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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回 铺好的黄金之路

  206回 铺好的黄金之路

  在这里,要稍微插播一下赵书记回到桐县之后地方上的反应以及某些必要交代的背景了,否则的话大家会一直抱有疑团的。

  赵慎三书记居然跟随来视察的老首长一起出现在桐县街头,到了桐县就恢复了县委书记的职责,一路神态若定的汇报、介绍他自己的工作成绩,这就实实在在让桐县的上上下下对他行踪飘忽不定诸多猜测的下属们大跌了一把眼镜。

  最尴尬的当然要数那个美丽的女县长刘涵宇了,她自认为得到了绝对可靠的消息,说赵慎三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那滋生的野心如同夏日雨后旺盛成长的野蘑菇一般一夜之间就膨胀起来。也可能是在别人眼里不可能的越级升迁在她来讲太过容易了,更可能是她被赵慎三“侥幸”的由一个代理县长直接正位为县委书记的过程给误导了,就以为自己也可以,也就开始处心积虑的想布一把后尘啥的,在接手赵慎三工作的同时顺便把县委书记的位置也一并接过来算了。

  黎远航,原本就不是本省本市的土著,乃是刘涵宇的同乡,在省里担任教育厅厅长之前,一直在家乡A省发展,当时就在家乡担任过县委书记的。而当时的刘涵宇仅仅是一个当地富商的养女……呃,仰或是妻子,年龄又出了奇的年轻,还不满二十岁,在那时,就已经很到位的认识黎远航了。

  关系就是这么个关系,那么,凭什么上有市委书记罩着(这女人以为有市委书记罩着已经很不得了了估计。唉,怪不得人家孤陋寡闻了,偏远省份跟天子脚下的差别还是有滴!),下有富商老公在外围替她扫清障碍顺便啥啥开道,个把县委书记还不是小菜?

  因此,她在赵慎三“消极怠工”期间,软硬兼施磨的黎书记先是同意她一肩挑两府事务,然后扯虎皮拉大旗威胁中层干部们唯她之命是从,对市里各个分管领导施展全方位压力。而且她自己也真是扑下身子想要融入桐县的工作中去了,当她觉得她已经把下层紧握掌中的时候,再次跟黎书记提出了要求---想取代赵慎三当县委书记。

  刘涵宇不懂事并不代表黎远航不懂事,他太明白赵慎三背后那些他惹不起的力量了,所以自然是一口回绝并警告刘涵宇不可过于高调,初来乍到的还是稳扎稳打,日后一个县委书记还能不给她?但现如今还太早,而且赵慎三搞的创新已经成了全国瞩目的工程,她目前还是挑不起大梁的。

  怎奈这女人走捷径走惯了,偏不服气她就比不上那个从她一上任就貌似倒霉催着一般的赵书记了。在她的认知里,那个男人除了长得中看之外,横看竖看,就看不出来又哪里是别人不可替代的超人级人物。更加在听到这个赵书记单人匹马制止回民暴乱(这个词汇是刘涵宇的认知,其实当时仅仅是群体上访)、智入虎穴摧毁桐城“八大金刚”、数次被查屹立不倒,甚至还以一个小职员身份拿下显赫大老板,成功变老板为老婆等等等等传奇般的经历跟光荣事迹,这些事迹都让她越发的萌生了一种强烈的竞技意识,好似一个已经修炼到绝世剑客、已经给自己取名字叫“独孤求败”这个级别以后,看到一个堪舆匹敌的对手之后,有一种不比个高下就心痒痒般的不安分,更加想用她的更加传奇的能力去跟赵书记PK一下了。(其实也难怪,这女人多半是把赵慎三书记的一切一切奇遇都归功于最后一条了,那就是转变了大老板的身份,故而错误的把他们俩的发达划归了同一门类。在她眼里唯一不同的是赵大侠修的是“软饭功”,而她刘大侠修的是“狐狸功”,虽种类不同但大义相通,故而属于异曲同工,都是官场“缠藤”一大派别的范畴,当然可以一决高下了。)

  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估计在黎书记面前没少用,而吃了人家嘴软(呃……至于吃了刘涵宇什么,黎书记知道,花儿不知道。)的黎书记不堪其闹,终于硬着头皮替她叫苦,结果挨了李书记一顿骂之后再也不敢替她出头了。

