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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回 焰红训夫

  270回 焰红训夫

  270回 煞费苦心焰红训夫

  赵慎三愣愣的看着方天傲,在这一刻,仿佛冷月清风跟背后的大佛都给这个浑身铜臭气息的商人,渲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飘然出尘之感。

  “天傲兄,也许你才是深藏不露的真正达人,我啊……永远都做不到如此洒脱了。”赵慎三深深地叹息着说道。

  方天傲说道:“洒脱不洒脱的都在一念之间。你心里需要计较的东西多了,就洒脱不起来了。行了,咱们下去吧,再吹下去,没把你吹洒脱反倒吹感冒了就不值得了。”

  两人慢慢的沿着阶梯下山,一边走一边聊生意上的事情,到了金佛寺门口,就看到郑焰红的车也上来了。赵慎三惊讶的说道:“老婆,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电话也不打就过来了?”

  郑焰红一晒说道:“夫妻俩要是连这么点默契都没有还行?我到温泉宫看你没在,问前台说方总在金佛寺,知道你一准来找方总了。看你的表情,上面的佛门清净气息已经把你胸口的郁闷洗涤干净了吧?那就好。”

  方天傲说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们俩是我见过的最佳配合了,从感情到事业甚至连命数都息息相关,相辅相成,的确是少见的异数。只要你们俩能永远保持这份默契,就没什么真正值得忧虑的事情。”

  郑焰红被这番话说的心情大好,眉开眼笑的说道:“天傲兄这么说那就真的是这么回事了。我可是对你的玄学信奉的很呢。赵慎三,我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咱们让方总请咱们吃烧烤吧。”

  几个人上了郑焰红的车下山,到桥边赵慎三把自己的车也开了下去,三人在温泉镇吃了烤鱼喝了点酒,才回到酒店休息了。

  半山的别墅,一如既往的那么豪华舒适。郑焰红说道:“小哥儿,上次在这里郝远方在文彬书记面前故弄玄虚想要诬陷你,咱们不一样胜利了?现在无非是黎书记有些不着调,何苦弄得你心神不宁的呢?这两天我一直忙,没顾得上好好跟你说话,看你的情绪很反常啊。可别瞎琢磨什么当官没意思之类的念头,没好处的。”

  赵慎三感动的拥着妻子说道:“谢谢你这么在乎我老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咱们干行政的特别没意思,跟摆在棋盘上的卒子一样,被上面的手推着在棋盘上辗转腾挪。打下了天下是人家的棋术高明,失败了一过河要么成了没用的弃子,要么就被对手给吞掉,彻底失去了在这个棋盘上存在的资格。就算你在你的位置上想真心实意干点事情,人家一推你不走也得腾地方啊。”

  郑焰红从赵慎三在她办公室里的表现就看出来丈夫有了情绪,苦于太忙,加上她自己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推论,还有就是她也需要利用黎远航的“不正常”情绪赶紧顺势办点她想办的事情。这样的话就算日后有什么后遗症,大家也都会归罪于黎书记的“不正常”,她郑市长作为“不得已”的服从者,是不需要担责任的。因此她明知道丈夫不舒服也没有及时开导,等到今天,基本上调整完毕了才准备给丈夫一个解释了。

  “三,从咱们俩在教委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希望靠自己能力出人头地并办点实事的干部。”郑焰红开口了:“其实咱们都一样,并不是拘泥于规章制度食古不化的人,该咱们利用职务之便搞一些利于自己的事情都会搞。但有个准则就是不违背良心,不损害别人。现在,你看权利成了一场玩笑,你努力的成果成了牺牲品,心里想不通了对吗?其实这是很不必要的。为什么呢?首先,你努力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显示你的价值,同时为大众办点实事?那么我问你,你这两个目的达到了吗?”

