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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朕:《名人的往事与人脉》

为自保而泼污水——周作人与梅娘

  周作人对梅娘是只知其人,并不相识。在梅娘刚刚登上文坛时,周作人正是炙手可热的时期。当时,他担任着日伪华北政务委员会教育总署的督办,也是沦陷区大名鼎鼎的作家、权威人士。

  日寇投降后,周作人作为汉奸被关押在南京监狱。抗战胜利后,人们对惩处汉奸感到大快人心,纷纷举报汉奸的叛国罪行。1946年在国民政府最高法院审判周作人期间,一位名叫杨嵩岩的北平市民投书举报称,周作人曾为童话《青姑娘的梦》一书作序,以此证明周作人涉嫌对少年儿童进行奴化教育,来为帝国主义效劳。

  举报案涉及的《青姑娘的梦》这本童话,就是梅娘创作的。它作为新民印书馆出版的《童话丛书》之一种,出版于1944年2月。这本童话写一个孤女青姑娘寄养在伯父家,伯父死后,伯母虐待她,不让她上学。有一次伯母生病了,她不忌前嫌,悉心地照顾伯母,始终陪伴在伯母的床前。一天,她实在太累了,伏在伯母床前睡着了。她梦见一位仙姑带她到月宫去玩耍,玩得十分开心。突然传来伯母患病的消息,她心急火燎,可是路途遥远,怎么回家?终于在仙姑的帮助下,越过重重险阻,回到伯母身边。醒来后发现伯母的病情大有好转,伯母也对她好了起来,第二天就让她上学去了。从这本童话的内容看,并没有什么奴化教育的东西。问题就在于,这套丛书是由周作人作的序。举报者认为周作人为这套丛书作序,怀有政治目的。

  在庭审时,周作人针对《青姑娘的梦》进行辩解时,却信口开河,对梅娘进行了无中生有的污蔑。他说:“如果我知道这套丛书里有她的作品,我决不写序,因为她是与日本人勾结的。”其实,周作人并不认识梅娘,只知道她是当红的作家,更拿不出梅娘当汉奸的证据。他这样信口开河,只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汉奸,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作为一位著名学者、作家和在敌伪政权身居要职的人,为了自保将污水泼在一个年仅24岁的女作家头上,实在是暴露出他灵魂的狭隘和求生自保的欲望。由此联系起来他投敌附逆的动机,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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