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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回 传家玉镯引猜忌

  196回 传家玉镯引猜忌

  听到林茂人说替一个人道歉,赵慎三跟郑焰红夫妻自然都意识到可能跟郝远方有关了,赵慎三自认为男子汉就应该表现的坦坦荡荡,故而虽然心里恨极,却还是笑着说道:“林书记太客气了,有什么话请讲,您今天上门就是客,我们怎么会连您说话都没耐心听完呢?呵呵。”

  可是郑焰红却没那么好的涵养了,更可能对于林茂人,她到如今依旧有一种下意识的撒娇资格,就不管不顾的把柳眉一竖,杏眼一瞪,蛮不讲理的说道:“林书记,我先声明,如果委托您的那个人是郝远方郝主席的话,请您免开尊口!我们夫妻俩谁都不在乎他的所谓道歉,更加不会跟他再有任何的交易与往来,故而,没必要!”

  林茂人正要开口呢,一腔的话却被郑焰红给堵在了嗓子眼了,他无可奈何的看了看赵慎三,又看了看小脸阴沉的郑焰红,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焰红同志猜出了我受谁委托,而且态度如此坚决的不许我说,那么我如果再坚持的话就是不识时务了!唉!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了吧,省的为了别人的事情,以后连你们的喜酒都没资格喝了。”

  林茂人如此容易就罢休了劝解的意图,反倒让气势汹汹的郑焰红有一种一拳出去打在空气里的感觉了,她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林茂人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微笑着冲赵慎三伸出手去说道:“小赵,再次祝贺你们即将新婚大喜,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即便是再心有芥蒂,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就准备送送林茂人下楼,谁知道正在这时,他听到厨房烧着的开水响了,就对郑焰红说道:“红红,你送送林书记吧,我做着饭呢。”

  说完赵慎三匆匆跟林茂人一握手就冲厨房跑去,而林茂人却又双眸中带着浓浓的情意把手伸向了郑焰红说道:“不用送了,握个手吧,祝你幸福。”

  郑焰红茫然的伸出了手,林茂人跟她两手相握,之后,转身就出门走了,而郑焰红就发现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纸包。

  而赵慎三往厨房走的过程中,却也清晰地看到厨房的玻璃推拉门上映出了两个人握手的画面,从林茂人抬起手时掌心里的那明显的一块白色,到握完手之后空着手掌落下去出门,到郑焰红垂下的手立刻握成了拳头,不难猜测林茂人一定是交了什么东西在她手上。而且那个东西还不算太小,林茂人抬起来的时候那么大的手掌都没有握严实。

  这个发现让赵慎三心里一沉,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慢往厨房走的速度,依旧是毫无察觉般的拉开推拉门走进了厨房,有条不紊的关好火冲好开水,等他忙完走回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郑焰红已经进了卧室了,但是却没有关门。

  可是,赵慎三却没有追进去,他默默地盛好了饭菜摆放好了,也没有跟以前一样叫喊着:“老婆吃饭了!”而是一个人去了客厅连着的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对着暮色苍茫的天空慢慢的抽着。

  郑焰红其实很快就出来了,快到赵慎三一支烟仅仅抽了三分之一,就被她劈手夺了去,一边恶狠狠按灭在阳台茶桌上的烟灰缸里,一边骂道:“赵慎三你行啊,越来越胆大了啊,居然明目张胆在家就敢抽烟了?做好饭了为啥不叫我?”

  赵慎三赶紧陪笑说道:“嘿嘿,实在是厨房热闷极了就偷偷抽一口,其实都吐了,没吸进肺里去。老婆吃饭吧。”

  郑焰红也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居然对赵慎三的“大逆不道”轻易的放过了。夫妻俩在沉默中吃完了饭,赵慎三要收碗,郑焰红却抢先说道:“今晚我洗碗吧,你不是说热吗?去冲冲吧。”

  赵慎三也没有跟好似急于弥补什么或者表现什么的女人争,而是默默地站起来回卧室了。当他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洗碗声时,一边脱衣服一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郑焰红梳妆台脚边放的小垃圾桶,但里面干干净净的保持着他早上倒掉之后的清洁,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茫然的进卧室带着的卫生间冲澡去了。

