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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伏妖录

134|跋山涉水

  同一时间, 李景珑与阿史那琼在雷电之中四处奔跑,天顶往下到处都是狂野的雷电,荒芜山丘之中, 震耳(欲yù)聋的雷声在耳畔绽放。

  “我要聋了……”

  “你说什么……”

  李景珑与阿史那琼只能通过口型来辨认对方的话, 奈何天上雷电四处狂(射shè), 一条不知何处前来的蛟冲下, 嘶吼着绽放雷电,要攻击二人。

  顷刻间阿史那琼在空中一个翻(身shēn), (身shēn)周绽放强光, 火焰熊熊燃起,召唤战神巴赫拉姆,腾空而起。

  李景珑:“……”

  紧接着, 阿史那琼背后的巴赫拉姆双手一甩,挥出两道火焰长鞭,竟是活生生(套tào)住了那条袭击二人的青蛟, 青蛟剧烈挣扎,疯狂甩动,阿史那琼手中的火鞭却牢牢锁住它的七寸, 吼道:“给我下去!”

  青蛟摔下地面,李景珑奔跑中飞(身shēn)跃起,抓住那青蛟的独角, 阿史那琼又如驭马般吼道:“起——!”

  他将火鞭朝后狠狠一拖, 竟是将青蛟平地拉高, 穿过雷电, 朝远方的巨大光柱飞去。

  “降龙仙尊的名号须得改改!不如还是给我吧!”

  “我倒是不介意,你得问老裘——!”

  李景珑竭力爬上青蛟背脊,与阿史那琼穿过雷霆万道的第八层,飞往通行的光柱,更远方出现了一条浑(身shēn)闪电绽放的巨龙,嘶吼着朝他们冲来。

  “抓紧了——!”阿史那琼吼道。

  那巨龙两角被迷雾缠绕,释放着覆盖了整座山谷的雷霆,雷电先是升上天际,再分散着坠向大地。第八层区域极小,仅容纳数条青蛟与那四处翱翔的雷电龙王,眼看龙王顷刻间已到了近前,阿史那琼拖着火鞭将那青蛟来了个旋翻,与龙王擦(身shēn)而过的刹那,李景珑蓦然看见了它角上散发出的黑气中,有两只魔物正在狰狞嘶吼!

  李景珑一声大喊,险些被甩飞下去,阿史那琼硬生生将青蛟拉高,接着雷电龙王再次冲来。

  “冲过去!”李景珑怒喝道,“别躲!”

  阿史那琼:“……”

  李景珑放开蛟背,快步沿着蛟(身shēn)冲向蛟头,飞(身shēn)跃起,一脚踏上阿史那琼肩膀,阿史那琼(身shēn)体一沉,李景珑飞(身shēn)越过,站在蛟头前,两人((操cāo)cāo)控那青蛟,不避不让,迎着雷电龙王激(射shè)而去。

  龙王两角上雷霆聚集,现出蓝紫色的电光,漫天闪电随之一收,天地间一片静谧,所有的雷电瞬间消失,而角上跳跃的电不断攀升,现出刺眼的橙红色,蓄势待发,只要一释放出,便将把他们电得灰飞烟灭。

  阿史那琼狂叫道:“老天!我还没认到干弟弟——!长史!我不想现在就死啊——!”

  说时迟那时快,李景珑翻转手中智慧剑,大喝一声,绽放出一道光柱。那光柱嗡地(射shè)去,冲击雷电龙王。龙王冷不防被这么一照,在空中突然翻滚,伴随着一声狂吼。

  青蛟与龙王堪堪擦着躯体掠过,背后雷电爆发,炸得山石崩塌,万千碎岩升上天空,再被雷电密集轰炸,坠向地面!到处都是闪光的电海,李景珑已无法再与阿史那琼交谈,被甩向大地。

  百忙之中阿史那琼一鞭卷住李景珑,将他倒卷回来,驾驭那青蛟,一头冲进了光柱中。伴随着巨响声,两人与青蛟、无数碎岩一并被传送进了第七层。

  第三层内,火焰龙王的双眼蒙上了黑布,一(身shēn)红袍,朝向无边无际的岩浆之海抬起一手。岩浆中黑曜岩浮起,裘永思先行,其后跟着玄冥,再是鸿俊。

  “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荧惑说道,“梦醒之时,想起了从前的名字。”

  鸿俊时不时侧头,总按捺不住去看荧惑。

  他的一(身shēn)火红色战袍令鸿俊想起重明,仍在淌血的双眼又有点儿像袁昆。鸿俊看见他时,突然心里隐约有些难受:他离开家太久了,不知道重明在太行山上过得怎么样。

  听到噎鸣的故事时,鸿俊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守在曜金宫中的养父。这时间他甚至有些愧疚——有了李景珑,便弃养父于不顾的愧疚。

  “不碍事。”荧惑仿佛知道鸿俊在看他,开口道。

  自打进了镇龙塔后,听到龙王们说得最多的就是“不碍事”,玄冥这么说,荧惑也这么说。

  “怎么总看他?”玄冥问道,众人在悬浮起的、滚烫的黑曜石上,走向第三层的光柱。

  “想起我爹了。”鸿俊说。

  “与我长得肖似?”荧惑淡淡道。

  荧惑(身shēn)上的火焰气息与重明确实有几分相近,那是一股灼(热rè)的、将把靠近者点燃的感觉。

  鸿俊“嗯”了声,抬眼望向那光柱,荧惑却说:“你是凤凰带大的孩子,是不是?”