  但这个刘县长也不是个吃素的,看黎书记推推拖拖的没个准话,就把心一横,老娘就不信了,我自己干出比赵慎三更好的业绩,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于是刘大侠就开始更改赵慎三的工作方法,更改赵慎三拟定好的接待方案等等,力求精益求精尽善尽美,虽然结果是工作方法改动之后下层执行不力,接待方案更改后落了一个大大的没趣,这女人方才知道泰山不是吹出来的,这几天稍微消停了些。

  赵慎三早就知道这女人的种种行为了,当然是从郑焰红对菩萨的哭诉里知道的。如果说他赵大侠不生气的话那他就不是大侠而是大神了,但是他早原本就十分内敛,这次在云山寺跟随大师修行了几日,更加明白了“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的道理,悟透了以前从未触及过的玄妙大道,明白有时候还击不要脸的人一巴掌小的是自己的身份,而你不理她反而让她心虚,也显得自己大气莫测。

  老首长对他的肯定,更加消除了赵慎三被郑焰红愚蠢行为带来的强烈屈辱感跟自卑感,所以回到桐县之后见到那女人颇为心虚的过分热情,仅仅报以淡淡一笑,就开始忙碌他的事情了,果然刘涵宇心虚虚的十分乖顺。下属对他这个县委书记已经敬畏惯了,自然更是一呼百诺。

  如此自然,如此兵不血刃就拿回了主导权的赵慎三,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让这个咋咋呼呼才能蒙的下属干活的女县长明白了赵大剑客的剑术实实已经达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地步,凭她目前的功夫,还是难望其项背的。

  就是这么个背景,交代完毕。为何交待,自有玄机。

  一路上除了必要讲解时赵慎三出现在领导们的视线里,其余时间他都是默默地躲在人群中,更加刻意回避着来自市长的火辣辣目光。

  虽然省城艳阳高照,云都也还时阴时晴,但是车到桐县之后却就是阴沉沉的天色了,这就让赵慎三加快了在不重要参观点的速度。心里也一直在暗暗担忧如果到了金佛寺是一个雾天,或者是因为天不好黑的早了,那可就让首长猛然间见到他差点脱层皮才监造成功的金佛时的震撼大打折扣了啊!

  出发去金佛寺的时候,他乘坐着自己县委书记的专车在警卫车辆之后带路,看着西边的天际厚厚的阴云,心里也一直沉甸甸的遗憾不已。不由得想起他去云南旅游的时候,导游曾讲过只有真正的贵人莅临,玉龙雪山才会显出全貌。而当年那个睿智刚强、杀伐决断、以无数贪官家财补充国库的可敬老人朱总理就是享受到这一殊荣的贵人。传说朱总理到的时候也是阴沉沉的天,但当这位贵人下车的时候奇迹就出现了---玉龙雪山如同一个妖娆而害羞的美女一般缓缓竭掉了白云做的面纱,露出了妖娆的全貌。

  终于,车进了凤泉境内,但老天依旧没有给凤泉一个晴朗的傍晚。这下子赵慎三彻底死心了,但后来发生的奇迹无数次的让他感叹这个世上原本还是有贵人的,更加因为接下来的老天给面子而在车上高兴地手舞足蹈!

  虽然老首长已经在录影上无数次看到过那尊庞大的佛像了,但当车在高速上拐过一个弯,一片依山傍水的风景豁然开朗,随着李文彬的手一指,公路一侧的山上出现的一幕就让老首长目为之眩、情为之摧、神为之夺、身为之颤了---

  天际厚厚的阴云似乎变成了不堪一击的棉絮,被厉风吹拂着一般飞速的后退,车到哪里,就晴到哪里。山顶的天空更是瞬间被撕开了大大的一个裂洞,夕阳追光灯一般从洞中射下来,端端正正的投射在那尊无比高大、无比慈祥的金佛像上。瞬间,金佛浑身折射出一道道金光,看上去足以让老首长连呼吸都忘记了!(以上情节均是有无数人证实的真实事件,并非花儿崇媚权贵所杜撰。如果按照科学解释的话,首长巡查正值阳历七月,正是娃娃脸的天气,阴晴不定原属正常,是否凑巧了也未可知。)

