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女领导

作者:欲不死

钱海等人在下边等了半小时不见张劲松下来,他怕上头出事,正打算上去看看,却看到李二牛扶着张劲松小心翼翼的从楼顶下来了,钱海满心狐疑,这是闹得哪一出啊,怎么张劲松一上去,李二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即便如此,钱海还是把李二牛带回了公安局。这搞不好就属于扰乱社会秩序了,就算不治他的罪,至少也要回去做个笔录的。
  回到办公室,受到李二牛的触动,张劲松想了很多,他明白,现在他是县长,而不是以前的县委副书记了。之前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他主动去想,自然有人会替他想到,自己要做的无非就是跟吴忠诚这个老狐狸斗智斗勇,博得一些属于自己的尊严和权利,而现在自己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不管是管辖的范畴或者是自己的思想都要跟着变化了,县长自古就是操心的角色。
  张劲松已经想明白,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已经不是跟吴忠诚斗来斗去。即便劳动路那片,他不插手,也有县委的人替他去办了,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其实要比插手这些事情好的多了,把主要精力放在发展燃翼县的经济上,现在来看就是自己最最迫切的事了。
  发展经济自然是需要招商引资,从大了看,企业多了会拉动GDP,实现本区域各项数据的上涨,来赢得某位领导的业绩,从小了看,不但会给县财政增加收入,也会拉动燃翼劳动力的增值,带动其他产业的共同发展。所以,燃翼才做出了大招商的发展策略,可张劲松现在已经深深的想到了,外地客商固然重要,但对于经济的拉动作用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出效果来的。
  虽然目前有了个金铭集团,但带动其他经济体的发展至少也要需要两三年的时间。可燃翼本地企业就不同了,这些企业大多数已经发展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管是管理模式,还是技术成熟程度,都远比新建企业好的多。只是县里没有给他们一个足够的发展空间,才导致本地小企业没有一家能出人头地,很多企业还停留在家庭作坊的层次上。
  得不到发展,必然就无法拉动经济增长。
  这一部分小企业老板倒是挣足了自己的腰包,但整个燃翼县,或者说燃翼县大部分老百姓,依然还不知道怎么去挣钱。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两极分化,社会矛盾也日益凸显。
  张劲松从李二牛身上受到的启发很大,他觉得,如果这个问题再不解决,恐怕就要出大乱子了。到时候经济发展不上去是小事,搞出个社会问题,那可就是大事了。
  张劲松对李二牛说县里正在研究解决策略,其实这话说的有些超前了。虽然张劲松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这件事一直没有开会研究,甚至于连个基本的框架都还没有,这样一来,张劲松就不得不考虑用什么办法去解决本地企业困境的问题了。
  张劲松决定采取两条腿走路的策略,招商引资固然重要,甚至于在当前很长一段时间,燃翼县还是要以招商引资为工作重点,毕竟只有招商,才能解决燃翼落后的问题,但只是招商还不够,县里更要拿出诚意来对待本地的小企业,而这个诚意则是对中小企业的支持,不只是政策支持,还要有强大的资金后盾,特别是针对本地企业的政策,这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地皮其实还比较容易点,县里已经规划出了开发区,如果有企业想扩大规模,可以申请从开发区要一片地,只要你资金达到要求,地不是问题,但问题难就拿在钱上,银行不给放贷款,这件事其实县里是说了不算的。
  一来,燃翼现在还没有商业银行,仅有的四大银行属于国有企业,不管是人员还是财务,县里都说了不算。就算是县长出面跟银行的领导打个招呼,有可能还能贷出一部分款来,可燃翼本地的小企业多了,总不能每个企业都要打招呼吧?那这个县长别的事就不用干了,整天跟银行打交道算了。
  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新思路,如何才能让银行把放出去的款没有后顾之忧才行。
  其实随着国家对民间借贷的放开,燃翼县已经冒出了好几个民间借贷公司,替本地企业排忧解难,张劲松并不是第一个操心的,民间的借贷公司早就瞄准了这个商机,可谓是如雨后春笋般的拔地而起。
  所谓民间借贷,其实就是在国家规定的利息范围内行使银行的贷款权利,借贷公司用高于银行存款利息为吸引力把老百姓手里的钱收集起来,然后再用高于银行贷款的利息把收集起来的资金放出去,从中赚取利息差价。
  这样做有很多好处。
  一是需要钱的人基本上不用抵押,只需要找几个担保人就能从借贷公司拿到钱,虽然利息高,但手续简单,无非就是多掏几个钱而已,对于那些急需用钱的人来说,这无非就是个好事。
  第二,对于手里有闲钱的老百姓来说也是个好事,他们把钱存到银行,存几年也落不到仨核桃俩枣,放到借贷公司,可以有不菲的利息收入,何乐而不为?