  荧惑也感觉到了,裘永思见鸿俊似有几分想家,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在这孤独而空旷的、与世隔绝的塔中,李景珑又不在(身shēn)畔,鸿俊自然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全感。

  “我想他了。”鸿俊说。

  “凤凰的寿命,才是真正的永恒。”荧惑道,“不寂不灭,在烈焰中涅槃转生,这么想来,生于天地间,阳寿终有尽头,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得空多陪陪你爹罢,莫要像獬狱与噎鸣。”

  荧惑不知鸿俊与重明的关系,提醒时亦是点到为止。鸿俊便点了点头,在龙王的带领之下,走进那光柱之中。

  天宝十三年,冬。

  距离李景珑进塔已过将近四个月,江南道彭泽县,清晨时分,草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一匹马沿着官道驰骋,辗转入彭泽。

  马上一男一女,各裹着貂裘,男子面容俊秀,如女孩儿般貌美,皮肤白皙,一头深棕色鬈发,双目如同浸了水的宝石。女子则露出的脖颈,手腕略显古铜色泽,睫毛浓密而长,一双大眼睛如两池秋水,神(情qíng)却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正是阿泰与特兰朵。

  阿泰抵达彭泽后,先往驿站去取书信,果不其然,找到了李龟年从长安送来的信件。

  “不会吧。”特兰朵皱眉道:“你大师兄做什么吃的?怎么那大蛇又回去了?”

  “嘘。”阿泰展开书信阅毕,付了银钱,再取到一份杭州伏云山庄的来信,盖过印鉴,内里是一张白纸,这也代表着李景珑处一切正常,未有出塔迹象。

  原本李景珑在进塔前分派了任务,未到自己出塔之际的这段时间,不需任何人留守伏云山庄等候。而是让他们分头前去,协助他寻找不动明王余下五件法宝的线索。于是莫(日rì)根与陆许往幽州,而阿泰与特兰朵前来彭泽,这两处都是狄仁杰曾任职之地,根据李景珑猜测,狄仁杰当年,说不定就是在这两地的其中一处,寻获了智慧剑。

  毕竟数月前,众人理所当然地以为獬狱重入镇龙塔,然而李景珑与阿史那琼进,獬狱出,一进一出,导致驱魔司彻底中了这黑蛟的算计。四人临别之际,见獬狱扑出,当即色变。

  奈何一切业已太迟,无法挽回,四人短暂商量之后,莫(日rì)根提出,獬狱逃离后,显然不知李景珑在长安还埋伏下了作为后手的李龟年,若贸然回京,只会自投罗网。

  而安禄山处(情qíng)况不明,更重要的,则是打探幽州一地的消息,于是莫(日rì)根决定,原计划不变。

  早在下江南时,李景珑便商议制定了未来一年内的行动方向:以寻找不动明王法器为主,同时打探逃离长安后的安禄山动向,并设法渗透入幽州。

  四人组成两队,分头上路,阿泰将范围定在江西道,开始搜索与打听狄仁杰的踪迹。就在三个月前,李龟年发来第一封信:杨国忠回朝了。李隆基不仅没有听李景珑的,让李龟年出手收拾他,反而容忍杨国忠在兴庆宫中养伤!

  “事(情qíng)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阿泰朝特兰朵说,“獬狱似乎死了,或者说,它通过一场巧妙的伪装,重新让皇帝相信了他。”

  特兰朵看着阿泰手里的信,说:“看不懂汉文,你给念念。”

  阿泰无奈摊手,答道:“大师兄就写了这么多,他会继续观察,让咱们别着急回去。”

  杨国忠回到兴庆宫后,在杨贵妃的说(情qíng)下,成功地保住了(性xìng)命,李龟年用尽办法,都无法试出他(身shēn)上仍残余的妖气。杨国忠更表现得似乎忘了许多事,终(日rì)在兴庆宫养伤,更避不上朝。

  这一下杨国忠从暗转明,虽是走了一招险棋,但李景珑分|(身shēn)乏术,一时没空对付他,驱魔司反而奈何不得。

  “等长史出塔后再想办法。”阿泰最后说,“老实说,我不信獬狱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肉ròu)(身shēn)……今天去调查江州府。”

  “能找到吗?”特兰朵已经有些乏味了,从杭州北上,他们四处打听消息,花了将近半年,而距离狄仁杰当年在彭泽做官,已过了足足六十年。六十年前的事,迄今还有几个人记得?