  李文彬的手一紧,就接触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掌的重握,而且那只手非但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还在轻轻的发抖,他就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覆盖在那只手上轻轻的拍着,低声说道:“开光那天,也是阴天突然间转晴的。如无意外,等下咱们下车,就会看到祥云缭绕,瑞光四射的。”

  老首长几乎把整张脸都贴近了车窗,贪婪的看着天际那原本厚厚的云团以佛像头顶的晴空为界,一层层变薄了,也一点点变白了,终于不情愿的从一整块分解成了一团团的白云,碧蓝澄净的天幕就露出来了。

  车到了山门时,首长就已经稳住了情绪,在李文彬的搀扶下缓缓的下了车。抬头看着河对面山上的金佛,此刻果真如李文彬所说,已经是被大团白色的云雾恰到好处的缠绕着,借着夕阳的金色,映照的七色辉煌,说不尽的富丽堂皇。

  李文彬阻止了身边同志想催促首长继续上车上山的行动,看着首长在正山门看了多时,慢慢的走到桥边,看着桥下用三重拦河坝拦出来碧澄湖面,更看着沿着漫水坝缓缓流下去的一弯碧水,再看看佛像身后那蜿蜒似龙的山脉,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数次的出现在他脑海里,而只有此刻,才真真正正的出现在他眼前了。而这一切居然跟他脑海里的猜测如此惊人的分毫不差,这固然是得益于他看过好多次录影了,但,若非有人用心的去帮他营造着一切,又哪里来的此刻激动人心的一幕?更加哪里来的漫天祥瑞?

  “唉!难为了那个孩子了!那么年轻,居然那么靠得住!”面对着这一派奇景,这居然是老首长胸中涌起的浓浓感恩带来的唯一一个念头!

  就在老首长在桥边远眺的时候,随同前来的人们都在好奇的参观着这一切。当大家乍一看到那尊辉煌不可方物的大佛非凡的容貌时,没来过的人就已经吃了一惊,再看到山门左右柱子上题着一副楹联,上联是 :“拜仙山全凭虔诚意”下联是:“敬父母只因感恩心”,这样一幅明显不太适合寺庙的楹联就很让这帮都是文化人的领导们好奇了,而且看那字体居然跟老首长偶尔挥毫泼墨时留下的字迹那么相似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隐隐有一种神秘感升了起来……

  首长终于从桥头走回到车前上车了,车辆就缓缓的开上了山,停在金佛寺门口了。

  金佛寺的主持也是一位H省有名寺庙的高僧,原本仅仅是赵慎三跟方天傲为了提高刚建成的金佛寺而暂时请来撑门面提高知名度的,说好了是借用。谁知自从来这里主持之后,大师本人的知名度也得到了大大的提升,他也更觉得在这里修行比回到原来的寺庙强多了,(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道理仿佛佛家俗家都通用的吧?更何况这里的规模条件比起那座名山古刹也不差什么,更因为金佛的非凡高度而更加香火旺盛。)自然是乐不思蜀不打算回去了。

  此刻,仿佛这位高僧也知道了来者的非凡身份,仰或是被刚刚的灵异天变所震动了,居然率领合寺僧人列队在寺门口迎候。首长下车之后就对主持合十还礼,一起进寺里去了。

  在寺里稍作停留,李文彬就提议说天色晚了,如果此刻就沿着台阶上去参观大佛光线不好,干脆安排晚饭住宿算了。老首长一副很是疲倦的样子点头答应了。于是就吩咐下来让云都按照原先的住宿地点赶紧安排各层领导们到住宿地休息,明天九点在这里集合就是了。

  于是乎就忙碌起来,云都的接待人员一**的带路接走了安排在温泉宾馆的领导们,云山寺剩下的除了首长以及护卫,也就只有少数几位省城的陪同高官了。

  当然,赵慎三作为首长特点的服务人员也留在了寺里。

  一起吃完了寺里的素斋,首长就说让大家都别陪着了,都休息吧,他自己就先回了房间,当然,他是叫赵慎三扶着他回去的。

  李文彬跟白满山都留下了,但都聪明的回屋里躺着不出来了。

  赵慎三扶着首长进了给他安排的房间,坐到椅子上之后,老首长突然拉住了想转身帮他倒水的赵慎三,颤抖着声音低声说道:“谢谢你孩子,爷爷谢谢你!”