  “……”

  “桐县在你的努力下,从贫困县变成了富裕县。”郑焰红就没打算等他回答,直接说道:“无论是旅游兴农还是银杏厂开办,统统给农民带来了直接的收益。你赵书记的能力就不在话下了吧?现在有了更好的发展空间,你到了凤泉正是桐县的成绩出来了该功成身退的时候,有什么值得不舒服的?现在刘涵宇不得已成了黎书记的另一个棋子,再次导致了你对咱们生存环境的质疑。可你要明白,她跟你有着根本的不同。你经过无数次的风雨磨砺,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把自己变成了云都政界一颗根深蒂固的基层干部大树,从省里到下面谁提起你赵书记不竖大拇指?黎远航书记就算对你恨得牙痒痒,敢下了狠心铲掉你吗?不敢吧?否则你在省城跟他翻脸,他有那么大的度量不计较吗?而刘涵宇才来云都几天?在下面同志眼中,她无非就是一朵被黎书记养在花瓶里的花朵罢了。至于这朵花是摆在桐县还是摆在凤泉打什么紧?跟你赵书记又有什么相干?值得你为此长吁短叹耿耿于怀吗?依我看,你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还没有成熟,想抓着青春的尾巴,来一把‘少年不识愁滋味,闲吟风月强说愁’的愤青把戏了。再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对刘涵宇萌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哼哼,关心则乱,导致你拎不清了!”

  “……老婆你……我怎么了你突然这么严重的指控我?我也没表现的多逆反啊?你凭什么说我情绪不对?”赵慎三被老婆说的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就争辩道。

  “哼,我怎么看出来的?你还以为你隐藏的足够好吗?你的一举一动哪点能逃过我的眼睛?既然你不承认,那么好吧,我来问你。如果你在正常状态下,遇到这次市里要对凤泉进行全方位的班子调整,你能够不利用这大好机会趁机洗牌,按你的喜好配置好合理的班子副手吗?你在刘部长找你谈话的时候可以为了显示跟黎书记保持一致而高风亮节不提条件。那么在我这个老婆面前还需要装吗?那天晚上那么紧要关头,我不避嫌疑让你到我办公室,问你对副职安排有何想法,你的态度呢?满脸的恻然,凄凄楚楚的好似受了委屈的不是跟你无缘无故的刘涵宇,而是你亲老婆郑焰红一样,还一脸愤青样的跟我说‘我没意见’?好啊,你没意见就没意见,反正凤泉省管以后要统领他们的人是你赵慎三书记,不是我郑焰红市长,你愿意当怨妇也由的你。在这种情况下,我兀自怕你抓不住组织人权这一块,硬生生替你安排了孙天生下去帮你。你的回报呢?哼!”郑焰红现在等闲不触动丈夫,这次实在是看不顺眼了才追过来警诫他的。

  “官场是个什么地方?三?是一个你啥时候觉得想抒发一下多愁善感的情怀,就放松警惕抒发一下的场合吗?从你一开始跻身进来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一个最大最残酷的角斗场吗?在这个场上,所有的人都用道貌岸然的文雅跟平和掩盖着旺盛的斗志,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击败对手。就算不为了击败对手,也要盯紧了能获得最大利益的机遇,壮大自己的实力,以便在不得不进行的角逐里稳占上风。那我问问你,在这个人人都恨不得多张一双眼睛盯着你的场上,你能够获得机遇的机会多吗?是处处皆是唾手可得吗?如果是的话,恐怕轮不到你赵慎三坐进凤泉县委书记办公室了吧?有的是比你狠、比你黑的能人抢先一步了吧?可你呢?能有几次机会按你的意思调整你的副手?你也当一把手时间不短了,得心应手的班子配置,对你这个一把手的绝对控制权有多大的好处需要我说吗?就算你不提出你的人选,把原有的班子成员再跟刘部长介绍一遍能费你多大精力?刘部长在见到他们的时候,肯定要替你宣扬你的这份人情的,那你换来的是何等死心搭地的忠诚?可你呢,就这样因为替刘涵宇不值就看轻了官场的一切游戏规则,在最不该放过机遇的时刻玩起了高风亮节的情操把戏,把这个机会白白浪费掉了。现在想起来,赵书记是觉得自己老实人吃亏呢?还是觉得只要情操赢了黎书记,其余的一切都神马全是浮云呢?”郑焰红毫不留情的把赵慎三批了个鲜血淋漓。

