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我身上的旗服在他手中碎成数片。他恣意掠夺着我曾经为他奉献的一切,包括我的心。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要这样!求你——”我再也做不到坚强了,在他的强取豪夺之下,我近乎崩溃了。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无论我如何哀求,他都不肯放过我。
我在无尽的疼痛中挣扎,终于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消耗尽了。世界突然变得一片麻木,而我只有一个念头,请不要让我再醒过来了!
老天终究还是残忍的,当我接受到刺眼光线的一刻,我知道自己又活回这个残酷的世界了。
我感觉自己浑身都痛,天旋地转,甚至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我感到有只手在轻柔顺抚着我面前的乱发,我费力睁开眼,皇太极痛苦的面容映入眼中。
我立即闭紧双目,将自己的脑袋藏在卷曲的手臂之下。我不想见到他!
“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皇太极的声音满是忧伤。
我的泪水瞬时默默涌出。
天长地久的沉默,他懊恼地不停叹息着,“这两个月来,我快被你逼疯了。我总是感觉你在一步步离开我,我越来越抓不住你。昨夜——”他艰难地居然说不下去。
我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感觉好委屈,尤其在他面前。
他将我一把拉进怀里,我惧怕地挣扎。
“嘘!嘘!不怕!——我保证不再伤害你。就让我这么抱你一会儿。”他温柔地安抚着我。
我停止了抗拒,安静地倒在他的怀中,曾经是我感觉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侧面抵着我的额头,一只手轻抚后背。
“是我不对!我嫉妒地失去了理智。我不该怀疑你的。——我见到了你的礼物。那是除了你之外,我得到的最好的东西。”皇太极的话让我泪水更泛滥。
我在他怀里痛哭了起来,我的手攥成了拳头,使尽全力地打在他的身上。
他默默不语忍受着我的发泄。
我越打越没力气,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说:“以后要怎么打都随你,你现在太虚弱了,省些力气养好身体再打也不迟。”
我还是不服气,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
他根本不躲,只是笑看着我满足地说:“你这副野蛮的样子总算回来了。”
我望着他,突然很困惑。颓废松口的瞬间,他抓住机会轻柔地落下一吻。
这个吻与昨晚太不同了,那么眷恋,那么小心翼翼。
我感受到他还是温柔的,只不过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怒气足以吞灭山河。
51、坦诚
我沉沉地睡去了,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没想过未来日子会如何,却深深了解爱情并不容易,选择接受的同时就必须牺牲更多,必须妥协自己。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屋内的光线很弱。
他燃烧灵魂般深邃的双眼穿过昏暗印入我的心上,从没有见过他这么不舍困惑的眼神。
我挪下床,无声走近他的身边。他脱下自己身上的黑绒披风反手罩到我身上,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我调转暖椅,让自己可以注视到他每一个眨眼的瞬间。
沉默的时间悄悄流逝,他突然伸出双手握住我逐渐冰冷的手。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看得出来他在挣扎。
“原以为只要我不去承认就不需要面对这一天,可惜该注定的事情从你出现第一天就已经无法改变了。”他的眼中居然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我并没有要离开——”我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他打断。
“你不是海兰珠。”他平静说出的话,却震撼了彼此的心。
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用力深深吸入一口气,很多事情不得不承认了。我看着他困难地问:“你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从第一次真正注意你起,那时你正由吴克善护送着来盛京完婚的路上。”他的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无尽的深情。
他的回答令我惊讶,“在还没有见到我时——”我根本不敢想象。
“我派出的人送回的第一个关于你的消息是‘动若流云,静若平湖;眼底留清,笑颜生新’。”他说话时的眼神那么珍惜。
他鼻息沉重,深深呼出一口气,接着说下去:“我见过真正的海兰珠,完全不同。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拥有一个这样的女人,甚至质疑她的存在。但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你的时候,你脸上生动清新的表情令我惊叹。尽管你在反抗,你拒绝我,我还是从心底笑出来,因为我终是得到了你。”
我望着他,惊讶地甚至没有了任何反应。
他看着我轻笑一下,又说:“那时我就和自己打赌,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心。哪怕穷尽一生,我都志在必得。”
我的泪水又突然溢出,滴到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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