  第三,对于借贷公司来讲,这钱挣得实在是太容易了,资金在手里这么一倒,一个月少则三五千,多则三五万就到手了,不用吃苦,不用受累,多好的事儿啊,就是风险高了点,但这高风险很多人却忽略了。
  这种好事也催生出了一些社会不和谐现象,虽然国家有明文规定,民间借贷的利息不能高于银行利息的四倍,但实际上,很多暗箱操作的利息要高得多。手里有钱的人肯定不会通过借贷公司那固定的利息把钱放出去,而是跟用钱的人私下里商量好,用高利息把钱放出去,那样这个差价就不会落入借贷公司之手,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当然,投机倒把的事在任何一个社会都不会少。民间借贷公司是需要注册登记的,而且也有主管部门来制约,但现实中,很多个人却做起了借贷公司的买卖,他们以个人名义收集闲散资金,然后再把钱放给需要钱的人,利息当然没有固定的格式,说多少就是多少。有人甚至通过关系把钱从银行贷出来,然后再放出去,这个利息差价是惊人的,刚开始的几年,很多人就是通过这种模式发了家,一年的时间挣下了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正是这种暗箱操作,催生出了当今社会的一个老名词——高利贷。
  眼红的人比比皆是,但事情总会有他的两面性。钱再多也不觉得多,所以很多人越做越大,几百上千万的不在少数,在南方,甚至有一个村的人都靠着这种方式去养家糊口,做的人多了,问题自然就出现了。
  借款人因为经营不善,导致借的钱还不起,最后跑路,放款人凭着自己的资金实力又无法偿还那些亲戚朋友,甚至银行的钱,这样就出现了一连串的效应。很多人因此而倾家荡产,社会问题层出不穷,跑路的,自杀的,找黑势力团伙解决问题的层出不穷。
  燃翼也已经开始有人做起了这种生意,不是每个借款人都能保证所借到的钱能生出更多的钱 ,这种矛盾的发生是迟早的事,张劲松本人也多次从网上看到过类似的事件,所以他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排除了这个思路,但却明白,跟银行打交道,无非就是一个事,担保。
  民间借贷正是因为担保做得好,所以才发展的井井有条。而个人放款正是因为担保做的不到位,才出现了没钱偿还,一走了之的事。
  现在来说,银行不敢给小企业放款恰恰不是因为小企业没有抵押物,而是银行信不过这些小企业。他们虽然有不动产,但这些不动产却已经化成资金在流动了,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台作支撑,银行是没有这个胆量去放款的。
  张劲松想到了市里的做法,市里前不久以政府的名义成立了一家担保公司,说白了,就是市里为了推动小企业的发展,用政府作担保,让银行给小企业放款,这样一来,银行就放心得多了,只要有政府做担保,就不怕小企业不还钱,就算最后还不上,有政府在,银行也不会吃亏。
  张劲松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政府替企业承担风险,银行借政府的威信往外放钱,而企业要发展回馈政府,自然这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张劲松决定,要在县里成立一家担保公司。以政府的名义担保,给本地小企业提供小额贷款担保服务,他先是联系了市里,要了一套担保公司的工作程序,研究透彻了之后,他没急于定调子,而是打算先去跟吴忠诚汇报一下。
  其实这件事跟吴仲城汇报,并不是张劲松懦弱的表现,因为成立担保公司属于政府行为,确切的来说,这件事要关系到县财政以及人员的问题。理论上来讲应该属于县委拍板,张劲松不想惹这个麻烦,他现在已经变的灵活,无故给自己添麻烦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这件事即便操作起来很简单,可如果自己没经过和吴忠诚的讨论就给做了,那么到时候给自己扣上个程序不合法的帽子,自己就算是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张劲松让下面的人起草了一个请示,拿着这张请示,张劲松坐到了吴忠诚的办公室里。
  自从上次开常委会研究劳动路改造的事,张劲松已经有半个月没跟吴忠诚见过面了。劳动路的事,张劲松做了个撒手掌柜的,关于规划,招商,甚至于拆迁补偿,他丝毫都没有参与过。