  心里好似压了一块生铁,让他站在热水下面依旧觉得从内到外都透着沉甸甸的凉意,草草冲了一下就用一条浴巾拦腰一裹结束了洗浴准备出去。当他低头找拖鞋的时候却猛然看到了马桶跟前那个带盖子的垃圾桶了,心里一动就坐在马桶上打开了垃圾桶,果真就看到里面有揉得皱皱的、撕碎了的几个纸片。

  赵慎三没来由的心头一颤,猛地就把垃圾桶合上了站起来要出去,可是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了,回过头带着仇恨的眼神紧盯着那个垃圾桶,一直盯了好几分钟,终于发了狠般的冲回来又坐到马桶上打开了,把那几团碎纸检出来小心打开捋平,站起来摊开在洗面池的边沿上拼凑在一起。因为郑焰红撕得潦草,拼凑自然也不太困难,马上,一张完整的纸带着字迹,就变成了一封信或者是一张便条。之所以说便条,是因为上面字并不多。

  “这是你遗落在我那里的玉镯,虽然是我家传之物,但你戴过的东西世上再无第二个女人配得上,物归原主,是留是丢在你一念之间。”

  就是这样一个上无名字,下午落款的东西,却让赵慎三看的恨不得一拳把眼前的镜子打碎!

  当赵慎三神色平静的出现在卧室中的时候,郑焰红也已经进来了,更加已经换好了衣服说道:“你怎么这么慢啊?赶紧走吧。”

  赵慎三一愣说道:“干嘛去?”

  “咦,你这个人今晚很奇怪啊,怎么跟丢了魂儿一样呢?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给爸爸送他又嘱咐咱们给几位省领导写的请柬的吗?你赶紧换衣服吧,爸爸白天还特意打电话来说让你也过去,他跟你商量事情呢。”郑焰红说道。

  可是,赵慎三却丝毫没有恍然大悟或者是忙不迭换衣服的意思,走到床边坐下了说道:“红红,真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所以乔处今天打电话说等下要过来跟我说些要紧事,我答应了已经……要不然爸爸那里你自己去吧?”

  郑焰红也没想那么多,她自然也明白乔远征来讲的要紧事一定关乎着赵慎三的前程,虽然她赞同赵慎三辞职,但内心深处那种重仕轻商的态度却始终不会改变,现在表示赞同也无非是怕赵慎三难过罢了,真能有转机的话那自然还是当官好,也就答应着自己出门走了。

  听着门“咔哒”一声锁上了,赵慎三的心里却好似随着郑焰红的锁门声也响起了一声轻轻的碎裂声,他居然难以抑制的流下了眼泪。以往那种永不屈服的骨气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激昂冲劲仿佛也一点点玉碎冰消了,更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地、更不是身为何物的茫然包围了他。

  他下意识的伸手拉开了郑焰红的梳妆台抽屉,更是下意识的一个个打开了郑焰红随意丢在里面的大大小小的首饰盒。所有的首饰他都是认识的,因为都是他挖空了心思从各个商店的柜台里精心替郑焰红挑选并拍出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买回来的。在他之前,郑焰红是一个不注意戴饰品的女人,范前进更加没有给她买饰品的觉悟,所以……赵慎三一件件的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的重负也好似轻松了好多,毕竟,还都是他的天下啊!

  猛然间,一个红色的盒子打来了,里面一个通透碧绿、晶莹剔透的玉镯就出现在他眼睛里了,他拿了出来,举在灯光下仔细鉴定着。为了给该送的人送出恰当的礼物而专门苦心研究过的赵慎三自然对这种古玩玉器也不陌生,都不需要看第二眼,他就发现了这东西的价值。且不说玉质温润通透是地道的翡翠,就单单看水头就足以判断出这是一个被数个女人多年的气血滋养过的传家之物。如果是新雕琢的玉器,就算质地再好,也断难出现如此亮而不刺、碧而不华的色泽。

