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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朕:《名人的往事与人脉》

一招一式,心领神会——梅兰芳与杨小楼

  著名京剧艺术家杨小楼是安徽潜山县人,于1878年出生在北京的一个梨园世家。他的祖父杨二喜率先登上菊坛,成为当年很有名气的武丑。他的父亲杨月楼出身于徽班,以演猴子闻名于世。杨小楼,乳名三元,本名杨春甫,8岁时入荣椿班学武生,后拜谭鑫培为义父,便跟随谭家子辈“嘉”字排名,更名为杨嘉训。16岁出科时,因仰慕其父的名望,遂取艺名“杨小楼”。

  起初,他在京津两地搭班演出,练功勤奋,进步很快,到24岁时,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武生。后来加入谭鑫培的同庆班,在谭鑫培的点拨下,很快就成为挑大梁的武生。他在继承家学的基础上,兼采众长,逐渐形成了嗓音清脆洪亮,吐字清晰准确,行腔质朴淳厚,武打步法灵敏的“杨派”风格。因此经常到“内廷供奉”,受到慈禧太后的赏识。到20世纪20年代已经享有“武生宗师”的美誉,成为与梅兰芳、余叔岩齐名的“三贤”之一。

  杨小楼比梅兰芳年长17岁,在杨小楼名满京津时,梅兰芳还在科班学戏。但他很喜欢杨小楼的武生戏,他们的合作演出,还是在1916年他们参加了朱幼芬组织的桐馨社之后。最初他们只是同台演出,后来才合演《春秋配》,杨小楼在剧中饰演武进士张衍行,虽说戏份不多,但是杨小楼演出兢兢业业,与梅兰芳配合默契,互相都很满意。

  1921年,梅兰芳与杨小楼合作组成“崇林社”,他们合作演出的机会更多了,他们先后演出了《回荆州》、《金山寺》、《大五花洞》、《长坂坡》等戏。他们合作演出最多的戏是《长坂坡》,梅兰芳饰演糜夫人,杨小楼饰演赵云。他们对各自的人物理解得都很到位,一招一式都能心领神会,可谓是合作得天衣无缝。他们合作演出的高峰剧目是《霸王别姬》。后来这出戏成为梅兰芳的优秀代表剧目,也是杨小楼的传世之作。这个本子是剧作家齐如山为梅兰芳写的,最初本子较长,要演出两场才行。铁杆戏迷吴震修看过剧本后,提出要压缩在一场演出才能“立得住”,于是他提出了一些压缩意见,再经齐如山修饰、润色,就成了一个很精粹的演出本子。1922年初春公演时,杨小楼饰演霸王,梅兰芳饰演虞姬,姜妙香饰演虞子期,许德义饰演项伯,迟月亭饰演钟离昧等,演员阵容十分强大,演出效果很好。特别是对霸王唱的“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段唱词,他们反复捉摸,设计身段动作,恰到好处,成功地塑造了霸王能征善战、有勇有谋、刚愎自用的艺术形象,也将虞姬厌恶战争、很有远见的女中豪杰的品格表现的惟妙惟肖。后来梅兰芳和杨小楼各自组班演出,但有时也合作演出,每逢合作一般都是演出《霸王别姬》。杨小楼谈起他与悔兰芳合作演出《霸王别姬》时,说:“我们俩一块唱,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子劲。跟别人唱,就觉得卯不上劲。”

  1936年为冀东自治政府长官殷汝耕邀请杨小楼到通州给他唱堂会,杨小楼对这个民族的败类十分鄙弃,托病拒绝演出。梅兰芳问他:“您不去通州唱戏很得人心,可是一旦整个北平被人控制可怎么办?不如到南边去躲一躲。”杨小楼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装病也能装上几年。”不料,在1938年日本鬼子占领北平后,他因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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