  他明白,放就放个彻底。
  这件事说白了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管吴忠诚怎么搞,那都是他的事,自己不参与,也就没责任了。
  具体的事有分管的人去做,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即可,比如现在这件事。
  对吴忠诚来讲,他虽然对于张劲松没坚持自己的观点,把劳动路发展成保护区有些庆幸,但对于张劲松丝毫不插手,他还是有些意外的。刚开始那几天,吴忠诚就像是赶着抢钱一样,把各项工作都用极短的时间解决掉,他就是怕张劲松从半路杀出来。虽然他有信心,张劲松也改变不了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要张劲松插手,那么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各项前期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吴忠诚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张劲松真不打算插手了,吴忠诚满心的欢喜,甚至前几天还暗示梅胜言,再给他搞个学生妹玩玩,自己放松放松。
  这梅胜言还没把学生妹送到吴忠诚手里,张劲松竟然来了。这让吴忠诚有点琢磨不透。他觉得,张劲松不是来者不善,就是善者不来,反正没好事。
  不得不说,吴忠诚骨子里永远也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情怀,他害怕张劲松跟他抢工程,固然他有他的地位存在,但这么久以来,跟张劲松之间的这些斗争让吴忠诚深深的体会到了张劲松的威力。虽然有时候他吴忠诚也是个胜利者,但这种斗争以后的胜利却丝毫没有给他带来**,反而增加了他对张劲松的抵触情绪。
  如果燃翼没有这个张劲松,所有的事情就会顺水推舟,对于他吴忠诚来讲,张劲松就是他的一个累赘。劳动路改造的工程,自己已经是盯了好几年了,如果张劲松半路插一杠子,那么这种好事就会被张劲松这颗老鼠屎搅得一塌糊涂。
  所以吴忠诚害怕张劲松来见他,即便很多工作他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不想多个麻烦。
  张劲松来吴忠诚办公室,并不需要经过秘书同意。他敲门进来以后,见吴忠诚用一种狐疑而又谨慎的眼光看着他,张劲松打心眼里鄙视这个县委书记,这种小人的眼光他是永远也看不上的。
  “哈,劲松来了,坐,坐!”吴忠诚起身笑脸相迎。
  虽说开会的时候两人会挣得面红耳赤,但他跟张劲松之间,那种虚伪的默契还是存在的。即便办公室里没有第三个人,吴忠诚还是笑眯眯的跟张劲松打了个招呼,然后站着摸起桌子上的电话,叫秘书过来给张劲松倒水。
  张劲松冲吴忠诚点了点头,也没吱声,而是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秘书很快进来给张劲松倒了杯水,吴忠诚走到沙发跟前,跟张劲松坐在了一起,秘书又把吴忠诚的杯子放到他跟前,这才悄悄的退去。
  张劲松没有急着把说事,他要先跟吴忠诚寒暄几句,倒不是他想挑起什么话头,只是这么久没跟吴忠诚单独交流,他想了解一下劳动路那边的情况,毕竟他作为一个县长,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
  张劲松看了一眼吴忠诚,笑着说:“书记,这段时间您可要多注意身体啊,劳动路那边的事多,您又亲自上阵,这些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好的,不过,看您的脸色还不错。”
  其实张劲松本无恶意,也不是想提醒吴忠诚什么,但吴忠诚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张劲松是话里有话,劳动路的事,大小都要经过他的手,事情必然会很多,但再多也轮不到你张劲松啊,你啥意思?想插手么?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