  赵慎三无话可说了。妻子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对他的恨铁不成钢跟鞭辟入里的谆谆教诲,他又不是笨蛋怎么能领会不了这一片苦心呢?于是,他就羞愧了。

  郑焰红很知道见好就收,看赵慎三满脸通红的无话可说,她就展颜一笑说道:“赵慎三,也别以为我有事没事喜欢找你的麻烦吵你。你要知道我这些天从脑力到体力都处于绝对透支的状态。因为这种因黎书记‘不正常’带来的机遇毕竟是不多见的,我又没有什么红颜蓝颜知己需要我为之神魂颠倒的,自然要抓住机遇多取得一点好处,所以累极了。如果你不是我的丈夫,给我发工资让我吵你我也不见的有精力费那劲的。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进去泡泡。”

  赵慎三眼看着妻子说完,就进浴室去泡澡了,他一个人站起来走到了露台上,面对着外面那一弯可怜兮兮的下弦月,跟时不时吹动树叶的风声,一点点印证着老婆的话,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不正常了。

  郑焰红说的多好啊,官场哪里是吟风弄月的场所?这里可以是祥和美好的,更可以是谦和礼让的,但这一切的表象掩盖的却是最最残酷的竞争,一个人如果在这个场面上失去了斗志跟洞察力,那基本上就算是把这条路走到尽头了。

  “走到尽头”这个概念在官场上也还是有两种解释方法的,第一种是没有升迁的空间了,到此打住混到退休;另一种就是你到尽头这个位置,也依旧是你后面无数蜂拥而至的新生力量急于得到的“大坑”,不把你这颗老萝卜清除出去,人家如何坐进来呢?那就会在你就占不腾位置的情况下,想法子把你清除出去,那么就是另一种“尽头”了。

  那种尽头叫做嘎然而止。

  刘涵宇这个小女人,从一开始进入他赵慎三的生活,就带着跟郑焰红截然不同的浓郁黑气扑面而来。

  结识郑焰红之后,赵慎三是步步高升越过越好。刘涵宇一出现就是黎远航对赵慎三做出停止待查的处分,带着剧烈的颠覆趋势想要灭了他取而代之。随着后来越来越深入,跟这个女人而来的李富贵更是从工作跟人身安全两方面无所不用其极的准备毁了他,这岂不更说明了这个女人对于他赵慎三来讲,非但不是福气,反而是大大的祸患才是?

  可他为什么就是对她狠不下心呢?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他固守着一颗对郑焰红挚爱的心,说不定就会被她所吸引,犯下又一次孽缘情债呢?按理说,刘涵宇姿色虽然也属于上乘,比着郑焰红还是比不上的,就连他招招手就会爬上他的床的李梧桐也有几分刘涵宇没有的妩媚呀?为什么偏偏对她就萌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念兹在兹的不忍心看她难受呢?

  郑焰红今晚的劝告从工作层面入手,又从工作层面结束,但赵慎三跟她夫妻同心多年,怎么会听不出妻子最在乎的还是他对刘涵宇放不下的那份牵挂?如若不然,以他赵慎三历经磨难打造出来的坚韧神经,跟他在官场上对待机遇敏锐的嗅觉,又岂能迟钝到不知道抓住利用呢?她给了他面子了啊!仅仅是隐含的提了提就打住了,怕的是他脸上挂不住,给他留一些自己改过的颜面罢了。要不然当晚在妻子办公室,她已经看出不对头了却不点破,一直等了这么几天才发作出来,这一番拳拳苦心怎不让他铭感五内呢?

