖着棺盖的,也看不出什么来。站在棺材前有一个羊胡子老头,爷爷上前跟他说话去了。估计着,那就是特约嘉宾,不,是请来的另一位先生。
  两人看着罗盘好一会,才大喊了句什么,一旁的青年就点起了一串鞭炮。浓浓的烟气过来,四个青年推开了棺材盖。
  因为我也是特约而来的,我和我哥站在了爷爷身后,看到了棺材里的情形。还真的不对劲啊。
  里面那穿着黑色晚清服装的老爷爷,不,是人干,被巴掌宽的布带绑着。也不是绑得很严实,还能看到他的衣服裤子。双手束在身前,全身布满一层黑色的粉末,额上贴着一张黄符。脚下垫着一块扁平的石头。
  “僵尸?”我脱口而出。
  “不是!”我爸站在我身旁,压低这声音道,“一会别说话,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哥也在我耳边说道:“乖乖听话,要不晚上他去找你,我打不过他啊。”
  我狠狠白了我哥一眼。他敢来,我就敢爬上祖屋堂屋的牌位架上,用那些祖宗牌位来砸他。靠,全是风水先生的牌位,非砸他头起个包不可。呃,想想而已啊。
  爷爷和那老头两人各拿着一碗糯米一边往棺材里撒,一边说着什么,反正我听不懂。然后那羊胡子老头拿着一碗朱砂,用第一次开封的毛笔沾了个饱和,再点在那人干的唇上,接着用笔端挑下那张黄符。
  不要想象那画面有多帅,不要想成电视里那么优美,那么激动人心。羊胡子老头的动作有些缓慢而且停顿。那哆哆嗦嗦的手,在挑黄符的时候,还挑了好几下才下来的。
  爷爷已经准备好空白的黄符纸了,朝着爸爸说几句话,爸爸就让我伸手。
  我伸出右手,爷爷快速地用一把桃木小刀,扎破我的右手中指。我终于知道我爷爷是多么的狠心了。当初要丢我下火盆的时候,绝对也和现在是一个表情。想想那桃木的小刀,就算再锋利,那也是木头刀。得多大力气才破了个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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