  吴忠诚见张劲松面部表情很舒缓,他觉得,张劲松今天来肯定不是关心自己身体来了,应该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他笑了笑,对张劲松说:“哎呀,劲松啊,还是你关心我。这话我听了心里暖和啊,你别说,前几天可真是忙得我焦头烂额,不过这几天倒是轻松多了,劳动路那片前期工作做得已经差不多了,我也该清闲清闲喽。”
  张劲松在心里鄙视他,看来吴忠诚是理解错了,你想独揽劳动路,本身我也没有插手的意思,干嘛这么防着我。
  张劲松笑着道:“书记,有啥需要政府这边协调的,你尽管吩咐。”
  吴忠诚才不会让他协调呢,赶紧说道:“政府的也不少,整天鸡毛蒜皮的事都需要你过问,你自己也多休息啊。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累坏了身体可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谢谢书记关心,那劳动路那边的事我就不多问了,在您的领导下,各项工程肯定会顺顺利利,劳动路那片的老百姓可都等着住新房子呢。”这些话张劲松是考虑了几秒钟才说出口的,他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与其让吴忠诚不放心,倒不如自己表个态,免得他整天提心吊胆,自己既然决定了不插手,何不让吴忠诚睡个踏实觉,况且自己今天来也是有事跟他商量的,如果他这一关能顺利通过,并且不插手自己的事,何尝不是件好事了。
  吴忠诚一听这话乐了,他是打心里乐的,就算脸上再掩饰,张劲松从他的笑容里也能看得出吴忠诚是长舒了一口气的。张劲松这个不多问真是说到吴忠诚心眼里去了,不多问还不行,你不问才好呢,什么事都不要管才好。
  张劲松没等吴忠诚说话,便把担保公司的方案拿了出来,递给吴忠诚,说道:“书记,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请示个事的,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但一直拿不定注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吴忠诚愣了一下,接过那张请示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看到一半的时候,他抬起头,对张劲松说道:“恩,县里是该扶持一下本地企业了,我听说前几天有个老板因为贷不出钱来打算跳楼,这事的确应该好好研究一下。”
  张劲松接着说道:“有这回事,我那天就在现场,我跟那个跳楼的老板谈了,他虽然只是个例,但也代表着一大批本地企业家,县里如果不出台一项扶持本地小企业的政策,恐怕这些企业就很难拉动全县的经济,这个提议是效仿者市里的做法,我觉得可行,请书记定夺。”
  “恩,我再看看。”吴忠诚说完,低下头继续看。
  其实他眼睛在看,心里却在想,在经济局成立一个担保公司,虽然属于政府行为,但真的操作起来却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处可捞,张劲松把这事让自己定夺,多少也给了自己一个面子,说到底这属于政府行为,张劲松完全可以不征求自己意见的,即便他跟自己汇报一声,也就是说一声而已,现在他让自己定夺,看来这个张劲松要么就是学乖了。要么就是这里边还有其他的事,不过劳动路的事,张劲松已经决定不插手,那何不领了他这个情,然后再送个他一个人情?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吴忠诚又看了几分钟,这才把请示放到桌子上,语重心长的对张劲松说:“县长,这个提议非常好,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要出台这么一项政策扶持本地企业了,但一直找不到路子。还是你的眼光独特啊,这么一搞,不但有利于我们燃翼本地企业家的创业兴致,而且对于经济的拉动也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既然你已经有了思路,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政府方面的事,县委这边该支持还是要支持的嘛,就按这个意思办吧,具体的事宜政府那边自己拿主意,我也不懂经济,我就不多说话了。”
  张劲松多了一句嘴,明知故问道:“需不需要开个常委会讨论一下?”