  可是为什么刘涵宇能够引发他那么失常的反应呢?赵慎三默默地思考着。如果说是爱这个女人的话,又对她从外表到内在都没有丝毫的爱意存在。就是觉得无法面对她在官场遇到难处,一看到他心里就会莫名的很痛,就会替她想法子解决,或者是为她难过。如果不是为了爱情,又对她没有丝毫男女情绪,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终于,他想到了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他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份未泯的自卑感存在。无论现在如何,当初攀上郑焰红的动机是为了借机上位,那种无奈跟纠结跟刘涵宇的命运何其相似。虽然他现在功德圆满娶了郑焰红,但当初那份卑微始终盘旋在他神经缝隙里。而刘涵宇则是他第一个能够以“同类”来平等面对的女人,看着她凄苦的依旧在挣扎,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当初可怜时的样子,也就会一次次跟帮自己一般帮助刘涵宇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把刘涵宇当成另一个自己,想当然地想通过他如今的能力,让当年的他少受一点磨难,少走一点弯路罢了。对刘涵宇本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倒是尽数忽略了,更没有郑焰红在乎的那种不正常的情愫萌生了。

  “靠!这算什么事啊!好端端的就这么点情怀悟不透,耽误了大事不说,还让老婆跟着难受。赵慎三你丫挺的就是头蠢猪!”

  赵慎三一个人默默地站了好一阵子,终于分析透彻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急急转身拉好了拉门跟窗帘,脱了衣服就冲进浴室了。

  郑焰红正一个人在宽大的温泉池子里闭着双眼泡着澡,赵慎三光着脚沿着池子边缘走到她身后,悄没声息的溜进水里,伸出手悄悄地就把她抱了过来放在怀里。

  “老婆,我知道错了。”赵慎三看郑焰红毫不抗拒的被他抱着也不睁眼,温柔的吻着她低声说道。

  “唔……错哪里了?”郑焰红舒服的依偎在丈夫怀里问道。

  “我不该因为幼稚的想法干扰了理智,还死样活气的没事找事发愁,谢谢老婆开导。”赵慎三一边轻柔的**着妻子的身体,一边难为情的说道。

  郑焰红慵懒的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你要知道你的根本在那里,你奋斗为的是什么。”

  “我知道的老婆,我的根本就是你,我奋斗是为了咱们俩的生活更幸福。”赵慎三感慨的说道:“我对刘涵宇之所以总有些看不开,是因为她爬上来太难的,跟我当初……唉,就总是会迷糊掉,觉得好像能帮她少走一些弯路,就能安慰我早年间饱受挫折的自卑心一样……老婆,天地良心,我对她可是半点私人情绪都没有的啊。”

  郑焰红诧异极了,她的确是看出来赵慎三在遇到刘涵宇问题的时候,总是很有些头脑不清醒的样子。这让她十分生气,但又不屑于跟刘涵宇吃醋拈酸,这才会在发现不对头之后也不说出来,冷冷的过了几天,才敲打丈夫一番。此刻一听,还真是觉得赵慎三这份心思跟男人喜欢女人的心思截然不同,她印证了一番之后就明白,赵慎三现在的解释是真的。

  这个结论让郑焰红心里好受多了,骄傲如她,如果跟丈夫因为一个女人闹腾,她觉得丢脸,可是明白了缘由就不一样了,丈夫是那么克服了自卑树立高度自尊的男人啊,她可不能继续打击让他好容易压下去的自卑感再次冒出来。

  身子一翻,扣在丈夫身上,郑焰红巧笑倩兮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丈夫的嘴唇,看着他那张布满了难堪的脸,娇媚万状的说道:“德行,知道你最爱我。我这么好,你怎么会舍得对不起我去爱别人?对吗小哥儿?”