  “传家宝啊……哈哈哈!是啊,人家是代代达官显贵的官二代出身,自然有的是这种传家宝。像我赵慎三,祖父辈尚且是泥巴腿的农民,又哪里能给你弄来这样金贵的传家宝呢?纵然我再努力、再巴心巴肝的给你买来一抽屉的首饰,奈何还是抵不过这件传家宝啊……否则的话,你又怎么会不扔掉?反而藏在我给你买的首饰盒里?”梦呓般的声音。

  赵慎三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神情有多可怜,满脸的清泪不受控制的缓缓滑落。继被李文彬在官场上误会之后,又被郑焰红“背叛”的痛苦聚集在一起,终于汇合成了一座能把他彻底压垮的大山,让他那孙悟空般旺盛的精力也无力还击,韦小宝那种“你嫁了八十嫁,八十一嫁也要嫁老子”的气概也土崩瓦解了,整个人就被无声无息的压在那座大山下面了。

  因为刚刚检查玉镯的去向,赵慎三把郑焰红所有的首饰盒都打开了摊了一桌子,此刻他就失魂落魄般的把玉镯放进其中一个盒子,然后慢慢的,盖上了那个首饰盒。接着,一个个把别的盒子也一一盖上,按原样一个个摆好,关上了抽屉。

  赵慎三带着一种百无聊赖般的茫然又到了阳台上,遥望着已经升起星星的天际。虽然星星再明亮,始终抵不过城市绚丽强势的霓虹来的炫目。他不由得想起了在山里督造大佛的时候,夜半难眠,在山顶面对一览无余的天空,那时候的星星月亮是那么的皎洁明亮,那么的动人心魄,但那也仅限于没有城市霓虹的山间啊!一到了喧嚣的城市,还有谁会牵挂山间那弯皎洁的月亮,还有那闪烁的星辰?那份淡然又怎敌得过霓虹灯下的灯红酒绿,奢靡繁华?

  曾几何时,他赵慎三也似乎融进了那份喧嚣当中,成为了能够给女人创造奢靡繁华的一个干部,但现在呢?他这个勉强挤进人家圈子里的黑马已经被李文彬这个“伯乐”判定为赝品了,并毫不客气的被一脚踹出了那个华丽丽的圈子,剩下的,除了保留了山顶夜空中星月的皎洁,还能给那个已经习惯了繁华,离开喧嚣就无法生存的女人什么呢?更何况,就连手镯,都是你比人家林家晚好久才戴到女人身上啊!

  李文彬虽然一时激愤误会了赵慎三,但明白真相之后还是很能看透这个年轻人心高气傲的本性的!是啊,谁能知道他整天戴着“郑市长男人”的帽子,更穿着“卢书记干女婿”的外衣,个人的才干屡屡被这些炫目的光环所掩盖,这对他急于靠自身能力改变家庭环境,更改变自身社会地位的心灵是一个多么大的压力,可他却始终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始终都是以一种任劳任怨的、不计荣辱的好男人、好孩子形象出现在郑焰红跟卢博文的生活中。

  难道说他赵慎三这份铮铮傲骨已经就此融化在这种亲情跟环境之中了吗?不!非但没有,这份傲气反而更加坚定地盘桓在他的骨骼脉络之中,只是他始终用过人的毅力压抑住了而已。当然,除了毅力还远远不够,能够让他压制住傲骨的最大原因还是他对郑焰红那份深到极处无怨尤的爱情,正是这份爱,让他放弃了单打独斗的愿望,更放弃了个人成见,一心一意做了郑焰红背后那个任劳任怨的男人,他也一直没有觉得自己亏了,因为这个女人值得他这么付出!

  当然,在他的隐忍后面,也始终有着一个无比坚强的信念---就算在她的光环下,他也要奋力创出超越她的成就,他赵慎三坚信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强有力的墙壁,替已经被他超越的女人遮风挡雨!

  可是,就在这短短几天,先是李文彬的放逐,让他已经丧失了对自身能力的那种强烈的自信心,能支撑他依旧笑逐颜开的就只剩下对郑焰红的不离不弃跟爱情了。可现在,因为这只玉镯,这份爱情也出现了杂质,怎不让赵慎三仅剩的自信也一根根崩断了呢?