  赵慎三腼腆的说道:“爷爷,看您说的。”居然就这么一句话。

  没有顺势表功,更没有添油加醋的说出他当初在这里协调、监工时的种种困难险阻,仅仅是作为一个晚辈回答了长辈的话,就结束了。

  首长却重重的握了握他的手才放开了,赵慎三倒了水,看着首长慢慢喝下去了,突然说道:“爷爷,咱们现在去吧?”

  首长却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点都不诧异一般站了起来,在赵慎三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赵慎三问:“咱们坐车上去还是爬上去?”

  “爬上去吧。”首长的声音有些哽咽。

  于是,一老一少在暮色中搀扶着慢慢的爬上了高高的台阶,来到了大佛脚下。

  安保人员是如何隐身的咱们不知道,反正此刻广阔的广场上只有这爷孙二人。面对着巍峨的大佛,无分贵贱,无分老少,两个人统统都是渺小的普通人。

  赵慎三并没有让首长在摆满了蒲团供善男信女下拜的地方停留,而是扶着他转到了大佛后方,那里是一块汉白玉立的石碑,碑上刻着大大的一个“敬”字。

  “爷爷,就是这里。”赵慎三好似誓把神秘进行到底一般没头没脑的说道,然后他就打开了另一只胳膊上一直挎着的一个大袋子,从里面变出了四盘子用保鲜膜包裹着的新鲜水果,又变出了两根蜡烛,又变出了一个黄铜小香炉跟一把香,一刀黄表纸。

  首长已经老泪纵横了,他颤抖着双手亲手点燃了蜡烛,然后又在蜡烛上点燃了香,插在赵慎三放好的小香炉里,慢慢的跪下去了,一边哭着一边点燃了那刀黄表纸,瞬间,火焰四起,漫天的纸灰随着一股轻风盘旋在两人身周。

  一声声压抑的、苍老的哭泣声从佛像背后隐隐传来,经久不息……

  天色黑定之后,一老一少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赵慎三细心地把这个原本不供人参拜的石碑前面收拾干净,直到显露不出一点曾经有人焚香烧纸的痕迹方才罢休。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老人一直默默地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

  转回到佛像正面的时候,老人突然问道:“小三,浩然他们……就是在这里被……”

  赵慎三默默地点点头,当看到老人满脸的惨然时就宽解道:“爷爷,当时有高僧说了,是各自的因果罢了,您老也不必太过愧疚。”

  “唉!话虽如此,总是心里难安啊!我看你剩余的还有香烛,就替我给浩然跟老刘上一柱香吧,就说我对不起他们,祝他们来世安好。”首长叹息道。

  赵慎三听话的过去焚香祝告过了。

  两人慢慢的走到下山的台阶前时,老人说道:“小三,陪爷爷坐一会儿再下去吧。”

  两个人影并排坐在了台阶上,老人突然说道:“爷爷打算把你带到京城去,你可愿意跟我走?”

  赵慎三一愣,这个提议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让他根本没有法子及时作出回应,就傻在那里了。

  首长慈爱的拍拍他说道:“唉!爷爷也是人,也会有舔犊之情的,虽然你不是我家嫡系的后人,但我从一见到你,就很喜欢你这个沉稳可靠的孩子,而且……我看到这一切之后,更觉得好似是冥冥中早就安排好了你注定是我家的孩子一般,否则这一切原本应该是我家人办的事情,居然是你这么一个孩子给办好了。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怕你受不起,爷爷都想给你磕几个头感谢你的。”

  “爷爷,看您说的。”赵慎三依旧是如此的简捷。

  “我这次回来也看到了,你在这里因为跟博文家的丫头的婚事,无形中就成了文彬跟白满山之间争斗的靶子,虽然这对磨练你也有好处,但毕竟做包子馅的滋味不好受。而且爷爷也看出来你对郑家那个丫头已经彻底死心了,那还不如跟爷爷回去,在京城发展几年再下来,起点高的话日后也可以发展的快一点。我想好了,恰好作为农业创新的成功者,作为正当的奖励,你就可以到农业部门去任职。反正凭借你的基层工作经验跟你的小聪明,就算先给你一个副厅干着,你把下面农业创新的工作负责起来,也过不了几年就能放下来了。”老人果真是如同对待亲孙子一般替赵慎三考虑了。