  赵慎三看妻子原谅了自己,激动地紧抱着她说道:“当然了,我又没有脑子进水,这么好的老婆,又能干又好看,还这么要命的妩媚,我爱一辈子都不一定够使,还会浪费时间爱别人吗?老婆……”

  火热的吻堵住了赵慎三接下来的话,郑焰红一边吻着他,一边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扭动着,一扭两扭的,就把赵慎三给磨瑟的激动万分,她也不等他主动,身体一提又是一落,就把两人合二为一了。

  她痴迷的感受着身体被涨满的感觉,慵懒的上下滑动着身体,细细的感受着他的每一寸身体在她身体里每一处时的感受,越品越觉得**蚀骨,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嘴里也吟吟哦哦的呻吟起来。

  赵慎三看着她美好的身体在水面上下浮动,那两只白兔就时而在水上时而在水下**的穿梭,哪里肯放任这两只兔子如此放肆,大手攥住一个,大嘴吸进去一个就凌虐起来,这种凌虐带给她的却不是酷刑,而是变本加厉的快乐,她的身体滑动幅度不由自主的加快了,终于,她大叫一声就缩在他身体上了。

  赵慎三最喜欢妻子这种自娱自乐的项目了,可是,他纵然是也痴迷快乐的受不住,但最最喜欢的却还是坚持到她已经不行了之后再发动真正的攻击,让她在已经丢盔卸甲之后继续承受他的强壮,越把她收拾的浑身瘫软求饶不已,他就越是开心快乐的不得了。

  今晚这个戏码也不会改变,赵慎三看妻子已经丢了一次,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老婆,泡舒服了吧?该出去了。”说完,抱起软成一团的她跳出浴池,给两人擦干了,继续抱着她走进卧室放到了床上,这是,才是他大振雄风的时候了。

  郑焰红感觉到两条腿被丈夫拉起来扛在肩头,就明白不能善罢,怯怯的低声说道:“轻点啊……”哪里还由得她?火热的东西一下子狠狠贯穿了她的娇躯,疯狂的攻击就开始了……

  好久过后,郑焰红果真再次没了骨头,软软的被赵慎三从他身体上解下来赛进了被窝,得意洋洋的紧紧搂在怀里睡着了。消除了心结的夫妻俩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第二天,夫妻俩分别上班,郑焰红回到市里,黎远航就又让秘书送来了一份文件,说是让郑市长先看看,如果有什么意见尽快给黎书记提出来。

  郑焰红打开一看,还是关于拟调整干部的名单以及位置草案,她看了看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也就索性送个人情给黎书记,就在上面用铅笔写了一句:“阅,无异议。”让小孙送回去了。

  吴克俭走进了市长办公室,满脸油光的笑道:“郑市长,怎么看门的没了?小孙呢?让我就这么长驱直入了还真是不习惯。”

  郑焰红笑道:“去给黎书记送文件了。吴书记有事?”

  “市长大人,我接手了赵书记的老地盘,觉得有些玩不转,就想请赵书记传授些经验啊。能不能请您安排个时间咱们一起坐坐,让我有个当面请教的机会呢?”吴克俭说道。

  “你跟赵慎三又不是不认识,自己给他打电话不完了?至于跑到我这里来说吗?”郑焰红说道。

  “那可不一样,我来您这里说等于是向领导请示,跟赵书记私下约就成了私人感情了,我要请教的是工作,犯不上用人情,就来请示郑市长呀。还有一层意思,主要是也请您赏脸一起坐坐。如果晚上没别的安排,咱们去吃大闸蟹吧?虽然晚了点,但还是蟹黄正肥的。”吴克俭说道。

  郑焰红笑了:“得,我看基层真能磨练人,你看看你们一下去,一个个都越来越多的弯弯绕了。行,晚上再说吧。”

  吴克俭这件事说完才切入正题:“郑市长,桐县有一笔省里支持下来的农业发展专项经费好像被市里卡了,这眼看年底了,好多地方需要钱,我只好来催一下了。”

  郑焰红对工作十分严格,一听就叫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孔令明过来询问情况。孔市长听吴克俭说完了,很不高兴的说道:“这笔资金不是刘涵宇书记亲口答应放弃了,让市里转作黎书记亲自过问的招商引资机动款的吗?你们交接的时候没有说明白吗?怎么现在吴书记又来要?”