  “找不到也得找。”阿泰吹了声口哨,无奈道,“能怎么办呢?走呗。”

  特兰朵瞪着阿泰,说:“看不出来,跟着那汉人久了,居然还懂事了不少。”

  “我从前很不懂事么?”阿泰笑着上马,伸手拉了特兰朵一把,特兰朵翻(身shēn)而起,坐在阿泰(身shēn)后。

  “从前碰上事就躲。”特兰朵说,“现在怎么不见你躲了?”

  “用汉人的话,这叫‘韬光养晦’。”阿泰笑道,“钱会有的,故乡也会有的,你要相信我。”说着一抖马缰,沿途驰往江州府。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咱们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你两个月前就这么说……”

  “这次千真万确……”

  十一月,幽州狂风卷着飞雪,两匹马驻于驿站外。

  莫(日rì)根在驿站内查信,寻找阿泰从江州发来的文书,陆许看了一会儿,挑出一封“大唐驱魔司”的信封,拍在莫(日rì)根面前,说:“一封。”

  “长安有么?”莫(日rì)根在驿站柜上,于那堆积如山的信件中翻检,入冬时幽州堆积了大量的南路与中原路信件,然而自打安禄山接任幽州节度使后,便发展出了独立的(情qíng)报网。至于长安、洛阳两地通过驿站的来往文书,谁会在意?

  久而久之,越堆越多,每到季末,驿站便用箩筐装着,抬去烧掉,冬天还有衙役拿着大唐盐铁司的信件去引火烧炭。每当莫(日rì)根过来找信时,感觉自己就像只四处翻食物的狗。

  “长安没有。”陆许随口道。

  莫(日rì)根拆出阿泰的信,陆许只是看了一眼,便说:“被你猜中了。”

  “嗯?”莫(日rì)根眉头深锁,忽然察觉一事,说,“你认字儿了?”

  陆许不耐烦地答道:“早学会了。”

  莫(日rì)根笑了起来,伸出食中二指去贴陆许侧脸,陆许却飞速避开,警惕地看着莫(日rì)根。

  “还笑?”陆许说,“这下怎么办?鸿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相信他们。”莫(日rì)根说,“咱们办咱们的。”

  说着莫(日rì)根收起信,出去牵马,只不上马,与陆许两人在风雪里慢慢地走着,幽州人声鼎沸,再过一(日rì)路程便到范阳。较之阿泰那一队,莫(日rì)根的任务要艰巨得多,毕竟此处是敌人的大本营,不容你随便调查,最重要的,是先隐藏好自己。

  “我怀疑这儿根本就没有你们说的那东西。”陆许展开手中羊皮卷,抵达幽州已有将近四个月。这四个月里,他们先是北上到距离范阳二百里路外,踏入契丹人地盘,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绵延的群山里是狼与鹿最好的活动场所,却没有半点古城的迹象,只找到了不少被盗墓贼开挖后的荒置墓地。

  按陆许的提议,或许他们还需往北边走,去大鲜卑山碰碰运气,狄仁杰当年任幽州刺史时,此处南来北往行商聚集,也许有鲜卑人将北方挖到的宝物带进了幽州。

  莫(日rì)根则坚持先回城中,探探南方与中原风声再出发。毕竟一进鲜卑山,就得在山里待上好几个月时间,果不其然,他们得到了一个最坏的消息。

  最危险的地方也即是最安全的地方,杨国忠回到长安,成为众矢之的,却也大剌剌地住在了天子眼皮底下。没有李景珑,驱魔司余部完全不谙与天子打交道的方法,贸然回长安搦战,只恐怕杨玉环护兄心切,反而导致驱魔师们有危险。

  “李龟年检查不出妖气。”莫(日rì)根边走边朝陆许分析道,“也就意味着至少在这个时候,杨国忠翻不起风浪。”

  陆许:“我不相信獬狱会这么轻易放弃凡人的(肉ròu)(身shēn)。”

  莫(日rì)根答道:“但,只要他作为凡人活着,也即是说,他不会在长安聚集更多妖怪。”

  陆许说:“那么你觉得,他在等什么呢?”

  莫(日rì)根没有回答,与陆许离开城外驿站,登上一座小山坡,望向不远处城中的一团黑云。

  那团黑云笼罩着幽州城,乃是铁坊(日rì)夜冶铁所升起的浓烟,答案昭然若揭。

  莫(日rì)根说:“进城看看。”

  离开杭州后,陆许这一路上从未违拗过莫(日rì)根的意愿,就像鸿俊跟在李景珑(身shēn)边一般。但鸿俊是不懂,陆许则是懒得管,只有在这时,他突然开口道:“等等,大狼,我不想进去。”

  莫(日rì)根倏然望向陆许,陆许说:“我总觉得幽州城里非常危险,还是别去了。”

  “妖气冲天。”莫(日rì)根说,“你留在这儿罢,我去去就回。”

  “你……”陆许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么说只是委婉,不想让莫(日rì)根贸然涉险,这意思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他当即黑着脸,说,“不行!”

  “那你监督我?”莫(日rì)根回头笑道,再一扬马鞭,冲下山坡,进了幽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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