  其实他这句话是多余的,听起来是对吴忠诚权利的不信任,其实在官场,每一句多余的话都是由他重要的意义所在的。张劲松多了这一句嘴,其实目的就是让吴忠诚再明确一下,免得到自己真的实施起来,他半路再杀出个程咬金,这种事吴忠诚不是办不出来,只要他再确认了,那张劲松就扎住了话语权,就算是没什么好处的事,他也不希望吴忠诚参与政府方面的事。
  吴忠诚倒是没多想,把后背往沙发上一靠,摆出一个牛逼哄哄的架势,说:“常委会就不必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着办就是了。”
  有了这句话,张劲松心里就踏实多了,茶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张劲松也没有喝一口的意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跟吴忠诚客气地说道:“好,书记,那我就不打扰了。”
  吴忠诚也起身,笑着目送张劲松离开。
  张劲松要成立担保公司,可有一个头疼的事摆在了他的面前,谁来担任这个担保公司的负责人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张劲松对于担保公司负责人的人选之所以棘手,是因为县经济局有四个副局长。而这个消息一出,每个副局长都想当。
  这对于这四个副局长来说,可谓是一个香饽饽。虽说是兼职,但作为经济局来讲,日常的工作都是些喊口号、档门面的虚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言。
  虽说经济系统是为全县企业服务的部门,但企业跟经济局之间几乎没什么利益牵涉。这样一来,经济局就成了清水衙门,做到副局长的位子上,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同样是副科级,同样是副局长,把经济局局长拿出来和建设局、房管局的副局长比,那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张劲松为难的不是说经济局的四个局长都干不了,而是他根本就不了解这几个人。平日里跟他们几乎没什么接触,就算是经济局的一把手,张劲松也没怎么正儿八经的聊过,何况是副手。
  担保公司虽说也是为企业服务的,但这个负责人可是一个好差事,哪个企业不想搞点资金来运作一下?只要是企业有求于的部门,那么基本上都是些好部门,给企业服务和企业求上门,那可是天壤之别,这些副局长们不傻,都知道这个差事如果拿到手,干上三五年,可要比一辈子窝在这个副局长的位子上要强得多。
  不仅如此,县里成立担保公司的消息一出,不单单是经济局,县里很多副科级的干部都蠢蠢欲动。特别是那些务虚的部门那些整天喝茶看报的副局长,甚至有乡镇的副书记得知这个消息也开始走门路,想调到经济局去争取这个负责人的位子。
  张劲松也曾想到过,这个位子一出,肯定有人拱到头上一个大疙瘩,但他没想到效应这么明显和强烈,跟他有关系没关系的都各显神通,有人甚至找关系找到了市里。
  张劲松明白,这个负责人既然定住了要从经济局副局长中产生,那么就不能撕开其他部门进人的这个口子,如果破了这个规矩,那么以后自己的工作就很难开展,所以即便市里有领导亲自给他打电话,张劲松也都含蓄而委婉的解释了一通,但即便他坚持了这个原则,有些事情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市长曹子华竟然为了这事亲自给张劲松打了个电话。
  张劲松已经有时间没跟曹子华汇报工作了,自从当了县长,他只拜访过市长一次,而现在市长的号码显示在自己的手机上,张劲松意识到,应该跟市长好好汇报一下了。
  他赶紧接通了手机。
  “市长,您好!”张劲松客气的在电话里说。
  “恩,劲松啊,我是曹子华。”曹子华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接通电话第一句话的格式,多此一举的介绍了自己。
  张劲松赶紧说:“曹市长,我听出是您来了。”
  曹子华一笑,道:“呵呵,劲松啊,没忙着吧。”
  张劲松说:“市长,我在办公室呢,没忙着。”
  “哦,那就好,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曹子华道。
  “市长您看我,这段时间也没去跟您汇报工作,我先做个检讨,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张劲松见缝插针,赶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其实现在他对于曹子华来说还是比较信任的。特别是自己当了县长以后,曹子华就成了自己的直属上司,这尊大神的路子,张劲松决定走好,不管是木槿花引荐的也好,现在是自己的上司也罢,张劲松发现曹子华的为人还是很有特点的,很多事他不会强加给你,而是给你指条路子,让你去自由发挥,这样的领导最能带出好兵,张劲松觉得这个人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所以该表态的就要表态。
  曹子华哈哈一笑,说道:“劲松啊,你这话来的可挺快啊,我这还么说啥呢,你先检讨上了。”
  张劲松说道:“曹市长,我检讨是应该的,您是领导,有啥事,我给你打电话,啊不,亲自去跟您汇报才对啊。”
  曹子华道:“劲松,你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我听说燃翼要成立一个担保公司,有这回事么?”
  张劲松赶紧道:“市长,这是我工作的失误,我应该提前跟您汇报的,的确有这事,市里已经成立了,我觉得县里应该紧跟市里的步伐,响应市里的号召嘛。”