  吴克俭还真是不知道这回事,按理说有这笔钱没这笔钱对全局影响也不大。他一来想着是该给的钱,他跟郑市长以及财政局的冯巧兰局长私交都挺好,来问问要回去也能派点用场。二来借这个由头来市里感谢一下这次为他提拔为县委书记出力的郑焰红。

  听孔市长这么一说,吴克俭有些尴尬的说道:“孔市长,这次交接很急,刘书记在刘部长把我送到桐县的同时,就顺便被刘部长又送去凤泉上任了,也没跟我说这个事情,我看到这个缺项就来问问。如果是刘书记决定放弃了的,那我也不会再反悔来要的,等回去我跟刘书记沟通一下,对不起了孔市长。”

  孔令明笑了说道:“也是,这次调整比较仓促,交接出现脱节是常有的事情。克俭同志,回头你可以跟刘涵宇同志找机会沟通一下,只要不引起误会就成。”

  郑焰红微带不悦的说道:“什么款子什么用途,这都是专款专用的,怎么会一个县委书记书愿意放弃就放弃了?莫名其妙。”

  吴克俭恐怕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什么误会,赶紧解释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还没弄清楚就跑来给诸位领导添麻烦,对不起对不起。”

  孔令明说道:“这件事是黎书记主持转变的,资金都已经使用了。现在除了你跟涵宇同志弄清楚误会,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郑焰红说道:“那没事了孔市长,您回去忙吧。吴书记还有事吗?”

  这就是逐客令了,吴克俭赶紧说没事了,也跟着孔市长消失了。

  吴克俭走后没过多长时间,黎远航就打电话请郑焰红到他那里去一趟,郑焰红走到17楼书记办公室,黎远航迎出来说道:“焰红同志,听说桐县交接有漏洞,财务问题出现疑问了?”

  郑焰红暗想吴克俭真是多事,这么点事还来给黎远航说说,不在意般的说道:“刚才吴克俭同志来索要一项省里拨给桐县的项目扶助款。我问令明市长,他说是涵宇同志在任的时候自动放弃挪作他用了。前后任交接的时候出现这种误会是正常的,问明白就行。怎么了黎书记?”

  黎远航招呼郑焰红坐下了说道:“这件事小赵没跟你说什么?就是关于招商投资补偿问题?”

  郑焰红莫名其妙的说道:“招商引资的事情是党委负责的,我问这些做什么?这件事还牵涉赵慎三吗?是不是他留下什么隐患给涵宇同志了?如果是的话让他自己负责,不能让人家**志替他担责任的。”

  黎远航看郑焰红对这件事抱着如此无所谓的态度,心里一松就笑了说道:“看看,看看,关心则乱吧?我一说小赵你就着急了。哪里是有什么隐患,这件事是交接环节不好,也是时间问题。我叫你来不是为这事情,就是刚令明同志来说别的事情提了一句,我问一声罢了。”

  郑焰红点头道:“嗯,这次调整的确有些急了,两面接的接送的送,工作脱节一点在所难免的。不过这几个同志都是能力很强的,相信很快就弥补上来了。”

  “是这样的。”黎远航点头道:“我还怕你对此有什么想法,能看开就好。我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全市干部的党风廉政培训班仅仅进行了一半,赵慎三同志就被调往凤泉了,接下来这几批还没有进行,还有必要继续放在桐县吗?”

  郑焰红更莫名其妙了,开口就说道:“这项事务不是属于纪委的吗?您跟建设书记商议就是了,我没有意见的。”

  “可是咱们的宣传力度为什么半途而废了呢?原本省里经过陈书记亲自参加开班仪式,已经启动了全省的大规模反腐倡廉活动,为什么仅仅是召集各地市一把手开了动员会,接下来就没音信了呢?这不有点违背常规了吗?难道是省里有了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务,导致这件事搁置了吗?”黎远航说道。

  “我不知道。”郑焰红摇头说道:“这段时间挺平静的,没听到有什么大事呀?可能省里觉得安排下来让各地市自己搞,最后汇总一下就行了吧。”

  “不然。”黎远航今天云里雾里的,神秘的摇摇头说道:“焰红同志,我觉得很反常。这件事为什么要跟你说说,是我很怀疑跟杨书记住院后空出来的副书记有关。难道博文书记没有努力吗?”

