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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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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32节:1937年日记(31)

  杭立武说,如果我们能制定出计划,那么资金就会解决。大学医院的任务之一是医治最严重的伤员。医院的全体工作人员——中国的和外国的已精神饱满地做好了准备。下午5时。尽管很累,我还是去参加了英语礼拜,因为斯迈思将演讲,我也将对为数不多的听众讲几句话。据我所知,这个城市现在还有5名外国妇女——埃尔茜·普里斯特、格蕾斯·鲍尔、海因兹、乔伊·史密斯和我自己。玛丽·特威纳姆在这里,她工作得很好,无论什么地方需要她,她总是乐于帮助,但是,她已不再被算作外国人了。晚上7时30分,我主持了学校工人的礼拜,并把它当做一天工作的结束。

  10月18日,星期一今天早上,我与女勤杂工有下面的对话:"早上好,魏特琳小姐。""早上好,尽管昨夜月光皎洁,但没有飞机来轰炸,太好了,不是吗?""噢,"她非常自信地说道,"因为我们现在有了新式高射炮,所以他们不敢来了。"今天有两次空袭,第一次警报是在上午9时15分发出的,第二次是在下午3时15分。下午,我们清晰地听到了炸弹的爆炸声,声音来自城东南方向的军用机场。到目前为止,据说已有66次空袭,但据美国大使馆的统计共有77次。

  今天上午,明德中学的校长李小姐前来和我们商量,他们也想做一面与我们的一样大的美国国旗。金陵大学现在有212名学生,金大附中有113名学生。除了神学院外,南京目前只有这两所学校开学。我非常希望金陵女子文理学院也能在南京开学,但我也意识到,这对女孩子来说是非常困难的。大多数父母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返校,如果我们开学的话,最多只有30名学生。

  在美国大使馆反对的情况下,如何让外籍教师返回南京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由于持续轰炸,通往北方和上海的交通线已很危险,而且也靠不住。

  下午5时。我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附近转了转,发现许多政府机关迁到这里,似乎每天都有更多的迁来。在我们周围的山上,防空洞正被建造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越来越安全。其中许多防空洞有两个出入口,并且被小心地用树和草伪装起来。

  今晚很冷。今天吴博士给纽约寄了一份修改过的预算方案,虽然我们已经大幅度削减了开支,但仍有1.1万美元的赤字。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们,现在我们仍在工作的老师仅拿正常薪水的60%,不工作的老师仅为40%。今天的报纸报道说,在上海工作的职员以前月薪不足50美元者,现在只有15美元;以前月薪超过50美元者,现在也仅为30美元,但人们几乎听不到抱怨声。今天我们听到传言,由于大批学生被捕,燕京大学已被关闭。我真希望这只是谣言。今天北平的沈谱来信说,他们那儿的工作一切顺利,但没有提到燕京大学。

  10月19日,星期二凌晨2时~4时。我们是在防空洞中度过的。昨夜月光皎洁。上帝啊!从温暖的被褥中爬出,躲进寒冷的防空洞中是多么困难啊!当我们以为空袭已经结束,正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又听见城市东南方传来了爆炸声,一定又是那个机场。我们听说,中国人使用假飞机来欺骗敌人。终于响起了空袭解除警报。

  我们回到宿舍。我刚要睡着,警报又响了,我们又一次起床、穿衣、进防空洞。这一次,我们在那里只呆了一小时,警报就解除了。如果我是孤岛上的鲁滨孙的话,那我夜里肯定是不会起来的。但是在这里,我起来了,并去了防空洞,这只是考虑到我对别人的影响。

  我到办公室,刚开始工作,那可怕的警报又响了起来。很快我们就听见了轰炸声,又在那个飞机场。市长的妻子马夫人打电话给吴博士说,军用机场遭到轰炸,飞机似乎来自海州即朝鲜海州,位于朝鲜西海岸的中部……

  我们刚吃完午饭,大约在12时15分,警报第四次响了起来。这次我们去了中央楼的地下室。爆炸声很响,似乎就在附近。到2时,空袭警报解除了。下午,老邵把第一批菊花摆在四方形的草坪上。他感到很难过,因为来观赏菊花的人很少。下午5时,我骑自行车去看丽琳·杨和她的丈夫张先生。他们劝我留下吃晚饭,我高兴地同意了,因为我对呆在校园里有点厌倦了。

  在目前紧急状态下,中国新建了9个部,她的丈夫张先生在其中一个部工作。他对即将在布鲁塞尔召开的《九国公约》会议不抱什么希望。他认为,日本毫无希望,军国主义分子的控制太强,如果不使用武力,即使西方国家也没有办法。要是他们的文人领导人强有力的话,也许还有点希望,但是现在不行了原文用了两个now,根据上下文,第一个now显然是not的笔误……

  10月20日,星期三感谢上帝,夜里没有空袭。今天又是一个美丽的秋日。

  上午9时。在我们离开宿舍的时候,第一次警报响了起来。我立刻去海伦·卢米斯(HelenLoomis)的办公室,并开始工作。因为我认为,紧急警报发出后,在躲进小屋之前,我还能完成一些工作。紧急警报终于响了,但在这之后,我们没有听见飞机的声音,于是继续工作。我们让管理员到外面放哨,我们在里面继续打字。吴博士在给哈丽雅特·惠特默(HarrietWhitmer)起草电报稿,同意她在东京女子基督教学院工作。她还给我一份提纲,要我起草一封信,信是写给哈丽雅特和希普曼小姐的。由于以前寄给在日本的许多人的信都没有收到,因此,我们现在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亲爱的朋友",然后我们将信一式两份寄出。平信似乎更容易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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