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巴桑与多吉再次失踪被剥了皮 , 人皮包裹在了达拉姆与德吉的身上,达拉姆与德吉变成了巴桑与多吉……这样一个个到最后 , 巴桑的皮最终裹住了次拉索。
那接下来呢?是我失踪被剥皮?还是巴桑或旺姆失踪被剥皮呢?总之不管是谁 , 到最后 , 所有的皮都会套在仅剩的一个人身上 , 也就是说 , 最后仅剩的那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个人 , 可他的身上实际已经裹了十张人皮。
我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 那么多人皮融汇成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是什么东西控制这一切发生的?待最后一张皮与最后一个人融合之后,又会发生什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布拉说到这里,情绪变得非常的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分贝,眼睛通红的扫视着屋子中的每一个人 , 似乎希望有人能够解释一下那件诡异的事情 , 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听你说这事儿 , 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局。”这时 , 五爪金龙嘬着牙花子 , 歪头说道。
一直帮着我们做翻译的水生,也被这件听起来玄而又玄的事情勾起了极大的好奇,听五爪金龙话一出口,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局?”
“肉皮局。”五爪金龙说着,看了我一眼 , 似乎问我有没有听说过那局。
我轻摇了摇头 , 心说,各种局我倒是听过不少,还真就从没听说过什么肉皮局 , 这么不上档次的名字,该不是二大爷自个儿取的吧?
五爪金龙见我不知 , 略有几分得意道:“早年 , 我在江湖游荡之时,曾听人说过一种邪局,名叫“肉皮局” , 那是一种专门用在墓穴中 , 防止盗墓贼的局,之所以称其为邪局 , 是因为,布那局所需要的材料为人皮。”
“布局之时 , 布局人先要在墓中设一个大八卦局 , 然后在八卦上找到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在每个方位放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人皮 , 而后施法。”
“成局之后,倘若有闯进墓穴者,只要走进八卦所覆盖的位置,都会莫名其妙的被那些人皮套在身上,而后,那张人皮会慢慢的吞噬被包裹住的人待将其吞噬光之后,又成为一张人皮,回到布局人将其安放的位置。而盗墓贼若有同伙,看到那么诡异的一幕 , 通常直接就会被吓死或者吓疯掉,即便不死不疯 , 也是没胆子进那墓了。”
“只不过那肉皮局极其残忍,需要找八个大活人 , 在其活着时 , 生生从其身上拨下整皮 , 故而 , 此局虽然有极好的防盗作用 , 却也通常不会被用到,所以对此局知之者也甚少。”
听完五爪金龙的解释 , 水生道:“艾布拉所说 , 似乎与那肉皮局不太相像,肉皮局内的人皮吞噬人,而艾布拉说的人皮包裹在人身上之后,人皮好像重生了。”
五爪金龙一挥爪子道:“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归根究底都是些邪术罢了。”
水生的嘴动了几下 , 似乎对五爪金龙这个回答不满意 , 还想问什么 , 最终却也没问出口。估计他也摸清了五爪金龙的脾气 , 要还有什么更贴近真相的解释 , 不用问他早就说了。
“那个白衣老头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艾布拉。
“他活了。”艾布拉声音有些空洞的说道。“就在巴桑的皮裹住次拉索的那天白天,那个被我们烧的浑身上下毛都没了一根的白衣老头,突然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我们眼见着他僵硬的身体似融化的冻肉 , 一点点的变软 , 一点点的动着,最后他站了起来。再后来……”
后面要说的话,似乎又让艾布拉有所触动 , 他又顿了下来。
“再后来 , 巴桑又被剥了皮 , 最后,那皮都裹在了白衣老头的身上,对不对?”我替艾布拉说道。
“你——你如何知道?”艾布拉听了我的话 , 兀自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 道:“对,那个白衣老头醒来之后 , 活动了一下筋骨,直冲着我们就走了过来 , 他的目光落在了巴桑的身上看着 , 一边看一边不断的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我不知道白衣老头是人是鬼 , 不知道已经僵硬了的人,为什么还能再活过来,但我看他那副样子,我心中差不多明白,这些天,我们这些人所经历的一切,十之八九是白衣老头搞的鬼。
我想质问白衣老头,可是看着他,我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怯意 , 所有的话哽在喉头,一句都说不出来。
倒是巴桑 , 在白衣老头的不断打量下来了火气,怒气冲冲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白衣老头盯着巴桑,笑眯眯道:“我自然是想要这一身皮。”
他说罢 , 他身形快成了一道虚影 , 围着巴桑转了一圈 , 在他身上拍了几下 , 就见巴桑站在那里 , 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了。
接着……接着那白衣老头当着我跟旺姆的面 , 脱光了巴桑的衣服 , 将他放倒在地上,拿一把牛耳尖刀,自上而下割开了巴桑的肚子,慢慢的一点点剥下了巴桑的皮,将那张血淋淋的皮穿在了自己光溜溜的身上……
说到这里,艾布拉通红的双目变得更加的红 , 似乎记忆中那张血淋淋的人皮映红了他的眼睛 , 他的目光变的呆滞起来 , 双拳紧握 , 肌肉近乎痉挛的收缩着 , 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浑身微微的颤抖,额头上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巴桑被活活剥皮的回忆刺激到了艾布拉,他的情绪再次到了崩溃的边缘。
“巴桑虽然不能动 , 不能言 , 但他是有感觉的。”艾布拉又说道。“他知道痛,在白衣老头用刀划开他的身体,在皮与肉一寸寸剥离 , 甚至……甚至在整张人皮被完整的剥落下来后 , 巴桑那血肉模糊的身体还在抽搐 , 痉挛,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眼中的血管瞪到迸裂 , 一双眼珠染的通红 , 他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黑洞,似在无声的呐喊 , 很长时间,他才停止了呼吸 , 他临死都保持着那个目瞪口张的样子 , 这么些年,他夜夜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 那样无声的看着我,似在诉说着他的痛苦、绝望、不甘,又似在对我进行无声的谴责,怪我将他带进了那里,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们……”
艾布拉大叫着,声音嘶哑,他再一次陷入了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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