  郑焰红心里一阵很不快,觉得黎远航实在是没事干了,把她这个市长叫来八卦这个,就说道:“杨书记虽然在京城住院,也没说辞掉副书记的职务呀,我爸爸努力什么?”

  黎远航坐在郑焰红对面说道:“焰红妹妹,我得到一点绝密的消息,但不想自己给卢书记通报,不说吧又怕耽误了时机,只好找你过来了。”

  “哦?”

  “原本这个副书记有京城老首长照顾,卢书记应该稳拿的。可现在有个突发情况,那就是葛老也在关注这个位置,他要照顾的人选是林省长,这件事不知道卢书记知道不?”黎远航说道。

  郑焰红诧异的看着黎远航说道:“黎书记,这可是高层的机密,您怎么会知道了?再说了,我还是那个疑问,杨书记都没有辞职,怎么会就开始酝酿继任的人选了呢?葛老……咦,您提起来我倒想起一件事,我爸爸上次问我黎姿妹妹哪里去了?说她跟我爸联系了一半南州机械厂承包的事情,现在咱们省优惠政策变了也没法子继续了,让小姿去他那里一趟,好像有些进行了一半的手续需要完善处理一下,还说有些东西要还给小姿。我说让我带给您算了,我爸不同意。”

  “焰红,为什么我提起葛老你会联想到小姿呢?难道卢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关于小姿跟葛老有什么关联吗?”黎远航紧张的问道。

  郑焰红看着黎远航就笑了:“黎书记,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小姿拿着葛老的条子找我爸的?我告诉你你猜错了。一不是我爸告诉我的,二不是赵慎三告诉我的。他们俩都是属于打死都不说的人,我哪里能从他们嘴里知道这个啊?”

  “那是谁告诉你的?焰红,这件事应该算是很隐秘的了,小姿不知道天高地厚,弄出这些事情给我带来了无数的麻烦。说不定卢老师对我不满就是因此而起,我真的十分关心……你说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黎远航一脸焦灼的问道。

  “白少帆。”郑焰红悠然说道。

  “什么?他怎么会跟你说的?难道你们还有联系吗?”黎远航差不多都要跳起来了。

  郑焰红看着黎远航问道:“黎书记,这很正常呀。上次咱们给白少帆送行的时候,您亲眼看到他已经把我当姐姐了的。因为我阻止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插手大顺昌,他很感激我的,对我信任的很。那天打电话跟我问好,顺便提到的。”

  黎远航被郑焰红怀疑的眼神看的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变幻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说道:“唉!小姿这个死丫头算是把我害苦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什么钱都敢赚,身边又跟着葛老的孙子跟白老板的儿子,我这个叔叔哪个得罪得起?还不是他们前面闯过祸了我后面替他们善后?有些事我不便出面还是麻烦小赵替他们了断的。对了,卢书记没说要还小姿什么东西?是不是她找上门去时拿的什么代表葛老或者白老板的证物啊?”

  郑焰红摇头道:“我爸不让我带,我不知道是啥。小姿要是跟你联系,你让她自己去跟我爸要吧。黎书记,您刚说让我给我爸带话就是说让他抓紧努力副书记的事情吗?还有别的事情没有了?”

  黎远航沉吟着说道:“对,就是提醒他一下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有竞争,就需要早点做打算。焰红,你说白少帆给你打过电话,那他现在在哪里?小姿没跟他在一起吗?”