  他自问对待爱情跟婚姻家庭,他并不是食古不化的封建主义者,要不然郑焰红在他之前已经有过那么不堪的过去,他也不会坚决的选择追求她,爱她,娶她了。

  可是,赵慎三觉得自己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在郑焰红选择以他做终身依靠之前,她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过去,那时候他还没有资格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也就更没资格去追究她做过的事情孰是孰非。但有了他之后就不同了,他已经放弃了属于他的那种种过去,包括放弃了流云,放逐了小柔,决绝了刘玉红,就这样硬生生的一刀刀把也是跟他扯着骨头连着筋的女人们一个个都含泪放走了,就这样留下一个完整的人,跟一颗完整的心全部给了郑焰红,发誓剩下的生命里除了她,不再容纳别人。

  但,换来的是什么?赵慎三并不是怀疑郑焰红因为没有扔掉林茂人的手镯就对他不忠了,可是这个行为最起码说明在郑焰红的心里,林茂人依旧存在,哪怕仅仅已经剩下了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盘旋的活动空间,但那个阴暗的小角落可也是郑焰红心灵的一部分啊!说明那颗心并没有因为他赵慎三毫无保留的给予就报之以李的也全方位向他开放啊!

  所以,这个男人就在春末夏初这个夜晚,面对着天际星斗,更面对着满城霓虹默默地落泪了。如果他是个柔弱的女子,流几滴泪无非是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减少一点难耐的压力,哭过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也就罢了。可大家可别忘了,他可不是女人,他是赵慎三,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大男人,当他在这一瞬间因为对他的个人能力乃至爱情追求以及后半生的奋斗目标统统产生了怀疑而黯然落泪的时候,接下来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可就难以预料了!

  郑焰红去了卢博文那里,却很晚才回来,回来的她是兴高采烈的,林茂人以及玉镯带给她的影响很显然远远小于对赵慎三的影响,甚至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忘记了那档子事儿了。

  哼着歌进了卧室,发现赵慎三已经关了灯睡觉了。郑焰红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她跳上床就坐在赵慎三的肚子上,捏着他的鼻子兴奋地叫道:“老公老公你醒醒,我有话跟你说啊!”

  赵慎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郑焰红太兴奋了,居然没发现他双眼红肿,笑不可遏的说道:“哈哈哈,三啊,你猜都猜不到一件大好事啊!哈哈哈!”

  他依旧沉默的看着女人,也没有让她下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因为兴奋而眉飞色舞的脸。那张脸依旧是那么灿烂,那么雍容,那么大气,那么漂亮,嫣红的双颊,明亮的眼睛,英气勃勃的眉毛,圆润的下巴,不算小却绝对周正的嘴巴,就算不说话,气场都那么足,无论到那里,这张脸就能瞬间成为关注的焦点,成为大众的中心。

  此刻,那张周正的小嘴却在眉飞色舞的配合下,一开一合的讲述着这样的奇事:“你猜我去爸爸那里遇到谁了?哈哈哈,李书记,李书记啊!你猜李书记干嘛去了?哈哈哈,他亲口告诉爸爸,他要来给咱们主婚呢!你想啊三,如果李书记还是误会你的人品,怎么会来给咱们主婚呢?而且虽然他没有当面对我说对你的问题的看法,但却明确地告诉我,有些事他要当面给你一个交待,而这个交待就等到咱们的婚礼上给你呢!三,你想想看,是什么样的变化需要李书记亲自给你交代啊?而且还要在咱们的婚礼上说?还不是他已经知道冤枉了你,准备在咱们婚礼上给你平反呢!哎呀呀,你想想看,虽然这次咱们请的客人不多,但来的可都是大人物啊!有我爸爸军区的首长们,还有省里叔叔跟爸爸请的领导,云都高层也都要来参与,到时候李书记亲口告诉大家你的委屈,那对你是一种什么样的认可啊!哎呀呀,我现在甚至都开始感谢郝远方那个笨蛋了呢,如果不是他用如此拙劣的伎俩暗算你,怎么会再次提高你的知名度,让那么多大人物都记住你呢?哈哈哈!下一步,你的发展可就更容易了啊!”

