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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

  第十二章(2)

  奥巴马和奥玛漫步在奇曼提(Kimanthi)大街上,奇曼提是当年肯尼亚暴动领袖的名字,正是因为这场暴动,安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安跟随巴拉克来肯尼亚。姐弟俩找了个餐馆坐下,却不见有服务员招呼他们,好不容易来了个服务员也爱理不理的,完全没有招呼白人或其他有色人种时的恭敬。

  肯尼亚人中好像充斥着一种“自轻(self-hate)”的心态,这种心态从英国统治时期一直延续到现在。奥巴马认识的许多非裔美国人也存在着类似的情绪,他们觉得自己身份卑微是理所当然的,而白人自然而然地高人一等。这样的情绪产生于奴隶制时期,代代相传,一直延续到当今的美国。

  今天的肯尼亚到底是属于谁?看上去似乎是肯尼亚人在管理自己的政府,但肯尼亚人脸上依然挂着白人种族优越感压迫下的愁苦。精神尚在囹圄,何来自由可言?

  为了欢迎奥巴马,全家人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家庭聚会,还专门在卡雅克(Kariako)找了个多层公寓。奥巴马见到了好多亲戚,其中包括父亲出事之后第一个打电话给他的珍妮姑妈。奥巴马先后被引见给了父亲的第一个妻子、奥玛的妈妈科吉亚;和他一样爱好篮球的哥哥伯纳德(Bernard)(两人还约好过几天去较量一番)。一家人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咖喱羊肉、甘蓝、玉米粥和炸鱼,奥玛和奥巴马一直和家里人聊到很晚才回去。

  两天后,奥巴马和姐姐一起到机场找他丢失的行李。工作人员对他们很是怠慢,于是两人只得去英国航空公司(British Airways)在市区的办事处查问,却再次受到了冷遇,恰巧碰见了奥玛一个远房亲戚。原来他和办事处的经理熟识,正准备出去吃午饭。于是一切都迎刃而解,那位经理一个电话打过去,不消几分钟就把奥巴马的行李给找到了。奥巴马意识到,要做事情必须得先找对人,有捷径走固然很方便,可这样对别人是否公平?

  在肯尼亚,家庭在社会生活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初来乍到的奥巴马生怕自己唐突了哪门亲戚,顺从地跟着奥玛走街串巷地探亲访友,谦逊备至地拜望所有的亲戚。在肯尼亚人的眼里,但凡出人头地的人都应该衣锦还乡,与大家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以前老巴拉克如此,如今罗伊和奥巴马也应如此。

  莎拉家是则图尼姑姑陪着奥巴马去的。因为和其他人有些过节,她没有参加上次一家人在卡雅克的聚会。

  在老巴拉克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莎拉曾经照顾过他,这份儿人情老巴拉克一直都没机会还。老巴拉克死后,全家人围绕着遗产继承权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莎拉也参与到其中。说起来,莎拉是奥扬戈的第三任妻子,但是根据肯尼亚传统,男子去逝后家庭遗产由长子继承,妻子是没有继承权的。所以奥扬戈死后家里的一切都归了老巴拉克,莎拉不得不求助于他,请他照顾自己的晚年和孩子。莎拉很精明,她知道不管是科吉亚还是老巴拉克的后人都没有义务照顾她,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她的威胁,所以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老巴拉克。老巴拉克死后,莎拉不惜和全家人反目,造谣说奥玛和罗伊不是老巴拉克的亲生孩子。这件事使她和奥玛的感情产生了不可弥合的罅隙。

  要照莎拉的说法,能够从遗产中受益的只有露丝(老巴拉克的第三任妻子)和露丝的儿子,莎拉此举可能是为了从露丝那里得到好处。奥巴马去的时候莎拉痛哭流涕,还央求奥巴马给她点钱。奥巴马觉得过意不去,便给了她一些钱,坐了一会儿就和则图尼姑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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