  “白少帆当然在省城家里呀,那天他给我打电话,以他父母的名义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答应了,这个周末我回家去,跟赵慎三一起去拜访一下吧,省的人家以为咱们真的有什么成见。”郑焰红依旧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把这样隐秘的事情都随口告诉了黎远航。

  黎远航心里越发没底了,心想这局面还真是越来越成了一盘鬼神难测的珍珑棋局了。为什么白老板明知道郑焰红是李文彬书记的铁杆拥护者卢博文的干女儿,还要邀请她们夫妇去他家做客呢?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说李老板跟白老板早就消除了芥蒂,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这个消息对于自己来讲,到底是吉是凶呢?

  看着两个烟雾弹扔出去后,黎书记果真是变得坐立不安,勉强保持着冷静,但眸子深处的焦灼跟惶恐是那么的明显。郑焰红心里越是得意,表面上越是傻大姐一般满不在乎,看黎远航不打算说什么了,她就站起来说道:“黎书记,没事的话我回去了,还有几个下属干部等着我签字的。”

  黎远航知道无法进一步追问了,否则的话以郑焰红的精明程度,一定会发现问题的,就心烦意乱的答应了,看着郑焰红若无其事的走了,他立刻陷进了又一番焦灼。

  郑焰红回到办公室,临近年关她的确是忙,哪里有功夫得意今天投石问路效果非凡,立刻就被来办事的人缠在办公室了。一直忙到下午快下班,吴克俭再次打来电话确定晚宴的事情,她答应七点钟到,又给赵慎三打电话说了声让他晚上赶回市里,就继续忙了。

  晚上七点钟,云都最地道的海鲜馆潮汕源,大家先后都到场了。这种场合,吴克俭自然不会忘记了叫来冯巧兰做做顺水人情。这样气氛又好,也给了冯巧兰一个跟郑市长接触的机会,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反正一餐饭局叫一桌子菜,多请一个两个人也一样吃不完,只要把握好同桌的人不互相讨厌就行了。

  坐定之后,大闸蟹果真很肥,吃了一阵子之后,郑焰红乍着手说道:“我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你们继续。”

  等郑焰红出来之后,吴克俭就笑着说道:“我给大家说个去卫生间的笑话吧。说的是中央党校三级干部培训班,教授提问:如果你与心仪的女子晚餐时,你要上厕所,怎么说才得体?县长说:我去撒个尿,马上就回来。教授:这不太礼貌。市长说:我上个洗手间,马上就回来。教授:这还凑合。省长说:我去跟一位兄弟握个手,我希望今晚有机会把他介绍给你。教授赞叹:可见,我党领导干部官越大,水平就越高。刚刚郑市长去的时候‘我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这水平真符合市级领导水准啊!”

  吴克俭话音一落,大家登时笑成一团,笑过之后郑焰红说道:“现如今的人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是喜欢拿咱们领导干部开玩笑。按说能编出这样精辟的笑话的人,也不能说不是才子了,有这样的才干干点什么不好,偏喜欢搞这些黑色幽默,可惜材料了。”

  冯巧兰柔柔的笑道:“这也难怪,他们没法子接触咱们,就喜欢凭自己的想象塑造咱们的形象,民众又喜欢跟风炒作,也就形成这种现象了。别说民众了,您没看连吴书记都说的津津有味的吗,可见这官场黑色幽默的文化真是深入人心了。”

  赵慎三说道:“巧兰姐说的是一个方面,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大家无论身份尊卑,说到底都是普普通通的俗人一个,在非正式场合坐到了一起如果还一本正经的说公事的话,哪里还有公私之分?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有荤素搭配正好的段子来活跃下气氛,显示一下咱们除了头上的帽子,还是一个人。这样一来,也就拉近关系了。这也就是这些年来‘段子’流行的缘故了。”

  吴克俭鼓掌道:“善哉斯言,小赵兄弟说的对呀。如果不是咱们首先是人,那么今晚郑市长高高在上的,我们几个坐在这里,岂不还得恭恭敬敬的生怕说错了话惹恼了上司吗?那可就没意思的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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