  女人“啪嗒啪嗒”机关枪一般说完了之后,就带着邀功请赏般的神态看着丈夫,可是却惊愕的发现这么大的一个好消息,居然没有引起这个男人丝毫的激动跟兴奋,他依旧沉静如水的默默看着他,连脸上的肌肉都没有因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而动上一动。

  她发现了异常了,赶紧俯下身子凑近了他的嘴巴,马上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更加对他的迟钝释怀了。因为她原本就是一个极度自我的女人,自然最善于按照她自己的判断来断定事实,马上就骂道:“我就知道乔远征那个混蛋一来你们一定喝酒!看看你都喝愣怔了,算了,那你就睡吧,明天再说!”

  自顾自的做出判断之后,郑焰红的好心情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她哼着歌脱了衣服,又哼着歌去洗了澡,然后就带着一身的沐浴露香气,跟往常一样不喜欢穿任何衣服就钻进了被窝,一进被窝就鱼一般滑进了赵慎三的怀里,霸道的拉过他的胳膊枕了上去,磨瑟着找到了她惯常枕的那个最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均静的呼吸声。

  而赵慎三一动也不动的抱着她,自然不会告诉她跟乔远征的约会纯属子虚乌有,仅仅是他一个人在阳台上坐到很晚,然后为了压抑胸口的刺疼才喝了一杯高度酒。那一杯酒纵然度数再高,也不至于让久经酒场的县委书记醉到听不懂她的话。通过女人的嘴巴,李文彬的态度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他在今天晚上,终于彻彻底底的对这个尔虞我诈的场面厌烦了。这不是一般性的厌烦,是绝望般的厌烦。

  对于郑焰红的欢欣,他没有起反应更加是因为他认为女人之所以如此开心,是看到了他东山再起的曙光,知道他赵慎三这一跟斗非但没有栽到底,还有因祸得福的可能,这怎不让她欢欣呢?他又能成为她的臂膀,又能鞍前马后的替她,替她的家人打点一切了,她怎么能不欢欣呢?

  要不怎么说人什么都不怕,就怕钻进牛角尖呢?赵慎三因为林茂人的一只玉镯,更因为郑焰红现在还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没有扔掉的行为而彻底的扭曲了对郑焰红的看法,所以虽然他依旧默默地拥抱着郑焰红,但心里的寒意却始终未曾消散。

  第二天郑焰红睁开眼,就看到一贯习惯早起的赵慎三居然依旧没有起床,还是一如既往的任由她霸道的八爪章鱼一般把在他身上。她心情出奇的好,就凑上去在他脸上“啪啪啪”亲了好几口,然后笑嘻嘻说道:“好老公,我爱你!该起床了啊!”

  赵慎三缓缓的睁开眼睛, 女人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头,那双凤眼里马上就带上了担忧问道:“三,你怎么眼睛这么红啊?老天,你昨晚跟乔远征喝了多少酒啊?怎么会眼睛到现在还是红的?你头疼不?要不要吃点药啊?”

  女人的担忧可不是假装的,那种心疼更是发自内心,这点赵慎三还是看得出来的,这让他的木然神情略为所动,就摇摇头轻轻说道:“我没事的,你先上班去吧,对不起不能为你做早餐了……”

  郑焰红说道:“看你这个傻瓜,自己都成这样了,还给我道哪门子歉啊?你不舒服就多睡会儿,我去给你熬些粥放着,你起来了记得吃一碗啊。”说着,女人就飞快的起床了。

  不一会儿,她进来了说道:“粥在电饭锅里,再有二十分钟就会好,我不能等了,小严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今天市里有会。你好好照顾自己啊,我晚上早点回来。”

  说完,郑焰红俯身下去又吻了吻赵慎三,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而赵慎三昨夜萌生的去意却逐渐松动在女人毫无芥蒂的温情中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地想,也许郑焰红只是因为这只镯子是人家的传家宝,扔了有些不好意思,留着是想寻找机会还给林家的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怄气走了岂不是冤枉了她?还是观察观察吧。

  有了这个想法,他慢慢的起床了,洗漱了去厨房,果真看到粥已经好了,他慢慢的吃了一碗,却又接到父母的电话让他回去帮忙招呼来送红包的亲戚,这一回去就忙了一天,等晚上郑焰红回来的时候,表面看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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