  其实首长原本欣赏赵慎三是真的,但是如果说当初不是因为卢博文跟郑焰红的关系就欣赏了他、认下了他那也是安慰他的假话。那也仅仅是首长听了李文彬的汇报,同情这个孩子可怜,为了替他重新树立自信心才善意的骗他的,但这个欺骗对于赵慎三来讲却已经足够了。

  但接下来,当首长亲眼目睹了赵慎三用努力跟聪明做出了那么好的农村工作创新,更加把旅游兴农这条线打造的红红火火,工作能力自然是不用说了。及至到了这里,更发现自己家的事情被赵慎三办的如此妥协,更加上灵异的天相带给他那莫名的震撼,在那一刻起,对赵慎三由衷的感恩就真的化成了浓浓的舔犊亲情,故而才使得多少年来连对待儿子都没有用过特权的老人第一次破了例,准备不避嫌疑的真心实意替这孩子打算的。

  如果说有人能替他摆好一架登天的梯子的话,无疑,这个老人已经替赵慎三摆好了!

  黄金之路!

  必胜之路!

  毫无悬念的、金光闪闪的道路就摆在眼前!

  ---京城部里的副厅级中层---负责抓一项具体业务---毫无悬念的成功完成任务---在众人无话可说的情况下下来任职---以最少是正厅级的级别作为空降派成为地方官!

  赵慎三虽然依旧状若痴呆没有回答,但此刻他木讷的外表下每一滴血液都在被这条路带来的诱惑所沸腾。

  这是一条任何一个脑子没进水的人都会不假思索一口答应的道路。

  要知道这条路如果放过了,通过一个人的个人能力苦巴苦熬的话,就赵慎三现在的正处级地位,没有个一二十年的时间,想赶上林茂人或者是郑焰红那是痴人说梦。更何况那狗人跟那女人也不是平地卧的主儿,等他追上去了,人家早就又更上一层楼了!那岂不是说,今生今世,那个“裙带干部”的羞耻匾额就悬挂在他赵慎三天庭饱满的额头上一直到死了?如果说他已经丝毫不爱郑焰红了绝对是假话,正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才会伤得越深,更加越发急于超越她的光芒显示出他个人的光彩。

  这一切在他在云山寺的时候就无数次的想过,但每次都觉得万不可能,除非他弃政从商,在另一条领域杀出一条血路成为黑马,但是在我们这个国度里,自古至今都是官为上,就算他成了李嘉诚第二又如何?当官的想收拾你还不是现成的?没有地位的富有又能威风到哪里去?(以上均为赵慎三个人思维,不代表作者对官、商关系的理解。)

  就因为这个问题没有想通,故而赵慎三才会在郑焰红找上门去又是做戏又是央求的时候显露的无比绝情,更加从那女人字里行间隐藏的咄咄逼人更加逆反了。所以,纵然心疼她,却依旧转身抛弃了她。

  而此刻,一切原本遥不可及的愿望都变得如此的简单。

  简单到他面对着这个等待他回答的老人,轻轻的吐出一个“好”字,仰或是不说话让他的脖子带动他的头颅做三下两下上下运动,这一切就唾手可得!

  接下来,顶多五年,正厅地方官!

  到那时,估计因为李文彬的作用,林茂人那条狗还依旧当着他的市委书记,而郑焰红,顶破天也无非是个市委书记。

  而那时,他赵慎三怒马如龙席卷而回,却再不是以往那个唯唯诺诺的下属了,也再不是人人非议的弱者了,而是跟他们并驾齐驱的同级别干部。

  作为空降派的天潢贵胄,再凭借土著的人脉基础,一人总揽天时地利人和,还不是广阔天地任他驰骋啊?

  答应吧,还想什么?这不是你多年的心愿吗?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仅仅一个字,一切梦想成真。

  赵慎三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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